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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拐过游廊,闻得桂花香扑鼻而来,抬头一看,却见一个男子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独酌。
只见男子身穿朝服,戴朝冠,与旁人看起来并无不同,可是只看背影,偏生却多了一股璀璨夺目之感。
听到声音,男子转过身来,那俊逸如玉的一张脸仿佛发着光一般,幽深的眼眸因着年龄带上了成熟男子的韵味,令得华恬两人皆是眼前一亮。
“周、周阁老——”林新晴颇有些局促地施礼,接着拉着华恬转身慌慌张张地往后赶,躲会游廊后头才停下来。
这还是华恬第一次见到林新晴如此冒失并胆怯,想着方才看到那有些熟悉的俊颜,华恬忍不住试探地看向林新晴。
哪里知道,林新晴喘着气,未曾说话,却听到那不远处又有声音响起,“周八,你怎地一人在此独酌?”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华恬忘了林新晴的怪异之处,侧耳倾听起来。
“外头你来我往,不见半句真话,不如独酌。”泠泠作响的声音响起,想必是来自周阁老的。
十年不见,想不到他变化如此之大。
华恬心中暗叹。
那周阁老,便是十年前,在青州山阳镇求鉴赏书画的周八了。他彼时少年俊朗,生得好极,心地也极为善良,甫见面便将贵重的白狐皮裘赠与华恬。
多年过去,他已经长成如今俊朗的成熟男子模样,风采更胜当初了。就连声音,也多了些冷凝,不若少年时温和。
华恬一时不知感伤好,还是欢喜好。
多年不见的故人,一朝在御花园蓦然撞见,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恬儿,那人长得极好罢?他便是周阁老了,你大哥为中书舍人,正是他辖下。”林新晴扶着怦怦直跳的心,对华恬低声说道。
华恬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据她所知,中书舍人中资历最老者为阁老,如此一来,华恒算不得是周八辖下罢。而且,若论中书舍人中年龄最老的,想必是礼部尚书之子李贤罢,怎地又成了周八了?
俱当年打听到的消息,李贤的姐姐在宫中为妃,是颇为得宠的丽妃。今日出席宫宴的,却并无丽妃。难不成,李贤不能为阁老,是因为丽妃之事?
“恬儿?”林新晴见华恬仿佛呆了一般不说话,不由得唤了一声,转而又欢喜道,“难不成你看周阁老,看呆了去?想不到你也如我一般,喜欢成熟一些的男子。”
华恬马上回过神来,刚想否认自己并不是看呆了去,而是想事情,哪里知道林新晴已经高兴地说起来了,
“周阁老生得是真好,你看傻了也是应该的。我第一次见他,也是如此。嘘——咱们离远一些,据闻周阁老晓得武功,可不能让他听了去……”
林新晴自说自话,将华恬拉着往游廊一直退,退了老远这才停下来。
看了看距离,华恬拉着林新晴又往回走,一直退,退到她认为距离安全了,这才道,“方才那距离,他还是听得到的。”
林新晴俏脸一红,瞠目结舌,“完了,方才他岂不是都听了去?”
华恬笑吟吟地点头。
“我不怕……”林新晴一把抱住华恬,“有你一起跟着我丢脸,我才不怕哩。”
华恬扶额,“我并不曾喜欢他,方才只是发呆而已。”
“你莫要骗我了,你是喜欢得发呆了罢。”林新晴一脸不信,牵着华恬左右看看,颇有些犹豫不定,“唉,我既想看到周阁老,又怕看到他……”
华恬听了,心中一滞,看向林新晴,见她俏脸嫣红,双眸如水,不禁有些担心,“周阁老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和美,你……”
“我自是晓得的,如今,不过是瞧几眼罢了……”说到这里,林新晴心情有些低落,微微垂下头去。
华恬心中一声叹息,看这情形,林新晴分明动心了。可是周八有妻有子,根本不可能与林新晴发展些什么。
林新晴,只怕注定了是没有结果的单恋。
“我们去那边走走罢,适才远远瞧见那边似乎开了好些花儿……”说着,华恬拉着林新晴的手便走。
林新晴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回头看了一眼周八所在那处,嘟囔道,“哪里不是开了许多花儿……”
华恬可不管林新晴,她希望拉着林新晴远离周八,免得她越陷越深。
两人游了赏玩了一会子,还打算往前走,却见有小娘子互相搀扶着急急往回走。
难道出事了?华恬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深宫之中女子众多,单是争宠便能搅得宫中鸡犬不宁了。
林新晴也是好奇,忙扯了一个小娘子问情况。
那小娘子急着脱身,快言快语地便说了,“听闻钟离将军与周阁老打起来了,如今圣人正御前问责呢。”说完,一挣扎,挣脱了便赶紧往回走。
林新晴有些发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拉着华恬慌慌张张也跟着往回走。
钟离彻乃将军,而周八是中书舍人,风牛马不相及,竟然打起来了?
华恬被拖着走,心中则思考着此事。
难不成,又是如同落凤一样,是被谁设计了?
可是方才她与林新晴才见过周阁老,距如今不过一刻钟,只短短时间,怎地便打起来,并闹到御前去了?
跟着跑了一会子,很快回到宴会中的御花园一角。
“看他不顺眼便打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钟离彻英勇无畏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你简直是个泼才——”老圣人显然很是生气。
“臣认为,钟离将军想极了婚配,如今不曾婚配,心里妒火难耐。”周八清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未完待续)
337 情深难遏()
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只差直接说出钟离彻身无长物,嫉妒他有妻有子合家美满了。
周遭的人也都听到了周八的话,顿时便将目光看向钟离彻。
帝都一直有关于钟离彻的传言,都是说他打算以妓馆为家,不会娶妻的。难不成,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华恬与林新晴此时还未来到近处,并不知两人表情如何,只是听出来,在嘴仗上,周八略胜一筹。
在她们走近现场,见着两人,顿觉钟离彻气势更盛。
老圣人在上,钟离彻与周八俱是跪在下方,其中钟离彻腰板挺得直直的,脖子亦是抬起来,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对比钟离彻的嚣张,周八看起来便收敛得多,但他也是挺直腰背,只是没有那股子嚣张而已。
两人均是生得极其俊朗,各有支持者。周八年长,因此支持他的,大多数都是与他年龄相当的已婚贵妇人;而钟离彻年轻,则有一大帮小娘子为忠实拥趸。
“你有何需我嫉妒?”钟离彻冷笑,依旧火药味十足,“不过见你年岁已大,却不留美髯,不顺眼而已。”
在旁听着的华恬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头,人家不留胡须,也算是该挨打的理由?
不得不说,钟离彻这是典型的无理取闹。
尤其让人佩服的是,他无理也就罢了,但气势竟然比有理的还要胜过许多。
老圣人也眉头微皱起来。这个混小子难搞,可是最近也太过难搞了,总是惹出这许多祸端。
果然。女人误事么。
“身体发肤受诸父母,却不认祖宗,是为不孝。未曾及冠,却与人表字相称,是为无礼。钟离公子如此特立独行,只怕御史大夫与帝都众人,都看不过眼罢。若人人以拳头行事。阁下想必已经不能在此与某相争。”
周八不愧是文臣出身的,骂人极其了得。
这会子。钟离彻只怕没有话能够反驳了罢?
华恬这般想着,看向钟离彻。
只见钟离彻没有丝毫狼狈,而是冷笑着看向周八,“与继母不和而另置居室。实有分家之嫌,不知无视父亲行分家之事,与叛出家族,又有何不同。”
这话说出来,周八脸色不改,可是眸色幽深起来,他直视前方,还待再说些钟离彻的恶名。
可是圣人已经被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能让他们当真吵起来?当下抢在周八说话之前。率先说起来,
“好了,今日乃朕寿宴。你们这是来跟朕拆台来着?都不许再说!今日之事,乃钟离理亏,朕会处罚。至于周阁老,却是受了无妄之灾,朕亦会做出补偿。”
说完,见两人脸色俱有不服之意。便又冷声强调,“此事就此罢了。若还有谁要追究,来与朕追究。”
到最后,语气已经带上了威严,让得四周的文武百官均有些不自在。
林新晴十分灵巧,拖着华恬便悄悄走了,离得圣人远了,这才拍着脑袋笑道,“幸亏走得快,不然就有可能受无妄之灾了。”
华恬见她说得有趣,不禁笑起来,“既如此,咱们不妨走远些,彻底远离危险。”
林新晴点点头,挽着华恬去了。
却说钟离彻于众人面前被圣人斥责一顿,又被提溜到御前私下教训一顿,这才准许离开。
出去时,瞧见等着召见的周八,见他长相俊朗至极,着实有吸引小娘子的气派,拳头禁不住又痒了起来。
不过想到方才被念的那些话,钟离彻有些头痛,只好握紧拳头,打算忍住气离开。
哪里知道,他不愿意计较,周八可不是省油的灯,在钟离彻与他擦肩而过之际,低低嗤笑,“懦夫——”
钟离彻一震,接着大怒,就要挥拳。
可是周八仿佛不曾说过话一般,施施然跟着太监进去了。
满腔怒火找不到对象,钟离彻狠踹了一旁的山石,将好好一块景观石踢得碎裂,这才不快地走了。
想着先前不小心听到的话,又想到周八的模样,再想到方才周八说的话,钟离彻满心烦恼,也不去找自己那几个好友了,漫无目的地随意挑了小路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见已经没有路了,只有假山伫立一旁。
钟离彻抬头四顾,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尤其偏僻的所在,饶是他常在御花园走,也未曾来过这个地方。
往前看不到路,只看到假山并山石,左右更是山石环绕。乍一看,是绝路,钟离彻本身烦躁,便往后走几步,见绕过假山,又能通向大道,这才又回到四边假山环绕之处,挑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不小心动了一下手脚,却发觉手肘处隐隐作疼,他将衣袖卷起,见手肘处,果然青黑一片。
想不到,周八手上功夫还算了得。钟离彻撇撇嘴,不过,还是不及自己,只怕他身上的伤更多。
毕竟是经常在战场上杀敌的,钟离彻根本不将小伤口放在心上,更多地,他是想起一个人。
这么想着,他心中又是气恼又是烦躁,恨不得马上冲到战场上杀敌去。
“你、你的手伤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突地在旁响起。
有人跟踪自己来到此处——钟离彻第一反应便是如此,随着心里所想,他一手向着声源来处击去。
杀意宛如实质,吓得他身旁的小娘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并躲避。若不是钟离彻意识到有误,收回内力,只怕那小娘子已经变成个死人。
“啊……”小娘子仿佛吓坏了,双手环抱住自己,惊惶不安。
钟离彻冷冷地问,“你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