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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六小姐言重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反倒是我们家里的姨娘,行事粗鄙,跟着孔夫人前来,打扰了六小姐呢。”付夫人口中说着,连眼角也没给安姨娘一个。
安姨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想来是做惯了这动作了,一直保持姿势,纹丝不动。
孔夫人眸中闪过不快,笑道,“付夫人何必如此苛刻?责罚家中的姨娘,想必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所为。”
“孔夫人倒是大度,上山来礼佛,也时刻带着姨娘生的小姐。不过,我在镇上听闻孔夫人将姨娘生的女儿弄丢了,到如今还找不着呢。不知可是真的?”
孔夫人听毕,一张丰腴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她咬了咬牙,笑道,“听闻付夫人整日忙于收拾府里不安分的人,如今看来,还爱与市井妇人交流信息呢。”
两人你来我往,只几句话便火药味十足。
华恬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听着两人对撕,有些不厚道,便微微福了福身,对着孔夫人与付夫人,低声告辞起来。
走了不几步,突然听到付家小姐笑道,“你行过了礼,怎地还不放下?难不成要我回礼给你不成?不过你一张哭丧脸,我可不会回礼。”
看来安姨娘心中怨恨,勾着小情郎勾引这付家小姐,要坏她声誉,是有原因的。
回到园中,丫鬟们去收拾,华恬坐在榻子上睡回笼觉。她昨晚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如今着实困得慌。
等沉香来叫醒华恬,已经众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连华恒、华恪也都准备妥当了。
吃了午膳,一行人便沿着山路下山,往城里走去。
坐着马车进了山阳镇内,一路上均能听得到马车外有人语声,想来正是赶集的日子,邻近山里的山民都挑货物出来卖。
走过华恬自己那个书坊,华恬着人停车,让华恒、华恪使人到店里买笔墨纸砚,尤其是宣纸,买了好多。
因为林举人与方先生等人都关了自己的书房,如今华恬这书坊成为了山阳镇最繁华的书房了。所有读书人,不论是在书院的学子,还是在家中寒窗苦读的书生,都爱上这里来买笔墨纸砚及各类书籍。
车子停在书坊外头,华恬在马车内悄悄掀起了帘子看向外面。却见书坊旁开了好些店铺,客流量比起以前,可是多得多了。
略想了一想,华恬便明白过来,想来是这书坊出名之后,诸多人来这里买笔墨纸砚及各色书籍,那些商家精明,觑见了商机,便盘了店铺做生意。
正兀自打量着,忽听有两个且行且走的妇女道,“你可曾听到,孔秀才的妇人带着女儿到无果寺礼佛,却把女儿弄丢了。”
“听到了,听到了,据说是被强盗掳了去的呢。”另一人低声但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是不是强盗不好说,可是这事儿啊,透着蹊跷呢,那孔夫人带去的女儿,可不是她生的,而是受宠的姨娘生的。那孔小姐即将及笄了,想不到便出了这么一遭事。”
“啊?难不成……”
“妹妹,你在想什么?”华恒突然问道。
华恬一下子回过神来,忙摇摇头,口中道,“没什么,只是我想着,此番我们已经去过无果寺,帮祖母——”
说到这里,见华恒脸色不虞,便放小了声音,低声道,“那毕竟是我们的祖母,大哥你莫要如此。”
“嗯。”华恒应了,但是脸色仍旧是干巴巴的。
“爹爹在北地,太过遥远,我们暂且做不到什么。可是娘亲的坟头,却是不远,大哥可曾想过,什么时候把她迁回来,安葬在华家祖坟里?”
听了这话,华恒脸上干巴巴的神色被悲哀以及温柔取代了,他伸手揉了揉华恬的脑袋,低声道,
“妹妹也在想娘亲么?放心,大哥与二哥与寺中大师商量过了,迟些日子去迎回娘亲的骨灰,在无果寺上颂七七四十九日经。”
华恬点头应了,抱住华恒一只胳膊,垂下眼睑不说话。
那一辈子,直到他们三兄妹身死,都没有迎回母亲的骨灰,一直让她埋骨他乡,落地不得归根。而他们兄妹三人在沈金玉手下讨生活,如尘埃如烂泥一般,苦不堪言。
想不到,这一辈子还有这么一天。
想着,鼻子发酸,眼泪簌簌而下。
为那一辈子的悲哀与不幸,为那一辈子未曾尽过的孝心。
正哭着,感到一双手正在帮自己擦眼泪,华恬抬眸,透过泪光,见正是华恪。
他原本坐在另一边的,此刻半蹲在马车中央,正用手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擦眼泪。而他自己,双目亦是有些发红。
“好了,莫要伤心了。娘亲定然不愿意我们为此伤心的。”华恒安慰着,可是声音有些哽咽。
“嗯。”华恬点点头。
这时小厮已经买好了笔墨纸砚,沉香掀了一条缝看进来,瞬间又拉好帘子,吩咐老王头回家。
到了华府,华恬三兄妹都已经收了泪,只是目光仍旧有些发红。
三人带着丫头,一道回到荣华堂。换过了衣服,又收拾了一会子,用温热的帕子敷了敷眼睛,让双目看起来恢复常态,这才一道去漱玉斋找沈金玉做面子上的回话。
可是才到了漱玉斋门口,便被桂妈妈拦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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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183
桂妈妈为难地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六小姐,夫人昨夜吹了寒风,身体不适,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并不适合见客。濠奿榛尚”
本来华恬三人也没打算真与沈金玉说什么,来这里只是面子上的原因,当下点点头,华恒、华恪更是嘴上关心几句。
华恬目光扫向沈金玉屋子后面,见那一溜屋子前面的花盆都不见了,地上还有些隐约的泥土。
她还待再看,却见婉姨娘肿着脸伸头出来,顿时一惊,看向桂妈妈,“婉姨娘的脸,是怎么了?”
桂妈妈脸色一变,接着又快速收敛了脸色,目光向后边看了看,笑道,“婉姨娘早上犯了错,被夫人责罚了一番。”
“婶婶不是着了凉么?安姨娘怎地还要去气她?累得婶婶病中也要教训她。”华恬话中有话地问道。
“实在是婉姨娘犯的错太大,夫人过于生气了。”桂妈妈也是在内宅跟了沈金玉十多年,自然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华恬点点头,“不知婉姨娘犯了什么错呢?”
“这……”桂妈妈犹豫着,道,“这、这毕竟是二房的家事,实在不好说出来。”
“放肆,你这个老货!我们华家大房、二房并未分家,你说这些,是要挑拨么?”华恒当即沉了脸,喝道。
桂妈妈忙跪下来,垂下眼睑,低声道,“老奴该死,老奴说错话了。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与老奴计较。”
华恬再看婉姨娘住的那一溜屋子,见婉姨娘已经缩了回去。半个人影也没有,当下笑道,“大哥,莫与她计较。既然婶婶身体不适,我们便回荣华堂罢。”
华恒看着桂妈妈,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华恪跟在华恒身后而去。而华恬则看了看桂妈妈,道。“桂妈妈,你起来罢。你也服侍了婶婶十多年,可不能像普通的小丫头一般胡乱说话。如今外头都在说我们大房、二房如何,你可不能火上加油。给别人添了口实。”
“六小姐教训得对。”桂妈妈低着头应道。因此她眸中的怨毒之色,并没有被华恬瞧见。
华恬回到荣华堂,丁香已经回来了,她正坐在屋中等着。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昨晚漱玉斋天色擦黑之后,园中的丫头都被夫人放了假休息,今早才再来服侍。”丁香看到华恬,忙凑到华恬身旁。低声说道。
华恬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果然,总是这般迫不及待。将丫头放回去。不留人在园中,定然是楚先生又来了。
沈金玉也真是好胆子,竟在这种时刻幽会。当真有那么饥渴么?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这么快又迫不及待地见情人。
而且,看婉姨娘那肿起来的一张脸,想来她也得手了。
丁香见华恬沉吟不语。又道,“早上丫头们上去服侍。不一会子,二夫人便发作了婉姨娘,说她偷偷往二夫人吃的早点里放了药。”
华恬笑起来,这是沈金玉吃了大亏,找婉姨娘算账呢。
她问道,“那婉姨娘说了什么不曾?”
丁香点点头,“婉姨娘死命叫冤,说并不曾下毒,定是有人诬陷于二夫人。还说什么想来二夫人昨夜过于折腾,自己身体差了。”
听到这里,华恬差点喷茶出来,这婉姨娘可真敢说的,难道就不怕沈金玉真的打死她么?
沉香听到这里,脸色也是红红绿绿,有些绷不住,问道,“二夫人可生气不曾?”
“听我娘说,这话像点了马蜂窝一般,差点让二夫人气得晕死过去,使丫头们死命地打婉姨娘。”丁香说完,看向沉香,问道,“这话为何特别刺激二夫人?”
沉香意味深长地说道,“婉姨娘昨晚给二夫人下了药,昨晚二夫人不能找婉姨娘算账,故在早上发作了。”
“下了什么药?”丁香惊讶地问道。
华恬也看向沉香,看她会怎么答。
沉香一脸正经,“我亦不知,只是猜测了婉姨娘做过这些事。”
“你真聪明!”丁香听了,想了一想,
华恬差点又喷茶,这沉香果然撒谎不眨眼的,能将丁香骗得团团转。丁香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听了什么便信什么。
这事沉香与丁香都参与了,华恬虽未明说,但是也吩咐了她们出门去买笔墨纸砚,然后与兰儿接触。
只是沉香聪明,举一反三,很快猜得到,而丁香平日也算机灵,但毕竟比不上沉香。
婉姨娘下的药,也没多难猜,是春。药。
如今这事可算是成了,至于最后的后果,要等一两个月之后才能显出来。
不过此次婉姨娘被沈金玉恼怒而打,理由亦是随便按上来的,只怕以后轻易便会送了性命。
想到这里,华恬问道,“云姨娘可出来说过什么不曾?”
“出来了,她是在二夫人耳中悄悄地说的,没有那个丫头听得到。她说完之后,二夫人便放了婉姨娘。不过,二夫人脸色可难看了。”丁香说道。
华恬点点头,这个云姨娘,一直在府中不言不语,与婉姨娘搭档,一动一静,果然手中也是拿捏着什么的。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华恬的心思又转到了别的事上。
她还记得,安云姑姑信中提到,她的亲爹,祖母那个青梅竹马,是姓余的,居住在夏阳镇。可以私下里去打听打听消息。
但是如果用蓝妈妈的人马去探听消息,只怕会走漏风声。而自己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到夏阳镇去。该怎么打听呢?
华恬犯难了。
想了一会子,想得有些头疼,华恬便将此事放下了。反正即便找到了人。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不如先缓一缓。
将给你盘算清楚,华恬接着画那片山林的施工图。最近事多,她连三幅亦未曾画完,但如今已经是深秋,即将到冬季。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
接下来连续几日,华恬都窝在漱玉斋中绘画。哪里也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