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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看看膝上的剑,又看看老翁,他仍一个劲地摇头,不肯相信老翁的话。
老翁笑道:
“也难怪你不相信。”
老翁站起身,在棺材前慢慢踱过来踱过去,田原的目光追随着他。老翁叹了口气,他走到最右侧的那具棺材前,转身问道:
“你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什么人?”
田原摇摇头。
“你太爷。”老翁道。
田原啊地一声惊呼,嘴巴张得很大,再也合不拢,他这一惊当真吃得不小。
老翁走到第二具棺材前,又问道:
“你知道追风鹤陆宗骞是什么人?”
田原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好象听人提起过此人的大名,追风鹤陆宗骞,据说是前辈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此人为人生性旷达,不慕名利,武功高深莫测,遗憾的是他并未开宗立派,也没有功夫在武林流传下来。
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当是一个谈资,所有那些绘声绘色的故事,也就当它是一个故事,听过笑过也就完了。
田原还是很小的时候听人说过,后来几乎就没再听说,追风鹤的大名在这辈武林中也几近湮没了。
莫非,莫非,还真有这么个人?
田原满腹狐疑地看着老翁。
第219章 故事,很久远()
老翁缓缓舒了口气,叹道:“这里边就是追风鹤陆宗骞,他,他是老夫的爷爷。
老翁此言一出,田原大惊失色,他想不到还真确有其人,更想不到堂堂一代武林宗师,竟会深藏在这深山野坳的地下石室里。
他与太爷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停棺在一处,田原从老翁的神情里边也看不出这陆家与田家累积的到底是几代的恩或者怨?
老翁微微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他走到第三具棺材前时黯然道:
“这里边是老夫的爹,一个无名之辈。”
说完,他走到第四具空空的棺材前,不再言语。
田原等待着,等他又说出什么话。
老翁却没有言语,而是伸出手在棺材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他转过身,看到田原正注视着自己,笑道:
“这里面的人,你却连名字都不必知道。”
田原听了此话又吃一惊,这棺材明明是空的,他怎又说什么里面的人连名字都不必知道?
田原看看老翁这神情也不象是在说笑,忍不住往棺材里张望了几眼。
老翁笑了笑,不置可否。
田原再忍不住,脱口问道:
“老伯,我太爷的灵柩怎会在此地?这剑若真是飘香剑,怎的会落在老伯手中?为何我从未听爹爹说起过此事?”
田原一口气倒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老翁摆了摆手,在田原面前重新坐下,他的目光停留在田原膝头的剑上,怔了一会,才缓声说道:
“这事说来话长,若非你有缘来到此地,唉,只怕是老夫去后,这世上再没人知道其中的曲折,飘香剑当真要湮没在这荒山野岭,彻底与你们田家无缘了。”
老翁把目光从剑上移到田原脸上,话题一转,问道:
“田原,你说你爷爷既为田家后代,为何又武功平平,轻易被仇家所杀?他若会使飘香剑法,这世上又有几人奈何得了他?”
“你爹爹田世南号称天下第一剑客,他赖以扬名的据说正是你们田家家传的飘香剑法。”
“这倒怪了,既是家传,为何你爷爷不会飘香剑法你爹倒会,他又是从何处学得的?”
田原浑身一震,哑口无言,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此时老翁一说,他才想起,深觉老翁的话问得有理,连忙行礼道:
“还请老伯指教。”
老翁叹了口气,笑道:“田世南啊田世南,你用心良苦,也真难为你。田原,有件事老夫也不知该不该让你知道。”
田原道:“老伯请讲!”
老翁道:“你爹所使的并非飘香剑法。”
田原大惊:“此话怎讲?”
老翁叹道:“你爹爹为人也算是聪明了,他一心想使田家在武林重振威名,就把自己所创的一套剑法叫做飘香剑法。好在真正的飘香剑法在武林中绝迹已久,是以众人都被你爹蒙骗过去。”
田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又急又羞,他张口欲为爹爹争辩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满头大汗。
老翁看在眼里,笑道:
“田原,你急什么,老夫并未说你爹欺世盗名,只是说他使的并非真正的飘香剑法而已,老实说,真正的飘香剑法是怎样的,老夫也不清楚。”
田原嘘了口气,嗫嚅道:“既然如此,老伯又怎知道,怎知道”
老翁打断了他:“怎知道你爹所使的并非飘香剑法对不对?”
田原点点头。
老翁笑道:“飘香剑法,其要诀是人剑合一,你想,这飘香剑既然一直在老夫手里,你爹爹又怎么人剑合一呢?”
田原没好气道:“谁知道这是不是飘香剑。”
话一出口,田原自己也觉得近乎耍赖,不好意思地笑了,老翁闻言朗声大笑:
“好好!等你练成飘香剑法时,自然就知道这是不是飘香剑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老夫可以先告诉你。”
田原正襟危坐,竖耳聆听。
老翁仰头注视着石室的顶壁怔怔地想了一会,才娓娓而道:
昔年,武林中群雄纷争,尔虞我诈,老夫的爷爷追风鹤陆宗骞厌倦了武林中事。
有一年他突然就决定金盆洗手,和谁也没打招呼,一个人远离了武林,退隐于此,每日里躬耕垂钓,怡然自乐。
武林中谁也不知道追风鹤去了哪里。
只有你太爷不知怎的打探到老夫爷爷的行踪,于一个大雪天找到此地。
老朋友久别重逢,自是亲热无比,俩人日日煮酒神聊,天天烂醉如泥。
你太爷于酒酣耳热之际时常用言语撩拨,激我爷爷与他比试武功。
我爷爷自从隐居此地后,早就疏于武学。
经不住你太爷三番五次的撩拨,也是一时兴起,我爷爷笑道,比武可以,不过双方各要以自己心爱之物作为赌注。
你太爷慨然应允,解下了这把飘香剑,而我爷爷的心爱之物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钓鱼竿。
两个人在雪地里比了三天三夜仍不分胜负,到第四天,你太爷还要比。
而我爷爷说什么也不肯,你太爷不停地用言语相激,又降低要求说只比一招。
我爷爷生怕自己经受不住诱惑,索性用绳子把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
你太爷见状就提出比腿功,我爷爷索性把脚也绑了起来。
你太爷再也没有法子,急得围着我爷爷转,末了急道,要不就文比,看谁出的问题能把对方难住。
我爷爷嫌你太爷难缠不过,一眼瞥见院外的柳树,就随口胡诌道:
“弯曲之柳树,怎能看成直的?”
这一来你太爷就给问住了,乖乖地把飘香剑给了我爷爷。
唉,你太爷没有了飘香剑,怎肯离开此地,说是输掉了祖传宝物,无脸见家人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我爷爷要把剑还给你太爷,你太爷就勃然大怒,说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输掉的东西岂可要回来。
从此,你太爷就留在这里,整日冥思苦索,任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想找到答案。
唉,我爷爷当初不过是信口胡诌,事后一想,自己也觉这话里实在是有很玄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第220章 四具棺材躺满了()
我爷爷和你太爷,两个人整日愁眉苦脸,思索着答案,直到相继去世也未想透。
你太爷临死前还不甘心,说是他虽然没有想通,总有一天田家会有人想通,来取回这飘香剑的。
我爷爷也向你太爷的承诺,我们陆家只要还有一人活着,就守着飘香剑,一步也不离开此地。
你太爷死在此地时你爷爷还小,你太爷的行踪,却是连你爷爷也不知晓,更别说你爹了。
后来,我爷爷也去世后,我爹就守在这里,我爹死后我就守在这里。
这荒山野坳,一年也有那么几个人光顾,老夫特别留心武林人士,通过他们,老夫也知道了你家这些年的情况。
老夫在此地,说实话,是既盼着你田家的人来,又怕你们来,怕就怕你们来了以后,想不透问题,也落得和你太爷一样,弄得有来无回。
老夫无后,本以为这辈子没怎么指望了,这飘香剑只得陪老夫葬身此地。
幸好你来了,哈哈,老夫就可放心去了。
唉,没想到这苦苦不得的答案却被你说出,你太爷也该瞑目了。
老翁讲完,注视着田原,不住地摇头叹气,过了一会,他笑道:
“这不,老夫也可以无牵无挂地走了。”
他朗声大笑着,整个人突然从坐着的地方高高跃起,身子在空中打开,直挺挺飞进那具空棺材里。
田原大惊失色,赶紧抢过去,定睛再看,老翁双目紧闭,在棺材里笔直地躺着,竟如死了一般。
田原轻声叫道:“老伯!老伯!”
老翁没有回音,田原伸手在他鼻子底下探探,不由得一震,再摸他的额头,早已冰凉。
田原这才知道老翁已经闭气自绝,适才说什么这棺材里的人却连名字也不必知道,原来这话竟是在说他自己。
田原除了知道这老翁姓陆,他叫什么名字,确实一无所知。
田原在石室里走来走去,过一会就走到棺材边上,停下来。
他凝视着棺材中的老翁,怔立许久,他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用手探探,老翁确实没有气息。
田原摇了摇头,隔一会再用手在老翁的额头上摸摸,如是几次,最终终于让自己相信,老翁确实已经死去。
田原叹了口气,取过竖在一旁的棺材盖,轻轻地将棺材合拢。
田原整整衣衫,退后两步,双腿一屈在棺材前跪了下来,给老翁磕了几个响头。
他站起身,又走到自己太爷的棺材前跪下,也是几个响头。
田原边磕边念念有词,心里回想着老翁刚才讲的那些话,他不知自己这太爷到底长得怎么个模样,和爹爹有几分相似吗?
从老翁适才的故事里可以听出,这太爷的武功当然是十分了得,而性情么,却也古怪得很。
当初自己听到倪大哥和黄大哥被这问题折磨时,自己还觉得奇怪,觉得他们未免太过痴呆。
却没想到,自己的太爷比之他们,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原禁不住笑了一下,随即一个激灵。
他心里一急,连忙骂道:“该死该死,你怎么竟敢议论起太爷来?”心下羞愧不已,又磕了几个响头赎罪。
他站起身,看看边上陆宗骞的棺材,心道,陆老前辈是太爷的好友,我也且拜他一拜,边想边又跪下去,又是几个响头。
追风鹤陆宗骞,田原默念着这几个字,不禁心神往之。
直起身一想,还有这位前辈,虽也不知道他的名号,也该敬重,当下挪动双膝移到剩下的一具棺材前,也磕了几个响头。
他站起身,这才想起自己在这石室呆了已有许多时辰,多多他们在外面定然等得急了。
他走到太爷棺材前,含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