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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柳倾和铁青着脸;稍作修饰的脸上布满了冰霜,他攥着贺兰叶的手,很快就注意到她掌心被抠破的伤痕;眼神一凛;许是想到了什么,闭了闭眸,勉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恼火。
“此事我会向陛下解释缘由。”
贺兰叶自从看见柳倾和,就怔怔的,知道对方抬手扶着她站起来,有些酥麻的腿踉跄了下,被柳倾和稳稳扶在怀中,靠近他,黑色的侍卫服上还带有风霜的痕迹,而后感受到了久违的他的体温,如同置身冰窟的心终于重新跳动,身体回温。
“你”贺兰叶紧紧抓着他的手,心乱如麻,“怎么回来了?”
柳倾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手上却自发小心避开了她掌心的伤痕,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回来向陛下述职,刚说了几句,听陛下提起你在,出来看看。”
其中更多的他没有说出口,在刚刚从陛下口中吐露云淡风轻的安排的刹那,他脑子都乱了,慌不迭的跑出来。
还好,还好他没有耽误,赶上了。
贺兰叶没有料到,柳倾和居然在刚刚,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而她,差点就悄无声息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消失了。
或者说,若是没有柳倾和,若是他没有得知她在,又或者没有出来,她今日的结局,是已然书写好的篇章。
此刻,心跳才乱了节奏,失去了刚刚的镇定的贺兰叶腿有些发软,全凭柳倾和的力气才勉强站定。
与此同时,谢内监带着小黄门悄悄顺着偏殿进了去。
贺兰叶不顾殿中尚有宫娥小黄门,一双眸紧紧落在柳倾和的脸上,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心里头的惶恐才像是藤蔓逐渐延伸,将她心脏捆裹,带来两份刺痛。
眼前的他大掌摩挲着自己的掌心,垂眸之间,还带有后怕的小声道:“你怎么也不求见陛下,怎么不提我?那杯酒,是你能喝的么?你非要吓死我不成么。”
贺兰叶的眸柔柔地,掌心的伤口已然凝结,被他温热的大掌搓热,刚刚浑身冰冷的失血颤抖感以及随着他陪伴的时长渐渐回来。
静瑟的殿中宫娥小黄门一言不发,看着贺兰叶与一身侍卫服的柳倾和搂在一起,他低声哄了两句什么。
贺兰叶垂眸落在小几上那一壶酒上,杯子倾倒,酒水流了一盘,晶莹剔透的酒水折射着一缕洞开的窗外透进来的金光,恍惚之间,有些闪眼。
她忽地想起什么,定定看着柳倾和:“你忽然出来,陛下会不会”
贺兰叶心提了起来。柳倾和说得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暗探。在陛下面前就算有些体面,若是做了忤逆天子之事,只怕
细长的眉一拧,圆滚的杏仁眼中盛满了担忧,犹如一层薄薄的雾笼罩,飘忽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惶恐。
“无妨。”柳倾和顺势抬臂在她后背拍了拍,他已经变得低沉的声音很是沉稳,“陛下只是不知你我关系,待我进去与陛下说清,就是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身后侧殿窄门后稳健的脚步步步而来,珠帘后谢内监重新端着一脸温和的笑意上前来躬了躬身:“风首领,陛下召见。”
柳倾和攥着贺兰叶的手腕,眸中有两分冷然。
谢内监目光落在凝眸的贺兰叶身上,慢吞吞补充道:“陛下吩咐了小的,好生照顾贺兰局主。”
听他这般说,熟知官家性情的柳倾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搂着贺兰叶的手,却还是不放心得直视着她小心叮咛:“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贺兰叶到底不是心神无助之人,柳倾和在身侧带来的稳定与安全感让她的思绪再度沉淀,从恐慌之中捞出来冷静。
她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痛痛快快松开了攥着柳倾和的手,手中温热消失的一瞬间,她手指蜷了蜷,只抓住了空气。
“你去吧。”她定了心神,依旧是万仓镖局的贺兰叶,逐渐回了血色的脸上带着大方自然的表情,稳重地朝柳倾和点了点头。
柳倾和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扫过谢内监,锐利犹如弓箭的目光让这个老宫侍都有些心惊。
轻重对等,柳倾和自然不能让陛下等候,大步而去步步带风,玄色侍卫服衣角飞扬,珠帘碰撞琳琅清脆,而后,一切归为平静。
贺兰叶收回手指,双手交握,慢吞吞重新坐下。
旁边一直冷眼看着贺兰叶的谢内监令小黄门收拾了小几上的酒壶酒杯,端走之后,重新上了一杯滚烫的热茶,这一次,他弯腰递给贺兰叶时笑呵呵道:“贺兰局主请用。”
贺兰叶接过茶杯,抱在手中,茶杯的温度烫手,却有种安定感觉。这一次,她淡然拂拂茶沫,轻抿小口。
谢内监一直看着她的动作,见她饮了茶,脸上笑意加深了一些。
贺兰叶等了许久,滚茶上了三回,她腿坐麻了,小心伸出腿抖了抖,在宫娥们目不斜视中,淡定地揉着大腿。
正揉着,她耳朵一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头顶被大掌轻柔拍了拍,柳倾和的声音近在咫尺:“走吧。”
贺兰叶抬头,眼前的青年神情自若,不见有任何异常,心中大概有了数,淡笑着指指自己的腿:“麻了。”
柳倾和二话不说,蹲下来给她揉。
谢内监看着两个人头碰头腿挨腿的,一直镇定的脸上终于飘过一丝诧异,而后才回过味来,砸吧着嘴,打着待会儿回禀的腹稿。
等贺兰叶跟在柳倾和身侧走出宫门时,已经是正午烈日高照。
禁区无人,她与柳倾和并肩走到中街,逐渐才有了人际。街头闹市路人,带来的吵杂却是一种难得的安心感。贺兰叶目光落在远处挑夫吆喝贩卖的排楼,忽地挑了挑嘴角。
活着出来的感觉,真好。
柳倾和不能直接用这幅模样走在街头,不管他多不愿意,还是只能戴上面具遮遮掩掩地绕路。贺兰叶走正门回了去,柳倾和已经绕小路悄悄摸回了房。
她一推门,里头的人一把把她拽进去,而后砰砰几声,门窗死死锁住。
新婚的房屋中处处都是他们生活的痕迹,而贺兰叶回来的这几天,也没有动过柳倾和走之前的痕迹,梳妆台上的钗钿,挂在桁上的罗裙,还有与贺兰叶衣服混在一起的几套直裾,床铺上并排而放的一对夏日的竹枕。
柳倾和依旧是刚刚那副打扮,扣在脸上的罗刹面具随手被丢在铺着八角垂流苏绸布的桌上,脸色不虞的他一把扣着贺兰叶踉踉跄跄倒在床榻,贺兰叶一仰,整个人陷入冰凉的床铺上薄薄的被褥之中。
她一颤。
却不料柳倾和趴下来只是静静抱着她,多余的一点动作都没有。
他头埋在她肩臂,与她耳鬓厮磨。
贺兰叶忽地明白了,他只是在向她寻求一种安心。
除了她以外,他也受了惊吓。
贺兰叶双手怀中他的腰,侧脸在柳倾和唇角吻了吻,轻声道:“没事了。”
“嗯”
柳倾和闷着声,搂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
还是怕的,今天实在太过惊险,哪怕只是他有半点没有反应过来,那就
柳倾和心猛地一缩,瞬间呼吸不过来,一种几乎将他掏空的恐惧袭来。
“贺兰,下次无论发生什么,记得等我。”柳倾和微微抬起身,认真看着身下的贺兰叶,他无比珍重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所以”
柳倾和目光一柔,低头在她睫毛上落下轻轻颤抖的一吻。
“别怕。”
贺兰叶胸口一酸,她一直故作镇定,假装云淡风轻,却不料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神。
身体的颤抖,也比不上心头的颤动。
她眸中好似有水波流转,坚强的少女剥开来,还是一个该被捧在手心的珍宝。
“嗯。”贺兰叶嘴角微微一扬,沙质的声音多了两份柔婉,她心在柳倾和温柔的注视下已经彻底定了下来。
柳倾和定定看着她,片刻,眸中浮起一丝熟悉的欲光,他撑在贺兰叶肩侧的手抬起,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而后与她鼻尖抵着鼻尖,灼热的气息与她交织,沙哑的声音如同梦语般轻声低喃:
“贺兰,与我做真夫妻,共享彼此,好不好?”
第 96 章()
抱着她的人;是她藏在心中的瑰宝;低声呢喃的倾诉;是无尽对她的渴求。
眼前放大的俊秀的脸上;那双熟悉的丹凤眼中;满满倒映着她的;那么认真的凝视;如数将自己的欲望交付。
贺兰叶心头一颤,她嘴唇动了动,却看着近在咫尺的柳倾和;发现说不出什么话来。
或许他危险满满,或许他迟早有天会站在对面,也或许;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就离开了。
她明知道这些的,甚至眼前就有一场难以确认的未知;推开他;无论什么暂且缓后;给她留一条后路才是应该做的。
只是
贺兰叶垂眸睫颤;本搂着柳倾和窄窄的腰的双手;缓缓上移;勾住了他的脖子。
罢了罢了,任是如何,她认了就是。
搂着她的青年还有两份怔怔;在慢慢碰触她的唇;亲吻着她的脸颊,没有得到一丝躲闪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亲吻,抚摸,都是以往两个人都有过的亲昵,甚至稍微再深一点的交付也曾有过。
贺兰叶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被抛在脚踏边,趴在她身上的青年分着心一边亲吻着她锁骨一边熟练地解开紧缚的小衣,不多时,她身无寸缕。
空气有些凉,贺兰叶身上起了一层皮,她赧然地瑟缩着,却在柳倾和飞快脱去自己身上衣服后,为之一凛。
眼前的青年长期未见过太阳的肌肤一如既往的白皙,结实紧致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分明的肌肉,与上一次两人毫无阻碍相见时,令贺兰叶曾爱不释手的身体上,多出了不少伤口。
陈年的旧伤,近年的新伤,还有刚刚愈合才在的浅粉伤口,甚至周围一圈肌肤都尚未消肿。
他臂膀过来捞起贺兰叶时,结实的上臂一处明显的刀伤落在她眼中。
这是上一次没有见过的新伤。
贺兰叶乱糟糟的心思全变成了对眼前人的心疼,她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身无寸缕,搂着他坐起身来,小心伸手在他上臂空划了划,想要覆盖,却又不忍,只微微低头,用温热的唇在伤口边泛红的肌肤上印了一印。
柳倾和没有动了,他身体紧绷,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吸瞬间急促了分。
他的手扶着贺兰叶的腰,没有了衣服的隔离,肌肤与肌肤紧密贴在一起,他忍不住顺着她的腰来回摩挲。
贺兰叶低着头正亲过他左肋处,忽地只觉天昏地转,一股力气瞬间将她翻身按到,而后密集的吻接连落在她的眉眼唇角,低哑的声音中压制不了的激动。
“贺兰”
贺兰叶的手被他紧紧抓着,一个个吻顺着她的身体逐步下挪。她微微扬起下巴,呼吸不稳:“别”
她只说了一个字,而后的所有声音都被他吞噬了去,哪怕身体感官刺激到她浑身战栗,也无法清晰吐出一个完整的字,细碎的声音支离破碎。
两个都不太通晓事的新手生疏的互相磕磕绊绊,摸索与探究,从艰难开始磨合,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得趣,完全互相交托着彼此。
食髓知味的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