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梦涵看出了我的担心,紧紧抓着我的手,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姐姐不是答应你不会走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剑。
这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短剑,但颇有历史的模样。它重量很轻,大概有两尺长,剑柄上遍布锈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剑鞘是铁铺里销售的最普通的,也是最便宜的。
但这把短剑却不能从剑鞘中拔出,仿佛有着神力灌输在其中。它是师傅在我懂事时,慎重的交到我手上的,并称其可能是我父母留下的。
在之前,我已经提到过自己是孤儿,自幼没有父母。据师傅所说,我是在一个破庙里,被他捡到的,而这把短剑当时就在我身边。
师傅看我可怜,便收下了我,之后便带着我一直生活在青鸯楼,可以说我是在一群姑娘们的眼皮底下长大的。
师傅教导我不能以貌取人,并说这把短剑不是普通的剑,会为我带来好运。于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每当感到不安的时候,便会把它拿在手上,这样会让我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我突然想到了师傅,师傅向来神秘,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个紫衣男子,于是问道:“梦涵,你知道我师傅去哪里了吗?”
“你师傅?肯定在留仙桥喝酒吧。”柳梦涵一愣,下意识的说道。
“也对,师傅他白天除了在留仙桥喝酒,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尴尬的摸了摸头说道。
但下一刻,我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柳梦涵说道:“如果一会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么我来拖住那些人,你去将我师傅带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可是。”柳梦涵有些犹豫,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担忧的神情。
“没什么可是的,你不是也不想让青鸟姐姐离开青鸯楼吗?放心吧,到时候我不会冲动的。”我打断了她的话。
柳梦涵这才点了点头,阁楼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我不想让柳梦涵担心,于是打趣着说道:“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呢。”
但打趣的后果,只是让阁楼的气氛更加的凝重,我不由暗骂自己不会说话。
青鸯楼人来人往,比平时里要热闹很多,只因为他们听闻青鸟姑娘要亲自出场了。
留仙城有句佳话,叫做“百年难见青鸟姑娘”,虽然有些无稽之谈,但也说明了青鸟姑娘很少出场。
而这些人却不知道,我这个在他们眼中最低下职业的打更人,却是听着青鸟姑娘的琴声长大的,还和她是相当要好的朋友。
如果说百年难见青鸟姑娘,那么就是千年难见青鸟姑娘的笑容,留仙城的人们都已经忘了青鸟姑娘几时笑过了。
相比于一楼,青鸯楼的二楼却是显得有些寂静,很显然所有的看台都已经被紫衣男子给包下了。看来他为了看青鸟姑娘的表演,可谓是下了大本钱。但越是这样,则越让我担心,三娘和青鸟姑娘说的那句话,反复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走到阁楼的边上,往下看去,正好看到二楼的看台。这时候,二楼看台正中位置上坐着的年轻男子恰巧也抬起了头,目光与我对视在了一起。
我的衣衫在瞬间都被冷汗沾湿,就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幸好年轻男子的目光略微的打量了一下我,便收起了,那股威势的也散去。
我扶着把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边响起了柳梦涵的关心:“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深呼吸了一下,在柳梦涵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重新低下头打量起二楼看台的年轻男子——穿着紫色衣服的年轻男子。
他并没有看向我,但我依然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此人绝对不是“刽子手”这么简单,那么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突然,整个青鸯楼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客人们都在椅子上坐下,目光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
穿着浅绿色衣衫,面带着纱巾,抱着古琴的少女慢慢的出现在青鸯楼一楼,全场顿时更加寂静无比,无双眼睛盯在了少女的身上。
此少女清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虽然面庞被面纱遮住,但难掩芳颜。娇嫩的肌肤搭配秀气的浅绿色衣裙,自有一番风味。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模样清新。
少女将古琴放在琴台上,而后双膝坐下,一双纤纤玉手搭在琴弦上,一双美眸流转。可谓是仙女下凡,只是多了几分寒意。
她突然抬头看向楼上的看台,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在看二楼的紫衣公子,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身上。
目光短暂驻足后,便收回。少女慢慢的闭上了眼,一双玉手拨动着琴弦,一曲荡人心弦的琴声慢慢飘荡在青鸯楼。
第6章 三娘挺身而出()
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送入听客的耳朵里,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突然,琴风转变,丝丝凄凉入骨,听得众人不觉揪住了心。
雪里孤立的青松,黑夜里挣扎的几点火星,冷风中孤独的少女,背着行囊走远的少年;一幅幅凄美的画面在听客们的脑海中闪过,让他们更接近古琴少女的心灵。
琴声慢缓的停下,古琴少女闭上了美眸,一滴泪珠划过脸颊落进了面纱里。而面纱中那似樱桃一般的嘴唇轻轻的张开,哼唱出一首如琴声般一样凄美的诗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曲终了,琴声响起。一首大诗人李商隐的《无题》配合着琴声,将对心上人的相思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听客除却我和柳梦涵,无一不比古琴少女年长,但他们却难以掩饰对她的敬佩之情。
琴声也终了,听客们陷入对自己不堪回首的回忆之中,脸颊默默地流下两行情泪。
古琴少女起身收起古琴,突然再次抬头看向了三楼之上的阁楼,与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她的瞳孔里满含着复杂的神情,令我的心猛地被刺痛了,下一刻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能感觉到身旁柳梦涵牵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退后了一步,躲开了她的目光。
在感觉到那道驻足在我身上的目光被收回后,我这才重新看向了古琴少女,却只看到了一个孤单的背影,就如先前古琴所弹奏的那般凄凉。
这一刻,我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了,是彻骨的疼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难过,只知道青鸟姑娘很难过。我仿佛感觉到青鸟姑娘离我越来越远了,在下一刻就要找寻不到她的身影。
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离开。
不论柳梦涵抓着我的手有多么的用力,我还是挣脱开,本能的想要冲向一楼的看台。
但在这时候,几声零落的掌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个紫衣身影从二楼最中央的看台上站起。我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那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充斥整个大脑。
“好一句‘直道相思了无益’,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就是不知道可否揭下面纱,让我等凡夫俗子一睹芳言。”
紫衣公子一跃从二楼,稳稳地落在了一楼,却不带起尘土,可见此人轻功极好。
青鸟姑娘抱着古琴的身影背对着他,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并没有揭下面纱。
一直站在幕后的柳三娘连忙走了出来,准备打一个圆场:“大人息怒,我这姑娘自小怕生,揭开面纱有些不方便吧。”
但紫衣公子却不理会她,目光依旧放在青鸟姑娘的背影上,声音渐渐寒冷了下来:“姑娘这是要不给我李某人的面子吗?既然你不想揭开面纱,就和我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那些跟随他来到青鸯楼的手下,顿时全都亮出了武器,目光逼向青鸟姑娘。
整个青鸯楼顿时哗然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紫衣公子的身上,没有人不知道李姓的大人对于唐朝代表着什么。
柳三娘早就猜到紫衣公子的来头很大,不能招惹,但没有预料到他的身份要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恐怖。
想到这,她的额头不禁直冒汗,也顾不上擦汗,拉着青鸟姑娘的衣衫,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想要看看你,还不过去。”
但青鸟姑娘依旧没有领会,而是抬头看向了我,似乎想要征求我的意见。这次我没有躲闪,直视着她凄美的瞳孔。
紫衣公子来者不善,看来今天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善终了。但是,不管他姓李,还是姓陈、姓宋,我也不会让青鸟姑娘离开青鸯楼的。
“梦涵,青鸟姑娘有危险,你快去把师傅带来。”我小心的叮嘱柳梦涵。
柳梦涵虽然很担心我的安危,但还是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阁楼。
紫衣公子的目光也随着青鸟姑娘,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中似乎透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没有理会,顺着青鸯楼的柱子,从阁楼,滑到了一楼。落地时,下身有些不稳,差点栽倒。
柳三娘看到我出现后,神情说不出的难看,连忙呵斥道:“小孩子别来捣乱,快点回屋里去。”
我直视柳三娘,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已经明白了我眼神中要表达的意思,脸色不禁更难看。
“少年,你是想要和我作对吗?”紫衣公子突然开口,青鸯楼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让人感觉到寒意。但那不是寒气,而是杀意。
一股无形的杀意侵袭着我的身子,令我毛骨悚然,我硬着头皮回道:“我只想保护青鸟姐姐。”
“有趣,有真是趣,没想到在这样一座小城里,居然有无知的人敢顶撞我李某人的,”紫衣公子大笑了起来,但在片刻收敛笑容,脸色露出寒芒,低沉的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这座楼有些古怪之处,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虽然不明白他的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勇敢的站在青鸟姑娘的身前,将短剑横于胸前。
不过在这时候,青鸟姑娘突然小声的说道:“三更,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
“不行,青鸟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摇了摇头,断然道。
“好一个姐弟情深,但这出闹剧也该结束了。”紫衣公子冷笑了一声。
“女的活捉,男的不计生死。”紫衣公子说完这句话后,便退后了几步坐在了一个桌子前,拿起茶杯,准备做一个看客。
他的手下领命,都拔出了剑,不怀好意的向着我和青鸟姑娘围来。
柳三娘顿时慌张了,连忙劝阻紫衣公子道:“李大人,他们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我代他们给你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他们如何?”
但紫衣公子并不理会他,只顾上品眼前的茶,一幅一切胜筹在握的模样。看到他这幅模样,我就想要上去把他打成粽子脸,但很显然此时我是自身难保。
十来名武士将我和青鸟姑娘围住,一柄柄锋利的剑刃对准我们的头颅,那一道道杀意仿佛要实质化,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们似乎并不着急,将我们当成了被关在笼子里可以任他们处置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