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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过程里,一直被大家纵着,宠着,当个孩子般看着的高景,便犹为突兀。
他凡事不藏心眼,性子顽劣,却没坏心,说白了,就是过于活泼了。
萧深觉得他这样没什么不好,胡九虽说也喜欢高景,却不打算让他破坏好容易立起来的规矩。
因此,这会儿一见到高景扎扎呼呼,他就没了好脸。
平常,萧深不在,胡九与高景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最多,吩咐他们做事,帮他们出谋划策,受了伤帮着善后,出了错批评指正,这些都是胡九要做的,因此,在高景心里,胡九的存在,有时仿佛就是他的父兄般。
这会儿被胡九一瞪,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本能的就先认了错,“九爷,咱说话能不把脸板起来吗,瞧着怕怕的。”
胡九:“”
“扑哧”
萧深最受不了高景做出一副扭捏造作的模样。
瞧着他五尺来高的个子,两只手差点捏成兰花指,相拥着挡在胸前,那副“弱柳扶风”像,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第178章 烦恼()
高景多机灵啊。
一见萧深笑了,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倏的一下,就窜到了萧深旁边,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九爷,你看,少主都笑了,就说明我没做错什么,这会儿,你也收收那脸,乐一个呗。”
胡九:“”
他都要被这熊孩子气吐血了。
还乐?
“呵呵”
“听着真冷。”
胡九这一笑,直接让高景打了个哆嗦,求饶道:“九爷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呢。”
胡九:“”
萧深:“扑哧”
再度被高景逗乐,萧深瞧着胡九眼里苦大仇深的模样,了然的为高景求了情,“好了,他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若真把他拘得有礼有据的,反而就不是他了。”
“就是,就是啊。”
高景完全是打蛇随棍上,“九爷,你看,少主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拿约束齐石那套来约束我了,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话多,顽劣,从小我爹拿皮鞭都没抽过来我,如今都长成十七八了,再让我改,实在是让我为难啊。”
他一边说,还一边摊着手,做出无力状。
胡九到底还是败在了他深情并茂的演出中,无奈道“叹”了一声,“这会儿你这性子这般也就这般了,可等到少主以后走的越来越远,你若再这般,只怕,少主身边,便没了你的位置。”
“啊?”
一句话,算是真正捉到了高景的痛脚。
他忙忙的看着萧深,急切道:“少主,你不会嫌弃小景,不要小景了吧。”
萧深:“”
论起说风就是雨,他只服高景。
这孩子,脑回路也不知道是单纯呢,还是一根筋。
他不忍吓他,安抚的后了拍他的肩,“没事儿,小景不是要做我的左膀右臂吗。”
“就是,就是。”
高景一颗提起来的心顿时就定了,点头如捣蒜一般。
胡九其实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可他毕竟比高景他们年岁长,心里想的也多,这一刻,他是借着提醒高景的机会,也在试探萧深对他们这些老人的态度。
说实话,幕僚、长随、小厮,无论是哪一个,最怕的,就是被主子厌弃。
有的时候,主子越来越强,于身边的人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事儿,他们跟的主子越强,他们的前程也会越好。
而坏的事儿,他们的主子越强,那么投奔过来的有识之士就会越多,如此,优胜劣汰,他们这些人,会不会长长久久的跟随下去
唉
算了,也是他多心了。
少主是什么人,他跟随了这几年,也看得清楚。
你若忠心,哪怕无用,他也不会厌弃你。
你若三心二意,哪怕再强,也不会入他的眼。
胡九如此一想,又见少主对高景的确宠溺异常,索性,也就不再苛刻他了。
扔下了这番心思,他便想起问高景,“你跑过来,要说什么?”
“噢,差点忘了。”
高景也是个熊孩子,一句话打了岔,便把正事给扔了。
这会儿,胡九一提醒,他想起来了,“武国公世子跟前伺候的阿吉来了,说要见少主。”
“阿吉?”
萧深是知道这人的,只是奇怪的很,怎么忽然找到这儿来了?
胡九也不明白,不过,他看着萧深,说道:“想来,是武国公世子有什么话让他传来吧?”
萧深想了想,“应该是这样。”
“那就把人带过来吧。”
胡九直接交待了高景。
高景应了一声,刚要蹦跳着跑开,可动作还没完全施展开呢,脑子时缺的那根筋,忽然就灵敏起来,蹦跳的动作一收,改成了大步走。
胡九和萧深自然瞧出他这前后不一的步伐,两人不由互换了下眼神,里面的内容均是,“看来,这小子也不是无药可救吗。”
阿吉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算是被领到了萧深面前。
彼时,萧深已经回到了前院的宴客厅,但这会儿家里还在收拾,这宴客厅,也就辟出一小块地方给他听阿吉回话,大部分还是由十二扇的四季花色屏风遮着。
阿吉进来时不过瞄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待到萧深近前,极其规矩的行了礼,“小的阿吉,见过仪宾大人。”
“你家世子可是让你传什么话?”
萧深手上不少事儿,这会儿跟阿吉也不来虚的。
阿吉直了身,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封信,双手掌心向上托着,道:“世子爷让小的把这封信交给仪宾,并请仪宾独自阅览,览后,请仪宾将此信销毁。”
萧深:“”
听起来,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胡九识趣的上前袖了手,没打算代萧深接这封信,而是扯上没眼色的高景,笑着寻了理由,“少主,我和高景还得去叮嘱叮嘱那些花匠,大婚那日要用的盆景,花木,都要赶紧培土,浇水,待开的花苞,也要催一催,争取那日都能开得鲜艳欲滴。”
冯思远既有这要求,萧深对这封信也变得慎重起来,示意胡九和高景退出去,他又亲自上前,接了阿吉手里的信。
按理,既是冯思远交待了,阿吉这个时候,就该退守到外面去,或者,交了差,干脆回府算了。
可阿吉还矗在那儿,没动。
萧深欲撕信的动作,就停了停。
阿吉可比高景有眼色多了,不过一个动作,便猜到了萧深的意思,忙赔罪道:“请仪宾见谅,世子说了,小的要亲眼看着仪宾把信烧了,才能回去交差。”
萧深:“”
这会儿,他到更好奇冯思远给他写的信是什么内容了。
阿吉虽然没退出去,可他站的位置,又是极其安全的,离萧深十步左右,扭开头,半点不打算偷窥的意思。
当然,信里的内容,他本来就知道一些。
萧深这会儿也没心思理他了,撕开了信,展开了那厚厚的几页纸,目光从头阅到尾,脸上的表情,从慎重,到惊愕,再到哭笑不得,又重新回到深思,前前后后,竟是变换不断。
“她冬日用的扇子,扇柄是暖玉的,握在手里,不会凉,夏日的扇子,扇柄则是寒玉,触手生津,再大的暑热,也能在扇间消除一二,她喝的茶,四季各不同,四季中,早晚又各不同,四季早晚中,茶盅又各不同,四季早晚不同的茶盅里,年代又有不同”
第179章 见昭()
武国公府
陶阳也算是熟面孔了,他一到,守门的小厮便殷勤的往里通报,姚氏受了他的问安,让儿子冯思远招待他。
冯思远陪着陶阳出了花厅,转过月亮门,正要引着他去自己的院子,却听陶阳唤住了他,“我要见阿昭。”
“阿昭?”
冯思远略略抬了下眉,目带打量般的在陶阳周身游走,“你别跟我说,这趟回来,你是专程来见阿昭的。”
有些事儿,大家心照不宣。
对陶阳,冯思远一度还抱了几分希望,盼着他能主动些。
虽说很早以前,洛城的勋贵之家便有了康宁郡主要留在后宫的认知,可冯思远从来不觉得后宫是个好地方。
有了太皇太后这样的姑祖母,冯思远对后宫的印象,简直遭透了。
泯灭情义,忘断血亲,只谈利益,不见亲情,这样的地方,一想到是他的妹妹以后要生存的地方,他就觉得齿冷,血寒。
可若是他妹妹喜欢,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在一度的旁观等待中,他发现了陶阳对阿昭的好。
细致温和,纵容宠溺,几乎他这个当大哥的想不到的,当表哥的陶阳,都能先一步想到。
一来二去,冯思远就算没经历过,可也看出几分陶阳的心思来。
他并不主动点破,亦如之前般,静待旁观,端待阿昭最后心向了谁,那他便顺着阿昭的心意,让她心想事成。
可谁知道,忽然之间,冒出个萧深。
所有不被打破的常规陡然起了变化,陶太后的临时起意,父亲和母亲又是在权衡利弊下的促成,康宁对这件婚事的不反对,便衍变了今日这番局面。
这会儿,看着陶阳,冯思远想,大概,他和康宁,这辈子终究还是有缘无份的。
当着冯思远的面,陶阳还勉强保持着他既往的形象,扯唇勉强带笑,理由牵强的解释着,“我走的急,也没来得及跟她告别,这趟回来替祖父、祖母取东西,便顺便来看看她。”
鬼都不相信的话,被他拿来骗冯思远。
冯思远扯了扯唇,到底没好意思去揭陶阳的伤疤,含糊道:“那行,我带你过去。”
“不用。”
陶阳否决的过快,话一出口,便又觉得不妥。
好在,冯思远仿佛没听出来,不待他描补,便自拍了一下脑门,自谑道:“瞧我,这府上,你又不是第一次来,阿昭的院子,必然是熟记于心的,那我就不过去了,正好手上还有事儿要处理呢。”
不管是托词,还是有心,陶阳这会儿都深感于内,拱手,不说道谢的话,“我跟阿昭说过话,晚上去你那留宿。”
“好啊。”
冯思远一副欢迎之至的模样,“正好我新得了壶梅花醉,晚上咱俩一起喝了它。”
“好。”
陶阳微颔首,与冯思远话别,由着他安排了个内院的下人,引他去了冯昭的院子。
今儿阳光不错,用过了午膳,琼琚便引了冯昭在院子里散步,并欣赏了院角一株独立的红梅。
这个时节,院子里已不见雪色,可一般的绿植怕冷,从暖棚里搬出来,想要在廊下摆一摆,也只能是极短的时间,就又要重新搬回屋子里,以至于,院子里触目中的绿色,少之又少,也就院后稀疏的几株老松还算遒劲。
可比起这株红梅里,老松的绿意,又逊了色。
琼琚笑着与冯昭说,“奴婢听府里的管事妈妈说,这株红梅,去年冬天还只零星稀疏的开了几朵,今年到是花繁叶茂,她们都说,这是花晓人,知道郡主回来了呢。”
这种话,委实夸张。
冯昭听后一笑,排宣道:“这些人,自来就是靠嘴吃饭的多,这会儿繁开的是红梅,等到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