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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他也不能跟太皇太后去辩那个“又”字去。
呷了口气,他把身子往前蹭了蹭,哪怕这会儿殿内没有闲杂人等,平顺王说话,还是宪章压低了声音,只容许太皇太后和他两个人的音量,道:“禄示明出事了。”
损失了氓山大营的潜在力量,太皇太后就生了一把火,如今禄示明出事,太皇太后心里更是存了一大捆的火苗。
她差点就按压不住那既将喷涌出来的脾气,瞪着平顺王质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一个坐诊的郎中忽然跑去两江,竟然还插手了两江布政使府里的事,你的眼睛都长到哪儿了,直到事情出了才有所察觉,现在显阳殿那边恨不得天天抓咱们的小辫子,前些天将氓山大营里咱们的人拔了个干净,现在又开始拔禄示明了,你来跟我说说,禄示明之后,她又要冲谁下手了?”
太皇太后是真被惹恼了。
陶氏动的她的人,都不是普通的贩夫走卒。
那是她费尽心思收买加以重用的人,一个两个,就这么被陶氏不按牌理的出牌方式给打了个稀巴烂。
太皇太后一口老火呕在心里,上不来,也不下去,恨不得立时就把陶氏这个贱人处理了。
但她折损了氓山大营后,对冯冀元接手虽然有些庆幸,但立刻就让冯冀元听她的话,她还有点担心。
所以,她这会迟迟不敢再有动作。
平顺王自然跟她想到了一处,要不是禄示明突然出事,他也没想进宫跟太皇太后密谋什么。
毕竟刚审完了他府里的帐房“勾结匪患”的事儿,就算在朝上他摘干净自己了,但陶太后不一定会相信。
这个时候,他至少要做个安份守己的形象出来。
但禄示明的事儿,还真是等不得。
毕竟禄示明掌握着他的财路。
这会儿,他不由道:“母后,我已经让人出城了。”
“你想做什么?”
太皇太后心口一提,纵然这么多年都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但心里却不似面上的平静。
平顺王露出本性中狠辣的一面,说道:“他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不能让显阳殿那边有机会见到他。”
“你要杀他?”
太皇太后虽然有讶,更多的却是果真如此的了然。
平顺王也不在意太皇太后用什么眼光来看他,左不过,人都派走了,这会儿,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特意选在这样的天气进宫,来跟太皇太后通个气,“以防万一,宫里的动静,我不方便过多关注,母后注意点寿康宫那边的动静。”
太皇太后一听这话,眉头就忖了起来,“你没把握?”
语气中也多了不满。
“江湖上有对兄弟,素有索命阎王之称,这趟差事儿,平路亲自寻了这两人,交待得仔细,母后不知道江湖上人讲信用,禄示明想逃脱,微乎其微。”
平顺王语调如初,不见起伏,但话里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之所以让太皇太后关注着宫里的动静,到底是防着人算不如天算呢。
也不知道是平顺王请的这两个人果真厉害,还是人算有了用武之地,两天后,在大同方向传来了人“索命阎王”的消息,声称,平顺王交待的事儿已经办好,并在信件中,附带了一个信物,用来证明没找错人。
平顺王拿到东西,满意的吩咐平路将剩下的佣金送到了指定的地点,他自己不方便进宫,便吩咐了白菊进宫给太皇太后递话,事情已经安然解决了。
至此,太皇太后渡过了提心吊胆的两天,终于能缓口气了。
只是,等她缓口气坐下来的时候,康宁郡主与萧深的婚事,也恰好到了。
按照当地的习俗,迎亲的头一日,女方的嫁妆要摆到男方的家里去。
因为是本朝最受宠的一位郡主,原本大家以为要嫁给皇上的,现在忽然嫁了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中郎将,知道的不知道的兴起之余,都把多余的精力用在了关注这场婚礼上。
所以,不管是站在街道两旁看热闹的,还是心里眼里存着嫉妒,不敢露面,只敢在阴暗处紧盯着那一抬抬嫁妆不眨眼的,都被这场声势浩大的抬嫁妆给震撼的缓不过神来。
从第一抬打头的开始议论,珊瑚盆景本就难得,一人高的珊瑚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而康宁郡主一份嫁妆里竟然出现了两份一人高的珊瑚盆景,怎能不看得人咂舌?
这还不算,后面跟着的金银玉翠更是恍花了多少人的眼。
第249章 抬嫁()
比金银玉翠还要招人眼的,更有房屋瓦砾,听说,给康宁郡主陪嫁的铺子,都是一整条街,庄子也是连着山的,更有康宁郡主自己封地,且不说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嫁妆银子都在几十万两以上,只这经年不倒的铺子、庄子、还有封地的收益,更是绵延子息的长久生计。
真是好命啊。
这会儿,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知道些因由评述的,没一个说死了亲爹、亲娘的康宁郡主命不好。
她们中大多数人更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死了亲爹、亲娘的人。
可现实中,她们的亲爹娘可都活得好好的,就算再羡慕,也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铜驼街萧宅。
萧定坤从早上一睁眼就满脸喜色,等到宾客迎门的时候,眼里的笑意堆都堆不住了,谦让的话也不会说,见谁道喜,都拍着胸脯笑得一脸得意。
这番作派,被那些跟风来随礼的人一传,反倒惹了不少笑话。
大家私下里都说,要不是知道萧家娶亲的是中郎将萧深,没准,都快把新郎当成萧定坤了。
这样的话自然也传到了萧深耳朵里。
高景摸着头,有些不敢看萧深的脸色,底气不足的帮着萧定坤辩解一句,“大人是真心替少主高兴。”
这话确实是实话。
萧深能不了解自己的亲爹?
自打自己能独挡一面起,亲爹这样的形态还露得少了?
甚至他都觉得他爹在炫耀儿子上,完全是不遗余力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夸一句他会养儿子,儿子也争气。
“行了,不是大事。”
左不过听几句闲言闲语,萧深总不能去跟他爹说,要收敛,藏私,这里不是北地,是天了脚下吧。
他都不用想,这话一但说出去,他爹就得梗着脖子跟他犟,天子脚下怎么了,天子脚下儿子厉害了还不让老子夸啊?
萧深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景瞧着便又露了笑,嘿道:“也不怪大人炫耀,少主没见着,大厅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大人呢。”
“羡慕什么?”
萧深这会儿难得从大厅抽身,寻了空隙喝口茶,听了高景这么一说,便随口问道。
高景就道:“当然羡慕少主得太后娘娘垂青,将康宁郡主赐婚给大人,而且,郡主的嫁妆,不只红了多少人的眼呢。”
高景也算是真见识了,当他去大厅回萧深,两个府库都摆不下康宁郡主的嫁妆时,刹那间宾客的反应
啧啧
那呆滞的目光,艳羡的眼神,嫉妒、懊恼的模样,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啊。
高景想想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深虽然不惦记媳妇的嫁妆,可被高景这么一提醒,好像也想到了当时喧闹的大厅有瞬间的静谧。
那一刻他捕捉到的各种眼神,还真是颇值得回味呢。
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也乐道:“行了,新挪出来的那进院子你去安排点身手好,机灵的人,别回头郡主点起嫁妆来少东少西的,当心我找你算帐。”
“怎么能找我呢?”
高景真是冤枉死了,“明明是胡九在那督促着呢。”
因为嫁妆摆不下,总不能晾在院子里吧,萧定坤就做主,邻近新房的一处客院整个空了出来,把郡主的嫁妆临时搬了进去。
因为安排的匆忙,这保全的人手上就顾及的不周到。
萧深虽然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但这府里接手过后,也留了几个必不可少的奴仆,再加上新婚宴客,他怕家里的人手不够,又从牙行临时雇了些人过来,来往宾客也是带了不少的下人,这两日府里的情形可想而知,既热闹,又纷乱。
小袁氏自来就没打算接手这边府里的中馈,姚氏那边派了姚嬷嬷来帮衬萧深,但萧深对冯昭看重,对她的东西自然也分外上心。
“阿吉刚才来送话,国公府那边的嫁妆还没抬完呢,你指着胡九一个人,是打算把他累死?”
高景连忙摇头,“我这就去,亲自安排人手,实在不行,我就拉着齐石在那院子里住下了。”
这样,总行了吧。
萧深一听也觉得好,“那就这么办吧。”
高景:“”
那明天的正日子,他还能看着明神武的主子亲迎郡主的热闹不?
呜
后悔了。
后悔不该嘴急。
可话都出了口,萧深能让他反悔就怪了。
高景心知商量无妄,只能安慰自己,好歹还有个倒霉鬼跟自己作伴。
“阿嚏”
毫无预兆,齐石打了个响响的喷嚏。
胡九也是忙得一头汗,好容易拉来齐石当助手,又被他冷不本的一声巨响给吓了一下。
“好端端的,打什么喷嚏啊?”
胡九没好气的嘟囔一句,也只有这么一句的功夫,眼睛又盯上了抬嫁妆的家丁们。
到不是怕这些家丁顺手拿走什么,只是瞧着人家进退有度的规矩样,他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头是不是也照着武国公府这训练家丁的方式,重整萧家的内务?
当然,他一个外院的谋士,对内院实在不便插手,但提醒几句,总还是要的。
齐石在这方面却不上心,拧了拧鼻子,仿佛没听到胡九的嘟囔,自己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万里,连片云丝都少,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他不由自己嘀咕道:“娘的,哪个在背后念叨我?”
“没准是你那不知道在哪个娘肚子里转筋的媳妇念叨你呢。”
胡九耳尖,听了后半句,便回嘴撩了他一句。
按理,齐石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但跟着萧深的这几个人,好像都忘了自己也能娶媳妇似的,一门心思就钻着跟萧深出人头地,半点也没在自己的事儿上多琢磨过。
就算家里人想跟着掺乎,也被他们一躲二溜三想辙的躲了过去。
可躲归躲,齐石的都十七了,未来的媳妇再小,也不可能还在娘肚子里转筋吧?
他不由就哼了一声,抱臂瞅着胡九不客气的说道:“也就九爷口味重,喜欢长不大的。”
胡九:“”
打发走了高景,萧深又躲在书房里清静了片刻,多喝了两杯茶,缓解了嗓子的干哑,这才起身准备去前厅应酬。
前厅差不多人满为患了。
那些有交情的,没交情看风向的都来了。
萧定坤有点大大咧咧,只要别人不在他面前摆架子,他就跟谁都可以称兄道弟,等到萧深再回到前厅,不管官职大小,差不多都跟萧定坤哥长弟短的叫上了。
第250章 羡慕()
这样的场景,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见自己的亲爹在这些权贵间又能游刃有余,萧深心里不由又升起几分佩服还有敬重。
所谓子效父,在这一点上,他还真遗传了他爹身上的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