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兄甚解我心。”书生轻快一笑,也不再追问,随同顾检一起上了三楼。
顾清浅纵是没见过猪跑,但好歹也吃过猪肉,对梅竹会的构造规矩倒也有些耳闻。也不在会客处多留,径直上了楼梯。
路过二楼,不禁瞧了瞧靠窗的位子,见顾检没了身影,也不觉奇怪。顾清浅可不认为他喜得见到自己,还会巴巴地在此处等着。
到了三楼,顾清浅才真正见识了大场面,众多的青年才俊汇聚于此,或唇枪舌战,或议论纷纷,她瞬间悟道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真谛。
越过争锋的众人,顾清浅直接上前揭了皇榜,掷地有声:“我有方法可解。”
梅竹会的会长梅亭芳年逾半百,近几日为了与书生们共同商讨两国边境之事,吃睡都在此处,老眼熬红了两圈。
一听有人谋划出了两国边疆解决之法,立刻从屏风后面爬了起来,理了理不大干净的袍子,和颜悦色道:“老朽就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梅老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眼里甚至溢满了欣赏,直接吩咐人腾出了笔墨纸砚,只待顾清浅开口。
“小公子请说。”
顾清浅也不拿捏,拱了拱手道:“我南明东面大海,西临群山,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乃鱼米之乡。禾弥地处东北,占据广阔的草原,却只能游牧而生,逐草而居,难得温饱。”
梅老不由地点点头,承认顾清浅的所说十分有道理。
“然而,在我南明与禾弥接壤的边疆地带,土地贫瘠,民众单靠田地根本维持不了家中日常所需,禾弥人亦是如此。衣食丰而知礼义,仓廪足而知荣辱。肚子尚且填不饱,怎会吃君子那一套?而武力镇压,只会激发对方的愤怒,时日一久,爆发起来便不可收拾。”
顾清浅自顾添了一杯茶水,轻啜了小口,“要想彻底解决此事,不单单是救我南明子民于水火,同时还要拉对方一把。”
未等说完,已有人不服顾清浅的论断,“公子的说辞委实慷慨,他禾弥时常侵扰我南明边境,君子之道,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要敌我分明。”
第43章 原来是他()
话落,似平静无波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巨石,顿时议论声四起。
“看公子也是满腹经纶,莫不是为了挣个名声特特来此处哗众取宠?”
“公子年纪轻轻便三观不正,不如回家请个先生好生教导一番。”
“从公子穿着打扮来看,怎的也是出自大家,难不成是旁国的奸细?”
众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对顾清浅的评论愈加离谱,书生们似乎找到了人生的宣泄口,纵然没有污言秽语,却是直戳要害。
顾清浅从容镇定,似是听不见任何闲言碎语。碧灵有了上次的经历,也老实了许多,强装乖巧地站在自家小姐的身旁,收在袖袋中的双手却愤怒地紧攥着。
“够了!”梅老怒声喝道:“梅竹会是君子之所,今日诸位言行多有不符,老朽便不做挽留,慢走不送。”
转而深呼了一口气,恢复了和善的面容,“小公子继续,老朽正听得入神哩。”
顾清浅扫了一眼嚼舌根的书生,众人不禁红了脸。读书人讲究傲气,都是脸皮儿薄的主,得了会长的驱逐,灰头土脸地走了大半了。
人无论身处何处,都有抱团的脾性。那些个未开口的书生,不愿因着面生的小公子得罪同窗,也紧随其后,不作多留,转眼间走了个精光,不大的厅堂倒显得空旷许多。
“我南明重农抑商,只要放宽对商人的管制,建立商队,允许与禾弥人通商来往,鼓励他们在边陲买卖,不出三年,边疆之困扰便可自然平息。”话到此处,顾清浅自信一笑,“这是唯一且最有效的方法,梅老可同意晚辈的论断?”
“好!极好!”梅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双眼眯成了细缝,“简直妙哉!老朽居然未想到从经济之力入手,果然是英才出少年啊!”
将梅竹信物交到顾清浅的手上,梅老仍是一脸的意犹未尽,“老朽还有要事,就先离去,改日定与小公子好生畅谈一番。”
突然拍了下额头,“小老儿竟糊涂了,小公子姓甚名谁?”
“晚辈姓顾。”顾清浅十分中意梅老的真性情,直接道出身份。旁人只知梅竹会是皇室所有,她却晓得眼前的邋遢老头乃是当朝首辅大学士,六皇子南景灏的授业恩师。
梅老离去,顾清浅适才注意到厅内还有两人,眸光一冷:竟然是他!
“二。。。。。。弟,你怎能将我在家中随意所言宣扬出来?”顾检瞥了一眼楼梯,见梅老花白的头发忽闪而过,心中得意:顾清浅一介女流之辈,纵是有些才学又能如何?
若让旁人知道她在众多男子面前抛头露面,甚至掺和国家政事,怕是丞相联合大将军都难以保全她。最后这名声还不是要他担着?所作所为皆成他人嫁衣,委实愚蠢。即使顾伯铭知道他冒名顶替又如何?上一次不照样默许了吗?
上一次。。。。。。顾检左右打量了一番顾清浅,气定神闲,神态恣意,莫非上一次解了啸岳使者难题的也是她?顾检心底冷哼:顾清浅啊顾清浅,只可惜你投生成了女子,注定要成为我的垫脚石!
顾清浅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却也没开口反驳,所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先让他肆意地蹦跶几天,再迎头痛击,岂不快哉!
“原来顾兄家中还有弟弟,我倒是瞧着有些眼熟。”书生温文和雅,声音圆润,眉眼似笑非笑,看着甚是亲切。
顾检不禁一愣,“连兄难道也去了皇城前解题?”见对方摇了摇头,顿时松了口气,“当时,家弟也随同前去,我还以为你们在那时便有了一面之缘。”
唤了太多年,顾清浅险些忘了,此人本姓是连,名为连赢天。她不禁有些恍惚,好不容易平静的心难得起了波澜。原来二人早已相识,亏她信了大婚时,顾检与连赢天故作的陌生。
“我向来身子软糯,极少出门,许是连公子认错了人。”顾清浅神色疏离,强装镇定。
连赢天温和一笑,似微风徐过,带走浓浓热意,“是在下糊涂了,顾二公子生得俊俏,定是不小心与哪幅画中的仙人混淆了。”说是抱歉,语气中尽是调侃之意。
可惜遇上了顾清浅这块千年寒冰,伪装的暖阳全然失去了效用,气氛尴尬不已。
顾检忙开口解释:“二弟素来不喜他人提及长相,连兄莫怪。”
“竟是如此,还望顾二公子不要介意在下言辞不周。”连赢天微微弯腰,面露歉色。
顾清浅冷哼一声,“本公子介意得很。”转身便下了楼,若是再呆上片刻,她真会绷不住脸面,情绪失控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倒不怕伤了和气,连赢天生性多疑,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碧灵还沉浸在公子温润如玉的幻象里,待反应过来,双颊通红,“公子等等奴才啊。”急匆匆追下了楼。
到了楼下,碧灵可算瞧见了自家小姐的身影,呼哧带喘道:“公子,你走得如此快,可是要抛弃奴才?”
“我是看着某些人春心萌动,魂儿都飘到了那姓连的书生身上,怕是忘记自家的主子,便也学着知趣一些。”碧灵呆愣愣盯着连赢天的模样,可是全然落入了顾清浅的眼中。
难免联想到当年的她,也是对那人一见倾心,从此奋不顾身一步一步踏入了火坑。
碧灵俏脸腾地烧红,“公子莫要打趣奴才了,奴才不过是。。。。。。不过是瞧着那书生知礼懂进退,才多看了几眼。”
“你若是哪日真的倾心于谁,定要知会我。”顾清浅神色忽做认真,郑重道:“到时我定会成全你们,但是,你记住,切不可背叛于我,否则莫要怪我心狠。”
“奴才谨记。”碧灵身体一僵,敛去眼中的不安。她的命生来便是小姐的,不会因为任何人背叛,以后小姐定会明白她的真心。
连赢天眼神飘忽地望着顾清浅离去的方向,“顾兄的弟弟委实有趣。”竟有人会不买他的账,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是孩童心性罢了。”顾检不屑,顾清浅果真是个祸水,扮相不论男女,都有勾人心窍的能力。
第44章 屈打成招()
回到清水苑,顾清浅才将梅竹信物拿出,好好审视了一番。此物形近玉佩,通体莹白,手感温润,材质奇特,似玉非玉。正面刻有梅竹相交之景,想必是梅竹会的标志。反面刻有年号:明昭十九年。
便是这小小的玉牌引得世人趋之若鹜,顾清浅心中酸涩,为南明出生入死的外公一家将来就要依靠它来保命,委实讽刺。她发誓:这一世都会尽己所能阻止南景弘踏足皇位!
顾清浅对今日的表现十分失望,面对仇人不能隐藏心事乃是大忌,秋试在即,她必须尽快强大。不断摩擦着手中的玉牌,顾清浅头脑转得飞快。
连赢天有意提醒她在皇城前的一面之缘,却又故意说谎,诓骗了顾检。今日莫非是看出他们二人心不合,有意讨好于她?难道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分明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答题人,仍然与顾检交好,假装被蒙在鼓里,难不成是两面迎合?顾清浅大致猜透了连赢天心中所想,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好算计,真是棋高一筹。
“小姐,奴婢刚刚去厨房,听婆子们说大小姐给相爷送药膳,不知为何遭了训斥,红着眼回地芙蓉阁。”碧灵眉毛不自觉地上挑,一脸地幸灾乐祸,她巴不得大小姐多出几次这样的事情,省得整日里如同花孔雀一般,在自家小姐面前趾高气昂。
“你怎的如此得意?”顾清浅语气淡淡,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碧灵的得意。
自家小姐虽从未明说讨厌大小姐,但碧灵却深知对其的不喜。自以为能哄得小姐开心,却犯了口无遮拦的忌讳。
碧灵转了转眼珠,脆生生道:“今日奴婢让厨子做了小姐最爱吃的醉酿圆子,能哄得小姐开心,奴婢自然高兴。”理由虽是牵强,好歹有了进步,知道进退的分寸。
顾清浅特特尝了一口那软糯糯的白团子,入齿滑柔,香甜细腻,略微带着些劲道,忍不住便多吃了几颗。碧灵见状,赶紧拦下再一次伸过去的筷子,“小姐,这团子吃多了会积食,而且容易醉酒的。”
喜欢就要懂得克制,顾清浅顺从地放下了筷子,不想吃撑了再后悔多动的那几筷。
饭后,顾清浅微微有些醉意,倚在贵妃榻上看书,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碧灵盖了层锦被,轻巧地退了出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安林院中绿竹交错,月光如水而下,相映成辉,倒显得初夏的夜晚莫名寒凉。
“小姐,小小姐虽然主意正了些,但终究是您的女儿,母女共枝,她若犯了错误,终究会连累到你。”顾安蓉被赶出书房早在府中传了开,陈姨娘并不打算插手。
苏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小姐生活得好了,小姐自然也会好,小小姐如今有了主见,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若以她本来的性子,将来嫁了人也很难在后院女人堆里活的如意。”
陈姌冰硬的心有所瓦解,“嬷嬷,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苏嬷嬷环视了四周,附到陈姌的身侧说了许久。
“如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