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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雨琪,不就是他即将进门的正妻吗?
楚尔澜想要捂住耳朵,却被她抓住了手,逼迫她看着她。“尔澜,传闻中上官雨琪失了身是真的,你知道她是怎么失身的吗?那日,我亲眼看到君旸和上官雨琪就在德云楼鱼水承欢。君旸想要借着上官府的助力迅速打进京城的贵族圈中,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把,他将计就计,强行要了她。尔澜,你喜欢的男人,不、过、如、此。”
楚尔澜僵住了,张大了嘴巴,声音卡在了嗓子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逼近一分,“你知道君旸的目标是什么吗?是你大哥,是东黎丞相的地位和权势,是想要把楚家拉到君家的阵营。你以为那日他为什么那么爽快热心,他是想要接近我,从我这里拿到一样东西。而你,恰恰最能接近我和你大哥。”
没说一句她的脸色便惨白一分,看她这样,她于心不忍,连带呼吸都是淡淡的疼。为爱而伤,这种感觉她懂,痛不欲生。
可是——
“也许你还不知道,上官凝儿怀了君旸的孩子,就在他同上官雨琪定下婚约之前,她就已经是他的人了。君旸才在上官府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上官家女儿全部收为囊中,这样的男人,还是你心中的正人君子吗?尔澜,你看着我,你到底爱他哪一点?”
“是他体贴入微,还是他风度翩翩,文采满腹。”
“尔澜,君家要反,你可明白这一切的后果?”
她抽回了手,口干舌燥,走到桌边灌了一口茶,宿醉之后的恶心感不断翻涌,头微微疼了起来。
她捏紧了茶杯,指尖阵阵发白,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松了手,茶杯在桌上晃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走出门之前,她叹息道:“他不值得,我,也不值得。”
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对着门外站立的众人说道:“去准备东西给你家小姐洗漱吧。”
众人半信半疑,但还是忙活起来。
出了院子,云未眼前一黑,顿觉头重脚轻,她伸手扶住了墙,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慢慢的恢复了清明。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她站稳,正要走,忽的看见了楚蓁站在几尺开外,他的眼神复杂,脸上满是怜悯。
“她会想清楚的,只不过会痛苦一段时间而已。”云未淡淡的说道,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云未。”楚蓁拉住了她的手,担心的看向她。“你……”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了。云未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她早该知道的,楚蓁又如何放心她一个人进来,周围必定满是高手。
她冷冷一笑,道:“丞相大人也是想要从云未这里问出兵牌的下落吗?”
楚蓁一怔,神色哀伤的看着她,艰难开口:“其实你可以不用活得那么苦的,不管如今镇国将军府如何,你都有先皇的旨意,这一生,无人能撼动凤位。”
云未低低的笑了起来,嘲笑他的天真,“楚蓁,若是有一天,他要尔澜进宫,你会如何选择?”
楚蓁沉默,拽紧了拳头,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不会同意。
“你看,你也这样,那么何必为难我一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姊的孤女呢?”云未讥笑道,“这一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该怎么做。丞相不是忘了,现在没人动我,不是先皇的旨意,不是他的庇佑,而是还没从我身上找到兵牌的消息啊。”一旦找到的兵牌,她便是一颗弃子,下场可想而知。
云家世代都是将军,深得民心,斩草要除根,否则必成祸害。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楚蓁握紧了拳头,他其实没有告诉她。楚家世代忠君,若是到了那一天必须要把楚家女送进宫的时候,他只能顺从圣意。
楚家世代都为皇上效忠,何况是一个女儿?
云未,这天下都是他的,你真能斗得过他吗?
出了丞相府,云未推拒了轿子,冷陵已经在门口等着,看见她出来,默默的跟了上来。
云未想要走一走,乘着回府之前,把心底的感伤给驱散。
临近年底,行人匆匆,采购了不少的东西,风一吹,掺合了一股马粪的味道。
忽然间,一个人穿着布衫的人被推了出来,刚好就倒在了云未的脚边。他手中的盒子滚落在了地上,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云未刚想离开,瞥见盒子里的东西,顿了顿,这可是一块价值千金的石墨。
“出去出去,我们掌柜的说了,不收你的东西。”小伙计不耐烦的挡着门,“你行行好吧,就算是可怜可怜我到别处去吧,要是掌柜的发了火,这个月的赏银我别想要了。”
“这真的是真的,不是赝品,要不掌柜的再开一个价吧,价钱低一点没有关系。”
“我说了不做你的生意了,要是真是假的东西,我们的招牌可就砸了,不收不收。”
竟然还有这样的店铺,这样的真品都看不出来,云未还是第一次见到。
“哎……”那人叹了一口气,把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正要掉头离开,忽的看见站在旁边的女子。“云大小姐?”
他认识自己?
云未很快释然,这京城谁不认识云家的小霸王。“你是?”
他辑了一礼,恭敬道:“老奴姓徐,原先是黄府的管家。”
云未眼神一凛,黄府!
徐管家直视她的眼睛,淡定自如的说道:“既然卖不出去,留着也是无用,老奴便送给云大小姐吧。”
他并不畏惧她,不卑不亢,很难想象只是一个管家。难道,他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
“这尊石墨真的价值千金,小姐不要打碎了,否则就不值钱了。”他摇了摇头,“老奴住在城东的青石街,实在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小姐就不要推辞了。”
看他话里有话,云未把盒子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姐能收下,也是老奴的福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等等。”她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既然是买卖,管家也不必推辞,家里还等着管家今日的银两。”
管家顿了一下,把银子接了过来。“那便谢过小姐了,老奴告辞。”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走进了人群当中。
第84章 王爷出事了()
为了不显得那么显眼,云未又买了一些看得上眼的东西。当程豪看到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府的时候,那激动的表情可想而知,连连感谢云家列祖列宗小姐终于开了窍。
好不容易才把他打发下去,云未揉了揉眉心,享受片刻的安静。
黄府的管家那番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她把玩着那尊石墨,有点舍不得摔了这么好的东西。
不舍只是一瞬,她手一松,任凭东西摔在了地上。咔嚓几声,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她躬下身捡起来,轻轻一掰,石墨立刻碎成了几大块。
啧啧,要是凤顷知道自己这么毫不犹豫的摔了这块价值千金的石墨,脸一定很黑。
石墨碎了,露出了里面的一张黄色纸签。果然,自己可不是碰巧才遇见这件事的,安排这么周密,难道真的是黄生有话要对自己说?
但是,即便是他变成了鬼,她也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石墨的尖角咯得手很疼,她把石墨都放在了桌上,打开了纸签。信上有两个重要的内容,一是拿着信物去东城找一个茶楼掌柜拿到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他并没有明说出来。二是得到兵牌后不要把东西交给凤泽钰,保护好那个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保护他?
她的心中再次充满了疑惑,黄生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一早便有了准备。
但是,为何他又要在天牢里……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者,爹娘的死还有隐情么?
冷陵推门进来,“小姐,刚遇见的那个黄府管家突然暴毙,尸体被人挂在了城楼上。”
“什么?”云未大惊,手中的信笺更是沉重万分。她有一种直觉,身后好像有谁在操纵这这一切,把事情搅乱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她该相信黄生吗?
唯一的线索再次断掉,她都来不及问信物是什么。
冷陵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云未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因为段长青的案子,把上官府搅了进来,刚刚皇上已经下令,把上官博捉拿归案。”
这么快?
她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的,“君旸有何动静。”
“昨夜他突然离开京城,离去的,还有上官府的二位小姐。”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离开的毫无预兆,就像是事先知道的一般。
“据我打探,昨日刑部审理了段长青的案子,上官博也参加了旁审。”
凤泽钰明知他们两人密谋一起,还派上官博参加旁审,这是在找理由对上官博下手。不知他手里到底握了什么,竟然开始行动了。
不行,她也得加快脚步才行,绝对不能让他提前找到。
她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信笺,正着看,反着读,藏头,藏尾……什么常用的隐藏信息的方法都试了一遍,可是一无所获。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眼睛撇到了桌上的石墨,镶嵌在石墨中间的,可不就卡住了一颗绿色的指甲大小的玛瑙吗?
石墨本身本就是呈现一种碧绿色,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就难以看出来。
她拿起那一块石墨,用手去抠,玛瑙被嵌得很紧,很难拿下来。
冷陵见状,走上前来,“小姐,我来吧。”
云未把石墨交给了他,只见他运气内力,把石墨再次捏碎,从一堆碎片中,把玛瑙拿了出来,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云未看这玛瑙实在娇小,干脆拿出了丝帕,把它包了起来。这样的信物,一般人都难以想象,真是他想出来的?
心中不禁又疑惑起来,黄生既然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何又要大费周章的把铁盒子藏起来当做保命稻草?
云未震住了,除非,他是故意的,故意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这样一个复杂牵涉广泛的计划,究竟是谁才能够想得出来的?
一场风波未止,另一场风波接着袭来。
两日后,城门才开,一个骑着马的侍卫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直奔皇宫而去。看他衣衫破烂,满脸都是血迹,神情疲惫不堪。
不到五更天,凤泽钰立刻在御书房召见了重要大臣,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小姐,小姐,快开门,我有急事要报……”
门外吵闹的声音终于让云未醒了过来,她看着黑漆漆的房间,一团无名火从心底蹿了起来。掀开被子披了一件衣服,她走到了门边打开门,脸色可想而知。
陆离一顿,脸上的表情再次焦急起来,“小姐,不好了,爷在洛城遇刺了。”
云未僵住了,声音颤抖起来。“你说什么?”
陆离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爷在洛城遭到了一群顶尖杀手的拦截,那群人来势汹汹,爷,下落不明。”
脑袋翁的一声,心跳停止了一拍。她小腿一软,差点就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