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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是个伶俐人,发现柳倾和与当家的认识,就没有过来,这会儿当家的叫,脚下麻溜儿就冲了过来。
只贺兰叶还未来得及带那小子先撤离守令府,被无视了的柳倾和忽地一弯腰,直接一把扛起贺兰叶,二话不说脚下一点,带着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那小子还傻站在原地,望着柳倾和几乎消失的背影瞠目结舌:“当家的!”
贺兰叶一时不察,直接被柳倾和抗走。她本还有反抗之意,捶打了他肩头两拳,也觉着无趣,索性任由他的动作,直接把内城甩在了身后。
柳倾和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抵达了一个处于内外城与火色漫天的交界处。
前方是犹如人间地狱的火场,后面是一片寂静的内城。
柳倾和扛着贺兰叶直接跳上了一颗参天古树,放了她下来还不放心,顺手从袖中抽出来一根绳子,绕在了贺兰叶腰肢上。
贺兰叶冷着脸看着他的动作,纤细的腰肢被绳子捆了一圈时,她冷冷道:“柳五,你过分了。”
“过分就过分吧。”柳倾和把绳子另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头也不抬道,“总比自己媳妇儿不理自己的强。”
不远处锣鼓喧天的烈火中,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努力扑火泼水,却因为这颗树太过高,底下的那些子喧嚣,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罩子隔绝在外,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贺兰叶垂着眸,浑身写满了拒绝。
柳倾和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兰叶,哄人都有些生疏。他背对着火焰漫天的汹光之处,一手扯下自己的面巾一边低声对贺兰叶道:“贺兰,你再忍一忍,齐沼这里你想要什么消息,之后都能得到。何苦在没有防备之时把自己安全送出去?”
这话贺兰叶自然懂,只她依旧有些暴躁:”可是我兄长定然被齐沼害了!我的亲人我如何忍?”
“怎么也要忍。”柳倾和见她黯然神色自是不忍,搂着她低声道,“齐沼已然在掌控之中,贺兰,好赖再等等吧。”
贺兰叶一愣,她刚刚被暴怒填满的脑袋终于装进了别的东西,略一迟疑:“你来此地,与他有关?”
这种本该是辛密之事,柳倾和无权对外人说道,只贺兰叶一问,他为了分散贺兰叶注意,立即点头应道:“不错,齐沼有问题。”
柳倾和想了想,索性给贺兰叶疏通一遍。
“佑胥七年,楚阳候手中兵权被收回,梁国公手中军权被收回,同时还有宋铁航手中军权。”
贺兰叶靠在柳倾和怀中,微微睁大了眼。
她呼吸都放轻柔了些,生怕听不见柳倾和的声音。
抱着他的柳倾和顿了顿,继续道:“自此至佑胥十一年,三个被收回军权的武将都一直安然度日,从无任何异动。直到佑胥十二年。”
柳倾和抱着贺兰叶,居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压着声音,含糊道:“岳父发现了一些异动,招来了杀身之祸。也就是这个时候,陛下发现了朝中有些异动,却不能确定究竟是谁。”
父亲
贺兰叶眼神一暗,只觉心揪得生疼。
“自佑胥十二年起,也有不少边境纷争,只到底都小,很快就被驻守军打压下去,从来酿不起灾祸,也就未曾引起注意。”
“佑胥十八年,我初入风刃,那时候就开始排查朝中曾拥兵的武将。我那时候用了一年时间,查到了梁国公身上。”
梁国公贺兰叶眼神一凛:“我记得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嗯,他曾经纵容手下抢走过你走镖的镖师家中女儿,对不对?”柳倾和摩挲着她的鬓角,轻吻了吻她发梢,“他做的恶事可不单单只是这些。私下抢人,练兵,暗通乌可”
“这些证据的收集用了三年时间,直到今年才全部完毕。陛下早就疑他,各个证据一确定,判了他凌迟。”
贺兰叶冷笑:“死的好。”
柳倾和知她有气,更是温柔:“嗯,他死的好,我们贺兰别气了。”
“当初我年纪小,什么也帮不得,老吴回来哭着说女儿被抢走时,我只恨不得将其绞杀!”贺兰叶忆起当初的无能为力,咬着下唇嘶声道。
“如今梁国公已经死了,老吴的闺女该能安息了。”柳倾和轻声劝着,“别想了。”
贺兰叶却摇摇头:“我当初只当这辈子都给吴姐姐报不了仇,却不料梁国府说倒就倒柳五,他好歹是个国公,怎么会倒得最快?”
柳倾和闻言淡笑:“正是因为他是国公,手中有些权利过大,心也是野的,做的事情又太过敏感,位高权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能抓着他错处。一处牵两处,三年才让他完蛋,已经算是慢的了。”
贺兰叶若有所思:“那宋铁航与楚阳候?”
“宋铁航就是为了保命,”柳倾和冷笑,“他做过的事情,自以为露了痕迹,生怕被陛下处死,想方设法要弄军权保护自己,所以在边境奋力挑起战事,就是为了顺利肩挑战功,为以自保。事情败露,索性投敌了。”
至于宋铁航做了什么,柳倾和没有说,直接转到楚阳候身上。
“楚阳候是个老奸巨猾的,这么多年一点尾巴都没有露出来,我本想从他家世子身上着手,却不料齐洵是个真憨的,侯府什么事都不知晓。真正楚阳候的继任者,是齐沼。”
贺兰叶这才了然,为何当初柳倾和女装,谁也没有招来,偏偏让齐洵给缠上了。
这样一来,她更是清楚了齐洵果然不是装傻充愣,而是真的傻。
“齐沼继承了他父亲的稳,在幽鹿苑四年,几乎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也蒙住了我们的眼睛。直到上次他被囚禁一事,才露出了端倪。”
柳倾和浅笑:“他太稳了,事情把握的太过稳当,反而有问题。当初他进京,陛下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借着赐一千士兵,冲让他回幽鹿苑来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心。”
贺兰叶了然:“所以你也才会来幽鹿苑?”
“对,”柳倾和颔首,“果不其然,他装不下去了,居然想出了纵火烧千人的阴毒法子来,栽赃西姜。”
贺兰叶听到这,抬眸朝远处的火光看去,她提着心:“那些士兵”
柳倾和面色轻松:“别担心,我来的早,也早就通过气让他们时刻警惕。今夜这一场火,刚燃起来,我就得了消息,他们基本无事,只留了一些作掩护。”
贺兰叶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得知千人被阴谋葬身火海时的冰冷终于褪去。
这个时候,柳倾和才碰了碰她的腮,眸中满是无奈:“贺兰,这些事我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冷静些。”
这么长时间了,贺兰叶已经冷静下来,她虽然还是担心哥哥,到底知道,凭借她一个人连这些信息都无法获取,更不用说,柳倾和带着人已经操纵了齐沼的盲处,只等收网。
心有不甘,却又有些骄傲。
她撞上运娶回来的媳妇,比她还要优秀。
“嗯,我错了。”贺兰叶为自己刚刚的莽撞道歉。
柳倾和哪里是要她道歉,贺兰叶一道歉,他反而有些心虚,只得哄着她:“没事,乖啊,我们再忍忍,就能去找舅兄了。”
贺兰叶一抬眸,认真纠正:“是大伯。”
柳倾和吸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揉着贺兰叶的脸,口中念念碎:“贺兰,我们什么时候能做正经的夫妻?”
贺兰叶略一迟疑,把揪着自己腮的手拽下来,疑惑而坦然道:“我们不是已经是了么?”
柳倾和一愣,而后一呆,黑夜中,他的脸唰的红了,红欲滴血的俊美脸庞比起身后逐渐被控制的满天通红火光丝毫不差,还要多出几分无法直视的娇羞。
他唇动了动:“贺兰,我想”
贺兰叶微微一笑,无尽温柔:“想都别想。”
第 101 章()
贺兰叶晚上与柳倾和靠在一块儿眯了一觉;反反复复听见耳畔有声音吵嚷。没有两个时辰;柳倾和似乎有事;悄悄先走了。
等柳倾和一走;本困倦的贺兰叶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目送他夜色中逐渐远去的背影;定定站了会儿,而后头也不回出城去了。
大火在经过了一夜的有度控制之后,于天色拂晓之际将将被扑灭。熊熊烈火一路从士兵排房烧到城墙;烧到城外,差点波及周围山脉。
仓皇而逃的当地居民在第二天陆陆续续回城,前去检查自己家的损失;争取救上一二财物。
贺兰叶与手下镖师乘夜汇合;等到天明,她重新点了十来人;骑着马进了城。
经过火烧之后的幽鹿城留下满地疮痍;漆黑的城墙经历了烈火的灼烧;显得沧桑了一截。贺兰叶骑马路过时发现沿着城墙一圈的排房被烧的连屋脊骨架都不剩;一地黑焦炭。
这里还有一些人挽着袖子正在抬焦炭;嘴里头还在吆喝着;试图从废墟之中找到一二活人。
贺兰叶骑马驻足,扭头定定看着那众人满地搜寻的废墟,只见着似乎有焦黑的痕迹被人挖出;更多的;却是被挡了个严实,看不清了。
她一路走来完全没有遮挡,还未进到内城,守令府的奴仆就弓腰在前头大街带着笑脸前来相迎。
“守令得知贺兰局主前来,十分高兴,只是因为城中昨夜意外失火,守令为城民安全急得焦头烂额,彻夜没睡。现在也还在忙着处理此事,无法亲自前来。”
那被派来的老仆依稀是个本地人,说着雅言,但是却不太标准,咬字听着让贺兰叶格外不舒服。
贺兰叶垂着眸,闻言嘲讽在眸中一闪而过,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齐守令心系城民,乃是地守官的表率。”
这个心系城民的地守官手上究竟沾了多少血,她都不敢想象。如今提起齐沼来,就有一股子恶心直冲心头。
那老仆并不熟知贺兰叶,倒也看不出个什么,一路态度和气,把人引进守令府来。
贺兰叶进出幽鹿苑守令府三次,这还是第一次从门走进去,有那么两份稀奇。
她在前,身后十余镖师紧紧跟着,小多霸着她身边的位置,一路走,一路低声:“当家的,这里好像才翻新过。”
贺兰叶也发现了。昨夜里天色暗又有目标,她没有细看,今日步行进来,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来时,齐沼还是一个被囚禁的地守官,她当时看这个院子,与如今多有不同。
贺兰叶一边走,目光放在周围铲了花草翻新土壤,不知新种了什么植物的庭院。再往里走,是弥漫着漆味的新建排房。
她漫不经心打量了一番,猜不着齐沼是要做什么,口上懒懒道:“经久失修,翻新自然正常。”
守令府中人来来往往,大多是穿着守城兵服的年轻人,穿着异族服饰的,大多是中年人,满脸焦躁被堵在门口打转转。
正堂外这么多人候着,唯独贺兰叶一来,立即被请了进去。她进去时,分明看见了那些在门口的人对她投来厌恶的视线。
贺兰叶第一次正大光明进守令府的正堂,与昨夜看到的并无两样,要说最大的差异,那就是坐在堂中一脸忧愁的齐沼。
“松临,你来了!”齐沼穿着昨天的衣衫,瞧着面色有两分憔悴,起身相迎时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扶住身侧的小童,面有赧然,“叫松临看笑话了,我一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