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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叽哩咕噜和他们说些什么,他们怎的这般听话地走开?”
田原笑道:“我自然是说你武功如何如何了得,他们若敢过来,你就一刀割了他们的舌头,他们一听就吓跑了。”
依依料想田原是在骗她,他前面明明只是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哪里有罗罗嗦嗦这么大段。
不过,她听到田原捧她武功如何了得,芳心还是大悦。
俩人换上那两个汉子的衣服,田原正好合适,再看依依,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
就连躺在地上的那两个汉子,情知自己无性命之忧,也不由得微微笑着。
那套衣服穿在依依身上实在太大,空空荡荡的,裤脚衣袖挽了三四下,依依煞有介事地把裤腿绑得紧紧,无奈鞋子无法换,一身男装下面,露出一双绣花女鞋,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这身打扮与人相遇,一眼就被人看穿,好在这道上人迹稀少,过去的那帮人偶尔回头看看,远远的定也看不得那么仔细。
依依穿戴整齐,自己打量自己,也不禁婉尔。
她看到地上的汉子在笑自己,恼道:
“你衣服做得这么大,竟还敢笑,我叫你快活快活。”
手指翩飞,一气又点了那汉子十几个穴道,弄得他叫苦不迭。
依依显是还未过瘾,又移到另一个汉子身旁,一气也点了他十几个穴道,嘴里骂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在下今天要穿他的衣服,你该叫他穿套小点的衣服出门。”
田原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妮子的话可是越说越浑,忙道:
“依依,快走吧。”
依依没好气道:“你说走,我偏不走。”
田原也不理她,朝地上的两个汉子拱一拱手,一迭声道:
“抱歉抱歉。”
依依从他身旁一溜烟过去,嘴里道:
“你抱歉,我偏偏却要走了。”
两个人跃到马上,依依突然又道:“臭小子,你刚才跟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田原笑道:“我说你蹲在石头后拉屎,还没拉完。”
依依道:“那你呢?”
田原又笑:“我自然蹲在你身边,也没拉完。”
依依的脸一红,呸了一声,手中的马鞭甩过来。
这一甩,鞭子没打到田原,却把自己挽得老高的袖子啪地甩落下来,田原忍不住哈哈大笑,双腿一夹,马飞快地往前疾奔。
第164章 蚂蚁,蚂蚁()
两个人一气追到一个三岔路口,还没见到前面的人影,田原跳下马,趴在地上听听,右手朝一条小道指指。
依依吃吃一笑,催动马匹朝前疾奔,顺手牵过田原的马,田原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两匹马离去,只得提气疾奔,心里气恼不已。
道路到了一片栗树林前突然消失,田原透过树隙看到树林里有人影闪动,走近前去才看清,依依骑在马上背朝着这边,呆呆地一动不动。
她听到脚步,一个激凌,猛地转过头来,田原看到她的脸色苍白,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见到田原,眼睛一亮,右手朝前面指着。
田原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亦是大吃一惊,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倒着一大片人马,一看就知道是适才朝这边过来的那十个人。
田原向依依招了招手,示意她别动,自己三起两落到了那里,十个人一色面朝着泥土,双手紧紧攥进泥里,身子扭曲成一团。
田原把一具尸体翻了个身,仔细察看,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脸色黝黑,显是中毒身亡,再看其余九人,死因完全相同。
田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就在这短短的片刻,十个人竟会同时毙命,对手施放毒器的功夫,真是匪夷所思。
一个念头闪过田原心头,田原的眼睛一亮,脸色却更为忧虑。
那边,依依惊呼一声,田原急奔过去,看到自己的那匹马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依依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地上抽搐的马。
田原还没来得及问话,依依胯下的马匹也倒了下去,田原眼疾手快,纵身跃起,一只手在空中抓住依依,两个人落在头顶的树上,再往下看,两匹马抽搐了没多一会,一声不吭死去。
依依惊魂未定,到了此时,饶是她胆子再大,也已吓了个半死,大悔不该来凑这趟热闹。
树林外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稍顷,又有一拨人进了树林,穿着打扮,与倒毙在地上的那些人相同,看样子是同一门派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树林里行进,内中有人道:
“大师兄,怎的不见二师兄他们,说好了在此碰头的。”
领头的师兄沉吟不语,一行人走到田原他们身下的死马前,吃了一惊,内中眼尖的急道:
“大师兄,你看!”
一行人刷刷地朝那边拥去,围在那些尸体的周围,惊得目瞪口呆,领头的师兄脸色一变,大叫:
“快快,撤出林子!”
树林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箫声,那些人听到箫声,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不了身。
田原的耳朵里嗡地一下,人忽然就变得懵懵懂懂,他赶紧运气定神,心里默诵着四穷功诀,这才抵御住箫声的诱引,神志复显清醒。
他看看身旁的依依,依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一动不动,嘴里吃吃傻笑着。
田原赶紧摘了几片树叶,揉成两个小团,塞进依依的耳朵。
过了良久,依依才大梦方醒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箫声继续响着,树叶一片一片飘落,窸窣的落叶声应和着阴森的箫声,树叶越落越多,那些人的肩上头上落满了树叶,仍自怔怔地立着。
田原稍一分神,就觉得心旌飘摇,赶紧凝神定气,继续默诵四穷功诀,及至吟到“离心去智,身如枯木,心如死灰”时,只觉得耳廊里清朗无碍,胸臆间自有一股充沛的真气缓缓涌动,箫声再也奈何他不得。
他听到这箫声有些熟悉,皱眉苦索,猛然间想起,这不正是昨夜自己站在巢大人府上的亭子里听到的么?田原暗暗惊奇,心道:这又会是谁呢?
依依睁大眼睛朝四处张望,她突然拉拉田原的衣袖,朝下面呶了呶嘴,田原低头看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了许许多多的蚂蚁,在箫声的伴奏下,浩浩荡荡穿过地上的树叶,朝那拨人那里爬去。
蚂蚁越来越多,地面上黑鸦鸦的一片。依依惊道:
“臭小子快看!”
他们躲着的栗树上,一道漆黑的颜色正迅速沿着树杆朝上移动,眼看就要蔓延到他们坐着的地方。
俩人赶紧跃到上面的枝桠,没过一会,黑鸦鸦一片蚂蚁又爬了上来,俩人再也没法上跃,只好纵身转移到就近的一棵树上。
奇怪的是他们跃到的那棵树上,原本没有蚂蚁,他们上去没多一会,地上的蚂蚁又爬上来,他们原来坐着的那棵树,此时已变成黑鸦鸦的一片,一丝绿色也见不到。
黑鸦鸦的蚂蚁铺天盖地,眨眼间就把周围的几棵树占满,只留下田原和依依俩人坐着的这棵。
从那边传来轻轻的几声惊叫,那些人和马匹接二连三倒在地上,四下里响起连绵不绝的蚂蚁爬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响,融进阴森的箫声里,就象风刮过一片干燥的沙漠。
蚂蚁上下夹攻,很快就把最后剩下的这棵树占满,只留下田原和依依坐着的这根枝干,俩人心里直叹,这回是再也逃脱不掉。
奇怪的是那些蚂蚁在树上越聚越多,却始终没再向他们靠拢,仿佛老天特意安排好似的,在一片漆黑的颜色中,唯留下了他们坐着的枝干这一抹黄绿色和他们身上浅蓝的衣服。
偶尔有一只蚂蚁顺着枝干爬过来,快到他们身旁时,停了一下,突然迅捷地调过头去,慌慌张张往回爬。
田原和依依面面相觑,心里十分纳闷。
树林外突然响起一声怒吼,吼声巨大,震得田原的耳朵嗡嗡作响。
箫声在吼声里稍一慌乱,蚂蚁齐整整的沙沙声响就乱了套。
吼声接二连三响起,盖过了箫声,蚂蚁从树上开始往下撤退。
田原见状,心头为之一震,运气长啸,一时间树林里吼声啸声不断,交汇在一起,黑鸦鸦的蚂蚁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周围,一切竟和原先一模一样,浩荡的蚁群爬过之后,竟不着一点痕迹,唯一不同的就是原先那一片尸体周围,又多出十余对死人死马。
田原运作真气,啸声绵延不绝,与箫声作对,丝毫也不敢停下,唯恐自己一停,蚂蚁在箫声的诱引下,又如同大水一般淹来。
依依耳朵里塞着树叶,还被田原震得耳根发烫,不由得暗暗钦佩,再听箫声,勉勉强强支撑了一段之后戛然而止,树林外的吼声变成笑声,一个宛若铜钟的声音朗声叫道:
“里边是哪位朋友?”
这声音真气充沛,震得树叶也是窸窣落下。
俩人从树上跃下,拔足往树林深处疾奔一阵,双足一点,又跃上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樟树。
第165章 当老大,不行也要硬撑着()
一行人潜入树林,领头的一位五十开外年纪,瘦小精悍,双目炯炯有神,他们来到田原和依依藏匿的树下,那人一拱双手,朗声叫道:
“这位朋友,你还不愿现身么?”
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四周寂静无声,他尴尬地连笑三声:
“好,好,好,在下既然不配与你做朋友,只求呆会也井水不犯河水。”
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赵大侠怎的一下子糊涂起来,听到两声狼叫狗叫,就要和狼啦狗啦做朋友了?”
一个人从一棵树后慢慢走了出来,田原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他看到这人正是救多多性命和一年多前命公孙望教自己武功的驼婆子。
她一直潜伏在这附近,自己怎的没有察觉,刚才蚂蚁漫过的时候,她怎的又浑然无事?
驼婆子走到那伙人面前,嘿嘿笑道:
“赵大侠千里迢迢从莆田赶来,不会是来看几只蚂蚁听一声狼叫的吧?”
田原一听这话,才知道领头的这人是福建莆田派的掌门赵骏千,怪不得内力如此了得。
赵骏千板着脸,冷冷地问:“阁下是谁?”
驼婆子道:“林子大了,狼啦狗啦都会有条把两条,蚂蚁免不了也有一些,再加上个把没人管的老太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驼婆子说到这里,突然叫道:“乖孙儿乖孙女,快点下来,赵大侠是个好人,没什么好怕的。”
田原听到这话,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树林里还有许多的人藏匿着,他正拿眼往四处搜寻,驼婆子慢慢走到树下,嘴里念叨着:
“小孩子大了,就越来越不听话,叫你们下来怎么就不肯下来。”
足底一点,人直直跃起,双手伸向田原和依依,俩人左躲右闪,还是被她抓住,轻轻地落在地上。驼婆子笑道:
“赵大侠,我这俩个孙子却是胆小怕事没用的东西,你可别吓着他们。”
赵骏千冷冷一笑:“恐怕未必。”
依依破口大骂:“死驼子,哪个是你的孙女!”
驼婆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