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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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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雨江湖几时休,几时休,宇文燕仰天长叹。

    四下里寂静无声,吕不空和卢平阳怔怔地注视着宇文燕,有那么一刻,一种彻骨的悲凉袭上他们的心头,使人黯然神伤。

    宇文燕一跃而起,捧起酒坛,往嘴里脸上,倒着浇着。

    他把酒坛往前一送,递给吕不空:

    “行到水穷处,坐开桑落酒。吕兄,喝酒喝酒!”

    吕不空接过酒坛,就往嘴里倒着。

    拴在门口的马突然惊慌地嘶鸣起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门前一晃而过。

    宇文燕右手在桌上一按,人跃离凳子,象支脱弦的箭射出门去。

    他驻足门外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马车上的棺椁已经不见。

    黑暗中,传来一个人拔足急奔的轻微声响。

    宇文燕把气一提,循着声响追去。在夜色里看到前边有个人影,双手托举着黝黑的棺椁,朝旷野深处急奔。

    宇文燕怒喝:“站住!”

    那人嘿嘿一阵冷笑,宇文燕听出是催命判官陆乘,他举着沉重的棺椁疾足奔走,居然呼吸均匀,可见内力着实了得。

    宇文燕当下不敢轻敌,拔刀在手,尾随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黑暗中跑出很远,陆乘在奔跑中突然刹住,猛一转身,棺椁在空中打了个旋,一头扫向宇文燕。

    宇文燕往边上一闪,刚刚站定,陆乘轻轻地叫了声:“给你!”

    手中的棺椁急迅地飞向宇文燕,宇文燕提刀欲挡,又恐伤了棺椁,而不挡的话,棺椁飞过去落在地上,非砸得粉碎不可。

    无奈之中,宇文燕只好把身子朝后一仰,双手托在棺椁的底部,人跟着朝后倒在地上,双手一带,棺椁贴着他的身子滑过去,轻轻地落地他脑后的地上,没受什么震动。

    几乎和棺椁落地的同时,宇文燕一个鲤鱼打挺,人从地上跃起,稳稳地站在棺椁面前,手中的刀在夜色里微微地闪亮。

    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赞道:“好身手!”

    人随话音,闪到了宇文燕的面前,宇文燕听到陆乘已让到一边,恭敬地说:“属下参见教主!”

    宇文燕心里一凛。

    天道教主一身漆黑,静静地站在宇文燕面前,戴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犀利的眼睛。

    宇文燕感到这身影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宇文燕更不打话,身影忽闪,左手的刀往前一递,刷刷刷接连三招,逼得天道教主往后退了一步。

    天道教主垂着双手,惊讶地问:“你这是什么刀法?”

    宇文燕微微一笑:“独步刀法。”

    刷刷刷,又是三招。

    天道教主定睛看着,人又往后退了一步,垂着双手,仍不还招。过了一会,他点点头:

    “好,宇文公子自创的独步刀法,在下就此领教。”

    宇文燕又是一笑:“过奖。”

    天道教主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宇文燕的刀法委实怪异,绝对不是当年宇文鸿飞威振武林的独步刀法。

    他左手反握刀把,刀刃朝上,一改刀法中的劈、砍、撩、扎、点、穿、刺、剖。

    一招“凝滞为地”本该自上而下削向对手的下盘,在宇文燕的手里竟变为刀刃横着一抹紧接着往上剖去,对手一惊之下若不是躲闪及时,只怕肚子就要被宇文燕剖开了。

    天道教主因此退了一步。

    一般来说,左手使刀,已是一反常规,所出的招法和右手使出的正好相反,已够让对手头疼,加上宇文燕又是反握刀,手中的刀似刀似剑又似枪,刀法中融进了剑招和枪法,出其不意,令对方措手不及。

    先前,宇文燕知道天道教已窥得本门的独步刀法,料想他们对自己早有准备,此刻劲敌当前,自己若使独步刀法,正好中了对方的下怀。

    情急之下,宇文燕左手握刀,反刀法而行之,加上他为人又极聪明,反应神速,几招使出,却取得意想不到的威力,当下心里领悟。

    他索性由着性子,把平时暗记在心的鞭法锤法棍法,都混杂在当中使了出来,一柄刀在他手中,上下左右翩飞,忽而凝重忽而轻飘,忽而愚拙忽而灵动,刀断意连,恰似书法大家的狂草,恣意纵横无拘无束,全凭着一时的才情和灵气,倒令对手捉摸不透他的来龙去脉。

    这情景就象两个国手博弈,一方下出一着邻村顽童的臭棋,对方反倒要为之一愣,因为他不相信以对手的棋力,竟会下出这么一着臭招,他揣测在这当中,肯定隐藏着一个大的阴谋,因此他不敢贸然落子。

    天道教主怔怔地看着,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他领悟了,双手一伸,轻而易举地捏住宇文燕的刀刃,稍一用力,宇文燕手中的刀断成两截。

    一左一右,两柄剑刺向天道教主,吕不空卢平阳已经赶到。

    天道教主衣袖一挥,把吕不空的剑卷了进去,右手一掌拍出,卢平阳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连人带剑朝后摔去,直挺挺落在地上。

    天道教主衣袖一甩,吕不空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天道教主突然拔地而起,手中的半截刀射向吕不空,宇文燕惊呼一声,赶紧抢上,右手在空中握住那半截刀,刀刃割进他的手指,手掌里顷刻湿漉漉的。

    四下里突然寂静无声,只听得到宇文燕和吕不空的喘息声,天道教主一跃之后就无影无踪。

    两人一骑、一辆马车,马车上载着一具棺椁和一具尸体,卢平阳静静地躺着,再也不会作声,马和马车逶迤地朝着昱岭关外缓缓驶去。

    再有一天的行程,就要到快哉山庄了,两个人在马上垂着头,一路上默不作声。

    只有宇文燕的咳嗽,时不时打断这旅程的寂寞。

    过了歙县境界,宇文燕欣慰地想到:快到家了!但这一丝欣慰转瞬即逝,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家在他的眼前,遥远而又凄迷。

    而吕不空,这时既难以掩饰满腔的悲愤,又为一件事深深地困扰着,看来,天道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若水范用和花容他们,这时会怎样呢?

    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又错了。他想,我又错了。

    在这个关节,本来应该大家合在一起,以死相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化整为零,不正好遂了天道教的心愿吗?

    吕不空啊吕不空。吕不空失声惊叹。

第31章 鬼都不想见的人和他在一起了() 
外面风雨飘摇,多少人为了找到他而疲于奔命,甚至付出了生命。而田原此刻,却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停留在不远处一个朦胧的人影上。

    窗外是一个不大的院子,竹影摇曳,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枯竹叶,已有好些年头了,竹叶落了一茬又一茬,新竹也长了一批又一批。

    一条小溪从东边紧挨着院墙的峭壁底下,潺潺流入,横穿过院子,又从西边的院墙下流出去。

    小溪上搭着竹桥,过了这桥,就是简陋的院门。

    院门关着,还插了门闩。

    屋子是从一堵如削的峭壁底部直接披出来的,后墙就是长满青苔的峭壁。

    虽然是干燥的冬季,岩缝里还是渗出细密的山水,地上挖了无数曲曲折折细长的小沟,把这些水引到屋外。

    “老婆婆,你为什么把我捉到这里?”田原冲着那个朦胧的人影问。

    鬼见愁没有理他,仍自用剑耐心地砍削着一段木头。

    她把一根原木削成方木,接着削去方木的四个角,把它削成圆木,然后把圆木又削成方木,方木又削成圆木。

    她的身旁撒满了木屑,那边角落里堆着一大堆这样的木屑。

    她把手里碗口粗的原木一直削到比筷子还细,再也无法削了,才扔在地上。

    然后取过另一根原木,方变圆圆变方这样削了下去。

    削下的木屑,很快没过了她的脚踝,她始终保持着同一的姿式,直到身边的一堆原木都削尽了,她才迟缓地起身,用一把大扫帚将木屑扫进屋角的那一大堆里。

    她这样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天一天削着,经年累月,墙角的木屑已经腐烂了,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

    她似乎一个人在这地方呆得太久,田原的到来,丝毫也不能扰乱她原有的节奏。

    她不理睬田原的问话,不理睬田原在干什么或想什么,有时候她抬起头朝田原看看,目光里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在说,这人是谁?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的目光里,明显有厌恶之意。

    田原好生奇怪,想不出她为什么要把他捉来,更多的时候,可能她自己也搞不清。

    田原发现,有时候她削着削着会突然停下来,侧耳倾听外面有什么动静。

    她这样一只手举着木头,另一只手拿着剑,悬在半空,呆呆地听着很久一动不动。

    然后她醒转过来,低着头继续削木头,在她一低头的刹那,田原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似乎听得到从她嗓门里滑出的一声叹息。

    田原感觉她好象在等什么。

    剑削着木头,发出节奏平稳空洞的“嚓,嚓,嚓”的声响,偶尔有一些山雀落在院里,那时候嚓嚓的声响就会混进叽喳的鸟鸣,和毛竹摇晃起来的沙沙声响。

    除了每天都要削完一大堆木头,她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规律,无论吃饭还是睡觉。

    有时她一整天都想不到吃饭,而有的时候,她吃完刚刚坐下,又站起来去找食物。

    她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长时间一动不动,田原以为她已经睡着,可她的手,会突然就动起来,眼睛仍然闭着。

    鬼见愁越是不注意他,田原就越不敢逃走,他不知道在这平静和漠然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睡着了。他稍一动弹,她会不会就象潜伏在草丛里的狼一样扑过来呢?

    何况,田原即使从这里逃走,又能到哪去呢?

    他想起死去的爹娘,想起以前的许多事情。和公孙望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整天喋喋不休,根本不让人有安静的时候。

    而现在,在这日复一日的寂静当中,有许多事,好像你不用去想,它们自己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你挡都挡不住。

    而很多事,确实应该好好想想了,直到此刻,安静下来,田原才真正感受到一种痛楚,那么多日子,一直疲于奔波,他好像连痛苦的时间也没有了。

    他想起了爹娘,感到自己现在真的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爹娘已经去世,而天道教还在四处追杀着他。

    他从一个宁静舒适的环境突然落进一场灾难,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少年稚嫩的心胸几乎难以承受这么多东西在一瞬间劈头盖脸倒来,他变得懵懵懂懂,不知所措,连把这一切搞清楚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更不用说思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愤恨,报仇,以血还血?

    等到从流离颠沛中重又回到宁静的时候,一夜之间,他好像长大了。

    思前想后,顾影自语,前一段时间所遭受到的东西,促使他尽快成熟,在宁静中,爱和憎变得那么分明。

    他想念死去的爹娘,想念韦叔叔,吕大哥花姐姐他们,从来也没有这样铭心刻骨地想念过。

    他憎恨天道教,一种仇恨在时间的流逝和对亲人的怀念中慢慢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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