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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会在黑夜里独自啜泣,为什么不对你父亲痛下杀手呢?当年先皇的那个皇后不也是怨毒的女人,最后因为怨毒而杀光了所有妃子,甚至还想要杀光所有皇子,可是我姐姐却没有将怒火蔓延到你的身上,否则你想一想,你这些年四处游历,再加上你之前突破武境失败人尽皆知,如果我姐姐真的怨毒到如同那皇后一般的话,你与你哥哥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第二十九回奇才()
宁鸿远听沈红月这么一说,顺着其思路开始思考,随后点了点头,心中不禁觉着这样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心道:“这的确让我感到很奇怪?如果这广寒仙子曾经真的与我父亲有过嫌隙的话,为什么这些年暗杀我的杀手之中,没有一个是广寒宫派来的呢?按理说,这广寒宫可谓我们天域十八大势力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们如果真想要对我动手,我也恐怕活不到现在!”
宁鸿远不再深思,转过头来,面朝沈红月说道:“不错,你姐姐如果对我父亲真有滔天的怨恨,我和我哥哥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沈红月道:“除此之外,你想一想,你的两位娘亲至此有没有受到过高阶刺客的暗杀,没有吧,其实实话和你说,我姐姐已经控制了天域的绝大多数刺客组织,如果她真的是如同那个歹毒皇后那般,是彻头彻尾的怨毒之人的话,她只要稍微一点头,你两位娘亲有这么好日子过吗?”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插进宁鸿远的心窝,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先皇的那个皇后的确算得上女人中的极品疯子,当年先皇一死,她便罗织各种罪名处决了几十个后宫之中的女人,最后被丫鬟暗杀,倒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典范了,而且还很愚蠢。
可是宁鸿远印象当中的广寒仙子,并非是这种怨毒之妇,虽然其手段残忍,但是这些年也的确救治了许多命运悲惨的女人。
“那就奇怪了,难道说你姐姐心中还有别的什么委屈,还是秘密?”
沈红月迈开清雅的步子,略微向前小走了几步,目光忽地变得严肃起来,“这不奇怪,刚才你说我们女人不懂你们男人,其实你们男人又何尝明白我们女人?”
宁鸿远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他的确非常想要全方位了解广寒仙子,这毕竟关乎到今后几百万人的性命,这绝对不是夸大言辞。
沈红月继续说道:“女人本就是复杂的,其实我很了解我姐姐,她一方面憎恨你的父亲,但是另外一方面她又不愿意如同那些江湖女人一样,将一辈子的人生禁锢在无尽的仇恨之中,就完全如同一个女疯子一般,为了一个曾经爱过的男人而放弃一切,放弃追求,我姐姐绝不是这样的女人,否则,我姐姐为什么要建立一个广寒宫呢?否则,她为什么要宣扬自己的思想呢?否则,她为什么在残害男人的同时,又保护着天底下那么多悲惨的女人呢?可是,我姐姐又不愿意再接受新的男人,我曾经不经意间留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沈红月点了点头,”对,有几次我看见我姐姐对着这手中的雕像出神,有些时候她笑得像个孩子,有些时候她又哭得像个泪人,可是当我想要知晓那雕像究竟是谁的时候,她却对我大发雷霆,而且言语激烈得犹如泼妇,这也导致我始终不知道那尊雕像究竟是谁,现在我猜测要么是你父亲的雕像,要么是你父亲为她而雕刻的雕像。”
“外人终归是外人,姐妹终归是姐妹,我这个外人即便再会分析,也没有你对她了解得这么透彻。”宁鸿远这般感慨道。
“而且,我姐姐最复杂的一点,就是她看着那些由于叛乱而造成的孤儿的时候,她内心也会动仁慈之念,当年我将那些孤儿带到她身边,当时有许多男孩儿有的眼睛都瞎了,有的断了胳膊,全身鲜血,而我姐姐丝毫不顾及她洁白无瑕的玉衣,立即展开了救治,将他们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只是。”
宁鸿远接过她的话道:“只是你姐姐事后又瞧不起他们,所以又暗地里让他们服用那种特制的毒药,让他们永远失去做男人的资本,你想说你姐姐并非罪大恶极之人,只是有些时候善良,有些时候残忍!”
沈红月点了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宁鸿远不再回答了,忽然站在原地,低头深思了起来,他将方才从沈红月这里得到了所有情报重新梳理了一遍,虽说心中发现几处不妥,却大致能够了解这“广寒仙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对手,也或者说是敌人。
随后,宁鸿远又在脑海之中模拟了今后与“广寒仙子”打交道的各种可能性,自己究竟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其人,这关乎到今后几百万人的性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想一想,如果强攻广寒宫,别说最后能不能够取得胜利,就算取得胜利,这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的生命,宁鸿远必须力求减少这样的伤亡
“如果天命眷顾,果真让我说服广寒仙子回头是岸的话,或许真是我宁鸿远这一辈子最为光辉的功绩了!”
男人梦想成建功立业都绕不过战场杀敌这个死循环,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格局太小,太蠢,也太残忍,宁鸿远的格局宏大,不希望自己的功名建立鲜血横流的刀剑上,一方面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胞,另外一方面,他由于过去深受《庄子》思想,讨厌这种功名。
“凡事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
这时,天色不知不觉来到了晌午,暗红的秋阳轻轻将云彩染红,山林间炊烟缭绕,一片祥和之色。
宁鸿远将所有事情思索彻底之后,随后便与沈红月,柳天翼一起,前往那接头的地点。
说来也怪,一路上宁鸿远总觉心中发毛,似乎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件一般,可是直到现在,他也都没有得到父亲的传讯。
那些在密林之中等待的孩子们,早已是百般厌烦,甚至有几人想要就此离开。
黄天宏与冯小义不愧为被柳天翼赏识的年轻人,在等待的过程当中费劲口舌让这些孩子不要着急,极力安慰他们,让这些孩子相信柳天翼的能力,也相信柳蔷薇的眼光。
“可是。。。可是。。之前你曾说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可思议,常人根本不可能答应,那宁鸿远真的能够答应吗?我们。。我们可是从万剑宗过来的。”一位面孔稚嫩的青年男子,这般怯声声的质问道。
黄天宏正要发怒,因为这小子已经是第四次怀疑他们的决定了,却被旁边的冯小义拦下,“大家都是苦难人,何必自己人给自己人动怒?我猜他心中也很担心柳天翼的安危,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活着,不要这样动怒!”
黄天宏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冯兄,你这人就是太好心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质疑柳蔷薇的决定了!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今后如何服从纪律?我们来神剑宗可不是来避难的,而是来建功立业的,而且你我之前商议之后,都想要加入宁无缺的阵营,他怎么过得聊宁无缺那一关?”
第三十回奇才(二)()
原来,冯小义与黄天宏在等待的时候,他们也在彼此商议着今后的去路,二人由于自身性格皆是严于律己,自然都想要加入具有“铁血公子”之称的宁无缺的麾下,反而不愿意加入宁鸿远的麾下。
这也是由于他们深思熟虑之后,觉着宁鸿远现在实在是过于仁慈,在他手下做事,绝对会很糟糕。
“不要总是认为效忠于仁慈之人,就会有好果子吃”,这两位智慧能够排进天域前一百的聪明人,自然深知这个道理。
仁慈适用于盛世,而霸道更适用于乱世,一个人想要建功立业,就必须选择一位极其了解“赏罚分明”的主上,而宁鸿远在他们看来实在是仁慈过度,如果今后宁鸿远碰到那些办事不力的属下,恐怕都不会杀人,如此一来,怎能够做到赏罚分明呢?而宁无缺美名“白云公子”,又名“铁血公子”,在神剑宗军界之中的威望远甚于宁鸿远,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更加欣赏宁无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宁鸿远愿意收留他们这些从敌人阵营逃难过来的人,就已经证明了宁鸿远确实无比仁慈,而且这种仁慈超越了他们的理解,反而让他们认为宁鸿远乃是妇人之仁。
或许你觉着他们简直忘恩负义,可是如果你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问题,不从宁鸿远的角度去想问题,你就会发现他们反而很聪明,如果一个人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如何又让别人对其人生负责?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选择。
其实,他们并不了解宁鸿远,真正的宁鸿远终归明白自己生活的是一个黑暗得中世纪时代,所以,他的仁心也并非无度。
宁鸿远只是在杀人的时候,比其他人更多一个心眼,例如首先听一听他们是否出口成脏,是否会辱骂别人的父母,如果对方一开口就“你他娘,你他妈快快受死”,宁鸿远的青钢剑可不是摆设,一剑穿喉的剑法,宁鸿远从来没有失手过。
如果对方并非这种碌碌无为之辈,反而冷静沉着,这时候,宁鸿远还要看一看,他们在见到自己的真容得时候是否能够镇定自若,眼神是否依旧专注,这决定着宁鸿远今后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们。
这种杀人的态度在这种时代,自然就会显得有些妇人之仁了,例如没有人会选择放走刺客,而宁鸿远却偏偏会。
这是宁鸿远这十几年宽容的标准,尤其是第一条让他屡试不爽,给他父亲输送了许多新鲜的血液,例如之前的“吴清”,“小四”等等。
黄天宏与冯小义不了解这些,自然会产生对宁鸿远的误会。
这时,那年青人听了他们这一席话,面色惊愕无比,“你们为什么想着要加入宁无缺的阵营?拯救我们的可是宁鸿远啊!”
黄天宏听了这话又要发飙,却又被一旁冯小义拦下,无奈之下,也只能叹口气。
冯小义劝住了黄天宏之后,随后侧过脸来,笑着对这年轻人说道:“宁鸿远,宁无缺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
“回望我们万剑宗,三兄弟为了权力勾心斗角,彼此暗地里培植各自的势力,而宁无缺与宁鸿远,你可有听说过他们兄弟丝毫不和的传闻?”
“这倒没有,可是古往今来,团结一心的兄弟实属少数,难道。。”
冯小义忽然大笑起来,灿烂而又聪灵,“哈哈哈,这就是我们要来投靠宁家的原因,所以,我们无论今后是投靠宁无缺,还是宁鸿远,都是为我们心中敬仰的宁老前辈效力,有什么区别呢?”
那年轻人这才感到自己鼠目寸光,不再言语了。
这时候,宁鸿远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距离他们十步开外的距离,当宁鸿远听到这些年轻人在彼此交谈时候,立即停止了脚步,身后沈红月与柳天翼心领神会,也跟着宁鸿远停下了脚步。
宁鸿远听到冯小义说出了这一席话,心中惊喜的同时,同时更感到惊愕,随后回过头来面朝柳天翼问道:“柳兄的妹妹柳蔷薇的眼光果然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