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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会儿突然接到琼琚塞过来的荷包,顿时有些惊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琼琚仿佛没看见对方的犹豫,只往她手里又塞了塞,才道:“姐姐日日在太后娘娘宫里伺候辛苦了,郡主这次出宫,又不是一日半日能回来的,以往还能天天去太后宫里陪着太后说说话,散散心,现下,就要劳烦姐姐们多为太后娘娘分忧解闷了。”
“这本是我的份内事,不敢受郡主这么重的赏。”
话虽这么说,可荷包却没再往回推。
琼琚便笑着松了手,一副极亲近的样子,“这是郡主的心意,姐姐若是不收,郡主岂不是日日挂念。”
那宫女见此,便笑着向冯昭道了谢,一行人向显阳殿走去。
冯昭到的时候,陶太后的宫里还有前朝的大人在回话,看着廊下宫女个个肃穆而立的样子,好像里面的人,此刻并不愉快。
刚才接了冯昭荷包的宫女这会儿便主动去打听,片刻回来,略显体贴的说道:“是户部汪大人在太后娘娘面前回话,已经进去一会儿了,郡主不如随奴婢去偏殿等候,可好?”
冯昭随遇而安的点了头,“带路吧。”
两盏茶不到,偏殿的门便被人推开。
静姑含笑的走了进来,先是上下打量起冯昭,好像在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冯昭这一世有意和显阳殿的人亲近,待静姑,更是丝毫不设防,微微弯着嘴角,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也不回避。
片刻,静姑笑着走了过来,“娘娘昨晚一直担心着郡主,就是之前没见到郡主,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放不下的。”
冯昭相信的点了头,“让姨母为我操心了。”
静姑看着小大人模样的冯昭,觉得这两次冯昭来显阳殿的神色,比起之前,竟是大不相同。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这不相同是什么原因变化的,可她却喜欢这份不相同。
她拉着冯昭的手,一边说着话,一边引着她去正殿。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谨小慎微的,可是姨母被气着了?”
冯昭迈过偏殿的门口,关心的问了一句。
静姑不知为何,眸子里竟有了氤氲之感。
冯昭以前来显阳殿问安,也不是没遇到过太后娘娘生气的时候,可那会儿她碰见了,也就当没看见,若是说让她劝劝,说两句好话哄哄,冯昭就会板着小脸说,姨母气的是国家大事,朝廷官员,是几话好话就能哄过来的吗?
想想那个时候,静姑每每对她的理直气壮,都是无可奈何的。
可这会儿,她从冯昭的话里,听出了忧虑,是切切实实的在关心太后娘娘。
静姑笑意从脸上,流淌进眼里,细细与冯昭说道:“天气渐渐冷了,北边夏天的收成不太好,江浙一带的粮食年年富余,娘娘的意思,让户部调停,从江南调粮到北方。”
冯昭到底是当过皇后的,对政事有极敏锐的嗅觉,脱口道:“姨母是不是怕北边打起来。”
静姑眼睛登时就亮了,语气渐喜,“郡主可真是”
一下子,静姑好像又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末了,补了两个字,“慧颖。”
冯昭到是没脸红。
虽然她借鉴了前世的经验。
可不管前世、今生,那都是她。
至于刻在记忆里的东西,有用就好。
她亦没因为静姑的夸奖而骄傲,只凝了凝面色,略显慎重的问道:“是不是户部那边推脱了?”
静姑这下可不只是赞赏了,两只眼睛充斥着惊讶。
本来还想问冯昭,怎么会想到这些,可两人刚好进了正殿,静姑就把到嘴的话压了下去。
第21章 头痛()
陶太后刚刚跟户部的官员斗志斗勇过,这会儿头正疼着,本想叫个人过来给自己按按穴道,却不巧一抬颌,恰好见静姑引着冯昭进殿。
脸上的郁色一收,身子重又坐正一些,示意冯昭上前,“过来这边,让姨母看看。”
大概强势久了,在喜欢的亲人面前,陶太后也没释放自己的不愉。
冯昭踩着番邦进项的金丝绒毯,不紧不慢的朝着陶太后走近。
双手,主动的递到她手里,莞尔笑道:“我没什么事,姨母不用担心。”
“奴婢也看过了,郡主气色还好,瞧着那点惊,到真没把郡主吓到。”
静姑一边说,一边越过冯昭,走到了陶太后身旁,熟练的伸出手,找到穴位,开始帮她按摩。
冯昭在太皇太后的宫里经常见到白菊也会像静姑这样为太皇太后按摩,而且两人的手法都是异常熟练,显见平日也没少去做。
冯昭不由皱了眉,看着陶太后,语带担心,“姨母的头经常痛吗?”
陶太后不妨她会忽然发问,自然,也没忽略掉她的关心。
到底也是心里怜惜的孩子,纵使被朝务磨硬了心肠,可总有一份柔软是留给冯昭的。
这会儿,她不在意的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静姑爱小题大作罢了。”
“娘娘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
静姑半是玩笑,半是感叹的没替陶太后隐瞒,手上的劲道不失,目光却落到了陶太后身前的冯昭脸上,无奈道:“自从先帝去了,娘娘的头痛病就时不时的发作,若是心平气和还好些,可郡主也知道,皇上还年轻,有很多事,都需要娘娘跟着操心。”
宫里人说话总是这样有技巧。
比如,这番话,记忆里,在前世,静姑就说过,只是当时并非因她知晓了陶太后有头痛的毛病,好像是因为刘宪要亲政,欲让陶太后退出帘幕,宫里才传出“皇上还看年轻,仍需陶太后帮衬”的话来。
今生,到目前为止,冯昭还没从宫里听到这样的流言,也就是说,暂时,刘宪还没敢反抗陶太后。
是什么时候反抗的呢?
冯昭重生回来的日子,光把矛头指向平顺王了,一时间,到把刘宪不是陶太后亲子的事儿给忘了。
她看着微微舒展了眉头的陶太后,这会儿正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仔细想来,就算前世她和陶太后生份了,可在宫里的日子,陶太后真的不曾亏待她半分。
哪怕后来刘宪掌了政,陶太后退居幕后,再不能指手画脚。
两世交叠,这一刻沉浸在陶太后目光下的冯昭,忽然有种愧悔。
这种情绪来得太突然,冯昭一下子没控制住,冲眶的热意仿佛开了匣的水笼头,忽然就泄了。
陶太后和静姑显然都没料到冯昭会这样,顿时手脚俱慌。
静姑顾不上给陶太后按穴位了,忙赔着不是,拿帕子给冯昭擦眼睛。
“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哪说错了,惹郡主伤心了,来,快别哭了,娘娘看着得多心疼啊。”
陶太后确如静姑所说,只是没她表现的明显罢了,可她还像上次那样,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用两只手臂缓缓的将冯昭抱进了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的她的背。
这个世上,每个人表达关心的方式都不尽相同。
或许很多人会选择最直观的言语,可冯昭从陶太后这儿感受到的,不是她用了多夸张华丽的词藻渲染出来的关心,而是亲人之间,最质朴,宽厚的关受。
她深陷其中,竟是不想自拔。
与上次相同,察觉到冯昭情绪缓下来,陶太后便有意要松手。
可又与上次不同,冯昭感觉到背上的手要放开她,出乎意料的把自己的手圈上陶太后的腰,还顺势撒娇,“阿昭喜欢被姨母这样抱着。”
像小女孩撒娇耍赖一般,带着鼻音央求着,听得静姑和陶太后心都软了。
静姑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始凑趣,“唉呦,娘娘这身衣服被郡主这么一弄,可真就不能要喽。”
冯昭听出静姑笑话她把鼻涕、眼泪都蹭到陶太后身上了,非但没觉得羞恼,反而变本加厉的又在陶太后身上蹭了蹭,心算“心满意足”的露出小脑袋,侧头跟静姑打嘴仗,“谁不知道显阳殿里,姑姑的绣艺艳压群芳,不过一件衣服罢了,姨母穿不了,姑姑再做新的就是。”
“哎呦,娘娘,您给评评理,郡主这话说得也太轻松了,奴婢一个人从早上睁眼睛,到晚上闭眼睛,就没片刻是闲着的,哪还能生出两只手去给娘娘绣衣服,要是娘娘等着穿奴婢手上绣出来的这件衣服”
静姑毫不顾忌的表彰自己一番,片刻停顿,目光只上上下下的扫过陶太后这会儿被冯昭抓揉的皱皱巴巴的外套,勉强建议,“奴婢还是亲手把这件外衣给娘娘洗出来吧。”
“扑哧。”
冯昭没忍住,笑了。
陶太后瞧着这两人像唱双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吵”个没完,也不觉得头疼了,指着静姑吩咐,“好了,你也别陪阿昭斗嘴了,快去拧了帕子,帮把她小脸擦擦。”
还好平时冯昭不大上妆,不然,这么一哭一闹,还不跟小花猫似的。
静姑喋声应了,退后两步,便使唤起了宫里伺候的人。
这次到是没去净室。
不过,趁着她擦脸的功夫,陶太后还是由静姑扶着去内殿小间重又换了衣服,才出来。
冯昭亲手上前扶了陶太后,以目光看向内殿,“我有些话想跟姨母说。”
陶太后心思敏锐,登时看出冯昭要说的话,不想被外人听。
虽然在她眼里,冯昭还是个孩子,可见她如此郑重,陶太后到也没与她提,这间殿里,她的宫里,还没有哪个奴才胆子大到不要命,敢把不该听的,不该说的传出去。
陶太后纵着冯昭的心意,带她进了内殿,指着随后端了茶水进来伺候的静姑,对冯道笑谑道:“静姑不算外人吧。”
“姑姑当然不算了。”
冯昭吐着舌头,主动接了静姑放在小桌上的茶水,亲手倒了一杯,递给陶太后,“不过,我还是想让姑姑到外面守着些。”
第22章 知道()
“噢?”
陶太后脸上微有疑惑,只是,素来又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表现出来的并不明显。
静姑见陶太后没有阻止的意思,茶水又有冯昭供劳,便笑着曲膝,退到门外。
陶太后等着静姑把门关上,才问冯昭,“这下可以了吧。”
冯昭能听出陶太后语气里的不以为意,只是习惯了拿她当小孩子宠,所以,也就按着她说的去做了。
可她就算不防静姑,却不得不重新审视显阳殿的人。
有些话,冯昭现在还不能对陶太后全盘托出,因为许多事她没办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刘宪。
再如何,对于陶太后而言,那也是亲生儿子。
如果她没有任何证据的直指刘宪非陶太后亲子,而她的亲子至今在什么地方,连她也不知道,陶太后怎么可能会相信?
冯昭刚才净面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些,所以,哭泣时那股冲动,陡然就消了。
不过,关于刘宪的事儿,她现在还可以慢慢应对,不急于一时,平顺王府的事儿,却不能不在这个时候向陶太后求援了。
“我昨天让人把平顺王府怀孕的小妾给杖杀了。”
“嗯,我知道。”
陶太后学着冯昭绷起小脸的样子,收起了身上的散漫。
可她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