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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此时拿下了斗笠,露出了满头的白发,他的神情十分的平静,仿佛超脱于自然的安详;没有喜悦,也没有烦恼,只是很平淡的,在做该做的事情。
他依旧还是没有注意到我,但在他的手边却多了一条被树枝穿好的黑鱼。我在老人的前面盘膝坐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容,竟在那些细微的皱纹之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仔细这么一瞧,老人的面孔,竟然与我有很多相似之处。我微皱眉头,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思考间,他手中的黑鱼已经烤好,但却没有散发出扑鼻的香味,有的只是死寂,和令人有些窒息的“霉味”。老人慢慢将烤好的黑鱼放到一旁,随即拿起一边另一条串好的,继续烤着。
他的动作显得很缓慢,但是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的自然。又过了一会,这一条黑鱼终于烤好,但他却伸出空着的手,拿起之前放在地上的烤鱼,而后目光平静的看向我。
老人的瞳孔是黝黑色的,仿佛有一条清水河在他的瞳孔前荡漾,被他目光所及,心里一片清凉。他神情十分的平静,将手上的一条烤鱼慢慢递给了我,随即开口出声:
“吃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第225章 何景阳()
老人平静的面庞上隐隐出现一些笑意,他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看起来让人有些揪心。我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烤鱼,低头看着手上还在冒着热气的烤鱼,我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脸上笑容更盛了,变得明显了起来。在这一刻,我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黑鱼究竟能不能吃,只是觉得想吃,便吃了。过了一会,看着手中只剩下整齐的鱼骨头,我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吃完了这一条黑鱼,我依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味道,就像是水一般,入到嘴里,便迅速的吞咽进胃子里。我在努力的回忆和想象,它究竟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味道呢?甘甜?爽口?亦或者是酸苦?老人笑了笑,笑出了声,不禁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我向他看去,老人慢慢将手上仅剩的一条烤鱼向着我递来,同时说道:“这条鱼估计已经凉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吃吧。”老人的声音很好听,听在耳朵里如沐春风一般,非常的舒服,非常的悦耳。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自己不吃,因为这是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老人见我没有动作,于是想要将手上的烤鱼,重新放在篝火上热上一番。“我不介意,谢谢您!”我急忙说道。
老人这才笑了笑,而后将手上的烤鱼重新推到我的身前。我接过,尽管吃鱼要很慢的,因为鱼刺会卡到喉咙,但我还是狼吞虎咽了起来。不一会儿,我一手抓着一串鱼骨头,脸上不禁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老人的手慢慢的伸了过来,只见他的手心在两串鱼骨头上轻轻的掠过,这两串鱼骨头瞬间消失不见。
我心里的惊讶转瞬即逝,看向老人的神情不禁更加的崇敬了。他慢慢的起身,用同样的手法将身前的篝火清理掉,而后转身向着破旧的茅屋走去。
虽然他并没有示意我什么,但我知道,他应该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我看。我从原地转了起来,而后静静的等待着老人从茅屋中走出。不久之后,老人从茅屋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根红绳。我安静的等待着他上前,老人的脸上依旧挂着平静的笑容,只是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敌意。
他在我身前五步处停下脚步,而后轻轻的抬起一只手。这时候,只见我胸口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衣服上的口袋里飞出。
当我再次看向老人手心的时候,只见那里多出了一枚玉佩。我定睛一看,那枚玉佩正是我之前得到的命石,只是他为什么知道我有着这枚玉佩?当一个疑惑产生了,于是一连串的疑惑也就接着而来了。
老人左手拿着玉佩,右手拿着红绳,他慢慢的将红绳穿进玉佩之中,而后打了一个结。玉佩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玉佩。老人双手将玉佩托起,而后玉佩慢慢的向着我漂浮而来,直到我身前一寸处,我伸手想要抓住他,玉佩却在瞬间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低头有些震惊的看着这枚玉佩,这时候,红绳慢慢的消失,而玉佩竟然慢慢的陷进了我的肌肤里面,但是我却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一般。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切答案都在老人的身上。
老人脸上皱纹再次的聚集在一起,显得更加的苍老,我知道,这是他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老人在笑,笑得更慈祥,他看着我怀中的玉佩深深的陷进肌肤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我伸手摸着胸口,却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玉佩已经隐藏在我的身体中。我的命石,终于和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融为了一体。但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我向老人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老人神情没有变化,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再次张嘴出声:“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没有吱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阎王手上掌管‘三千’生死簿,每一个名字我都牢记在心里,谁死谁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老人的神情十分的认真,不像是在说谎,我不由讶异的看着他,随即出声:“这里地狱,你是地狱的使者?”他笑了笑,随即说道:“这里确实是地狱,但却是地狱中唯一一块安详的净土。但我,却不是什么地狱的使者,也不是勾你魂魄的黑白无常。”
我眉头不禁锁紧,再次出声:“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来到了这里,现在我的存在,也不过是一缕魂魄。”似乎早已经猜到我会这么说,老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语气加重了一些:“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我下意识的出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时候,老人的面庞慢慢的发生变化,脸上的皱纹渐渐的消失,随即变得年轻起来,仿佛时光在慢慢的流转。五十岁,四十岁,三十岁,直到十五岁。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有着和我完全一样的面孔,只是身上穿着一件布衣,从容的气质与我完全不同。
他竟然是另一个我,我脸上紧锁的神情在这一刻慢慢的松开,只是被接下来的震惊所取代。我紧紧的盯着他的面庞,而后说道:“你是四世奇人!”另一个我笑了笑,点了点头,用着和我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说道:“没错,我是四世奇人何景阳,而你是五世奇人何三更。”
沉默了许久,我的眼里渐渐露出泪珠,没有去擦拭,任凭它划破脸庞滴落而下。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泪水,并不是苦涩的,而是甘甜的。从青龙山的崩塌,我掉进水潭之中,而后被海水所吞噬。
之后,我出现在奇怪的黑海之中,遇到了我的前一世——我的爷爷何景阳。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巧合,但细细想来,又哪里是巧合,分明早已经被人所策划好了。而这个人,便是我眼前重新恢复苍老面孔的老人。这一世,这一刻,干裂的土壤之上,破旧的茅屋前;两个人,分别是前世与今生,他们相遇在了一起。
第226章 一个赌()
四世奇人与五世奇人,前世今生在一起相遇。古人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投胎转世吗?那么既然我是五世奇人,而他是四世奇人,我们为什么又能够在同一个地方相遇。
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疑惑,爷爷何景阳慢慢的开口说道:“你所见到的,不过是我残留在这里的一缕记忆,真正的我早已经消失不见;亦或者说,如今的你,便是我。”
我微微一愣,而后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已经等了我很久?”
爷爷笑了笑,随即开口说道:“并没有很久,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暗道一声“果然”,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爷爷的手笔,或者天机老人所做的一切也是秉承了他的意念。但是,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手笔,留下一缕记忆,在这里等着我?
一柄短剑在我的身前渐渐浮现而出,随即是一个长方形的铁块,再接着则是一个圆形的球体。这三件东西迅速的变化模样,周身出现符文,成了的两尺竹剑,梆子,还有舍利子。
这三件东西,都是爷爷何景阳当年的东西,如今成为了我的所有。鬼童的身影慢慢的从竹剑之外浮现而出,看着眼前的老人之后,竟然慢慢的跪倒在地上。
“主人!”鬼童虔诚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爷爷笑了笑,随即凭空抬手,将鬼童扶了起来,爷爷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疼爱的看着鬼童,而后开口说道:“当年,你们遭到那个生灵的残害,我答应要替你们报仇雪恨,但是最终却没有做到。”
鬼童的神情渐渐伤感了起来,但是鬼魂是不会落泪的,所以在他的脸上看不到泪珠在眼眶打转。他感激的看着老人,说道:“主人,您已经做得够多的,我们都非常的感激你。”
老人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回忆的神情,他看了看远方的天际,而后又看了看我,这才开口说道:“那个生灵被我封印在天奴山,过不了多久,封印便会松动,那时候,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我用你们上万灵魂亲手炼制了招魂幡。而在我死前,却又将你们分散,成为了两尺竹剑,梆子,还有舍利子。”
鬼童开口说道:“主人,我知道您不忍心让我们都魂飞湮灭。”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们毕竟都是无辜的,但是心生怨恨,不得入地狱轮回,只能在世间徘徊。你们曾经都帮助过我,如果我将你们彻底的毁灭,那么便陷入不义之地。”
他接着说道:“当年摧毁招魂幡的时候,我将你们分割开,你成为了剑灵,而另一个你则是成为了天奴山的山灵。”
“天奴山,山灵?”我心里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个地方的名字显得十分的陌生,我根本没有听过。我没有询问老人,因为知道此时很有可能并不是让我知晓那里的时候。
鬼童的脸上充满了感激的神情,他慢慢的回到了竹剑之中,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老人的声音:“他今后便是你的主人,会带着你一起去天奴山,寻找到另一个自己。”
竹剑轻颤,而后消失在原地。剩下来的两件法器梆子和舍利子,它们其中并没有器灵,所以显得有些木讷。
老人的目光在这两件法器上扫过,而后落在了我的身上,慢慢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叫做打更人?”
我想了想,随即如实的说道:“因为人类需要有人打更,所以我们叫做打更人。”
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继续说道:“不错,但是,打更人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如此。”
我没有说话,等待着老人继续说下去。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夜里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我们打更人作为捉鬼人的一脉,需要做到的便是保护夜间。”
“我们所存在的目的并不是杀戮,而是防御。我们就像是每一座城市夜里的围墙一般,只有当那些东西将这围墙踏破,才能够伤害到城市里面无辜的人类。而想要将围墙踏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