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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她莞尔笑道:“表哥从小就疼我,但凡是我喜欢的,你都会想着法子的弄来给我,就算是我不知道,我没见过的,你看着觉得新奇,好玩,就会想着法子送到宫里让我看,如今,我要远嫁,表哥心里一时不舍,也是难免的。”
话,说得体贴周到,可却避开了那些只能意会在心,却不适合表达在言语间的感觉。
冯昭看着陶阳愈加仓皇的面孔,往日那般温和的眸子里,这会儿也夹杂了不甘,却因为理智压制,不曾爆发。
再道:“说起来,这些年,表哥每每拿了那些新奇的玩意给我玩,又给我讲宫外的新鲜事儿,我心里就想着可不可以自己也去走一走,看一看,那会儿,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见得有这种机会呢,呵呵”
一声浅呵,藏匿了两世变化的庆幸。
只陶阳听来,却觉得扎耳。
仿佛,她的选择,都是自己一手促成一般。
“阿昭”
他喃喃唤着她,痛心的目光始终缠绕着她不离。
冯昭却比他要轻松,眼神里的向往是骗不了人的。
“表哥,姨母说,淮阳那边的水土养人,地域也富庶,极少有灾荒,我到了那边,不说一人独大,也差不了多少,淮阳侯是姨母的人,对我自会照顾一二,萧家那边,一时也不会到淮阳去,只我跟萧深两个暂时安顿在那儿过自己的小日子,比起在宫里,定会自在许多,到时候,我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想到街上逛逛,就去街上逛逛,表哥不是说,街上的早市、夜市特别的热闹,一直想寻了机会带我去逛的吗”
言语间,不难听出,她对未来的期许,对这场婚事的赞同。
如此,陶阳再难说出阻挠的话。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那背影,落在冯昭眼里,竟让她忍不住流露了几分心疼。
其实,不只是她,就是守在廊下的琼琚几个,也从没见过这样的陶世子,三人瞧在眼里,心里也觉得惋惜。
虽然有些事儿主子们都不曾点破,可丫环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在宫里摸爬着走出来的丫环,心计,眼色,自是不同一般。
甚至,她们暗地里,还曾替自己的主子打算过。
论起来,她们眼里见到的,围绕在郡主身边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一只手上三根手指都能查得过来。
真要说信得过,郡主嫁过去,还能对郡主好的,估计,陶阳是占首位的。
可世间事就是这般,你看着好的,未必就是你的,你看着不合适的,也许,走到一起,竟会合适的出奇。
“唉,世子真可怜。”
求,而不得。
采蒿低低的叹了口气。
采颦原就挨着她,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她不是唇语,想听不到都难。
见采蒿这般同情陶世子,她也忍不住嘟囔一句,“古人还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呢,看来,也不见得。”
“唉”
采蒿极惊讶的撇向采颦,“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还能出口古人,闭口古人了。”
采颦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我就会这么一句。”
采蒿:“”
一句,还被用上了,她是要夸采颦走运呢,还是要夸采颦学得这句不好呢。
唉。
琼琚站在另一侧的廊下,并没在意采蒿和采颦的议论,而是竖起了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瞧着陶世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她怕郡主这会儿心情也不好受,不愿意被打扰。
毕竟,在她看来,郡主和陶世子的感情也是非常要好的。
如今,形势这般,陶世子只能黯然离开,郡主就算不自责,多少也会心疼陶世子一些吧。
唉
她虽然没经历过男女这种事儿,可在宫里,那些小宫女和小内侍偶尔眉来眼去,争风吃醋的场景,她也见过不少,虽不能与郡主和世子比,可男女的事,应该都是大同小异吧。
只能说,这世上的感情,有缘无份,有份无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总归是缺憾的。
出了冯昭的院子,陶阳仿佛一刻都不愿意在武国公府多呆,脚步仓惶的向着二门外走去。
冯思远的另一个小厮阿诺,奉了冯思远的吩咐,远远的候在郡主的院子外,待看到陶世子的身影,小跑着迎了上去。
可他都到这前了,才发现,陶世子这情绪不对啊。
阿诺觉得自己这会儿好像被隐身了。
陶世子压根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也没等他说话,擦着他的肩,就走过去了。
“唉,陶世子。”
他也不及多想了,忙出声唤人,怕唤得晚了,人就走了。
第182章 一掷()
可阿诺却没等来陶世了的伫足。
“陶世子。”
阿诺又叫了一声,顺便,抬脚追了上去。
陶阳浑然忘我一般,思维里,除了离开,再无第二条指示。
阿诺的这一唤,又落了空。
这下,他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快走两步,超过了陶阳,侧过身子,目光怀疑的打量在陶阳的脸上。
阿诺“唉哟”一声,“世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他像被吓到一般,瞠了眸,惊讶至极的看着陶阳。
陶阳还是那副唯我独行的模样,半点不理会,偏,脚步还奇准的走出了二门,朝着府门外走去。
“世子,你忘了我们世子约您今晚留宿吗?”
阿诺瞧清楚陶阳的要离开的意思,忙出声挽留。
可陶阳还是那副不予理会的模样。
阿诺又急又担忧,心想着,陶世子这样子不对啊,得赶紧给世子传个口信啊。
要不是知道陶世子过府来没带一个小厮、长随,阿诺这会儿就直接跑开,给自己的主子送信了。
眼瞅着他一离开,陶世子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阿诺赶紧变通了法子,先陶阳几步,跑到了门房,拽过一个叫不上名的门子,就指使道:“你赶紧去给世子送信,就说陶世子魔障了,这会儿我跟着往府外去,让世子快点过来,想想办法。”
那被他拽着的门子开始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呢。
直到听清他的吩咐,忙点头应是,“这就去,这就去,阿诺,你快把手撒开。”
气都要被勒断了。
那门子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一句,却没敢当着阿诺的面甩脸子。
阿诺是知道府上的下人不敢糊弄主子,这才撒了手,没再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瞅着那门子撒开腿就往府里跑,满意的将目光收回,重又跟上了陶阳,陪着他走出府门。
就这么一路走着,走出了武国公府所在的那条街,陶阳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阿诺心里既焦着,又盼着,眼睛更是不敢离开的缠在陶阳身上。
来到跃马街,路上的行人,车辆便繁盛起来。
阿诺生怕哪个不长眼的,一不小心再把人碰着,忙紧走两步,顾不得礼仪规矩的,上前拉住了陶阳的手臂,苦口婆心劝道:“陶世子,你站在这儿稍候一会,我们主子马上就能过来了,不管你到底怎么想,有什么打算,还请等我们主子过来,再替你安排,可好?”
也不知道是阿诺的劝告起了作用,还是大街上的人声鼎沸起了作用,总之,陶阳还真就听了阿诺的劝,站在那儿,不走了。
阿诺在心里忍不住念了句“阿弥陀佛”,眼角的余光又往来时的路口瞄着,手上拽着陶阳的力道半点不敢松,也不敢再劝他寻地方或坐或歇的,只盼着他这会儿能这么安份的站着,就是照顾他了。
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冯思远快步的追了过去。
阿诺瞧见自己主子身影的那一刹那,顿时松了口气,挥着手臂,冲着街口喊道:“世子,我们在这儿呢。”
两个像木头桩子似的人,一打眼就看清了。
冯思远二话不说的冲着两人急步走来,还没近前,就察觉到了陶阳周身流淌的失落气息。
这是怎么了?
心里顿时升起了疑问。
不由的,他就想到了阿昭。
是他亲自送的陶阳去见冯昭的,在见冯昭之前,这小子可不是这模样啊。
冯思远就是再不解风情,也会按照排除法疏理可能发生的情况。
冯昭,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
不过,眼下,他还是先看好陶阳再说吧。
心里分析着,并不耽误冯思远脚下的节奏,待他到了陶阳近前,阿诺才敢抬手抹了把冷汗,忙把手里的烫手山芋扔给冯思远,“世子,陶世子从我在府里见着,就没开口说过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话落,阿诺把位置让开,自己退到一边。
冯思远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陶阳,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的那种苍茫无力,失魂落魄感犹为强烈。
整个人都像被霜打了一般,再不见一点阳光。
“陶阳,你这是怎么了?”
他皱着眉,抬手拍在陶阳的肩上,因着习武的关系,力道就显得重一些。
以陶阳书生的力气,原本是承受不住的,就算是硬撑着,也该皱下眉,或者,咧下嘴。
只,陶阳这会儿仿佛入了定的木偶,竟是无知无觉,没有半点反应。
冯思远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清楚,若陶阳是强忍着,他自然能看得出来,也会收了力气。
可他等了一会儿,发现陶阳真是“无知无觉”一般,心,陡然一沉,脸色也不由更深凝了些许,手上的力道,又是比之前更重一些。
一般人,若是再受下去,只怕骨头都要碎了。
可陶阳,也就只将将皱了下眉头。
冯思远手上的气力一松,长长舒了口气,“你小子,还以为你真是木头人了呢?”
可能真的是受了他这番疼痛的压制,陶阳木讷的眼神,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冯思远也不待他彻底回神,抬手攀上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既然不愿意在我们家住,那我陪着你去文国公府,寻两坛上好的酒,不醉不归,如何?”
“好。”
久不出声的人,终于肯吐出一个字了。
只是,他这声好,也不知道是在谢冯思远的提议,还是在赞那个可以让人不醉不归的“酒”。
阿诺眼瞧着两位世子爷就这么走了,他在原地跺了下脚,没敢多嘴问,自做主张的跟了过去。
冯思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长了眼睛,头也没回的就吩咐了一句,“阿诺,回府里跟我娘说一声,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让她不用留我的饭。”
“啊?啊!”
一扬一抑,阿诺脚步一刹,转了身,又跑回了府里。
刚迈过大门,还没进二门呢,忽然撞见郡主院子里伺候的琼琚姑娘。
阿诺便打了声招呼,“琼琚姐姐是要出去吗?”
“你怎么没在世子身边跟着?”
琼琚不答反问,目光看向阿诺身后。
阿诺也没在意琼琚没回他的话,只笑着说道:“世子爷陪陶世子去他们府上了,这不,打发我回来跟夫人说一声,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文国公府?”琼琚紧跟着问了一句。
阿诺点了头,“就是文国公府啊。”
第183章 安顿()
琼琚还想问什么,阿诺却已经笑着说道:“姐姐是替郡主办事吧,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