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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苏贵人今日触了宫中晦气,太后十分不悦。”
看着周云福吞吞吐吐的模样,韩启璐不由沉声道:“说仔细!”
“苏贵人贴身婢女疏柳溺毙于玉龙湖,宫中着人将那奴婢抬出宫,苏贵人出面阻止,还将疏柳的尸体运回了昕雪苑!”周云福垂头道。
“疏柳无缘无故怎会淹死在玉龙湖!”韩启璐脚步一顿,沉下脸,他知晓苏紫素日总是守规矩的,可为一个奴才便破坏了规矩,多少让他心中不适。
“此事尚不清楚,那会儿子苏贵人还来过龙泉宫,见皇上忙于政事,才不得不离开!”周云福说着摇摇头,只觉苏紫陌虽然看起来性子淡,却是十分重情义的,可这后宫中最不需要的便是情谊。
韩启璐一听便知,此事必有猫腻,否则苏紫陌不会做出这么出格之事。只是事情归事情,后宫的规矩不能随意破坏。
“看来这段时间,朕太宠着她了!得让她好好反省一番!”
周云福闻言问道:“那皇上去……”
韩启璐眉头一锁,随口道:“莹脂堂。”
听到皇上圣谕,周云福立刻高声道:“摆驾莹脂堂!”
乘着銮驾,韩启璐一到清漪园,便听到一阵悲伤的歌声远远从昕雪苑方向传来,动人心弦。
韩启璐伸手示意銮驾停下,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陌儿时,她便是在月下歌舞,后来每次去昕雪苑,他总是喜欢让她静静陪着他,安抚心境,却将陌儿的才艺忘于脑后。
这小曲儿,字字婉转动听,可是里面的那份凄凉让韩启璐心生不悦。陌儿与他相处,总是淡漠雅然,神情不多,不似感情丰沛之人,可如今不过区区一奴婢,便叫她唱出这么忧伤的曲儿,韩启璐心中生出点点醋意。却丝毫不自知,只是将心中的不舒坦怪罪于苏紫陌失了分寸。
“落轿。”韩启璐冷冷一声,銮驾落地。
周云福看着皇帝转身朝昕雪苑的方向走去,心中不由着急:“皇上,莹脂堂的岳主子还在等着您呢!”
韩启璐顿足,头也未转便道:“告诉她朕今日有事,不过去了。”
看着皇上的身影远去,周云福才转过来朝几个抬着銮驾的太监们道:“都机灵着点,今日这事莫要传出一丝风声。”
看着几个太监们连连点头的模样,周云福叫几人将銮驾抬回,才向莹脂堂走去。
弦月如隙,青石夜冷,寥寥细路石子幽。
佳人似羽,曲音天悬,寂寂苑伫君王瞳。
“小主夜凉,湿气重,当心伤了身子。”文心拿着一个细锦披肩,轻轻搭在苏紫陌纤细的肩膀上,轻声道。
她哪里见过小主如此伤痛神情,今日小主去了龙泉宫,又凉凉独自归来,牵挂着疏柳的死因,在这院中一站便到此时,真叫她担心不已,只怕小主刚刚好转的身子又着了凉。
苏紫陌却一副闻所未闻模样,立于原地,遥遥望向夜空,口中伤感的小曲轻声传出,听得文心心头又是一酸。
而远处站在门槛边看向苏紫陌的断烟,也如一夜长大一般,红了双眼,却捂住小嘴,不愿哭出声,惹得小主更加难过。
韩启璐站在昕雪苑门外,自是听到文心体贴主子的声音,但苏紫陌仍然自顾自哀伤的不便,让他心头冒起一团无名怒火。
可是猛地推开昕雪苑大门,看到那个纤如弱柳,风吹欲飘飘升天的背影,那么落寞,那么忧伤,淡淡地,勾起韩启璐心弦。
莫名地,韩启璐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抗拒的怜惜之意,脸上的线条缓缓柔和,放轻脚步,韩启璐走到苏紫陌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只希望用自己身上的温热,驱赶她心底的悲伤。
苏紫陌口中的曲儿没停,只是娇躯在感觉到身后的温热胸膛后,缓缓靠了进去。
她感受到了这温暖双臂中,传来的怜惜之情,而皇上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抱着她,叫她心头一暖,委屈之感酸红了鼻头,苏紫陌不得不努力压下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直到曲音渐无,觉察自己无失态模样,苏紫陌才转过身来,回手抱住了皇上。
“陌儿以为,夫君今夜,不愿见陌儿的。”感受着温暖的胸膛,半响,苏紫陌轻声道。
韩启璐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轻抚苏紫陌脑后如瀑秀发,不发一语。理智上,他的确今夜不愿见她,但是偶尔的失控,这感觉并无想象中那么差。
苏紫陌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从他手下的动作知晓,他并未因她今日触犯宫规而生气,只是皇上不说话,叫苏紫陌拿捏不准皇上的想法。但苏紫陌知晓,皇上既然来了昕雪苑,便是给她机会,她此时也不再着急,先稳住君心,慢慢再说。
“夫君可否抱陌儿回屋。”苏紫陌头一次说这种暧昧的话,不由垂下头颅,羞红了脸。
韩启璐讶异苏紫陌突来的娇羞,这幅模样,是他以往没见过的,自是喜欢。但心底深处,韩启璐更加赞叹的,是苏紫陌沉得住气。
“娘子如此邀请,朕便随卿心所愿。”语毕,韩启璐便将苏紫陌一把抱起,大步走向屋中。
一番激情,苏紫陌只觉自己如同飘渺之魂,沦为看客,身居其中,却无真实之感。
待缠绵过后,苏紫陌卧于皇上怀中,才闷闷说道:“皇上,疏柳没了,日后再无人为陌儿梳发髻了。”
“一个奴才,莫要为她伤了身子,朕明日定给你寻个心灵手巧的奴才来。”韩启璐拥着苏紫陌,在苏紫陌玉手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慰。
“陌儿谢过皇上。”苏紫陌说着,勾起双臂,搂住皇上脖颈,轻轻摩擦道:“可是皇上,陌儿的疏柳,是被人害死的。”
第98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陌儿此话怎说?”韩启璐声音微微冷下。
今天处罚了苏紫陌的是太后,而不是皇后,就说明,那奴婢的死定然与太后有关,所以他才不愿多加提及,却不想苏紫陌如此执着于此事。
苏紫陌自然听出韩启璐声音中的不愿意,但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出来:“疏柳脖颈后有被人打晕的淤青,而她袖口中还挂着一个不是她的耳坠,所以陌儿猜想,疏柳应是被人杀害的。”
苏紫陌说着,从方枕下拿出手帕包裹的耳坠,缓缓打开。
韩启璐看到那耳坠时,目光一顿,却又立刻将头扭开,如以往一般音色道:“不过是普通宫女的饰物,单凭这个很难查到,后宫这段时间风波不断,陌儿还是莫再追查此事为好。”
听到皇上这么一说,苏紫陌心中微寒,眸色一敛,将那珊瑚坠子收起,不再多言。
耳边响起皇上均匀的呼吸声,苏紫陌却了无睡意,就这么躺着,熬到了天亮,待皇上醒来时,才装作熟睡模样,不想装睡时就真真睡了过去。
“小主,德妃娘娘和杨贵人来探望小主了。”
苏紫陌迷蒙中,耳边传来文心的声音,一听是德妃和瑾书来了,苏紫陌睡意立即消散,起身道:“文心,帮我把罩衣拿来。”
合着外衣,苏紫陌脚踏绣鞋,便从内间走了出来。
“德妃姐姐万安,瑾书妹妹也来了,快坐下喝口茶。”苏紫陌说着在二人身边坐下,面色微窘:“这会子才起来,倒叫两位看了笑话。”
“紫陌姐姐平日也不是那贪睡之人,昨儿个没休息好吗?”杨瑾书满脸担心道。
德妃却是眸色一动,停下手中摇动的团扇,温声道:“妹妹莫不是有了?”
苏紫陌闻言垂头,面带落寞:“哪里的事,妹妹是因为昨日疏柳死了的事伤神。”
“哎,昨儿个听说,姐姐我也怪担心的,好生生个人,怎得说没,便没了。”德妃看着苏紫陌,幽幽叹了口气。
“姐姐,疏柳到底是怎么死的?”杨瑾书昨日心中便一直惦记,后来听说太后罚了苏紫陌,心中更是焦急无比,这便在早上给皇后问完晨安后,便急忙来了昕雪苑。
苏紫陌垂下眼眸,只道:“许是不够谨慎,在湖边失了足罢。”
苏紫陌这么说,倒叫德妃和杨瑾书一副不信模样,但杨瑾书很快便明白苏紫陌是不愿说与德妃知晓,自己也不再多问。
“妹妹莫要太过伤心,现在才刚刚十一月份,到年关还有好些日子,姐姐会常来看你的!”德妃一个精明人儿,怎看不出苏紫陌不愿多说,只是她现在身边的左膀右臂被削,情愿与苏紫陌交好,少个敌人。
“多谢德妃姐姐挂怀,妹妹感激不尽。”苏紫陌仰头谢道。
待送走德妃,苏紫陌转身拉过杨瑾书小手,将那包裹耳坠的绣帕拿了出来:“瑾书妹妹,疏柳真真是叫人害死的!”
“我就知道!疏柳是咱这几个丫头中,最稳重的一个,怎会好端端掉入玉龙湖!那些人定是嫉妒姐姐这段时间得宠,便害了疏柳来泄气!”杨瑾书听到后不禁愤怒。
“你当心些身子,莫要如此大的气!”苏紫陌拍拍杨瑾书肩膀,打开绣帕:“这个是疏柳衣袖里头发现的,妹妹莫要声张,找些伶俐人儿帮忙打探看看,这坠子是谁的。”
杨瑾书点点头,将苏紫陌交来的坠子收好,抬头道:“姐姐猜想,究竟是谁害了疏柳?”
苏紫陌眸色黯然,幽幽道:“皇上不愿我查此事,我想多半是太后做的吧。”
“什么?”杨瑾书听到惊讶不已:“怎会是太后?太后若不喜姐姐得宠,找姐姐训话一番便可,何必做这等事!况且,妹妹看太后也不似如此毒辣之人!”
“后宫中,若不毒辣的,怎会坐到太后的位子上!”苏紫陌微微摇头:“不过是不是太后我也并不很确定,但我知晓,皇上护着此人。”
“会不会是魏贵妃?”杨瑾书听了苏紫陌的话,陷入沉思,片刻后朝苏紫陌问道。
苏紫陌摇头:“不会。”
“姐姐怎会如此肯定?”见苏紫陌如此笃定模样,杨瑾书心生好奇。
“且不说魏贵妃这段时间因有孕,害喜那么重没功夫在这些事情上用心思,就魏贵妃性格,若真使手段,直接朝着我来便可,何必在一个无用的宫婢上下手。而且前些日子,魏贵妃的人接连害死了夏影柔和郝月菱,此时必要安生些个,否则惹恼了慈宁宫那位,就算皇上要护着,太后也必会重重惩治。”苏紫陌细细分析道。
“姐姐说的有理,那妹妹这便离开去差人查此事,有消息就通知姐姐。”杨瑾书起身,突然似想起什么地,又朝苏紫陌道:“妹妹是否需要去趟内务府,给那边的施些压,那些奴才们一向狗仗人势,如今天寒,若少了姐姐石炭用具,姐姐岂不落下病根。”
苏紫陌闻言安慰一笑,微微摇头:“太后只是禁了我的足,却不妨皇上来看我,只要皇上的恩宠在,他们不敢做地太过。”
“既然如此,妹妹便放心了!”杨瑾书舒了口气道:“姐姐可还有什么书要去借阅,告知妹妹一声,这藏书楼,妹妹替姐姐去罢。”
苏紫陌经杨瑾书提点,才想起此事,道:“如此倒好,我也不会过分无聊,这令牌妹妹收好。”
杨瑾书见苏紫陌对自己毫不防备的样子,心中一暖,道:“如此妹妹便先行告辞,姐姐只等我好消息。”
杨瑾书派人打探,不过两日,便来了消息。
“紫陌姐姐,真是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