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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国公夫人眸子里的情绪,更是心疼与不舍交加,此刻与桂姐说话,亦是真心感慨,“这孩子的心思,早几年,我跟国公爷就看出来了。”
桂姐认真的听着,一双眸子,专注的看着老夫人。
文国公夫人一声叹惜由齿间溢出,“只那会儿,宫里风传,阿昭是两宫留给皇上的准皇后,为此,我还特意探过娘娘的话。”
桂姐听过这一段,自是知道当时国公夫人的为难,此刻说道:“那时,大小姐刚过世没多久,郡主又是在宫里仰仗着两宫生存,娘娘虽说理着朝事,可后宫,太皇太后毕竟占了个长辈的名份,郡主在后宫生存,少不得会被太皇太后掣肘,夫人那会儿还说,太皇太后若是起了打算,一时半刻,便不好拂了意去。”
“这只是其一。”
文国公夫人也心疼陶阳,毕竟是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虽然不是血脉亲生,可这孩子的懂事,孝顺,争气,早就让她们将他当成亲生的来看待了。
如果可以,她们自然乐见他达成心愿。
“唉”
此刻,文国公也正对陶阳苦口婆心的讲着其二。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眼下的形势,想必,我不多说,你也该知道一二。”
文国公不是个糊涂人,能教出陶氏双姝的父亲,岂是庸俗之辈?
对于朝上的事儿,文国公虽然不上朝,却洞察明了,毫不藏着掖着的对陶阳说道:“你姑母表面上繁花锦簇,孰不知,与朝中的那些大臣斗法,已经让她极少有心旁故其他了。”
这个其他,是不是包括了冯昭?
陶阳很想辨上一句,因为这些年,他所看见的,是姑母再累,再忙,也不曾疏于对冯昭的关心。
可文国公既是有心劝慰他,自是准备好了措词,拿了自己的玉带扣在腰上,像陶阳小时候那般,上前主动牵了他的手腕,引着他一边走出温泉浴场,一边低声对他说,“宫里的情形,你时常进宫,想来比我还要清楚,你姑母今年突然赶在年前就把我跟你祖母打发到这边的庄子上来,明里是调养身体,暗里庄子周围不知埋了多少人手,我便心里有数,怕是,寿康宫那位,有些按捺不住了。”
都说人老成精,像文国公这把年纪,经历过三代帝王的老臣,就算不居于庙堂之上,可窥一发而见全身的本事,还是不曾生疏的。
此刻,他推断道:“你姑母忽然把阿昭嫁到不起眼的萧深,我寻思着,一来,可以借此为道,把阿昭从洛城的事事非非里摘出去,不管接下来如何,至少,阿昭可以全身而退。”
作为文国公府的外孙女,冯昭身上还流着其母的血,一但事起,不管成败,至少,阿昭能得以保全。
文国公心里这般想着,人便越发的豁达,甚至有了几许超脱之意。
他语态越来越轻松,“说起来,阿昭自打进了宫,到是你与她见面的次数最为多,心里也是真心疼她,如今,你姑母一但与寿康宫那边碰上,结果毕竟还是未可预料的,与其到那时让阿昭留在洛城担惊受怕,我到觉得,你姑母借萧家远远的把阿昭打发走,更胜一筹。”
第187章 割舍()
文国公话里隐含的意思,自然是说,如若陶阳真的求娶冯昭而能得偿所愿,那么接下来,冯昭就躲不开洛城的腥风血雨。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争取?
“祖父”
陶阳戚戚然的唤着文国公,一双眸子,竟忍不住凝了水珠,滴滴滑落。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所有的难过,都决了堤。
文国公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可却欣慰于这孩子的懂事,明理,松开钳着他手腕的手,宽怀的拍上他的肩,一脸动容,“好孩子,祖父知道你委屈,可这人啊,总要经历些委屈,才能成长起来,你说,是不是?”
“祖父”
陶阳泪流满面,泣声唤着文国公,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把他的痛苦,通通都流露出来。
此时此刻,他像个孩子一般,痛哭流涕。
文国公许多年没见过他这样了,心知,他是真的伤着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心里唉唉的叹了两口气,他并未责备陶阳的失礼,也没跟他讲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空话,只是做足了长者的身份,宽容的张开手臂,将他抱进怀里,像当初将他接来家里一般,轻声安慰着,“好孩子,想哭,就别忍着,这会儿,只咱们祖孙俩,等你哭过了,祖父不跟别人说,就没人笑话你啊。”
“呜祖父”
陶阳真是难过的狠了,当真就埋在文国公府的肩头,哭了起来。
文国公当真没笑他,只是用宽厚的胸怀抱拥紧了他,掌心抚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像他小时候哄着睡觉般,不厌其烦。
直到察觉到怀里的人泣声渐弱,情绪愈渐稳定,文国公才缓了手上拍抚的动作,轻轻推开他,瞧着他一脸湿漉漉的可怜样,幽幽道:“好了,哭过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接下来,祖父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
不再给予他更多的缓冲,文国公甩出第一句,紧跟着就说出了第二句,“昨天晚上,平城驿站闯进一伙匪徒,你可知道?”
陶阳昨天晚上还在洛城,平城驿站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能知道?
文国公这话不过是个引子,并不需要陶阳来答。
“今天早上平城驿站里传出消息,昨天袭击驿站的人,被全部绞杀,未曾留下一个活口,因暂时不知贼人出处,便通知平城管辖各处百姓且做好安全防护措施,一但发现陌生人,或者可疑人,即刻上报衙门。”
文国公脸色微凛,再不复先前那般慈蔼。
陶阳看着将手背到身后,眉宇紧锁的文国公,忽然察觉到事态的异常,忙敛了心里那点情伤,着紧道:“昨天入住驿站的是什么人?”
一句话就问到了重点。
文国公纵使绷了脸,这会儿嘴角不由也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目光泛软,语气放缓道:“萧家迎娶康宁,出了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的聘礼,拿了恒通票号本朝通兑的票子到了洛城的恒通票号通兑,却因洛城的票号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临里从就近的地方调集过来,昨夜,刚好押运的人落脚平城驿站。”
然后,就有那胆大包天的贼人敢来驿站打劫。
陶阳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便是与萧家有关的话题,可偏偏老天不顾惜他,躲到了平城,竟也逃不过萧家这个魔咒。
尤其听到萧家出了这么多的聘金时,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既愕,又恼,语调忍不住就拔得高些,“这么多的现银,萧家想干什么?”
怪不得被贼惦记,这么大张旗鼓,可不就是主动招贼呢吗?
文国公瞧着他再度失态,语气里还有他自己不自知的酸,心知要他完全放下,不能强求一夕一朝。
装作没听出来,他答非所问道:“康宁的婚事,既是有你姑母指婚,聘金这块,想来萧家也要给你姑母呈上一份单子的。”
这是情理之中的。
更是让太后娘娘看到萧家的诚意。
陶阳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却不想多谈。
文国公又道:“萧家虽然底蕴比不上许多勋贵世家,可这聘金的作派,却是打了这些勋贵世家的脸。”
勋贵世家的子女嫁娶都有例可寻,就是当年文国公府的两位双姝出嫁,聘金也算是打眼了,可折成现银下来,也不过十几万两。
当然,古籍字画玉器摆件这些,到不是萧家能比得上的。
可真嫁人过日子,古籍、字画、玉器、摆件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而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打人的。
所以,萧家这番啪啪打脸的行为,很有可能就惹恼了洛城里那些心存不恼的世家贵族们。
而平城驿站的这些匪患,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平城离洛城极近,若是快马赶路,早上去,晚上便能回,再加上周边少山少水,难以割据,百年来从不曾出过匪患之流,百姓更是安居乐业,以至于,许多功勋世家想要荫封做官,都愿意首选此地。
而就是这么个地方,破天荒闹了一次匪患不说,竟然把第一笔买卖就做到了朝廷的驿站去,你说他们是胆子大呢,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呢?
陶阳此刻番然明白这件事情的不简单,脸色陡沉,双手交叠,冲着文国公一揖,道:“我这就回城进宫,见姑母。”
铜驼街,萧家新宅。
齐石手臂刚被包扎完,便来了萧深的书房,回报道:“兄弟们伤亡不大,死了两个,其余轻伤十人,被箭驽射伤的有五人。”
比起对方的伤亡,这个数目显然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听到齐石提起对方用的兵器,萧深沉晦的眸色仿若深渊,透着让人看不明的诡谲光芒。
按下心里的算计,这会儿,他指着齐石的胳膊问道:“怎么样,军医怎么说?”
齐石一行才进城,胡九就大张旗鼓的跑到九帧堂去请郎中,偏,吴九帧出门还没回来,来了个临时请的坐堂大夫,一看齐石的伤,还有另外几个兄弟的伤,就变了脸,说是军中的弩箭所致,他在这方面欠了经验,最好还是请了军医来看。
胡九一听脸就白了,哭着求到了武国公府,跪在大门外,求着武国公给介绍个军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兄弟们成了伤残,以后连媳妇都娶不上。
他哭得声泪俱下,武国公听得心里阵阵不忍,忙派人寻了武国公当年带兵出征时常用的军医去了萧家新宅。
第188章 进程()
后又听说受伤的不只一人,怕军医一人忙不过来,便又特特的进宫,请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求太后娘娘再派两个太医过去看看。
武国公的原话,太医在用药上,比军医有经验。
其实,就是太医用的药都是宫里御药房的,自然比军医用的药,年份足,质量好。
齐石根本没在意胳膊上的这点伤,到是被胡九这么大张旗鼓的一折腾,多了几分羞臊感,再被萧深刻意的一问,更弄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摇了摇头,他道:“就是一眼没照到,养上十天半月,就能自如了。”
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可信,还当着萧深的面,欲活动下受伤的那只胳膊。
萧深见了忙阻止,“别乱动,既是要养十天半月,那这十天半月,这只胳膊,就让他好好歇着。”
“不用”
“我说用。”
齐石:“”
除了在战场上,齐石还是头一次见萧深因为下面的人受伤而如此坚持。
一时间,心里像被热油滚了似的,熨烫熨烫的,十七八的人了,战场杀敌都不曾红了眼眶,这会儿却有点红眼眶,甚至,鼻端也开始发酸了。
萧深瞧着,生怕他下一刻流出眼泪来,忙转了话题,看向候在一旁的高景,“之前交待你的,可记住了。”
高景已经盯了齐石的手臂有半盏茶了,心里早就对那些敢把齐石伤了的人恨得牙根痒痒,这会儿忽听少主唤他,还是交待他办事,登时就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保证道,“少主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这家伙,怎么听这口气,有点磨刀霍霍?
齐石缓了情绪,微微偏头,目光纳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