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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那天踪丝就消失了,”哈利说,“也就是说,我只需要在这里待四天,然后就可以——”
“五天,”罗恩认真地纠正他,“我们还得留下来参加婚礼呢。不然她们准会杀了我们。”
哈利明白“她们”指的是芙蓉和韦斯莱夫人。
“只多一天嘛。”罗恩看到哈利要发脾气,赶紧说道。
“她们难道不知道这有多重要——?”
“当然不知道,”罗恩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提到这点,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谈谈。”
罗恩透过房门朝大厅扫了一眼,确认韦斯莱夫人还没有回来,便凑到哈利跟前说:
“妈妈一直想套赫敏和我的话,想弄清我们要做什么。她接下来就会找你了,做好准备吧。爸爸和卢平也问过我们,但我们说邓布利多叫你除了我们不告诉任何人,他们就不再问了。但妈妈不同,她是不会罢休的。”
不出几个小时,罗恩的预言就变成了现实。快要吃午饭了,韦斯莱夫人把哈利从别人身边支走,叫他帮着辨认一只配不成对的男袜,她猜想可能是从他背包里掉出来的。韦斯莱夫人刚把哈利堵在厨房那头的小洗涤室里,审问就开始了。
“罗恩和赫敏说,你们三个好像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她用轻松随意的口气问道。
“哦,”哈利说,“是啊,没错。”
墙角的绞干机自己转动起来,绞干了一件衣服,看着像是韦斯莱先生的马甲。
“我可以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放弃学业吗?”韦斯莱夫人说。
“是这样,邓布利多留给我……一些事情要做,”哈利含混地说,“罗恩和赫敏知道了,他们也想去。”
“什么样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能——”
“好吧,坦白地说,我认为亚瑟和我有权知道,而且我相信格兰杰夫『妇』也会赞同!”韦斯莱夫人说。哈利早就担心“家长”的杀手锏。他强迫自己直盯着韦斯莱夫人的眼睛,却发现它们是和金妮的眼睛完全一样的褐『色』。这也于事无补。
“邓布利多不想让别的任何人知道,韦斯莱夫人。对不起。罗恩和赫敏用不着去的,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认为你也用不着去!”她厉声说道,一下子卸掉了所有的伪装,“你们还不够年龄呢,你们谁也不够!全是一派胡言,如果邓布利多有工作需要完成,整个凤凰社都听他调遣!哈利,你肯定弄错他的意思了。他大概是告诉你他希望完成的事情,结果你就以为他想让你——”
“我没有弄错他的意思,”哈利面无表情地说,“肯定是我。”
他把要他辨认的那只袜子递还给韦斯莱夫人,上面的图案是金『色』的宽叶香蒲。
“这不是我的,我不是普德米尔联队的球『迷』。”
“噢,当然不是,”韦斯莱夫人突然又恢复了她那轻松随意的口气,令哈利感到不知所措,“我应该想到的。好了,哈利,既然你还待在我们这里,你不会反对帮着『操』办一下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吧?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行——我——当然没问题。”哈利说,韦斯莱夫人突然改变话题使他有些慌『乱』。
“真懂事。”她回答,然后笑眯眯地离开了洗涤室。
从那时候起,韦斯莱夫人就让哈利、罗恩和赫敏为筹备婚礼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有时间想事情。对这种行为最宽容的解释是,韦斯莱夫人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让他们想着疯眼汉和最近那次惊险的旅行。经过两天没完没了地擦洗餐具,给礼品、丝带和鲜花搭配颜『色』,清除花园里的地精,又帮韦斯莱夫人烤了一大堆开胃薄饼,哈利开始怀疑她另有动机。她分派的活计似乎都让他、罗恩和赫敏互相分开。自从第一天夜里哈利告诉罗恩和赫敏伏地魔在折磨奥利凡德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们俩单独说话。
“我想,妈妈以为只要不让你们三个凑在一起商量计划,就能推迟你们离开的时间。”金妮压低声音对哈利说,这已经是哈利待在这里的第三天晚上,他们正摆桌子准备吃晚饭。
“那她认为会怎么样呢?”哈利小声嘟囔道,“她把我们拴在这里做酥皮馅饼时,有另外的人去干掉伏地魔吗?”
他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便看见金妮的脸白了。
“这么说是真的喽?”她问,“这就是你们打算做的事情?”
“我——不是——我开玩笑呢。”哈利闪烁其词地说。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金妮的表情里除了惊愕,还有些别的东西。突然,哈利意识到自从他们在霍格沃茨『操』场的僻静角落里偷偷约会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单独在一起。他可以肯定金妮也想起了那些时光。就在这时,门开了,韦斯莱先生、金斯莱和比尔走了进来,两个人吓了一跳。
现在,经常有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来吃晚饭,因为陋居已经取代格里莫广场12号成了总部。韦斯莱先生解释说,自从保密人邓布利多死后,凡是邓布利多向其透『露』过格里莫广场位置的人,统统都变成了保密人。
“我们大概有二十个人,这就大大削弱了赤胆忠心咒的力量。食死徒就有二十倍的机会从某人嘴里套出秘密。所以我们不能指望这个秘密能保持多久。”
“可是斯内普肯定已经把地址告诉食死徒了呀?”哈利问。
“噢,疯眼汉给斯内普预备了几个魔咒,以防他再在那里『露』面。我们希望这些咒语很厉害,既能把斯内普挡在门外,又能捆住他的舌头,使他不能说起那个地方,但我们没有把握。现在那里的防范措施这么不稳定,再把它当成总部可就太不明智了。”
那天晚上,厨房里挤满了人,使用刀叉都很困难。哈利发现自己挤在金妮旁边。刚才两人之间欲言又止的话,使他希望能有几个人坐在中间把他们俩隔开。他特别当心不要碰到金妮的胳膊,简直都没法切鸡肉了。
“有疯眼汉的消息吗?”哈利问比尔。
“没有。”比尔回答。
他们没能为穆迪举行葬礼,因为比尔和卢平没有找到他的遗体。当时天很黑,双方一场混战,很难弄清他坠落到什么地方了。
“《预言家日报》只字没提他的死,也没提找到遗体,”比尔继续说,“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最近报纸对许多事情都保持沉默。”
“他们还没有对我在逃脱食死徒时使用的那些未成年魔法召开听证会吗?”哈利隔着桌子大声问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
“他们是知道我别无选择,还是不想让我告诉大家伏地魔袭击了我?”
“我认为是后一种。斯克林杰不愿意承认神秘人有那么强大,也不愿意承认阿兹卡班发生了集体越狱。”
“就是,何必对公众说实话呢?”哈利说,他紧紧攥住手里的餐刀,右手背上淡淡的伤痕在皮肤上白得那么显眼:我不可以说谎。
“魔法部就没有人准备抵抗他吗?”罗恩生气地说。
“当然有,罗恩,但是人们很害怕,”韦斯莱先生回答,“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失踪者,害怕自己的孩子下一个就遭到袭击!可怕的谣言四处流传。比如,我就不相信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课教师是辞职了。她已经好几个星期不见踪影。这段时间,斯克林杰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真希望他在制定方案。”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韦斯莱夫人用魔法把空盘子收到『操』作台上,然后端出了苹果馅饼。
“我们必须决定一下你化装成什么样儿,哈利,”芙蓉在大家都分到馅饼后说,“参加婚礼,”看到哈利一脸『迷』『惑』,她又说道,“当然啦,我们的客人里可没有食死徒,但不能保证他们喝了香槟酒之后不走漏消息啊。”
听了这话,哈利猜想她仍在怀疑海格。
“对,有道理,”韦斯莱夫人坐在桌首说,她的眼镜架在鼻子尖上,正在浏览她草草记在一张很长的羊皮纸上的一大堆工作,“我说,罗恩,你的屋子打扫了没有?”
“干吗?”罗恩叫了起来,重重地放下勺子,气呼呼地瞪着母亲,“我的屋子干吗要打扫?哈利和我在里面待得很舒服!”
“再过几天,我们这里就要举行你哥哥的婚礼了,年轻人——”
“难道他们是在我的卧室里结婚吗?”罗恩气愤地问道,“不是!那么看在梅林那老鬼——”
“不许对你妈妈这么说话,”韦斯莱先生不容置疑地说,“照她说的去做。”
罗恩气恼地瞪着父母,然后拿起勺子,朝他的最后几口苹果馅饼发起了进攻。
“我可以帮忙,有些东西是我的。”哈利对罗恩说,可是韦斯莱夫人打断了他。
“不,哈利,亲爱的,我希望你去帮亚瑟打扫鸡棚;赫敏,劳驾你去给德拉库尔夫『妇』换一下床单,你知道他们明天上午十一点就到了。”
结果,鸡棚里并没有多少事情可做。
“你用不着,嗯,用不着告诉莫丽,”韦斯莱先生挡住正向鸡笼走去的哈利,说道,“就是,嗯,泰德·唐克斯把小天狼星那辆摩托车的大部分残骸给我送来了,嗯,我把它藏在——我是说收在这里了。这东西太奇妙了:有一个排气垫,我相信是叫这个名字,是威力无比的连发炮弹,而且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弄清刹车是怎么工作的。趁莫丽不在——我是说趁我有时间,我要试着把它重新组装起来。”
他们回到家里,没有看见韦斯莱夫人,哈利就偷偷爬到阁楼上罗恩的房间里。
“我在打扫,在打扫呢——!噢,是你啊。”罗恩看见哈利走进房间,松了口气说。罗恩重新躺到床上,看样子他是刚从床上起来。房间里还和整个星期以来一样『乱』糟糟的。唯一的变化是赫敏坐在那边的墙角里,把图书分成了两大堆,其中有几本书哈利认出是他的。赫敏那只『毛』茸茸的姜黄『色』猫克鲁克山蹲在她的脚边。
“你好,哈利。”哈利在他的行军床上坐下时,赫敏说道。
“你是怎么溜号的?”
“噢,罗恩的妈妈忘记她昨天已经叫金妮和我换过床单了。”赫敏说,她把《数字占卜与图形》扔到一堆书上,《黑魔法的兴衰》扔到另一堆上。
“我们刚才在谈疯眼汉,”罗恩对哈利说,“我猜想他大概没有死。”
“可是比尔亲眼看见他中了杀戮咒。”哈利说。
“没错,但比尔也遭到了袭击,”罗恩说,“他怎么能肯定没有看错?”
“即使杀戮咒没有击中疯眼汉,他也从一千米左右的高处摔了下来。”赫敏说,她在掂量手里那本《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
“他可以使用铁甲咒啊——”
“芙蓉说他的魔杖从手里炸飞了。”哈利说。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偏要让他死。”罗恩没好气地说,一边把他的枕头拍成更舒服的形状。
“我们当然不希望他死!”赫敏一脸惊愕地说,“他的死太可怕了!但我们要面对现实!”
哈利第一次想象疯眼汉的遗体,它像邓布利多的遗体一样残缺不全,但那只眼睛仍然在眼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