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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馨终归也是极为聪慧之人,这才知晓这素来不喝酒的儿子为何到了这般紧张时刻,会去酒馆独饮,这其中必定是心中有着难以排解的愁苦。
宁可馨望了一眼丈夫,本想开口相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丈夫脸色无比凝重,也只好将这问题咽进了肚子之中。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白诗音胆子虽说远比宁可馨小得多,但是心思却更加细腻,见丈夫这般神色凝重,又见儿子脸色苍白,大致已经猜测到了父子二人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隔阂。
原本一场和睦的家庭会议,瞬间变得冷冰冰起来。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可是不等宁义武开口,谁也不敢拿起筷子,毕竟这是规矩,也是礼节,越是优秀的豪门世家,也就越注重这样的礼节和规矩。
宁鸿远坐在南座,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父亲。
宁义武心中也有些生气,本想雷霆大怒地教训一下这个一天到晚菩萨心肠的逆子,可是想着他现在还年轻,许多事情必定看不全面,也难得训斥了。
宁可馨见父子二人一人低着头,一人鹰目而视,率先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都别愣着了,菜都要凉了!我给你们盛饭!”
“是啊,先把饭吃了!”白诗音也在一旁这般劝慰道。
“别动!”
宁义武轻声一喝,宁可馨与白诗音也不敢说话了,见丈夫眉色横竖,甚至动也都不敢动。
她们不敢动,其他的人就更不敢了。
第二百一十回矛盾()
时间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悄然过去了几分钟。
宁鸿远忽然又想喝酒,可是这桌子上哪里来的酒?
他一直低着头,脸色惨白无力,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甚至是绝望。
本来与沈红月偶然再遇,在那真诚的交谈之中,他早已将这些烦心的事情抛掷九霄云外,可是,此时此刻父亲忽然提起这心中的悲痛,又让他陷入了惆怅的漩涡。
那毕竟是鲜活近乎一万条人命!不是一个两个人,不是一家两家人,面对那样的突袭,这其中必然还有不少妇女,甚至还有婴儿!
宁鸿远还没有到丧尽天良的地步,面对这即将发生的悲剧,他如何能够视若无睹,他如何有能够将这一切真正地抛掷九霄云外?
宁义武一直正眼望着他,他看出了自己这个儿子内心的痛苦。
宁鸿远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竟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起头冲着宁义武朗声道:“父亲,难道这一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这一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他的内心反复扪心自问。
要知道,上一世,他也是从底层社会爬起来的蝼蚁,心中太明白不过,如同他这样的蝼蚁在社会底层挣扎是多么的幸酸,是多么的孤独,又是多么的无助。
他们或许没有那么多豪情壮志,也没有那么多理想主义,也没有人为他们撑伞,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坚强地活着。
他觉着救这些强者眼中的蝼蚁,就仿佛是在拯救曾经的自己。
他从来不觉着自己高高在上,也从来不觉着那些村民就应该成为这个乱世的牺牲品,因为,他来自社会底层,他太了解做人的不容易。
他过去也是一只蚂蚁,他彻底理解做蚂蚁的心酸与悲苦,毕竟,前一世,他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心中比常人更多了一份宽容。
宁义武迟迟没有回答,宁鸿远只好面朝着他,一脸质问的神色,再一次重复地追问道:“这一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质问父亲。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宁义武身为一方豪杰,被自己儿子这般公然顶撞,居然还没有雷霆大怒,反是这般反问道。
面对父亲的反问,他忽然之间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神色也越来越哀伤,最后两个字犹如蚊音一般,早已是听不清楚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宁义武之外,所有人都惊呆了,今天本来是和睦的家庭会议,目的是为了在即将召开的盛会之前,一家人聚一聚。
宁鸿远又坐了下去,一直低着头,望着这一双握剑的手,他握剑是为了什么?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样超凡脱俗的心境,自己更没有剑神的人生境界,这些琐碎的事情,仍旧令他反复思考。
他如果能够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不会惆怅到现在。
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掌心涌出的鲜血练成了一条线,一滴一滴地渗入底下。
不多时,双手早已是血红一片。
如果这时候能够创造出一种惊天骇俗的武技,瞬间转移这些镇民,就算下刀山,下火海宁鸿远也心甘情愿,可惜现在他还太弱了,这种空间转换之法,他连皮毛都摸不到,跟别谈习得了。
“那一夜,我走之后,我让你去体会这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体会的心得是什么?”
“。。我不知道?”
“那你去了哪里?”
宁鸿远不敢隐瞒,低着头朗声道:“我去了红灯区。”
他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已经让就骄傲的宁家人丢脸,但他也不想隐瞒。
“很好。”宁义武这般冷静地回答道。
宁鸿远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父亲,心中无话可说,要知道这本来是有违祖宗意志的屈辱。
宁义武虽然还没有生气,可是坐在他旁边宁可馨却是满脸羞愧,要知道,她可是从小教育宁鸿远如何做人的额娘,如今自己儿子居然和那一群野男人一样,不顾家族尊严,触碰了家族高贵的底线!
在天域文化之中,男人之所以绅士而被人尊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一种贵族情节,从前宁鸿远去红灯区,不知道挨了多少次皮鞭,可是现在,这个小子居然故错重犯,如何不让宁可馨感到心中气愤?
所有人都不清楚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想问,却又不敢问,因为,宁义武的脸色比检阅军队之时还要严肃,还要可怕。
“很好?”宁鸿远抬起头望着父亲,对父亲的回答感到诧异万分,父亲为何会说出此话。
“我知道你不是去寻欢的,而是去救人的,我说得对不对?”宁义武这般反问道。
宁鸿远不想开口回答,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心理却很是感激!拥有这样睿智的父亲,如何不是一种福气?如果换做其他家庭,恐怕早就严加指责了。
这也是他就算心中一万个不满,也不愿与父亲对着干的真实原因。
他太爱父亲了,他是那样的雄才大略,是那样的义薄云天,在他心目中,父亲就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父亲做事似乎已经破坏了他的底线了。
坐在丈夫旁边的宁可馨这才知晓,自己居然误会了宁鸿远,他早已经褪去了纨绔子弟的幼稚,怎么可能还去做那种事情?
宁可馨望了一眼丈夫,心中感慨还是知子莫若父!一个已经展翅翱翔的孩子,也只有他的父亲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了。
“那你为什么要去救人?”宁义武继续这般追问道。
“他们是我神剑宗的子民,那也是父亲您的子民,拯救他们还需要什么理由?你不是说这就是强者的心境?”宁鸿远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愤慨,抬起头与父亲这般辩驳道。
“在你眼中,救多少人也是救对不对?救夜女也是救,对不对?”宁义武端着茶杯,一边盘问,一边静静地饮酒。
“对!”宁鸿远狠狠地点了点头,双眸早已是热泪盈眶。
“无论这个人是否有功于我神剑宗,都应该拯救对不对?”宁义武再一次这般祝追问道。
“对!”宁鸿远再一次狠狠地点了点头。
“错!”
“错?为什么会错?”宁鸿远一口气反声问道。
为什么会错?怎么可能会有错?
怎么可能有错?
宁义武没有正面论述对与错,反而是立即转移了话题,“我不管你从前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今天你要给我树立起一个信念,今后我只允许你拯救两种人。第一,你今后必须去拯救战场上有功于我神剑宗的士兵,包括他们的家人!只要我神剑宗的勇士为我立下赫赫战功,你就有义务去拯救他!第二!我不管他们是文人也好,是武人也罢!只要他的思想没有被这昏昏欲睡的乱世所污染,他的人格没有被这乱世所左右,这种人才值得你去救!至于那小镇村民,可有可无,没有他们,这乱世同样黑暗,有他们这乱世也同样浑浊,你以为你拯救的哪些人多么善良吗?如果善良,怎么那里有这么多的红灯区!我禁止了不止一次又一次,可是他们还是照犯不误,他们是平凡,平凡得很,平凡等同于浑噩吗?我控制不了他们的思想,只有战争,只有通过战争的洗牌,来重塑人性中的善良,真诚,正义,没有其他方法!我年少的时候,那么行侠仗义,我改变了什么?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父亲怎么会如此以偏概全?一个小镇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全是这样的人?那些女子,也是被逼迫的,您那伟大的理想不就是为了解救这些压迫的子民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身为英雄的您,要如此以偏概全,这难道是英雄的所作所为吗?”宁鸿远再一次反驳道。
他的语气已经有了质问的口吻了。
宁鸿远最大的优点,在于他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宁义武轻轻地放下了酒杯,“那么冷眼旁观者与参与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宁鸿远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历来无言以对,这一次也不例外。
因为,这个世界有着乱世的必有的毒瘤风气,那就是父亲一直痛恨的“冷眼旁观”。
父亲曾经多次叹息,他年轻时日的行侠仗义,根本就改变不了这样的风气,甚至在整个乱世文化之中,不冷眼旁观者,反倒成为了聪明,而后浑浑噩噩又浑浑噩噩。
宁鸿远开始会想起前一世的家乡了,绝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冷眼旁观者,纵然有,必定也不多,因为那是一个治世,那是一个和平年代。
而这一个武境世界,则是一个十足的乱世。
宁义武轻轻地喝了口茶,神色之间巍然如泰山,面对宁鸿远的气急败坏,身为父亲和宗主的他,是那样的沉着和理智。
第二百一十一回矛盾(二)()
宁义武轻轻地喝了口茶,神色之间巍然如泰山,面对宁鸿远的气急败坏,身为父亲和宗主的他,气度依旧是那样的沉着和理智。
片刻之后,他轻轻放下茶杯,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朝自己得意的儿子,委婉地说道:“你认为我以偏概全?好吧,孩子,我来解开你心中的疑惑!我如果以偏概全,我就不会年轻时日游历天下,前往每一处小镇,寻觅可以今后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年轻人,我出身高贵,却从来不介意进入不毛之地,接触那些出身卑微,却不愿意与这乱世同流合污的年轻人!我欣赏他们的傲气,欣赏他们的勇气,于是我组建了在黑夜之中战无不胜“暗影”部队。我如果以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