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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见他并未逼问自己是否是制作时候出的差错,显然深深地相信着自己,不禁一笑,继而沉吟片刻,道:“醉红尘的药性虽烈,却也不至于如此,除非……”他的脸色不禁微变。
“除非什么?”见他的脸色变了,无涯不禁揪起心来,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胸腔里荡漾开来。
第224章 失去记忆()
“醉红尘并无任何副作用,但是唯有一个禁忌……”温尔面色凝重地看着无涯,认真地道,“那就是,孕妇不能够饮用,如若饮下了‘醉红尘’,便会腹痛难忍、有小产之忧;而若是孕妇将它与烈酒共饮,便会激发毒草的毒性,一个不慎,便会在半刻钟内,七窍流血而亡。”
“什么?!”温尔给的信息量太过于庞大,以导致无涯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他的瞳孔猛然缩小,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在庆幸温尔恰好赶了回来,还是在后悔自己竟擅自将“醉红尘”递与无双饮,抑或是在震惊无双竟然已经怀有身孕!
“我已喂给她能解百毒的清和丹,她身上毒草的药性已经解了,只是毒草的药性本是用来压制‘半面妆’的,这下也并不知道无双脑中的记忆会剩有几分……”温尔看着无涯巨变的面色,不禁摇头道,“而且那毒草的药性会不会侵入胎儿体内、影响发育,我也不得而知。一切,只能够看命运,也只能够在无双醒来之后,再行商榷了。”
太阳终于摆脱了黑夜禁锢在它身上的枷锁,跳到了天空中,但仅仅只是一瞬,便被浓密层叠的云朵团团围住,与这个世界白茫茫地隔离开来。
无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面她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一年她三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面前是一对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的夫妻。
醒过来的她发现自己丢失了三岁之前的记忆,只朦朦胧胧地记得些残破的片段和画面。那对夫妻告诉她,是一位赶路的老郎中路过破庙看见了病倒在地的她,好心之下便出手救治,之后留下了些银两,托他们照顾大病初愈的她。
失去了记忆的无双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记不得任何事情,也没有地方可去,既然那个老郎中好心地帮她安排了一个暂时的住所,她也就顺势住下了。
那对夫妻虽然穷困,但是对待她却很好,可以说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能是因为拿了那老郎中的钱财吧,他们拿给无双的吃食都是极其滋补的鸡鸭鱼肉,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人参汤和燕窝这样的大补之物。
一开始无双并不以为意,但是她在那对夫妻家住了一个半月,也就吃了一个半月的滋补之物,而且那对夫妻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富裕,无双不由得觉得怪异。
那老郎中是给了那对夫妻多少钱物?怎么支撑得了她这许久的滋补养身?若说那对夫妻是拿了郎中给的钱财去做生意以利滚利那也说不过去啊,毕竟这一个半月以来,他们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仿佛他们生来的任务就只有照顾她而已。那么……那些钱财,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无双并没有疑惑太久,就在那天夜里,那对夫妻给她端来了一碗参汤,那里面掺了迷药,无双毫无防备地喝下去,便直直地晕在了床榻边。
第225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之后,她在一家灯红酒绿莺歌燕语的妓院里面醒了过来。刚睁眼便看见了一张抹着极厚的脂粉的老女人的脸。
老女人见她醒来,不禁裂开涂得猩红的嘴唇兴奋地嘎嘎笑起来。
“真是个美人胚子哟!老娘当真没看错,若是在这怡红院里再熏养那么个十年,保证是销魂蚀骨的绝代花魁,让男人们散尽千金的尤物啊!”
她一面说着,一面喜不自胜地伸手来捏无双娇嫩的脸颊。无双避之不及,被那女人涂着丹蔻的长指甲磨得两颊生疼。
“砸在那对乞丐夫妻身上的几千两银子还真是花得值了。”发现自己的长指甲差点磨破女童柔嫩的皮肤,那老女人从狂喜中醒过神来,忙收了手,轻轻地揉着被无双脸上被她弄红的地方,挂上一脸在风月场中温柔的假笑,“以后啊,你就把这怡红院当做自己的家吧,我是这里的鸨母,你以后叫我妈妈就好~唉呀,你可要好好养好身体给妈妈我挣钱啊,知道吗?”
那老鸨的身上不知道熏了多少香粉,才靠近了些,各种浓郁的花香便扑鼻而来,熏得无双连打了几个喷嚏,皱起眉头直往后面躲。
看出无双的抗拒,那老鸨的面色顿时就冷了几分,当即就直起身来,哼哼地笑了几声:“得,小小年纪,倒是清高,真把自己当做官家大小姐么?”
那老鸨说着,面上的神色更是冷厉,有如恶鬼:“我可告诉你,入了怡红院的门,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得学了技艺去讨好客人给妈妈我捞钱的。你若敢逃……”
她描了层层眼影的眼角一抬,当下便显出地头蛇的倨傲和残忍来:“怡红院的打手们可不是白养的,到时候缺了胳膊少了腿,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不识趣吧。”
说完这些话,那老鸨便再也不去理会无双,端着姿势甩着帕巾一扭一扭地便走出门去,临了出门的时候,才冷冷地“哼”了一声,重重地摔上房门。
第二日,便有妓女来教她如何献媚、撒娇,如何去迎合客人,还教了些附庸风雅的淫诗艳词,弹了些俗气的小曲。无双自然是不肯妥协的,她打心里讨厌着这个地方、这些人,不肯配合的结果就是被她们惩罚。
碍于鸨母对无双的喜爱,这些妓女倒也不敢明着欺负她,但是心下看着这女子这般娇美,既妒忌又嫉恨,都耍着些暗地里的小手段折磨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无双皮肤下的身体,不出几天就伤痕累累。
无双想过逃跑,但是能够跑到哪里去呢?她被安排在最高的楼上,打开窗便看见楼下守着她的人高马大的打手。而怡红院又夜夜灯火通明、靡音阵阵,搅得无双更觉烦躁。
直到临近了新年,打手们大多回去了家中过年,怡红院中生意萧条,姑娘们开始忙碌春节,加上几个月来无双表现又比较安分,故而鸨母对无双的看管松了不少。
第226章 持之有故,言之有理()
哭声中仿佛有辘辘的马车声碾过来,她还来不及止住哭泣,就感到有剑光迎面袭来,那危险让她如同一只被惊吓到的猫咪般耸立起了全身的毛发,但是抬头却只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正眼露讶异和惊叹地看着自己。
那便是她和京无名的相遇。
再之后,便是南山府中的各种磨练和艰辛,再之后,便是远嫁敌国,再之后,便是心累与心碎。
在桌下放声痛哭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遭受了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和绝望,但是原来并不是。在与京无名相遇之后,她真正悲惨的命运,才刚刚开始拉开了序幕。
她在一片迷蒙的夜色中,看到一身白衣的京无名朝着自己温柔地微笑,却在下一秒狠狠地把一把刀子送进她的心脏;她也看到了锦衣华服的战天擎,抱着她亲密地低语,他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暧昧不已,可是不过转眼,他冷冷地拂袖而去,连眼神也不再流连。
无双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抬手想去触摸这些虚影,却发现它们在自己的指尖弥散。她张开口想要呼喊什么,却发现不知何时,有粉色的液体漫上了膝盖,那液体如同洪水一般,渐渐升高,颜色也越变越深,从粉色变为桃红、又转为玫红、再变为暗红,最后变成了漆黑的河水,没过了她的头顶。
那些让她揪心不已的、痛苦不已的、惆怅不已的红尘往事在一片漆黑的水波中逐渐离她远去,她试探性地伸手想要去抓住它们,却最终沉睡在了黑暗的河流里……
虽说毒医一家,但是精通暗器毒药的温尔却并不会医理,毕竟毒者和医者,一个害人一个救人,目的本就不同,虽说能相互贯通,但是毒者能够去医的,也不过是毒而已。
因此温尔对于无双的沉眠束手无策,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此刻在“醉红尘”的作用下到底被损伤了几分,只好请来了碧阑城中“济人堂”内的老郎中前来看诊。
这老郎中今年八十有四,在城中算是长寿之人。据说年轻时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神医,只是后来惹上了些是非,不得不远遁江湖,恰好碧阑城的城主碧少穹在此事上对他关照有加,此人归隐后便来到碧阑城定居,为城内住民看药听诊,也算是报答了城主的一番相助。
但是这个老郎中医术精湛是精湛,但是为人极为古怪,不爱说话,每次开了方子便走,除非必要,否则他不会嘱咐任何事情。
无涯三人来到碧阑城时,便是去找这老郎中为无双看的病。
“无碍。”老郎中号完了脉,又扒开无双的眼皮仔细观察了一番,便慢条斯理地取出墨笔与纸张,开始写方子,“慢火煎煮,一日两次,饭后服用。”
无涯听得这短短十二字不由得直翻白眼,他想起上次这老郎中来看诊,一词半句都并未提到无双怀孕之事,不由得对他“医术精湛”的美誉有了深深的质疑。
第227章 安胎药()
“上次你为无双开了风寒的方子,她却足足病了一个多月,不知郎中你作何解释?”既然已有质疑,无涯的语气里便也没有了敬意,短短的一句话,语气却七上八下、左扭右拐,揶揄之意十足,听着便让人觉得心生不满。
“我何时说过开的是风寒的方子?”却不想这老郎中八风不动,一只笔运墨如飞,面对无涯的提问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不是风寒的单子?!”无涯听得他这般回答,当下大惊,只觉得这郎中徒有虚名,恨不得立刻将他五花大绑示众墙头再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然后弃尸荒野,“那她这一个多月来喝的是什么?!”
“安胎的方子。”老郎中写完了单子,提笔遥遥地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见到无涯脸上愕然的神色,也依旧风平浪静,仿佛理所当然,“孕妇不能喝药,否则便会损害到胎儿,所以我开了安胎的方子,至于风寒,只能够让她自己慢慢地熬过去。”
无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我……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感情那个时候这个老郎中已经知道无双有孕在身!但是居然只嘱咐了他们要做些清淡的吃食和注意病人的情绪波动!关键的部分却是半个字没提!
“你们不知道?”老郎中挑了挑眉,风淡云轻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讶异,“她害喜害得如此厉害你们都未觉不妥?”
“……”无涯默默无语,他只当是无双还没有从那夜的情绪中走出来,加上对沙漠羁旅的不适应,所以才会频繁呕吐,哪里知道还有这一茬?
“……”温尔也默默无语。他当时看了方子,却只注意到那些药草混在一起并无毒素,却根本不知道那方子是治风寒的还是拿来安胎的。
再一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的行为举止,两人都不禁赧颜——毫不知情的他们简直就像两个跳梁小丑一样。
“她有孕在身已有三月。”见两人如此,老郎中不禁摇了摇头,“身怀六甲的妇人情绪极为敏感,容易因为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