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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陌在文心和断烟二人帮忙下,换了身端庄的淡紫『色』烟罗孺纹,滚着玉兰花纹的衣裳,又梳了个灵蛇髻,发间簪了几朵含苞待放的镶珍珠珠花,陪着带着细细流苏的珍珠簪子,已然恢复翩翩宫嫔的打扮。
才起身,就见之前去报信的一个公公进了昕雪苑,正是去往龙泉宫的那位,白着脸,哆哆嗦嗦地告诉苏紫陌,皇上让她先在昕雪苑等着太医医治,他去见过太后便来昕雪苑看她。看那公公的脸,苏紫陌才想着他应当是被皇上训斥了,才会吓成那副模样。
这个时候,慈宁宫的消息也应该回来了,可那个太监没有胡来,也没有任何慈宁宫的消息传回,苏紫陌心知,那太监怕是被太后扣下了,太后的态度一目了然。
太医院那边,此时也没有消息回来,思考片刻,苏紫陌便起身淡淡道:“断烟,看着那太监与那两个站在一起,文心,随我去慈宁宫。”
“主,皇上都了让您在慈候太医,先治伤口,若伤口着了风,惹上风寒就不好了。”文心凝眉担心道,断烟也随着点点头。
看着二人眼中的担忧,苏紫陌微微摇头,又道:“文心,你去书柜上将我之前抄好的金刚经带上。”
见苏紫陌定了主意,文心便不再多,收好那本经文,便拿起灯笼,随苏紫陌向慈宁宫走去。
走到慈宁宫门口,苏紫陌便听到里面阵阵关怀牵挂的声音,『色』已晚,夜『色』正黑,慈宁宫内却是灯火明亮,淡黄『色』的光芒透过窗户,应着里面的声音,似乎十分温暖。
但这景到了苏紫陌眼中,却是冰冷压抑。
到了门口,守门的宫女见到苏紫陌到来,便立即行了礼,进屋去通报,片刻,便出来,太后娘娘让她进去。
踏进屋内,苏紫陌顿感一阵檀香扑鼻,身子立刻温暖许多,而屋内的那几位女眷,也都停下了言语,刷刷刷,目光全部投向了缓缓向前走来的苏紫陌。
“奴婢给皇上,太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娘娘吉祥。”
左臂包裹着白布,不能随便动作,苏紫陌便只用右手,但还是十分恭敬温婉地向太后和皇上请了安。
“朕不是了让你先等太医,怎么就来了?”韩启璐一眼便看到了苏紫陌手臂上缠绕着,透着点点血迹的白布,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太后默默将自己儿子的神『色』收于眼中,眼底更是幽暗几分,却仍不言语,目光冷冷转向苏紫陌。
“回皇上,奴婢出行护国寺祈福几日,回到宫中,首要便是来向太后娘娘请安,将护国寺抄录的,沾染佛气的《金刚经》为太后送来,为太后多添福寿,这点伤口并不伤及『性』命,哪里由得奴婢矫弱。”
苏紫陌恭恭敬敬道,文心立刻上前,双手捧着苏紫陌抄好的金刚经,递给站在前头的灵英姑姑。
太后没有话,苏紫陌便抢先了去了护国寺是为太后祈了福,她也的确是与皇上一起去了护国寺,所以太后便不能再以抱有别的意图随意出宫来责罚她,即便惩罚苏紫陌,也不能过重,否则便是寒了后宫女子们孝顺太后的心意。
灵英将金刚经拿到太后面前,太后却是看也没看,挥挥手,灵英便站在了一边。
德妃看向苏紫陌的目光中,有些担忧,也有些羡慕,当然,嫉妒也肯定会有,但德妃自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将自己心思表现出来。
丽妃则是温柔地喝着茶,面『色』如常,似乎这一切与她毫无干系。
郭贵嫔则半垂着睫『毛』,看着跪在地上的苏紫陌,唇角微微含笑,似乎颇为友善,仔细看去,便能从那笑容中看到一抹嘲讽的意味。
但她那笑很快便没了,因为韩启璐亲自走到苏紫陌跟前,将苏紫陌扶了起来,还一边道:“母后恼了朕,却也忘了让陌儿起来。”
苏紫陌从未见过韩启璐这么明摆着为自己话,尤其,还是在太后的面前。
“起来便起来吧,哀家老了,皇上自是不会将哀家放在眼中,还在意哀家的话作甚,皇上自己拿主意便是。”
太后声音极淡,没有丝毫情绪,雕绣着富贵牡丹的黄金护指微微翘起,玉指捏起盅盖,在另一手中的茶杯中轻轻拨动着里面的茶叶,看也未看皇上一眼。
自从皇上与太后和好后,太后还从没有如此生气过,韩启璐知道他母后是在生气他对苏紫陌如此特殊对待,但他更知道太后的心思。郭莹莹他自会好生对待,但不会放任郭氏一族这棵大树生长。
但不管他想什么,此刻还是要给太后面子,毕竟他是他的母亲。
正要开口,便听太后继续道:“这后宫的事情,往后也不再需要规矩,各人想做什么边做什么,德妃,丽妃,你们回去好生休息便是,也不用再多『操』心,一切有皇上在。”
太后此话得众人皆汗,后宫怎么可能没有规矩,太后分明是在斥责皇上没有规矩,不守规矩,在告诉皇上,若皇上继续如此,后宫不会太平,后宫不平家国自不会安稳。
韩启璐急忙走上去,从太后手中接过茶盏,递给立在太后身后的灵月,拉起太后的手,满脸关怪,声带自责:“母后勿要生气,皇儿知晓母后是为了皇儿好,后宫自是不会没了规矩,只是此次皇儿带苏贵人出宫,实乃护国寺方丈告诉皇儿,此次祈福时地利极佳,福气最为浓郁,若带个心静的人来为太后在护国寺抄写了《金刚经》,一本经的效果抵得过平日数倍,皇儿怎会放弃如此一个为母后祈福的机会呢?”
将这一番话出,谁都觉得,皇上实在是太挂怀太后娘娘了,实在是为了太后娘娘的福气,才带了苏紫陌出宫。且皇上过,是他要带苏紫陌出宫,决定是皇上下的,苏贵人只能遵从,错不在他。
听到韩启璐三两下便将任何罪名都从她身上移开,苏紫陌心头微暖,知晓他与皇上的这番话后,太后即便想要生气,也不能再生气了,否则在旁人眼中,便是太后有意要为难自己这个儿子。
太后的不悦十分明显,此时虽然听了皇上的话,神『色』和缓许多,但也肯定不会放过她。
苏紫陌盯着太后,果然见太后悠悠叹了一声:“罢了,此次念及你一片孝心,哀家也再计较,只是后宫的规矩不能触犯,若再有此类事情,也必须要告知皇后一声。”
韩启璐立刻称是,朝太后暖暖一笑道:“皇儿不也是为了给母后一个惊喜!”
果然,太后神『色』亲和下来,看向苏紫陌,关心问道:“护国寺福佑深厚,苏贵人回行当是沾染了护国寺的福气,怎得一进宫,便受了伤呢?究竟怎么回事?”
太后貌似关心,实乃在问苏紫陌,你沾染了贵气怎么还受伤,是你这身子容不住贵气?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沾上护国寺的贵气,保不定你是去做了什么!
苏紫陌听后一愣,顿觉有些可笑,但若旁人看来,有这种想法无可厚非,面容上挂起一抹愧疚,苏紫陌低着头,略待委屈地轻声道:“回太后娘娘,回昕雪苑之时,那轿子不知被何人动了手脚,一支担杆断裂,奴婢便摔了下去,谁知有人在轿子内壁上安了几个一寸长的钢钉,亏得奴婢用手撑住轿子两壁,才只是划破了手臂,若直接摔下去,那钢钉划到的,便是奴婢的脸了,奴婢实在惊吓,不知是谁要害奴婢,此时想起来后怕不已,山手臂,倒算无甚大碍,想来,也是因为奴婢带着那《金刚经》在,得佛祖和太后的福泽庇佑,才逃过一劫。还请太后娘娘为奴婢做主,找出那要害奴婢之人。”
苏紫陌这一席话,愣是将之前太后她没有佛祖庇护,成了正因为她有佛祖保佑,才免了大灾,自是有福佑在身。
德妃几人看向苏紫陌的目光中也透『露』着心惊,她们一直在慈宁宫中,之前只见太后身边的额大公公王彦喜在太后耳边了什么,并不知晓苏紫陌受伤一事,故在苏紫陌进来后,看见苏紫陌手臂上的伤口,她们也是十分好奇,只是碍着太后和皇上在,轮不到她们话,便一直沉默。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妃嫔的轿子上动手!若换个有了身孕的,莫不是要害了哀家的皇孙!”太后听后怒目圆睁,愤怒道,似乎对那给苏紫陌下黑手的人十分痛恨。
但这话,却是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
太后口中着那人在挑拨离间,却故意提及有身孕一事,谁都知晓苏紫陌承宠已久,因身子弱一直没有子嗣,太后偏偏这么出,便是故意戳苏紫陌的伤口。
韩启璐听后眸中一寒,转身便向德妃和丽妃斥责道:“你们是如何管理内务府的!竟然会让人在轿子中放了一寸长的钢钉!内务府的人都没长眼睛吗?”
韩启璐这一声怒斥,顿时让德妃和丽妃二人从椅上滑落,跪了下来,德妃抬眸,目『露』惶恐神『色』:“皇上,臣妾有罪,没能好好管理内务府,竟叫他们做出这等糊涂事!请皇上责罚!”
丽妃也立即附和,只道自己有罪。
她二人这般羞愧自责模样,韩启璐便也再责备不出口,毕竟轿子里面的一些细碎事,她们作为妃嫔的,也不能亲自上去检查。
微微『摸』着袖下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太后的愤怒似乎缓缓平息,朝韩启璐道:“皇上,你也勿怪那俩孩子,她们这几日将宫中管理的,还是十分不错,且那些细碎事她们也难以顾及,只是不知是谁动了那歹毒心思,竟然敢在那里头动手脚!”
“母后所言甚是,只是此事必须彻查,德妃丽妃,你二人回去,务必要将此事检查出个结果,还苏贵人一个公道。”韩启璐顿了顿,又道:“苏贵人入宫时间已久,此次出宫为母后抄经文有功,又受了如此惊吓,朕决定给她晋晋位分,便升做正五品嫔,龙宾十二朕何用,不意墨染入朕手,便赐字‘墨’,晋升礼一个月后『操』办,德妃丽妃,你们回头便去准备。”
此话一出,已然让大家知道,苏贵人即便没有身孕,也有这皇上的宠爱,太后明显为难苏贵人,可皇上偏偏就是护着她,还给她升了分位。顿时,看向苏紫陌的目光便都是羡慕的妒忌,除了以前的魏贵妃,谁还得过皇上这般宠爱!
苏紫陌立即叩谢:“奴婢谢皇上恩典。”
苏紫陌一开口谢恩,太后想要张口的话,也不出了,眸中微微发暗,却是面『色』缓和道:“的确该晋晋位分了,只是既然回了宫,就要好生收敛心思,言行都莫忘,你是皇家的妾世。”
“蒙太后娘娘指点,奴婢定会循规蹈矩,不负太后娘娘一片心意。”苏紫陌轻柔温婉答道,虽然面『色』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发白,但却称得她那双眸子更加明亮,扫过屋内其它面带羡慕的众女子,韩启璐却只觉,苏紫陌比她们更甚一筹。
“知道就好,这伤口不能耽误,你快些回去让太医给瞧瞧,到底是身子沾染了护国寺的福气,哀家最近身子不太爽利,你便再给哀家抄上两本《金刚经》送来。”太后和声着,眉眼间一点慈意舒展,让人看起来只觉其是为关怪晚辈的老者。但其实是因为,皇上既然都已经如此给苏紫陌升了分位,责罚苏紫陌也过了这个机会,与其再为难她,倒不如顺着皇上,对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