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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侍卫进到帐中,立刻闻到了扑鼻的酒味儿。他捏着鼻子,前去曼陀躺着的毛毡旁,喊道:“将军,快快起来,晋阳城中有人偷跑出来啦。”
曼陀此时正在昏睡之中,哪里能听到侍卫的喊声,他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了。侍卫又喊了七、八遍,曼陀愣是喊不起来。
这可把侍卫给急坏了,他发现凭着喊叫,根本无济于事,却不敢轻易摇动曼陀将军,生怕曼陀醒来,糊里糊涂地发脾气,那还不一弯刀劈了他。
于是他又急忙去找中军的更高级的侍卫长前来想办法。其实那个又矮又壮的侍卫长也喝了不少酒,但是侍卫无奈之下只能亲自摇醒他。
侍卫长尚且在迷迷瞪瞪之中,就被侍卫连拉带拽地拖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曼陀的营帐,他本是一个喝了很多酒的人,但是进到曼陀的内室,仍然被呛鼻的酒臭给熏得打了一个激灵。
侍卫长激醒了一下,明白过一点事儿来,他问道:“你刚才说晋阳城中有人偷跑了出来,这是真的吗?”
值班的侍卫当然由于当值,所以当夜不敢饮酒,只有他还算是清醒之人,他点着头,说道:“正是如此,这不报信儿的人还在这里呢。”
他说着,就到了帐外,找到了那个小便时发现军情的骑士。侍卫刚才留了一个心眼儿,没让骑士返回到他的营帐,而是把他留了下来,以备曼陀醒来时询问详情。
侍卫将骑士叫道了营帐中,指示给矮壮的侍卫长看,说道:“正是此人,他第一个发现的情况。”
侍卫长打量了一下骑士,问他道:“你怎么就能发现晋阳城中有人偷溜呢?”
骑士忙回答:“我和同一个小队的几位好友正在喝酒玩闹,中间内急,出到营帐外的高坡上小便,这时就发现了从晋阳城中偷跑出来的很多人马。”
骑士指天发誓道:“我发现的情况一点儿都没错。后来我赶紧跑回到营帐之中,叫我们小队中的其他伙伴一同出去观察,大家都认为是晋阳城中出来的人。我们担心城中的赵国太子偷偷开溜,所以就赶紧前来报信儿。我的其他伙伴们都追击逃跑的赵国太子去了呢。”
侍卫长听罢骑士的汇报详情,他也给吓醒了大半,酒意登时消散了很多。侍卫长也高喊和大叫着:“曼陀将军,醒来一下,有最紧急的军情!”
可是侍卫长喊话的效果也如同刚才一样,丝毫没有反应,曼陀毕竟是饮酒后刚刚沉睡的,他哪里那么容易就叫得醒的!
侍卫长吩咐手下,让他们赶快去叫人来,大家一起来呼喊曼陀将军,希望凭借着众人的齐声高喊,让曼陀将军醒来。
侍卫出到了营帐之外,到处去寻摸人,可是不当值的其他侍卫大多也喝了酒,所以能叫几个清醒的人来,殊为不易。侍卫七弄八弄,费了两刻多钟,才叫来了六个中军侍卫。
侍卫长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大骂那个当值的侍卫无用。当值侍卫感到委屈,差点流下泪来。但是,他畏惧于侍卫长的官高一级,也没有回嘴。
侍卫长于是就带着七、八个人一起高喊着“曼陀将军,醒来!”
躺在毛毡上的曼陀果然在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中,迷迷转转地调转过身子来了,他眼皮动了一动。众侍卫们见状,十分高兴,以为曼陀会就此醒了过来。可是最后的结果却非常令大家失望。
曼陀眼皮动了一下,嘴巴吧嗒了一声,又翻过身去,继续昏睡起来。当值侍卫顿时泄了气,他嘴里用林胡语言感叹了一声,大概也是觉得这唤醒酒醉后的曼陀,简直要比打一场大仗更难吧。
尽管曼陀脾气很坏,平时心情不顺时,总是对士卒又打又骂的,但是此刻军情十万火急,侍卫长也不敢不叫醒曼陀。
他心想:“我这要是弃之不管,任由这个情报就这么过去了,不让曼陀将军知情,那第二天他醒来,还不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恐怕到那时,他一个借口就能让我的人头落地。”
侍卫长权衡着利弊,他想到:“我今天把曼陀将军唤醒,可能他也会大发雷霆,不过即便是猛发脾气,也是打骂责罚,身体上承受点苦痛而已。如若落得个知情不报之罪,那还不是掉脑袋之罪?”
因此,侍卫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他让侍卫们与自己一起,使劲儿地摇动着曼陀的身体,一边摇着,一边还在喊着:“曼陀将军,醒来啦,有紧急军情。”
可是曼陀就是不肯睁开眼睛,侍卫们摇了半天,累得停了手。可是曼陀的身体依照着惯力,又摆动了两下,竟然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也难怪,这曼陀是林胡部落的左贤王,身份尊贵,这些侍卫们平日里连看一眼曼陀都小心半天,今日在侍卫长的强令之下,竟然推摇堂堂的曼陀将军的身体,他们哪里敢使出全身力气来做。
侍卫长一看,也傻了眼,心想:“看来我们即便是把曼陀将军身子底下的毛毡给掀起来,把他从高空中给抛下,他也不带醒的。”
侍卫长本是一个壮汉,平时说话都粗声大气的,此时面对着这个叫醒曼陀的难题,无计可施,他也快给急哭了。
第566章 两害相权()
当值侍卫见状,他灵机一动,向侍卫长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不知能不能用在曼陀将军的身上。”
侍卫长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听到了当值侍卫的话,如同获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一把就抓住了当值侍卫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出来。”
当值侍卫犹豫了,他嘟囔着说道:“办法倒是有,我见过当年我父亲醉酒之时,母亲对他使出那个办法,一下子就把父亲从酒醉中给弄醒了过来。可是这个办法太下作,不知用在曼陀将军身上是否合适?”
侍卫长摇了摇当值侍卫的胳膊,眼睛牢牢地盯住了他,好像急得要把他给吞下去了一样。他说道:“不管是什么阴损的招儿,你先讲出来吧。究竟能不能使得上,咱们再做计议。”
当值侍卫于是就说道:“当年我母亲让父亲醒酒,用冰凉的水泼在了他的脸上,一下子就将酒醉之人给激得醒了过来。可是,可是曼陀将军……”
当值侍卫说了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妥,心想:“家人之间是亲密的关系,有时母亲恨父亲不争气,所以才这么收拾他。但是如何能在身份尊贵的曼陀将军身上如法炮制呢?”
侍卫长初听了当值侍卫的凉水泼脑袋的办法,也是想都不敢往这个方面想,他泄了气,一下子就松开了当值侍卫的胳膊,瘫坐在地上。
侍卫长抬头望着站在身旁的那些叫来帮忙的侍卫,又用手胡乱地指了指他们,说道:“你们谁还听说过什么新奇的醒酒之法,快快说出来听听。”
侍卫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大家都觉得普通的醒酒法儿用在这位酒醉如昏死的曼陀将军身上,一点儿作用都起不到。
侍卫长犹豫了足有一刻多钟,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看来我们今天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叫醒将军了。可是,如果不让他醒来,贻误了军机,你我都是杀头之罪。”
侍卫长跺了跺脚,说道:“贻误军机必是死路一条,这个罪名你我可担待不起。如果我们用当值侍卫的办法,以冷水浇将军的面目,他醒来之后,也说不定会重重责罚于我们。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决定试一试当值侍卫的办法,你们觉得如何?”
侍卫们听罢长官的话,有的人点头称是,更多的人则是沉默不语。只有那个当值侍卫嗫喏着,小声分辩了一句:“这个办法是我说出来的,可是用在将军身上,我可没那么一说呀!”
侍卫长白了他一眼,这时他已懒得再责骂当值侍卫。他吩咐侍卫们到外面取来两大瓢冰冷的水,然后命令其中的两个人分别拿在手中。
侍卫长命令其余的侍卫,大家抬胳膊的抬胳膊,架着后背的架后背,扶着腰间的扶腰,一个都没有闲着。他有意让所有的在场侍卫们全部参与,到时谁也不能逃脱冒险泼醒将军的罪责。
那个送来情报的骑士本来也被侍卫长命令参与其中,但是骑士早已酒意全无,他可明白这些人所干的事情有风险,所以,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坚决不答应,一扭身出了营帐。骑士本来就与侍卫们不是同一个编队,他不参加,侍卫长也管不着,因此骑士才不愿冒这个险。
侍卫长自己亲自充当着指挥者,他喊着有节奏的号子,在充分准备好之后,发出了泼水的指令,那两个拿着瓢的侍卫稍一犹豫,但是还是紧闭着眼睛,将瓢里的冷水向曼陀的脸上泼了上去。
果然,这一招才真正地奏了效。曼陀尽管是在酒的极度麻痹之中,加之沉沉入睡,但是解酒莫若以水,而且还是冰冷的水泼在滚烫的脸上。这两大瓢水下去,曼陀登时一个激灵,他睁开了眼睛,本能地以右手擦了擦脸上的凉水。
扶着曼陀的侍卫们不敢松开双手,依旧架扶着曼陀。曼陀首先意识到的是自己被人给用凉水泼了面,他愣怔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开始什么话都没有讲。
侍卫长见曼陀睁开了眼,急忙向他汇报军情,说道:“将军您醒来了,这可太好了。刚才接到了情报,……”
侍卫长还在汇报着军情,这时醒过来的曼陀已然是心中怒火万丈,他下意识地摸着身边的可使用的揍人的东西,但是摸了摸,发觉什么都没有。
此时,他的目光盯在了在营帐的壁上挂着的一根粗牛皮制成的皮鞭上,曼陀哪里能听得进去侍卫长的汇报,此刻他的内心全部在发泄怒火之上。
只见曼陀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扑向了壁上挂着的皮鞭。饮酒之人感觉毕竟迟钝,曼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吓得身边的侍卫们惊呼了起来。
曼陀扶了扶营帐的墙壁,但是他还是将皮鞭取在手上。侍卫们看到这一幕,才突然意识到曼陀可能是要用皮鞭来揍人。侍卫们紧张地都站了起来,大家纷纷想着如何才能躲开曼陀的皮鞭。
侍卫长军情刚汇报了一半,见到这种情形,他也怔住了,说不出话来。再一瞧曼陀,他已经是张牙舞爪地挥动着皮鞭,扑向了一群侍卫们,皮鞭不分青红皂白地冲着侍卫们落下。
这侍卫们满帐篷地奔跑,躲避着曼陀的皮鞭,人与人不停地相碰撞,乱成了一团。曼陀一边使劲地用皮鞭抽打着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侍卫,一边大骂道:“小人们,敢在你们的将军身上使坏,还反了天了!”
曼陀奔忙着抽打侍卫,他还不忘寻找更有力的工具,后来,他的眼睛又盯上了壁上挂着的另外一件东西。侍卫长一看,那件东西正是曼陀本人使用的弯刀。
曼陀将军的弯刀可非比寻常,虽不是千金难买的宝物,可是也是极为锋利的,那如果像皮鞭一般没头没脑地招呼在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命在?
侍卫长顿时哭泣了起来,他边哭边喊,说道:“将军息怒,小的采取卑鄙下流手段叫醒将军,只因有格外紧急的军情通禀,请将军原谅小人我吧。”
第567章 躁动难安()
曼陀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耳朵里,他被那两瓢冰凉的水给刺激得头脑发昏,只顾着发怒,其它事情暂且抛诸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