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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连华楚枝也动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先前华楚枝发现沈金玉出墙那种种姿态,在华恬心中,已经变成了惺惺作态。
越是这般想,华恬心中越是笃定。
看着华恬由最初的惊惶不安,到舒心,又到丧失信心,及至如今的满脸自信,蓝妈妈点点头,“等一等,很快便知道答案了。”
华恬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知道答案还不是最终的结果,沈金玉竟敢算计于她,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原本还想着给她留些脸面,让她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如今看来,还是太仁慈啦。从此,就让她万劫不复罢。
下定了决心,华恬闭上眼睛,在榻上假寐,脑子一直飞转,要想法子将沈金玉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华恬有意识时,听到外头传来了簌簌的下雪声。
李子兴奋地走进来,高叫道,“小师姐,下雪啦,今年的初雪呢。”
华恬睁开眼睛,看到李子满脸是笑地走进来,冲自己直乐,于是也忍不住笑了笑。
她四处看了看,见蓝妈妈已经不在屋中,问道,“师父去哪里了?”
“她说回华府交代一些事,让师姐在这里休息一阵子。”李植说道。
华恬心知蓝妈妈这时担心沈金玉另外有后着,回去看着了,一时心中微微暖起来。
还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小师姐,我们去看雪罢。因下雪了,天色也没有方才那般黑沉沉了。”李子见华恬对自己笑,以为她完全恢复过来了,因笑道。
华恬想了想,点点头,下了榻子,穿上小牛皮靴,又披上外衣,跟着李子到外头去看雪。
天色果然没有方才阴沉了,但仍看得出寒冬的萧瑟之感。
雪白的雪花自空中纷纷扬扬地往下落,仿佛飘了漫天的柳絮,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那一辈子,她在北地见过雪,可是终因年纪小,已经不记得具体模样了。后来回到山阳镇,在沈金玉手底下讨生活,每年冬天成了最为痛苦的日子。
那些美丽的飘雪,在他们三兄妹心中,变成了要夺人性命的洪水猛兽。
没有厚衣服取暖,没有碳,吃的也是粗茶淡饭,他们三兄妹,总是挤作一团,躲过整个冬天。那些个丫鬟仆妇,一个个吃得比他们好得多,穿的也是厚棉袄。
他们兄妹三人,实在冷得狠了,便在园中搜集干枯的木柴,点燃了,挤在一处取暖。木柴不曾干透,每逢点起来,便是满园子的浓烟,他们呛得眼泪直流,忍不住又想起在北地父母健在的温馨日子,哭得更加厉害。
如今,她又活在这个时代了。在山阳镇中,穿着名贵的衣衫,在冬日里看初雪从空中飘下来。
这个时候,她不再受冻,不再挨饿。可是心中,却是极其担心两个兄长的安危。
让她不快乐,让她束手束脚,都是华氏二房这一支。
想个法子,让二房这一支,再也不能作恶。
而且,按照正常来说,二房根本不是华家后人,也用不着手软。
“小师姐,你在想什么?”在华恬想得双目通红,热泪盈眶,接着又心冷如冰的时候,李植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华恬瞬间回过神来,垂下眼睑,生怕被李植看到眸中的泪水,随口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着,这雪下得并不大。比不得在北地那些。”
“北方的雪更加大么?”李植很是好奇,他走到雪地上,伸出手来,让雪花落在自己手上,轻轻说道,
“往年这个时候,我可是冷得要死呢。每日里醒过来都想,哎呀,真好,还活着。”
这心情与她那一辈子差不多,华恬听了双眸微热,原本压抑着的泪水,终于是从眸中滑落下来。
她走到雪中,背对着李植,伸出手来感受飘下来的飞雪,并接着动作,偷偷擦眼泪。
李植看到华恬背对着自己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口中道,“师姐,那都是过去的事啦,你不要为我伤心的。”
“我才没有伤心呢。”华恬眼泪已经擦干了,口中说着,可是并不回头去看李植。如今眼睛或许还红着,她也不好让李植看见。
李植哪里相信,见华恬此时的动作,只当她不好意思,口中哄道,“嗯,小师姐并不曾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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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203
当日,华恬一直迟迟不肯回华府。濠奿榛尚其实在哪处等待,是差不了多少的。可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回府。
蓝妈妈早从府中打探到,府中并无什么事,只是周妈妈上门来求见华恬,被沉香打发出去了。
“叶老头说,大郎、二郎距山阳镇不远了的,他去找人很是容易,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你大可不必担心。”看到华恬虽与李植在雪中玩耍,却始终闷闷不乐,蓝妈妈便再度安慰道。
华恬点点头,面上神色却不见消融。
蓝妈妈摇摇头,回屋去了。
李植也回了屋子,顷刻拿了一串糖葫芦出来递给华恬。
华恬见了忙摇头,“我不吃。”
“你不喜欢吗?我以前做乞丐时,看到好多人喜欢吃。我以为你也喜欢吃,方才特意叫李妈妈买回来的。”李植将糖葫芦递到华恬跟前,不愿意缩手。
华恬摇摇头,“我真的不爱吃。”
她的心理年龄也不知道多少岁了,怎么会喜欢这些小孩子玩意儿。而且如今华恒、华恪身处险境,她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更不要说这些了。
见她果真没有心思,李植便有些蔫蔫地握着糖葫芦。
华恬见状,想了想便道,“你若想让我开心些,便着李妈妈帮我去买些药回来罢。”
“要什么药?”李植问道。
这一下可问倒华恬了。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却想不出什么。
见华恬眉头皱在一起,李植想了想道。“小师姐若不知,不如问一问师父。师父见多识广,定是知道的。”
这时蓝妈妈拿着披风从屋中走出来,问道,“问我什么?”
华恬还未开口,李植已经说话了,“小师姐要去买药。可是却不知买什么药。”
他还算机灵,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前院和厨房的丫头仆妇,料想是听不到的。
蓝妈妈听了,将视线移到华恬身上,问道。“你要买什么药?”
华恬见李植已经说开了,便也不打算隐瞒,低声道,“让人吃了一直昏睡的药,但不会被人看出,也不会伤人性命的。”
听了这话,蓝妈妈瞪了华恬一眼,又将李植赶到一旁,这才压低声音到道。“我知你要做什么,但是怎么能在你师弟跟前说?若是他说漏嘴了,该如何是好?”
华恬这时才发现。自己心急,竟做下这等鲁莽之事,心中又是后悔,又是焦急,惶惶地看向蓝妈妈。
这是蓝妈妈第一次看到华恬如此像一个五岁的稚童,又急又怕的。当下心便软了。叹道,“我晚些时候会吩咐你师弟不要胡说。你可记着了,即便急了,也不能这般鲁莽。”
华恬忙点点头。
蓝妈妈又道,“那药,我倒是知道哪里有现成的,这便去取来。你在这里等着,莫要胡乱去跑。”
华恬忙点点头,口中答应了。
她心中不禁十分感慨,幸好当初去答了叶师父出的题目,将蓝妈妈网罗到自己身边。
缺钱了,可以叫蓝妈妈借,缺人了,可以让蓝妈妈给,如今缺了药,还可以叫蓝妈妈找回来。
蓝妈妈去了好一阵子,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留在院中的华恬无事可做,便去和李植说话。
她说得很是郑重,说方才买药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了,她会有生命危险。
听华恬说得这样郑重,李植自然是满口答应,只说绝对不会说出去,晚上睡一觉便能忘了此事。不过李植也是好奇,问华恬要药做什么。
华恬微微一笑,道,“我要拿药去害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听了华恬的话,李植好笑,他上下打量了华恬一番,笑道,“你何必骗我。”
这个小师姐不过五岁,能害什么人呢。别人不来害她就好了。她虽然聪颖,但是对上大人,终究吃亏。
“我可没骗你。我虽年纪小,可却是个坏人。”华恬认真地说道。
李植呆了,他看着华恬,一时倒没了话头。
千里奔波回到山阳镇之后,华恬让沈金玉整日里好吃好住地养着,这时小脸已经莹白如玉,且鼓鼓的都是婴儿肥,看起来十分可爱。
如今,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竟然说自己是坏人。
李植看了看华恬,又想起方才在初雪中,她背对着自己无声地擦眼泪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当下柔声道,“好,小师姐是坏人,李子也做坏人,李子将来要保护小师姐。”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哄着,华恬有些不好意思,因此脸上烫烫的,移开了视线。
天完全黑下来了,簌簌的下雪声更大了,华恬情知不能再在外头呆着,又见蓝妈妈已经将药拿了回来,便怏怏地与蓝妈妈一道回了荣华堂。
回到荣华堂,问了一下她离开之后,周妈妈过来之事,知道确实如蓝妈妈所说,没有什么,便坐下来径自想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子,华恬问蓝妈妈,“蓝妈妈,你懂得诊脉么?”
“是指诊断什么?”蓝妈妈问道。
“诊断我婶婶是否怀孕了。”华恬低声说道。
“自是可以的。”蓝妈妈犹豫片刻,答道。
“既如此,晚些时候,蓝妈妈同我悄悄去罢。”华恬双目幽深,说道。她的目光,转到了蓝妈妈身上。下午要买的药,便在蓝妈妈身上。
沈金玉,你要对我们下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亥时,外头仍旧在下雪,屋中烧起了火盆,一片暖融融。
其余丫头们都睡了,只有守夜的丁香在火盆前做着针线活。
华恬穿得厚厚的,外头罩了一件蓝妈妈的黑色粗布衣衫,被蓝妈妈抱着去了漱玉斋。
漱玉斋的大多数丫鬟亦是睡了,整个园子只有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蓝妈妈抱着华恬,悄无声息地开了门,一路直奔沈金玉的卧室。
卧室外头,敏儿正在灯下打瞌睡,蓝妈妈一指点去,敏儿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两人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听四周的声音。
等了一会子,没有听到动静,于是又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卧室里点了一支蜡烛,专门用黑纱罩子遮了,使得屋中只有些微的光芒。
纱帐内,传来沈金玉微微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熟睡了。
蓝妈妈将华恬放下,自己快速飘了过去,一手点上去,让沈金玉彻底没了意识。
华恬见了,忙走过去,看蓝妈妈如何操作。
只见蓝妈妈掀开纱帐,伸手进去握住沈金玉的左手开始把脉。
华恬在昏暗的灯光下凝神看向沈金玉,见她脸色蜡黄,印堂微微有些黑意,死意很是明显。
她突然就想到沈金玉这一次让婉姨娘来闹,暗地里下杀手,破釜沉舟的原因。
也许沈金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因此下了狠手,要杀掉自己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