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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峰把车开到院子大门外停下,然后下车去开大门。因为多日没有人住,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大门上也是污渍斑斑。江峰看得心烦,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门,然后转身回到车上,将车子开进院子里。
江峰将车子熄了火,下车,脱了西装外套,然后卷起袖子开始收拾院落。严芷菡的小花园已经是满目疮痍:鲜花凋零,枯草疯长,精致的花盆也不知道让谁给弄碎了一角,一些面目可憎的小虫子在泥土里钻来钻去……江峰拿起残缺的花盆,发泄般地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唉声叹气。
陈晓菲的出现就跟老天在冥冥中的一种安排似的,人近中年,事业有成,有房有车,妻子高雅美丽,温柔善良,除了儿子严宝有点小毛病,可以说生活太眷顾他了。就是在这么一种得意洋洋中,他迷失了。当他第一眼看到严晓菲时,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得有一些事要发生了。
其实严晓菲并不是那种单纯意义上的小三,她并不是人们主观概念上的那种为了走捷径不择手段上位的女孩子,实际上,她比一般女孩子还要上进,但就是因为这种极端的上进,她接受了这种社会潜规则——她用她的青春和身体换取成功的资源,当然,对方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猥琐的中年油腻男,他是江峰,一个无论在各方面看起来都还不错的男人。
严晓菲当然也知道她享用的这一切的真正的女主人是严芷菡。那是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淡然女人。严晓菲有时就想假如换做她是江太太,她能够做得到这么淡然吗。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玄妙,看起来不合情理,实际上很有可能还是一场精心布局的陷阱。严晓菲除了比严芷菡年轻,她手中没有其他可以打出来的牌——这一点严晓菲可能至死都没有悟出来。
但是,当事人江峰他是清楚这一点的。作为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万事皆由他开头,因为他的一时贪恋,他亲手毁灭了两个女人的幸福。事已至此,说他是杀人真凶也不为过。
此刻,江峰坐在小花园里,追忆往事,那是一个捶胸顿足,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可惜为时已晚矣,事情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跟着发生了,这些日子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是按照他的意志发展的,而且不仅没有按照他的意志发展,甚至还背道而驰,令他时时都有种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的感觉。
江峰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进别墅,刚推开大门的时候,一眼望见已经布满灰尘的客厅,心里还是一阵悲凉的。曾几何时,这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之地,可现在却只剩下满目疮痍,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江峰在客厅逗留了一会儿向二楼走去,他没有勇气走进他和严芷菡的卧室,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望了一会儿。儿子严宝的卧室在走廊的另一头,江峰想了一下,径直走进严宝的房间。
这是一间与众不同的儿童房,没有一般小男孩喜欢的各种玩具,只有一些时尚超前的数码产品。严宝自从生下来就是一个令江峰匪夷所思的孩子,他就像一个能看透一切的智者始终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着他们,但是他从来都不参与进来,当然他也没有合适的跟他和严芷菡沟通的方式,他们之间语言不通,严宝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江峰到现在都不清楚严宝究竟有没有学会说话。
江峰走到严宝的小床边,刚准备坐下,突然想起以前严芷菡训斥他不要穿着外面的衣服随便坐床,立刻条件反射地站直身子,硬生生地将已经准备落座的屁股收了回来。
江峰叹了口气,转身缓缓带上房门离开。他走下楼梯又回到了客厅,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突然脑子里想起今天下午在购物中心遇到的那个一直跟踪严芷菡母子的神秘男人,于是刚刚才舒缓的腰部这会儿又紧张地直立起来,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个男人明显是对严芷菡母子居心叵测的,他一路尾随着他们母子,虽然没有跟踪到底,但是他绝不会是心血来潮地跟踪,一定是个惯犯,先来踩点,了解严芷菡母子每日的固定路线,然后择机来个猝不及防的绑架……想到这,江峰倒吸一口冷气,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西装外套,迅速向外走去。他必须要查到严芷菡母子的新住处,这不是严芷菡赌气任性的时候,而是事关他们母子安危的严肃问题。那个神秘男人绝对不是个善类,看他的穿着也不像个流浪乞讨人员,反而是颇有讲究,他跟踪严芷菡母子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峰想着,匆匆开车离去,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如何找到严芷菡母子的落脚点。
11、心照不宣()
严芷菡带着严宝离开购物中心后又在外面闲逛了一会儿才回到公寓。她们从出租车里下来,刚走进公寓大堂,保安就从电脑监控前站起来,殷勤地跟她打招呼:“严小姐,你回来了?”
严芷菡听见他喊自己严小姐有些吃惊,她才搬来没几天,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保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忙说:“这里新搬来的业主和租客我没有不熟悉的,没办法,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嘛!”
严芷菡瞥了一眼他面前的电脑监控,没说什么,点点头,然后拉着严宝走进电梯。
保安忙不迭地对她说:“严小姐,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知道了,谢谢。”严芷菡迅速按下电梯关门键,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旁的严宝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严芷菡伸手拍拍他的脸说:“没什么,儿子,我在想咱以后在这里还是低调点好,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挺奇怪的。”
严宝靠近严芷菡,小手紧紧拉着她。
严芷菡笑道:“别怕,有妈妈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的。”
电梯到达十一层后,门一开,严宝立刻又跟个兔子似地往外窜。严芷菡忙地伸手抓住他,脑子里迅速闪过1201的神秘男人。可是严宝仍旧自顾自地往前冲。
严芷菡稍一分神,严宝就已经窜上了步梯台阶,严芷菡只好跟着走上了十二层。1201的大门紧闭,但是严芷菡分明就能感觉到大门背后的沉重的呼吸声。她相信此刻那个诡异的男人一定就站在大门后偷窥着他们母子。
严芷菡屏住呼吸紧盯着1201的大门,见半天没有动静才轻手轻脚地拉着严宝准备走开。突然,身后传来开门声,严芷菡踏出去的右脚近乎是悬在半空中了,她战战兢兢地放下右脚,慢慢地回过头去看对方——1201的神秘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不好意思……小孩太调皮了……”严芷菡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拉着严宝忙不迭地往楼下走。
“你不想知道1202的事情吗?”男人突然冷冷问道。
严芷菡怔住了,她当然想知道1202的事情,不然她大老远地搬到这里来干什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面对这个诡异神秘的男人,她却不想再提及1202,她冥冥中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就是一直在等着她来刨根问底。
严芷菡沉默着,但是脚步却停下来了,看得出来,她也是很纠结。严芷菡相信1201的男人一定跟1202的跳楼女子有关,不然他不会一直跟个幽灵一样纠缠着她,他这么做就是欲擒故纵,为了让她主动走进他的圈套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子继续说道,“其实你这个时候最应该相信的人就是我了,因为我确实跟你所想的一样——我认识住在1202的那个女孩……”
严芷菡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怎么才能够相信你?”
“你放心!”男子淡淡道,“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我就是想帮助你了解真相!”
严芷菡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因为只有他在一本正经地跟她聊有关1202跳楼女子的事情,而其他人看起来都是在故弄玄虚。
“你怎么知道我在调查1202女子?”严芷菡远远地瞅着他。
男子笑道:“你第一天搬来就在向便利店的老板打听这件事。”
严芷菡想起了当时阻止她继续打听下去的那个人就是他,而且他还在暗示她不要再打听下去,可是现在却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着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男子似乎也读懂了她此刻的心思,他一脸城府道:“不要想那些无关的事情,你只要弄到你想知道的事情真相就可以了。人有时就要简单一点,凡事复杂化并不是件好事。”
“那你说吧!”严芷菡拉住严宝,似乎就想站在走廊上听他说那些有关1202跳楼女子的事情。
男子不以为然道:“你要是不嫌累,站在这里听我说也行。反正这一层也只有我一个住户,其他人自从1202出事后都搬走了。”
严芷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娘俩现在无论是坐在1201的客厅里,还是站在12层的走廊里,反正就只有他们三个人,除非保安心血来潮会上来看看,除此之外,就算是她喊救命也没有人理会。
男子看见严芷菡沉默了,于是推开身后的大门,亮出了空荡荡的客厅,严芷菡匆匆一瞥——客厅里除了一个长沙发外,就只有些画架了,一看就不是正常居家过日子的摆设。
“进来坐一会儿吧!我没有恶意的。”男子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倒是挺坦荡的。
严芷菡还在犹豫,身旁的严宝却甩开她的手,率先跑进客厅。严芷菡忙不迭地跟上去,男子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大门,但是没有关上,还留了丝缝。
严芷菡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男子的举动,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假如过会儿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至少她可以拉着严宝冲出去。
男子示意她和严宝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些瓶装水和饮料来,摆放在沙发旁的高脚椅上,一边说:“我这里就是个画室,懒得配茶几了,我把水放在椅子上了,你们随便喝。”
严芷菡正想说谢谢不用,哪知严宝冲上去就拿起一瓶可乐,自顾自地打开就喝。
严芷菡一边小声训斥着严宝一边偷偷用眼神瞄男子。对方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慢悠悠地说道:“你放心,我这人虽然不太合群,但是我是个君子,妇孺向来都是我爱护的人群,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这房间里没有可以伤害到你们母子的东西。”
严芷菡本来听他前面的话挺诚恳的,可是最后一句话却让她感到格外刺耳,似乎他还是有所指,他刻意强调他的房间里没有刻意伤害到他们母子的东西,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真正能够伤害到他们母子的东西在这个房子以外?难道说他认为严芷菡母子是跟1202的女子有关吗?或是跟这个1202室有关?
12、死者朋友()
男子抓过一条高脚椅,在他们对面坐下。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认识住在1202的女孩子,我们是邻居,她是个模特儿,正是花一样的好年纪,可惜——”说到这时,男子盯住严芷菡的脸,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读出点什么。
严芷菡迎着男子犀利的目光,淡淡地笑着,脸上的神情也是水一样的平静,一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