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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这些东西”洛梓遇心急起来。
“看来今日得提前收摊了,你呢?”摊主关心洛梓遇一问。
“我,我自有去处,今日,谢谢大哥的包子了,好吃!”洛梓遇帮着收拾摊子。
春雨绵绵说来就来,一丝一丝,却也冰凉。
“后会有期。”摊主告别道。
“下次我请大哥吃包子!”洛梓遇畅然笑道。
洛梓遇的热情暖不了雨丝的冷瑟,细细丝丝,从天空洒落,沾湿冒顶,划过脸颊,落在肩头。
街上的人都逃跑躲避雨落,唯独洛梓遇原地不动,她稍稍仰头,头顶鸟儿飞过,下雨了。
“下雨了,该回家了!”
洛梓遇跑着步子冲入来往不断的人群,一趟轻风,吹落她头顶的帽子,洛梓遇不停步不回望,任由雨水沁落发丝。
雨势依旧不增不减,不足以湿人一身,也足够叫雨下之人感受到十足的凉意。
雨落遍地,王府也不例外,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惊然了池塘的平静。
连天厚在房中,外头降临的凉意透过窗隙拂过他的身,连天厚往窗户步去,推开一扇窗,得见世间的偷偷改变。
“下雨了,她在何处,该知道往何处避雨吗?”连天厚目光凝滞神思,这千真万确是他不受控制的第一想法。
表现在他人眼前的洛梓遇着实是一个需要有人担心的人,但连天厚不曾想,自己会是那个担心她的人,甚至于此刻,他仍不知自己的突然想起便是情不自禁的担忧。
连天厚眉头蓦地一蹙,他疾步往墙脚拿起久置的雨伞,即刻出了房门。
敞开的门窗任风进来,连天厚撂下一切,一刻不缓,边走入雨下边撑起伞来。
雨是随意而缓缓洒落,连天厚却是每一步快过降落伞面的雨水,他心绪一片空白,脚下的目的地明确非常。
“王爷!”
门守恭敬行礼,连天厚目不旁视一掠而过。
世间恍若清寂得只剩下微弱雨声,连天厚的脚步蓦地止住,他远望的目光闪现惊色,再之后便是从心开始,由内而外的轻松释然。
洛梓遇的身影自远跑近,虽说换了一身着装,但那张轻蹙眉目微露急色的脸庞未变。
“连天厚?他撑着伞在门外站着干嘛?”洛梓遇目光捕捉到连天厚,脚步渐缓,“反正,肯定不是为了等我吧?”
“为了永远等不到我才有可能!”
连天厚滞步再也不前,只眼看洛梓遇越发跑近,仿佛一切复杂心情都不再重要,眼前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洛梓遇雨中的每一步都清醒一分,连天厚并非她能短时间看清之人,她更不会像初次见面那时被他的外表迷惑。
他不为自己而来,自己也并不为他而存在。
洛梓遇径直朝连天厚冲刺过去,她一整个人包括全部的心机都投入连天厚怀抱,将他紧紧搂抱。
“夫君君!”洛梓遇娇甜的呼唤将二人的此刻定格。
连天厚只僵持着身躯举着伞,无言任由洛梓遇将他抱得更紧更紧。
“夫君君,你是来接我的吗?”
洛梓遇倚藏在连天厚胸前的表情不敢松懈,尽显欣喜若狂。她明白,这个身份给予她最大的本钱,不是丞相之女,也非貌美如花,而是堪称杀手锏的撒娇卖萌。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连天厚无措手足,表面冷厉,却丝毫没有推开洛梓遇的想法。
“我和子铭他们跑出去玩,走丢了,迷路了。”洛梓遇哼哼鼻子蹭了蹭连天厚的胸口,简直像是受伤的小宠物粘着主人不放。
洛梓遇披落的发上沾染丝丝点点的雨水,似是蒙盖上一层清浅轻纱,连天厚稍稍低眼,只知那是雨水,他无处安放的手不自主从洛梓遇背后举起,却是停顿悬空。
“下雨了,回府吧。”连天厚收回一份挣扎的怜惜,扶住洛梓遇的肩膀轻轻推离自己。
洛梓遇不反抗不勉强,待到和连天厚四目相对一刻,她莞尔笑容犹如春雨绵绵,无声渗透,从眼目及心底。
“嗯!”洛梓遇欣然挽起连天厚的手臂,最刻意也最纯粹,道,“和夫君君回家喽!”
洛梓遇带动连天厚迈开脚步往王府进去,她的笑容没有尽头,门人恭敬作揖唤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洛梓遇的眼中流露分毫的凌厉之色,不高傲自大自己的演技超凡脱俗,不庆幸自己的脸皮厚极死皮赖脸,没错,她就是连天厚王妃,她是洛梓遇,也是洛子玉。
“夫君君,我自己跑回来,初晴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吧?”洛梓遇凝望连天厚问道。
“本王会差人告诉相府你回来的消息。”连天厚平淡回答。
“这就好,夫君君,这么久没见到夫君君,我好想你啊!”
洛梓遇似是无需理由惦记自己的夫君君的小娇妻,尽情表达自己的想念,恍若细雨绵延不断。
“夫君君会不会担心我啊,不过我跟子铭他们玩得跟开心,他们一定舍不得我走,但我更想看见夫君君”
洛梓遇开启了话唠攻势,将连天厚的铜墙铁壁袭击得体无完肤,他不禁怀疑,自己当着洛梓遇的面对她不管不顾,任她受冷受欺,可她此刻仍与自己亲昵,就好像自己的无情绝意未曾存在过。
大概,洛梓遇便是那造成溃堤千里,原本最不起眼的一篑。
春雨绵绵润物无声,花叶偷偷绽放,洛梓遇的声音重临王府,她是另一道风景,连天厚避之不及,终还是被她缠绕包围。
第36章 乖妻掳夫计()
洛梓遇重归王府之夜便在脑海里计划着“追夫攻略”,该如何如何对连天厚施展连环有效招数,必杀技又该如何施行?
洛梓遇并没有亲身倒追的的经历,但追求人总不过那几招几式,再结合自身素质,融会贯通,组织成一整套循序渐进的计划。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好像出在他连天厚身上,他整日不见人影,我追谁去啊?”
洛梓遇思虑着,连天厚至少入夜会回房就寝,但趁夜突袭这不可预知的手法着实不应当太早使出。
“按理说,新婚之期总得有他清闲的,难道一直都待在房中?宅男啊?”
洛梓遇猜测着连天厚,或许他真是将自己关在房中,其原因,或者就是躲着自己也说不准。
时辰已不早,洛梓遇翻覆许久,决定今夜先睡,待明日再开始追夫大作战。
洛梓遇打算起身去吹熄最近的最后一支蜡烛,却对着烛火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直接熄了火焰。
“哈欠!啊,谁在想我?”洛梓遇蹭蹭鼻子自语道。
洛梓遇几步爬回床上,倒也还没有睡意,她竟也会嫌弃夜太漫长。
“睡吧,子玉!”
洛梓遇缓缓闭目,放不空心思,连天厚现身在雨中的那一幕,尽管她最开始一刻便对自己说他不会是为了等自己,可那场景,久久浮现脑海,实在太像等候人儿归。
连天厚其实对自己温柔关怀过,洛梓遇并非没心没肺之人,但他的冷漠和决绝却更伤人。
“睡了睡了”洛梓遇强行敲碎回忆。
暮暮朝朝,月落日升,春雨滋润过的天地添了一分生机,清晨阳光如约而至。
洛梓遇与多彩回忆搏杀了大半夜,醒时脸上便多了一分疲惫,眼皮沉沉,睡眼惺忪。
“看来真是生活得太闲了!”
洛梓遇不会让自己因为生活规律的被迫改变而允许自己懒散,她装备好自己,不刻意的浓妆艳抹,稍加修饰便青春靓丽,光彩照人。
洛梓遇第一个计划便是搞清楚连天厚的每日动向,暂且不说他出府的行程,至少王府里他的行踪,日常去处,她得摸清楚。
洛梓遇一早便在正院前坐着,一块不算隔应的石块,洛梓遇将就坐了上去,说是守株待兔,却也不尽然。
阿福送膳食远远而来,洛梓遇便能判断,连天厚十有八九尚在房中,本也对,他最近一段时间必定被他皇帝老爸允了婚假,不过他没有与自己共度蜜月,而是一人独享清闲。
“奴才见过王妃,王妃为何坐于此处?”阿福停步问候。
“夫君君在房中吗?”洛梓遇微嘟嘴问。
“是,王爷在房中,王妃可有话吩咐奴才代为转达?”阿福敬主的态度较府上大多数下人好许多。
“嗯”洛梓遇吱声若有所思一般,又道,“不用了,你去给夫君君送吃的吧。”
阿福脚步缓缓走入院中,却不自主回头注意洛梓遇,她仍旧坐在石块上,又没有话,又在院前逗留,阿福茫然。
洛梓遇指尖捶点膝盖,她稍稍偏身往后一望,她自然不是坐着徒劳无功地等待。
“阿福啊阿福,我的第一场戏就看你了。”
阿福穿庭过院来到连天厚房中,虽是婚假中,但连天厚并非日日无所事事,他身司朝中数职,仍旧需要处理一些送上门的事务。
阿福放下早点,他见连天厚忙碌着,本该无声退下,可阿福的善心被洛梓遇猜准,一想王妃不知为何坐在外头,他便心有所感。
阿福停在门槛边的脚步折回,轻步至书房前,道:“禀王爷,奴才方才来时,见王妃在院外坐着,不知坐了多久,也未说何事。”
连天厚未曾抬头,却提了笔,洛梓遇的所做所为,何时按常理出牌,又何时被他揣测明白。
“你下去吧。”连天厚迟滞一刻却只如此道。
连天厚将手下的重要事务决断完毕便起身从书房走进厅室,桌上摆放着好些点心,不勾起连天厚的饥饿,却让他想起洛梓遇来。
连天厚从房里出来,径直往院门口前往,敞阔庭道,连天厚远远便见洛梓遇的背影,坐在一方矮矮的石头上,蜷腿抱着自己的膝盖。
连天厚脚步越发缓慢下来,洛梓遇的背影竟叫他看出一丝孤独的凄凉,可笑他居然不知何时都学会了体谅区区一个女人的情感。
洛梓遇一脸磕在膝盖上,几乎要哀叹自己的不屑坚持终将毫无收获。连天厚脚步无声,他停在洛梓遇身斜后方一步的距离,突然开口便将洛梓遇吓了个魂飞魄散。
“何人坐在那里?”
洛梓遇一惊直接从石块上坐掉了下来,一扶腰臀,痛苦的表情是千真万确的身体感受。
“夫君君,是我。”洛梓遇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疼痛和笑容。
“是你,找本王何事?”连天厚目光幽浅,却确实落在洛梓遇身上。
“没事。”洛梓遇说罢便低下头去。
“没事你还坐在这儿?”连天厚语气并非责备。
“因为,夫君君说过,没事不要去里面找你,所以我,我就坐在这里想,有什么事可以见到夫君君。”洛梓遇的口吻顺服到极致,言语之间的小心思又着实叫人听着心疼。
连天厚不禁目光闪烁,他当日是说过此话,却不想洛梓遇竟会这般听从,今日居然坐在了院外,思求一个理由才敢进院,只为见到自己。
连天厚久久无言以对,洛梓遇不仅让他难以预料,更是叫他无法防备,自动心软。
洛梓遇久不闻连天厚出声便微微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宛若清潭透彻,不知连天厚会不会被自己的乖巧和柔弱打败。
“进来吧。”连天厚边说边转身。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