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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委实夸张。
冯昭听后一笑,排宣道:“这些人,自来就是靠嘴吃饭的多,这会儿繁开的是红梅,等到哪天,这红梅变成红杏,你再问问她们,怎么说?”
红梅——红杏——
琼琚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冲出一首诗,以至于,她自己没掩饰住,喷笑出声。
可笑一出口,她又想到这是郡主住的院子,再联想到脑子里想的那句诗,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不自在的咳嗽出声,“咳咳”
“你说,出墙的红杏比这红梅,可是要好看?”
冯昭浑然不以为意的说出琼琚避讳的话,还一副思忖的模样。
琼琚这下被问住了,觑着冯昭,含糊道:“郡主”
冯昭微微偏了头,侧睨着她,“想不出来吗?”
琼琚:“”
总觉得答红杏不对,答好梅,又过于敷衍。
冯昭却不似她这般顾虑,见她为难,便扭回了目光,在红梅绽放的枝头来来回回的打量片刻,仿佛有了计较,“一会儿让人把这出墙的红梅画下来,等到下次,见到出墙的红杏,再做比较。”
琼琚:“”
开口出墙,闭口出墙,一个女孩子家,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琼琚默默有在心里忖度着,却没流露在表情里。
好在,这会儿郡主身边服侍的就只有她,别的小丫环都远远的守在廊下没过来,所以,郡主说了什么,她们也听不见。
等到谈论好了红杏和红梅,琼琚怕冯昭再呆下去会冷,便建议道:“郡主,咱们回屋吧。”
虽说风中夹裹了冷意,可这会儿阳光还不错,晒在身上,有种暖意,再加上手上有暖手炉,冯昭不觉得冷,便想着多呆一会儿。
“你要是冷,就先回去暖暖,让采蒿过来。”
冯昭终于把目光从红梅上移开,转身,向阳光充足的地方走去。
琼琚自是要跟着的,顺便提醒着冯昭小心脚下的石子。
出来时,没预计会逗留这么久,这会儿,她脚上穿的还是金丝杭绸布面的软底鞋,若踩到石子,会比硬底鞋硌脚。
不过,院子里洒扫上的尽心,琼琚又引着冯昭挑着廊下铺着木板的路上走,到是平平稳稳,没被硌到脚。
就这样,主仆在院子里散着食,晒着太阳,足足逛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将回屋。
采蒿、采颦忙左忙右的送点心,茶水,果盘,配上好看的银叉,摆到临窗炕上的填漆楠木桌上,才垂首退后,拣了各自的针线笸篓,一边做着绣活,一边陪着郡主说话。
可能是天气凉,在外面走多了路,人会有种热热的感觉,以至于在外面,并没觉得脚累,腿软。
只这会儿一歇下来,冯昭指着自己的腿道:“怎么感觉有点酸痛。”
“郡主应该是走的时间长了。”
第180章 咽回()
采颦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将手里刚刚捧过来的针线笸篓又放回了落地桌上,笑着起身,去寻了美人捶过来,“我来给郡主捶捶腿,松泛松泛,会舒服些。”
琼琚也觉得这样好,想着若是捶腿,自然是躺着或歪着最好,便递了两个迎枕让冯昭靠,“郡主歪一会儿吧,累了,就闭眼睛养养神。”
伺候冯昭,琼琚几个都尽心惯了,冯昭便任由她们做主,自己歪靠着大迎枕,一边享受着采颦不轻不重的捶腿,一边闭眼养神。
琼琚和采蒿越发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屋子里只留下美人捶一起一落间的沙沙响声。
这份安静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冯昭刚刚有了朦胧的睡意,门外,便有小丫头隔着窗户传话,“文国公府世子请见郡主。”
冯昭迷迷糊糊的,有点不想见人。
因是陶阳,琼琚、采蒿、采颦也不敢轻易打发,这会儿,三人对视一眼,只能将目光看向还没睁眼睛的冯昭。
“郡主”
琼琚轻声的唤着。
采颦手上的美人捶也停了下来。
采蒿亦将针线收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随时能亲迎出去的模样。
好吧,实在是这些丫头们受陶世子的照顾不少。
平时,陶世子但凡给郡主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进宫,必然也少不了给其羽馆的大小丫环们带些外面新鲜的玩意。
不见得贵,甚至有的时候,手艺还显粗糙。
可那份来自市井的新奇,却成功的掳获了这些常年生存在深宫里,见不到外面一丝一点热闹的小姑娘们的心。
冯昭眼皮都没掀,却照样从细微的感知处,猜到了几个丫头的心思。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
她懒懒的掀了眼帘,吩咐琼琚,“你去迎了表哥进来,在宴息室奉茶。”
“是。”
琼琚痛快的转身出去了。
采蒿、采颦不需要她交待,便一左一右的过来扶她,“奴婢给郡主重新梳个头吧。”
躺了这一会儿,头发有些散。
冯昭点了点头,被采蒿扶到了妆奁镜前,看着她三下两下将微散的发丝规矩好,又挑了一对点翠珠花插在她的鬓角,显得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
采颦建议道:“郡主要不要换身衣裳?”
冯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此刻就很好,摇了摇头,“表哥不是外人,不用折腾了。”
主要是她懒得折腾。
主仆心照不宣。
采颦笑着上前帮她抻了抻衣服下摆微不可见的褶痕,退后两步,又细细打量一番,见没有不妥当的,才放行。
走进宴息室,冯昭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而站的陶阳,趣道:“表哥怎么不坐?”
亲昵的语气一如过往,陶阳几乎在她开口的瞬间,便转过身,目光锁向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再难掩饰的郁色与复杂,毫不掩饰的流露在冯昭面前。
冯昭看得一愣,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觉得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陶阳眼里。
在她面前,陶阳从来都是阳光的,温暖的,体贴的,得体的。
何曾露过这样的表情?
似痛苦,又似煎熬。
难道,是外祖母和外祖父出了什么事?
冯昭的脸色一变,玩笑的心思顿消,几步来到陶阳面前,不及站定,便脱口道:“你不是陪外祖父、外祖母在城外疗养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从小到大,陶阳最见不得就是冯昭着急上火的模样,见她小脸紧张,怕她着急,顾不上自己的心思,忙安抚她道:“你别急,祖父母都很好,他们都没事。”
“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冯昭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的嗔了陶阳一句。
陶阳哪在乎她这会儿的语气,甚至,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跟他这样说话。
显得亲近。
见他木头疙瘩一般,眼神又不知道飘哪去了,冯昭直接扯了他的袖子,推着他去了椅子旁,“好歹也别浪费了我这儿的茶。”
推着他坐到了椅子上,冯昭也坐到了与他相邻的那把椅子上。
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琼琚和采蒿各自捧了热茶,果盘摆了上去。
冯昭端起茶杯,送至嘴边,吹了吹热气,浅嗜一口,在茶香与味蕾碰撞之际,将目光看向了陶阳。
虽然没开口说话,可眼神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来时,本打算一股作气的,可这会儿那股气不知为何,竟有些散了。
陶阳满肚子想要问出的疑问,到了这会儿,竟化成了一句无可奈何,“听说,姑母给你选了仪宾。”
他声音极其消沉,甚至带着浓浓的情绪。
冯昭不是听不出来,可她却不愿意多想,只装作没听出来般,笑着点头,“是啊,这人,你也认识。”
没多言,或许,是看到陶阳忽然变得惨白的脸色,终究不忍了吧。
冯昭在心里叹了口气。
重活一世,她不再是前世眼里,心里,都只存着太皇太后为她描绘的天地的康宁了,她已经走出了宫墙的四角天地,更知道了宫墙外关心她的亲人,无时无刻不在以他们能付出的所有来保护她。
因此,他们做的决定,她轻易不会拂。
没有抱怨,没有忧郁,她的态度竟如此的轻松,陶阳所剩不多的质问,这一下子如浮尘般,飘忽不定,没了根基。
一切,仿佛成了定局。
陶阳整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有畅起来。
“表哥”
冯昭看着他情绪越来越低靡,眼里的神色更是苍白无力,心里也不是滋味,唤他的声音,不禁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样懂事的冯昭,在陶阳面前是极少出现的。
娇蛮的,霸道的,不讲理的,甚至栽脏嫁祸的,都是陶阳所熟悉的。
一下子,他熟悉的女孩,变得礼貌了,会考虑他的心情而试探言语了,陶阳应该高兴的,可他这会儿竟难过的想哭。
“阿昭”
他声音哑得厉害。
那种被情绪牵引的变化,不只冯昭,就是屋里伺候的几个丫环也听出来了。
琼琚体贴,忙向采蒿、采颦递眼色,三个人悄无声息的退到外面,各自占了廊下一角。
既能听见屋里唤人的动静,又不至于让情绪突变的陶世子太过尴尬。
可陶阳这会儿不尴尬,冯昭却不知为何,生了尴尬之意。
第181章 孤注()
若是往常,陶阳总是要顾忌着冯昭的心情,再说事情的好坏,或者,就算有必须要开口的事情,也是要引着她心情好些,才会说上一、二句,或者,干脆就专注逗了她开心,把天大的事儿都先押在后,待把她的情绪调整才起来,再寻了合适的契机说上一、二句的。
只此刻,这一瞬,他仿佛没看到冯昭脸上的不自然,甚至,忽略了冯昭刻意撇开的眉眼,一意孤行的想要寻找答案,“你若不愿意”
几个字,停停顿顿,被上牙磨着下牙,坎坷吐出。
虽然意思表达的不完全,可陶阳就知道,冯昭能听得懂。
“表哥”
冯昭的确听得懂,甚至,她竟领悟了陶阳牙齿缝中磨砺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染了几缕红,带着疼。
她真心不想看到陶阳这样,知道从不执拗的人,一但执拗起来,只怕不问出个所以然,就不会罢休。
原本,她还想把这个话题绕开,可现在,怕是不能了。
冯昭在心里叹息一声,重新将目光调整回来,看向陶阳,直言不讳,“洛城之中,怕是没谁会顶着得罪皇家的风险来娶我,所以,萧家很好。”
她将事实摊成一张白纸,墨黑的字体,清晰可见。
陶阳耳朵像被针扎了一下,连带着,流动在身体里的血液都仿佛被疼痛刺激向沸腾起来。
有一种声音,几度破口,“我愿意,娶你。”
可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生生被他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脸上流露出一种狼狈的情绪。
也许是将话摊在了明面上,冯昭忽然就不似之前那般尴尬了。
这会儿,她看着陶阳的狼狈,半点没有取笑和失望的意思,反而,觉得欣慰。
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她莞尔笑道:“表哥从小就疼我,但凡是我喜欢的,你都会想着法子的弄来给我,就算是我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