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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和刚要开口,忽地顿了顿,而后幽幽看着她:“别担心,今夜不会下雨。”
住在天字号房的贺兰叶良心似乎受到了拷问,只是柳倾和到底有任务在身,她摸不清情况,只能不抱希望的问了句:“要来跟我住么?”
“走!”柳倾和精神一震,反手拖着贺兰叶回客栈。
幽鹿苑偏西南,夜里有些湿潮,被子一床有些不适合贺兰叶这种北方人,好在还有个柳倾和,她整夜抱着自发热的柳倾和取暖,勉强度夜。
次日天不亮,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的柳倾和悄悄起身,离开前塞了软枕给贺兰叶怀中。
最终,小多敲门来叫贺兰叶时,她还抱着软枕睡得香甜。
出行在外,贺兰叶一贯警惕,夜中少眠,难以熟睡。也就是昨夜身边有柳倾和,熟悉的气息带给她了安心感,出行多天以来,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齐沼派来的人已经在客栈笑眯眯的等着了,共计十个人,一身腱子肉,走路吐息一看就是练家子。
贺兰叶看过他们,垂着眸暗自感慨。
齐沼果然要对她动手,她还真庆幸,提早知晓了。不然按照她在临阳时与他的交道,光露表面的齐沼真的很难让她起戒心,如此一来,齐沼的计谋很容易就能得逞。
贺兰叶面上做得倒也罢了,借着吃饭没有多搭理那些人,全是小多赵小数在与他们交谈。
老板娘知道她们要走,大早上的烧了几大桌子的菜,漠北菜有,临阳菜有,幽鹿特色菜也有,还搬来一小坛子酒,笑吟吟劝贺兰叶。
“我老早就听说万仓镖局的局主是个年轻后生,这么多年打理一个天下第一镖局着实厉害,难得见了,局主可不得与我客气,该喝上一杯的。”老板娘生意做久了人也精道,笑语盈盈令人心生好感。
贺兰叶感谢她做了一桌子她喜欢的菜肴,抬酒杯与她碰了碰,含笑道:“多谢老板娘,承蒙照顾了。”
妖娆的老板娘与贺兰叶饮了一杯,而后眸中一转,笑吟吟道:“局主可是要去西姜?知道走哪条路不曾?”
那被齐沼派来的汉子一边夹着菜一边头也不抬道:“走哪我们知晓,轮不着你说。”
老板娘一脸无辜:“我只当局主第一次来,不晓得西姜渡河口畔山林那儿,有个了不得的厉害人物,想叫局主避开了去。”
“哦?什么厉害人物?”贺兰叶放下酒杯,好奇道。
那几个汉子插嘴道:“她说的是韩定,西姜边关有名的悍匪。”
贺兰叶不甚关注这些,只笑道:“边关有悍匪,西姜都没有对他下手铲除了去?”
这时老板娘拎了个凳子坐过来接过话茬:“韩当家的哪里是好相与的?集结了西姜边境和大夏边境所有草寇,又有不少前来投靠的响马,势力大着呢。韩当家的那可是远近出了名的不好惹,哪怕是军队来了,都不敢动他分毫。这几年势力是越来越大,站得稳当的很。”
她看着贺兰叶,微微挤了挤眼:“这不是贺兰局主要往那边走么,我寻摸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叫局主知道有这么个人,到时候免得对上了不晓得是谁。”
贺兰叶随口道:“如此厉害人物,我该去拜访拜访的。”
镖局规矩,走到哪头山,拜哪里的山头。行镖走江湖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人脉。熟人的路上只需要一二吃酒钱,你好我也省事。
她走镖这么多年,甚少遇上不通事想要劫镖的,那都是背后有人撑腰,专程给万仓镖局找麻烦的。
幽鹿苑她只来过两次,西姜更是没有去过,对于这边的山头一概不知。不过既然哥哥最后失踪在这边,等弄了齐沼,她就要好好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找找兄长的踪迹了,既然如此,与当地的大匪头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
那几个汉子立即摇头:“这可不行,我们不走哪儿”
“等等,”旁边一个小眼睛的汉子捣了捣身边的汉子,不知道想了什么,脸上端着笑,“贺兰局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绕绕道,先走到韩当家的哪里去拜访拜访也成。”
贺兰叶随口道:“如此甚好。”
那老板娘在一侧坐着静静等他们做好决定,嘴角一扬,却是转而对贺兰叶说道:“如此那我可要请局主帮忙带句话了,不知成不成?”
老板娘和那个大匪头认识是出乎贺兰叶意料之外的,不过这都是可有可无的,她随意地点了点头:“请讲。”
老板娘意味深长看着贺兰叶,一字一句道:“你就说——这份大礼,满不满意。”
第 103 章()
幽鹿苑与西姜相隔不远;不过百里的路途;贺兰叶带着十来个镖师并那被派来指路的十个壮汉一路;由齐沼给提供了二十多匹马;还附带了干粮。
这些同行的壮汉像是军队里出来的;作风中却又都带着痞气。贺兰叶与他们同行不过半;几乎已经在随口闲聊中把人底子摸了个差不多。
都是手上有功夫的硬茬子;十个真刀实枪干过的人,放在齐沼眼中用来对付他们这种没有太多真拼杀的镖师足以了。
只可惜,贺兰叶还有后招。
过了仲秋;天气越来越凉爽,大白天纵使有太阳悬在正空,金色的暖光照耀一地;吹起风来还是凉飕飕的。
贺兰叶昨儿有些冻了;路上喷嚏不断,她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过后;揉着鼻子问那领头的汉子:“西姜边上可有哪个药铺抓药好的;等我们过去了先抓一副药吃吃。”
那领头的汉子无不敷衍:“到了再说。”
贺兰叶心下了然;这是没有打算让她活着进入西姜边城。
她骑在高头大马上;左右环顾了一圈;荒凉的周围高山层林;附近亦无庄稼田地,人际荒凉。
这种情况下,也不知晓柳倾和带着人藏在哪儿?
她忍不住心思飞了飞。
他们这些暗探;究竟从哪里练出来的一身躲藏的好本事?
说起来柳五曾说在宫中监视过几个不太对劲的宫妃;那么难道宫妃在尽职尽责的时候,他都要藏在附近看着听着?
贺兰叶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该佩服尽职尽责的宫妃,还是该佩服尽职尽责的柳五了。
明面上,齐沼与贺兰叶还算是差点拜了把子的兄弟,两边的人都还表面光堂,说说笑笑气氛都是过得去。
贺兰叶是给自己手下打过招呼的。具体的齐沼想做什么没有说,只含糊着说西姜到底不比大夏,该有的警惕要一直保持着,随时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大家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对危险敏锐一直很高,又有贺兰叶提醒在先,一路上哪怕是骑着马与人说笑,手都是虚虚搁在腰侧,随时都能拔刀。
如果说镖局的人表面做得更好些,那走了将近一天路程过后,这十个壮汉是越来越装不下去了,眼中精光冒出,性子急的直接拔了把刀在手上玩着刀刃。
贺兰叶全程只虚着眼看着,嘴角一直噙着笑,似乎毫无察觉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意。
手底下镖师都有了些感觉,来回对视交换着眼神,最后一律学着贺兰叶的姿态,假装未有发现,依旧轻松说笑,只身体都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提到了最佳的状态,随时可以恭候一场战斗。
日落月升,收走余晖之后的野外冷情凄凉,为首的点着火把,在一道岔路口朝左边比划了下:“贺兰局主,你不是说要去拜访韩当家的么,从这里走过去,就是他们的地界了。”
贺兰叶掏出革带上挂着的火折子,点燃了手中小火把,稍微照亮了些能够看清前方有个地界碑,认下了上面的字,慢吞吞点了点头:“好的。”
行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已经到达了一个身体疲惫与心理过度紧张引起的倦乏,偏偏又是一个夜黑风高云遮月的时候,两边人心里头都绷着一根弦,强迫提着精神。
这是一道顺山根的小路,另一侧是一条顺势的河流,贺兰叶一行走着走着,莫名其妙都消失了声音,安静的只有马蹄哒哒和溪流湍湍。
长长的路绕过去,这座山也落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并不相连的小矮山。
许是看见了希望,那领头的汉子勒了马缰绳,回头时脸上被火把火光照的晦暗难辨。他对着贺兰叶道:“夜里头就不走准备休息休息如何?”
贺兰叶自然没有拒绝。
一行人翻身下马,把二十几匹马分别拴在附近的矮灌边,由着累了大半天的马吃草。
“山上该有野味,局主不派人去弄点回来?”
火堆一点燃,其中一个吊眼汉子就对贺兰叶说道。
“不必了。”贺兰叶掏出马背上临走前老板娘给塞得满满当当的吃食,盘腿与手下人围圈而坐。
包里头也有齐沼准备的干粮,只她到底小心,怕齐沼是个太过细心的,他送来的吃食不敢动。
还好有老板娘装的这么多吃食,不然她今夜可能正要饿肚子了。
因为老板娘给他们装的都是精细的玩意儿,口味好还顶饱,比起齐沼给装的看起来就好很多,贺兰叶选择了老板娘的而没有动齐沼那一份,也就显得不刻意了。
这几个汉子当面见着老板娘怎么给贺兰叶塞得吃食,也就没有在意,见她不派人出去打猎,相互看了眼,其中两个壮汉起了身,说道:“干粮没味道,我们去弄点野味来。”
贺兰叶自然不拦着,她笑呵呵目送那两个结伴而走的壮汉消失在树丛阴影之中,收回视线,招呼着手下镖师们赶紧抓紧时间该吃吃该喝喝。
还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有一场鏖战呢。
过了许久,贺兰叶他们吃食都收捡了起来,也不见那二人回来。贺兰叶若有所思,只她没有开口,唯独年纪小的小多乐呵呵伸着脖子对那领头的说道:“一个野味打的两个人这么久没有回来,康大哥找人去看看,那两位大哥别是迷路了吧。”
那首领汉子阴沉沉扫了小多一眼,偏他年纪小看起来又憨厚,也就没说什么,敷衍的随意指了一个人去。
不多时,那消失了许久的两个汉子和着找人的都会来了。
说去打野味,一行三人回来,手上连个兽毛都不见。
贺兰叶扫了那两人一眼,忽地闻到了来自两人身上的一股怪味,翕了翕鼻子。
什么味道,怎么有两分熟悉,又有两分陌生的刺鼻?
回来的三个人围着火堆坐下了,其中一个很自然开口解释了:“刚刚不小心掉进山洞里头了。”
只有这一句话,可后面足以让大家去想象,为何他们这么久才回来,还毫无收获。
贺兰叶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人的身上。
衣服似乎有些潮湿,上面还有些泥巴印子,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瞧上去与刚刚说的理由对的上。
她多留了一份心。
一群并不熟的人还是互相警惕之中,相坐无言,大眼瞪了会儿小眼,纷纷决定去睡觉。
万仓镖局在外走镖的规矩是一波睡一波守夜,上下夜换人。这晚就算没有镖货,他们的心也是早就提了起来,分了一半的人留下守夜,另一半睡。
那些壮汉瞧着就没有这么警惕,打着哈欠围在火堆跟前倒地就睡,一个守夜的都不留,豪迈地很。
贺兰叶跟着上半夜睡的人一起休息,她靠在一颗树干上抱着短刀,身边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