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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运气搬得来救命,恐怕也没有命享。”
软塌中人冷哼一声,“下面人来报,淮北王与那小贱人正满天下的寻找千年血乌和玉蝉太岁两味药材,想来这顾清浅倒几分能耐,竟想出了解蛊毒的法子?”阴冷的声音透过帐子,在殿内砸出阵阵寒气。
地上之人身子又伏低了些,“依属下愚见,顾清浅那丫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虚张声势。谁人不知玉蝉太岁被禾弥可汗收藏在宫中?至于那千年血乌,更是早已绝迹多年。谁知她提出这两味药材不是故意为难冯采薇与淮北王?”
帐中之人见其如此有信心,意味深长道:“你对这陵蠡蛊倒是放心得很。。。。。。”
“不瞒主子,就算是属下这位制蛊之人,尚不知其解法,何况是旁人呢?”那人颇为自信道,脸上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大殿内沉默良久,继而气氛陡变。
“贱人素来命长,断不能掉以轻心!”帐中之人猛拍向身下的木榻,咬牙切齿道:“不管那丫头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能耐,都必须派人将前往禾弥抢夺玉蝉太岁的人马拦住!若是让其进了我南明国境。。。。。。”她近来日日能梦见那贱人康复痊愈,倚在皇上身侧朝着她耀武扬威,委实可气!
一道寒光从账****了出来,犹如利剑般扎在了地上之人的心上,瞬间将心肝被提上了嗓子眼。
他堪堪忍住惧意,“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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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此时的秀春宫,繁花簇锦中,宫女内侍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你去内务府要些滇南进贡的团茶。”
“郡主要的是无水之木,懂吗?你拿的这根树杈子,湿哒哒的,生火都生不起来,是不是在碧清池随意捞的?”
“研磨要取无明之火,你这灶台里的火只需烧一把,香药就都成烟灰了,还怎么做香引?”
。。。。。。
碧灵掐着腰,有模有样的指挥着。顾清浅靠在房内的床边上,手中捧着制香料的书籍,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宫女们制香进展的情况,对碧灵的表现置之一笑。若没有她这般认真地监督,引虫香恐怕真得难以按时做出来。
祛除蛊毒不同于一般的行医治病,在治疗病患身体不足的同时,还要将其体内深藏的蛊虫取出,才能彻底根治。而蛊虫各有不同,医者还需要根据其不同的习性,选择蛊虫喜爱的药草制成引虫香,从虫窝处将四散在患者体内的子虫引出。
顾清浅之前请求冯美人打造的器具就是用去剜除她腰迹的虫窝,母虫筑巢繁育之地。
制香是个系统的工程,既讲究制作的工艺,又要与天地之道配合,相互作用,这样做出的香才能符合于天道自然法则,合乎于情,通之于理,用之于法。
顾清浅制作的引虫香需要取榧实、浓朴、漆叶、蘼芜、蜈蚣、梓白皮、苏合香七味药材。而后用滇南团茶去其燥气、阴气,取之中和。一方面加强引虫香的性能,另一方面又可消除毒副作用。
首先需在午时取无水之木,才能使香药不会因着水汽发芽,保持采摘时的状态。
未时火旺,正是香药的研磨之际,经研磨香药中火性更强,但此火需要是无明之火,火性内敛而不外泄,才能在研磨时不影响药性,不会使香药的药性散去。
和料取无形之土,成型取无木之金,窖藏取无根之水,最后方得成型。
顾清浅合上手中的古籍,整个过程最起码需要二十四个时辰,估摸着时间倒也刚刚好。
看着宫殿里往来形色匆忙的宫女内侍们,微风掠过,越过窗棂,带来阵阵花香,拂去了她心头的燥意。那日回府中,庞管家提到天山雪莲时她本未想太多。但,而后在将军府,林管家所言却提醒了她不妥之处,庞管家若非熟通药性,怎会特地提及天山雪莲,来暗示她用旁的药材代替千年血乌与玉蝉太岁?
上一世,她自以为庞管家只是个粗懂经商之道的奴才。可自她重生归来,却渐渐觉得此人绝非一般人,他究竟是何来历?前世自己的悲剧是否与他有关?
顾清浅的目光沉了沉,从袖带中拿出一张纸条,虽然没了那日的腥气,上面却留下了干涸的血迹。
今日,她收到了庞管家派人捎来的口信。
乐记的商会与远在荆州的商队并未寻到她所要的两味药材,更有人证实,千年血乌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绝迹。
细细瞧着那人陌生狂乱的笔触,她心中的疑团越聚越大:究竟是谁人冒险送来的千年血乌?既然绝迹了,他又是从何处得来?
“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顾清浅低低地重复了一句,脑中有人影飞速的掠过,莫非是他?
第107章 郊外被劫()
狂风卷集着乌云,黑压压的仿佛要从天端坠下来一般,时不时有金光劈裂了厚重的云朵一闪而过,“轰隆隆。。。。。。”雷声滚滚,震动天地。
突然间,滂沱暴雨倾盆而下,将整个天地浸染地烟雾迷蒙。风雨中似裹了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着。
一小队人正顶着暴风雨拼命的赶路,他们清一色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雨点淅沥沥而下,浑然分不清面目。唯一能看清楚地便是马蹄急速踏过水滩时,溅起的朵朵泥花。
他们日夜兼程了三天,今日,是主子吩咐的最后期限,他们必须在天亮前将药材送进城里。
“刷刷刷。。。。。。”
林中忽然传来异动。蓑衣人耳尖动了动,双腿一夹,身下马儿嘶鸣了一声,奔跑地愈发卖力。行进中不自觉地纷纷靠拢,拉短了马匹之间的距离。
“嗖”
一道银光划过雨点,破空而来,倒映着冰冷的寒眸。
马上的人猛一后仰,堪堪躲过。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嗖嗖嗖。。。。。。”
越来越多的暗器从周围阴暗的密林里射出,夹杂着细碎的雨点,密密麻麻,一瞬间,竟将夜空点亮。马儿悲鸣声四起,越来越多的人从马上坠落,地面上的血迹混杂着雨水、泥浆蜿蜒成河。
“锃”
一声轻鸣,雪亮的短剑划过夜空,化为流光,伴着漫天飞舞的雨花,直直向人群中刺来,蓑衣队伍立刻四散而开。
“铿!”
“铿!”
“锵!”
“锵!”
你来我往间,才看清手持短剑的是团黑影,早已与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黑衣人的数量足足是蓑衣队伍的三倍,俨然杀红了眼,每有一道闪电划过就有一个身影倒地,鲜红的血液甚至殷染了整片土地。
“老大!你快带着药走!”有人在后面猛推了一把,被称之为“老大”的蓑衣人迅速冲出人群,飞身而去。
“追!”一声令下,一小队黑衣人紧追那人而去。
蓑衣人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纵然拼尽了全力,也难赢敌手,出坚持了片刻后,最后一人也倒地身亡。
林子里,鸟惊四起,无数道身影伴着夜色疾驰而行,逃出之人眼见着就要被黑衣人追上。。。。。。
“噗呲”
他身子一斜,右腿中了暗器,随着体力血液的流失,速度越来越慢。
“看来此次任务完不成了吗?”他不甘地咬了咬牙,拖着僵硬的右腿疾行着,不料,眼前一黑,从树杈上直直栽了下去。
双眼闭上之前,他将怀中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纵是身死,也不会让这药材被人夺去。。。。。。”
熟睡中顾清浅突然被一声震天的雷鸣惊醒,望着窗外狂做的风雨,她便再也睡不着了。披上外衣,她从床榻上起身,已好久没见过这般的大雨,今天是冯美人开刀祛蛊日子,还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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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美人唤您过去。”碧灵刚刚来伺候,春晓就出现在了门外。
顾清浅眉头轻蹙,心中掠过一丝隐隐的不安,冯美人此时找她,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进到殿中,只见冯美人面色颓然地坐于阔椅之上,下首是身穿官服的南建迥,同样是一脸的忧色。
顾清浅福了福身子,忍不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冯采薇顿时红了眼,称着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发没了颜色,犹如死灰一般。
淮北王深深地叹了口气,“玉蝉太岁被人劫了!”这帮人定是早有预谋,行动利落,手段狠辣,二十六人被阻截在京郊树林,竟无一生还。领队的暗卫甚至遭到对方开膛破肚,死状之惨,纵是见惯血腥如他,单是听人形容也觉得恶心。
“郡主可还有什么挽救的办法?”南建迥沉声问道。
顾清浅为难地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
殿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陡地沉重了许多。
“我相信以郡主的医术定还有旁的法子的!”冯采薇有些激动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请郡主放胆试一试!”
顾清浅摇了摇头,“美人恕罪,没了这味药祛蛊几乎是不可能成功,清浅断断不会拿着您的性命试验的。”
冯采薇听此突然跪下,泪眼盈盈道:“若没有郡主我便是个死人了,怎可能有机会生还?如今临门一脚,郡主莫要犹豫了!”
顾清浅眸光明灭不定,幕后之人明目张胆劫药,定是下了狠心要置冯美人于死地,若是救了她,定会牵连自己。而且,没了玉蝉太岁,救治不成似乎已然成了定局,根本就是两面不讨好的差事。但若不救,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全然化作了泡影,没了冯美人这个助力,她便又少了与太子党人对峙的砝码。甚至淮北王许下封地之事也会告吹。见死不救又有违医道。。。。。。
她终是于心不忍道:“法子倒是还有。。。。。。”
冯采薇与南建迥的眼睛霎时一亮。
“虽说祛蛊同时需要千年血乌与玉蝉太岁,但千年血乌才是真正的主药,有了它,玉蝉太岁倒也可以用旁的几味药材代替。”顾清浅话锋一转,继续道:“只不过这么做,就大大降低了医治蛊毒的可能性,成功的几率又会减少一层,恐怕。。。。。。”
顾清浅深深地看着冯美人,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您,可是想清楚了?”
清冷的声音入耳,冯采薇惨淡一笑,映着殿内通明的烛火,竟带了几分妖冶的气息。
“与其坐着等死,我倒不如豪赌一把,或许还能向死而生。但若是不幸殒命,也乃天意如此。”
南建迥拱了拱手,紧随其后道:“一切就拜托郡主了。”
顾清浅只好点头应下。继而唤来碧灵,道了几味药名,命她到将军府的药房中取来,她能想到此法倒多亏了林管家的提醒。
淮北王又派了一小队的侍卫在暗中保护碧灵,才算稍稍放了心。此次夺药之事,让他平静了多年的心再次躁动起来,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必要让幕后筹划之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外面的雨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般稀稀落落个不停,就像此时殿内三人的心情,烦乱不堪。
“美人!东西到了!”春晓突然敲了敲门,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