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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从额头上落了又生、生了又落,没有人敢大出气。
“啊——”因为剧烈的疼痛,云未瞬间瞪大了眼,喊了出来。
凤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心揪成了一团,每呼吸一次,便是彻骨的痛,无法呼吸。
最后一次,他再也不会让她受苦,他发誓,就算是死,他也会冲在她的前面。
剑终于拔了出来,血流如注。钟玄连忙用银针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经脉,把碾碎的三七放到了伤口上涌纱布止住。
终于,伤口不再流血。
“药来了。”无道端着一碗滚烫的药走了进来,这是止血化瘀所用,可是喂药却成了一个难题。
“我来吧。”凤顷说道,把药碗接了过来,手指被高温熨烫,深深的刺激了他的神经。只有在此时此刻,他才感觉自己活着一样。
钟玄给云未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便和无道退了出去。
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接下来,便看云未的造化了。
看药差不多了,凤顷才舀了一勺在嘴里试了一小口。药很苦,真的,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还要苦。
他垂首,银丝滑了下来,和她的青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着她,双眼立刻盈满了笑意,柔柔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苦药,可是还是不得不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吃苦的,你一勺,我两勺,要是苦,我也要比你多一点。”
他舀了一勺,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才略微起身,吻在了她的唇上,打开她的贝齿,一点一点的把汤药灌了进去。
即便是昏迷中她也抵触的不肯喝,他加深了这个吻,把汤药都逼进了她的喉咙里,才满意的起身。
“未儿,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是我伤了你的心。就算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是你想要离开我,我也不会拦着你。所以未儿,我求你,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未儿,我求求你了……”
“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当时情况紧急,要是我一进京,这辈子便无法活着出皇宫。我一直都在暗中看着你,跟着你,那三天,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未儿,我从未想过丢下你,也从未离开过你啊。”
“等你出京,我一路跟随你。又怕你不会原谅我,真的忘记我,才会蓄意接近你。昱珩不是骗你的,我字昱珩,慕随了母性。未儿,看到你对凤顷的情,我幸福得快要死去。可是凤顷已死,世界上已经没有这个人,我本想用另一种身份重新和你在一起。到头来,还是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难过。”
“我一直都知道你要去地牢,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路上我们在前面走,楚蓁率领大军在后面跟着,唯恐会出现君家的余党伤害你。下晚的时候,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一开始很伤心,所以才会负气而走。可是后来暗卫来报,发现了君旸的踪迹,所以我提前去捉拿他。我以为师傅在会好好的保护你的,可是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猜测,让你处于了危险之中。”
“我不敢想象,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如何。未儿,你别走,你别离开我好吗?”他跪在了床前,卑微的乞求着她,生怕她再一次从他的生命中逃开。
他想,如果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那么有什么尽管冲着他来,就算是要他死,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求她不要出事。
“未儿,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未儿,只要你醒过来,就算是你要走,要离开我,我也不会阻止你的,只要你能醒过来。未儿……”
说到了最后,他几乎是泣不成声,眼泪不断的落了下来。
门外的人都红了眼,若真有神,为何不帮帮他们?
静默中,一个人从窗外闪身进来,单膝跪地。“爷,凤尔容等人逃出了地牢,冲破官兵的围困,但是在连启山百里外,被我们的人拦了下来。”
凤顷眼底一黯,杀意浮现,“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
人走了,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凤顷把云未的手放了下来,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未儿,伤了你的,我一个都不会留。”
他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外面的人都齐齐看了过来。“帮我照顾好她,等我回来。”他眼角的血色曼陀罗尚未消去,眼眸更是冰冷至极,不难让人猜到什么。
与楚蓁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只是一句叮嘱:“她还等你回来。”
凤顷一顿,踏身而去。这轻功,竟又精进了不少,看得众人咋舌。
连启山外,一灰一蓝两道白衣相交在了一起,正是扈邑与阁老。
还未走进,便能闻到阵阵血腥味,盖过了满山的桃花香。众人都翘首以盼,他的回归,无疑是给他们心头打了一剂强心针。
“爷——”陈莲捂住伤口走了上来,“就是这个女人说了什么,冷陵才会突然对小姐动手的。”
“他?”凤顷惊诧住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冷陵怎么会对云未动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莲咬住了下唇,“陆离、也是被冷陵杀了的。”
凤顷一眼便看到了一旁的凤尔容和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陵,凤尔容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会让冷陵背叛云未,对她下杀手。不过,不管原因如何,他今夜,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大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样的凤顷散发着冷寂而迷人的气息,凤尔容看得心头好不颤动。
这样的男子,才该是配得上她的男人,不在乎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身份,按照民间的说法是她的侄子。
她立刻摆出了最好的姿势,红唇微抿,眼若秋波,轻声呼唤。“凤顷。”
当初,她便是用这样的姿态,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男人,把君珩收服的心服口服。
“凤顷,你可是来寻我的?”她轻声笑了出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诱惑他,蛊惑着他。“凤顷,你是不是来寻我的?凤顷,你是不是来寻我的……”
凤顷脚步一滞,视线有些恍惚起来,眼里只剩下了她一个,还有那一张红唇,诱惑,迷人……
耳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凤顷,你是不是来寻我的,凤顷……
喉咙里正要发出一个单音节,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一张平凡的脸,立刻清醒过来,心底发寒。这个凤尔容竟然会媚术,怪不得能够蛊惑了冷陵对未儿下手。
凤尔容以为是自己计谋得逞了,得意洋洋,更加卖力的摆弄起来,蛊惑他,“杀了扈邑,我便跟你走好不好?凤顷,杀了扈邑,我便是你的了,杀了扈邑,快去杀了扈邑……”
他勾起了一抹冷笑,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天真了,快速飞身而上,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脉。干净利落,没有任何迟疑。
凤尔容睁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媚术会失败。她这一生,都被先皇给毁了,如果不是他,或许她只是一个骄傲的公主,一个心高气傲的君夫人,然后了此一生。
她恨命运不公,可是又能如何?
第183章 (大结局)上天还是眷顾了她()
“夫人!”阁老悲拗出声,声音满是凄厉。她怎么可能死了,不,她不会死的。他抽身而出,对着凤顷杀了过来。
凤顷迎面接上了他的掌风,两人交缠在了一起,谁也不肯让谁。学成了血曼陀,他的招式更加凌厉狠辣,心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阁老终究是活了七八十年,积攒了一生的内力,连扈邑都与他不相上下,凤顷虽然武功精进,但是刚学成武功,终究还是不敌。被他钻了空子,一掌打出去好远。
“休得伤我爱徒。”扈邑怒了,他与他们的恩怨还没了结,想不到他又伤了凤顷,这个人他决计不留。
阁老还未碰到凤尔容的尸骨,扈邑从背后袭了过来,出手更加凌厉起来。
“君涟,你也是君家人,为何要处处帮着外人对付君家,你对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吗?”阁老质问道,手下也愈发狠戾。
凤顷震住了,君涟,他的师傅就是五十年前名震天下的修罗君涟,不是说他杀妻弃子,最后被众人合力杀死了吗?他不相信扈邑是这样的人。
“君家?”扈邑讥诮不已,“君觉为了血曼陀关押我整整十年,杀我妻儿,对我义弟灭门,这样的君家,不要也罢。”
他恨,在这地牢中他度过了整整十年,尝遍了各种酷刑,他怎能不怨!
众人愕然,怪不得他那么熟悉镇魔笼,那样的熟悉君家地形。
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任意的杀害囚禁,何况还是其他外人!
凤顷拿起剑,迎了上去。不管是为了师傅还是为了未儿,今日他必死无疑。
有了凤顷的加入,两人更是配合得密不透风,阁老渐渐败下阵来,直至被扈邑一掌震碎了心脉。
这一掌,了结了他多年的怨恨和怒气。
凤顷提剑走到了冷陵的身边,眼底复杂。他抬起剑,对着他的心脏的地上,刺了下去。
就在电光火石间,他的剑被一颗石子弹开,偏了半分,插在了泥土上。“师傅?”凤顷不解,他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扈邑认真的看着他,倍感欣慰。多少年来君家有多少代人练习血曼陀的时候要不走火入魔,要不静脉俱损,可是他却用十几年的时间学成了。不得不说,天分真的是一个难以强求的东西。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如果你不想要她恨你的话,你便动手。”
凤顷沉默了,她知道云未永远都不会憎恨、怨怼冷陵,可是他心里压着一口怨气,难以释怀。
对云未来说,冷陵陪伴她度过了那一段最难熬的日子,一直保护她,保护着她的家人。她早就也把他视作了一个兄长,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
在冷陵背叛她的那段时间里,她很痛苦,却要强颜欢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看着她愁眉苦脸,他其实比她还要难受。
他不想要她一辈子都郁郁寡欢,干脆松了剑,对着英九吩咐道:“让无道为他治伤,一辈子把他关在连启山,不得出来。”
他可以做的让步,也就是这么多。
“昱珩,你长大了。”扈邑感叹起来,负手而立。“我要走了。”
“师傅,你去哪?”凤顷不舍,他这一走,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天下之大,能走到哪算哪。昱珩,这一生,师傅错失了许多。云未是个难得的小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令牌,交到了他的手中。“药仙谷谷主曾经欠了我一份天大的人情,你拿着这个去,他的弟子一定会帮助你的。药仙谷汇集了天下的名贵药材,或许会用得上。”
“师傅。”凤顷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知道他劝不住他,只能说道:“等未儿醒来,我会与她去沐华县住一段时间,如果师傅累了想要歇一歇,不要忘了慕府。”
“好。”
他浅浅一笑,捋着胡须踏进了夜色之中。“人生匆匆记载已过,何不对酒当歌笑看今朝……”
师傅。凤顷握紧了令牌,“我们走。”
那一夜,桃花开得及其艳丽,风一过,宛如阵阵桃花雨!
十日后,下过雨的天气格外的晴朗,春泥芳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