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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的抚着冯昭的肩头,不过片刻的情绪外露,还不待人捕捉,便收敛起来,语气不见不舍,更多了许多的慎重,“阿昭,你记得,不管怎么样,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姨母。”
两世为人,冯昭深深懊悔起前世的自己。
这么好的姨母,这么关心她的姨母,前世的她,眼睛是瞎了吗?
怎么能生生的辜负,错过,看不到呢?
她越发的懊恼,亦越发的依恋起陶太后。
像乖顺的小猫,赖在陶太后的肩头,喃喃的低语起来,“平顺王胆大包天,寿康宫那边又是里应外合,我这一走,姨母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些事儿,本该是心照不宣的,可她脱口说出,陶太后也不怪她,知道这孩子是在担心她,不由,心思更软,关切道:“萧深是个有雄心壮志的男子,阿昭,这样的男子很难安于现状,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掌握他,朝中有姨母在的一日,他就算再能折腾,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到时候,你既可风风光光的做人人羡慕贵夫人,也可安安心心的抚育自己的孩子”
“姨母”
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觉得她和萧深的关系,没有一个人比陶太后更清楚了,她们这场婚礼根本就是一出戏,姨母怎么会想到她和萧深还有孩子
一想到孩子,冯昭脸上火辣辣的。
好像羞臊。
竟然不是烦感。
冯昭没意识到,可陶太后多精明的人啊,就算偶尔流露出几分女子的柔软,却不耽误她精明的内在。
眼角不过一扫,便将冯昭的心思看透个七八成,心里暗笑这孩子动了春心还不可知,嘴上却不露半点风声,存着站在一旁看笑话的心态,想着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时哪刻能看到自己这份真心?
当然,她是非常乐间见证这个过程的。
不过,她又觉得,以萧深那家伙的手段,估计她是看不到过程,只能看到结果了。
唉
一想到此,太皇太后就觉得遗憾非常。
尤其这个过程中,她不能帮着制造点矛盾,实在是太遗憾了。
冯昭要是知道陶太后心里还存着这样的恶趣味,估计这会儿都恨不得遁地而走。
好在,陶太后心里想归想,嘴上说出来的话,还是很照顾冯昭的情绪的。
她不反对冯昭随萧家去故里祭祖,同样,还提醒了冯昭,“一会儿从我这儿离开,你去趟寿康宫,就当是辞行了。”
当然,陶太后非常好意的教导冯昭,“见到太皇太后,你一定要表现的难过些,做足依依不舍的戏码,要是能哭,就哭上两场。”
冯昭其实挺不愿意在太皇太后面前演戏的,可也知道陶太后这话说的在理,也很能迷惑太皇太后。
索性,她之前都做了那么多,也就不差这一次了,乖巧的应了下来,“我知道了姨母。”
第299章 演戏()
寿康宫。
好像早就料到冯昭从显阳殿出来会过来一般,怜儿、锦丫早早的被太皇太后打发着等在了宫门口处。
冯昭一路从显阳殿过来始终都是沉沉郁郁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偶尔碰到向她行礼的宫女,她也只是草草的点了下头,或者干脆就当没看见,一副没心情搭理的模样。
那些宫女内侍虽然不敢假以辞色,可心里不免揣测几分。
暗地里,关系好一些的,就凑到一起八卦起来。
有的说,“不会是仪宾给郡主气受了吧?”
另一人一听,连忙摇头,不信道:“怎么可能。”
郡主在宫里都没受过气,嫁了人反而受气?太不现实了。
先开口那人显然也觉得这种猜测可能性太小,咬了咬唇,表示不明白。
另一伙人消息比这伙灵通,猜测道:“会不会是郡主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啊?”
同伙里一个消息更为灵通的宫女更是大胆的猜测道:“你们说,是不是郡主知道皇上要回宫了?”
刘宪要回宫了。
陶太后已经传了话下去,回宫的日子安排在五天后。
宫里伺候的宫女、内侍只要不是近半年替换进来的,就没有不知道皇上以前对康宁郡主有多好的,差不多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当然,那时,大家一致认为康宁郡主一定会是这宫里又一位女主人。
可现实实在是打脸。
皇上莫名其妙的宠幸了慎郡主而被太后娘娘撵去灵台反省,康宁郡主又以出乎意料的结果,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羽林卫中郎将。
当然,眼下,这羽林卫中郎将显然又有了新的差使,只是,众人这近乎于看戏的转折,也是需要适应和缓冲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宫里的内侍,宫女们,都一致认为,康宁郡主对皇上还有旧情,这份难过,一定与皇上要回宫有关。
甚至有大胆的还妄图猜测着,皇上回宫,会不会因为康宁郡主和太后娘娘闹起来?
不过,这种猜测只能在心里想想,谁也没胆子说出口。
可她们不说,不意味着没人会去拿这件事儿做文章。
太皇太后望穿秋水般的等来了被怜儿、锦丫各自扶着一边手臂的冯昭,还没等人近前,嘘寒问暖的话就说了一箩筐。
“阿昭啊,快让姑祖母看看,这几日过得可好?”
“嫁到萧家,可还顺意?”
“唉哟哟,这眼睛怎么红了啊?”
太皇太后没有安安稳稳的坐在榻上等,而是亲自接了冯昭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冯昭眼圈红得厉害,一看就像是哭过的样子。
太皇太后就笃定的咬牙切齿起来,“那个女人可有拿你当过亲外甥女来看?把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也就罢了,这刚成亲,把你唤进宫里来,不仔细的问问萧家待你好不好,萧深待你好不好,怎么就寻了惹人伤心的事儿,惹得你难受,啊”
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太皇太后嘴上说得气极的样子,手上却极其轻柔,爱怜的为冯昭擦拭起眼角来。
其实,冯昭除了眼睛红以外,还真没什么眼泪,但太皇太后这样的作派,到像是冯昭因为她的话,又感动的哭起来似的。
前世,今生,太皇太后极爱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前世,她深陷太皇太后制造的陷阱里而不自知,拿着砒霜当良药,吃得甘之如饴,直到最后以性命相还,才彻底清醒。
而现在,借了重活一世的光,她早早的清楚了太皇太后的嘴脸,这会儿看着她那副“怜惜”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不过,宫里的女人天生就会演戏。
哪怕恶心的想吐,冯昭竟也能压制下来,顺手接了太皇太后的帕子,自己按住了眼角,话不多说,扑通一声,人就跪到了地上。
太过突然,太皇太后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她反应也算快,怕自己伸手扶不住冯昭,忙喝了怜儿上前,“还不快点郡主起来。”
语气中已经透出明显的责备。
怜儿吓得脸都白了,来不及认错,几步上前,小心又不敢不使力气的去架郡主的胳膊,小声哄着,“郡主,地上凉,您身子娇弱,还是快起来吧。”
“不,就让我给姑祖母磕几个头吧。”
既然都跪了,冯昭也就不在意把戏做全了。
她推了怜儿扶她的手,目光切切诚诚的仰望着太皇太后,眼圈通红,鼻音中夹裹着泣音,抱着太皇太后的大腿,依依不舍道:“姑祖母,阿昭很快就要离开洛城了,以后,怕是怕是”
太皇太后仿佛受不了这般离别的伤感,猫着腰,一手就捂住了冯昭的嘴,摇着头不让她再说,声音透着比她更难过的不舍,艰难开口道:“康宁啊,姑祖母没用,帮不了你和皇上啊。”
这一声,悲沏沏,情切切,让听都耳朵都跟着难过起来。
殿里面伺候的宫女们俱都低下了头,不敢看过来。
冯昭感动的摇着头,不忍为难太皇太后的样子,嘴角勉强撑着一抹笑,却比落花还要零落,她道:“姑祖母别这么说,是我和皇上没缘份,阿昭只想着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在姑祖母面前尽孝,以后,姑祖母要是想阿昭了,就让人给阿昭去信,阿昭一定多给姑祖母写回信,像以前在寿康宫一样,把平日里阿昭做的,都和姑祖母说道说道。”
“好好好”
太皇太后连说了三声好,眸光中的不舍渐渐被欣慰所取代,更有一分不能示于人前的精明藏在了那双眸子的里面,她诚心诚意的扶起了冯昭。
冯昭也没再坚持的跪下去,当然,更不会提给太皇太后磕头的事儿。
顺着太皇太后的力气站起来,冯昭反过来扶住太皇太后,伺候她坐到了之前的位置。
期间,太皇太后始终拉着她的手,满眸又凝起了不舍,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却又像是许多话都已尽在不言中了。
如在显阳殿时那般,冯昭也向太皇太后提到了要随着萧深去趟萧家祭祖的事儿。
太皇太后也许真不知道,也可能是装不知道,眸子里明显的露出诧异,却又很快消化了这则消息,拉着冯昭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怜惜道:“北地风干,百姓粗俗,你这一去,莫要被欺负了去。”
第300章 反复()
说得好像她亲自感受过,亲身经历过似的。
前世,至少冯昭活着的时候,太皇太后连宫门都没出过,怎么可能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当然,也不否认前朝的议论会传到后宫,可前世,萧深在前朝得意时,太皇太后可从没评价过萧深的老家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刘宪因为太后娘娘曾把萧深当作她仪宾的候选人,偶尔看萧深不顺眼,时不时的给他穿穿小鞋外,太皇太后好像根本就没把萧深当作对抗陶太后的阻力。
当然,前世,冯昭对前朝关心的不多,又受太皇太后的蒙蔽,看事情,难免会单纯些。
可再单纯,她的记忆总不会断篇吧。
太皇太后刻进骨子里的算计不会因她脸上的笑容多了,语气柔和了就消失无踪,反而,会愈演愈烈,一但你失了防备,就等着被太皇太后利用吧。
冯昭心里既已清楚太皇太后的目的,这会儿只做出被她说动的样子,眸子里的不舍又多添了埋怨。
太皇太后瞧得分明,心里自然以为话起到了作用,康宁这是在心底里跟显阳殿那边有了隔阂,回头,她再吩咐墨姑,时不时的在康宁耳边说点什么,让她彻底的疏远显阳殿那边。
太皇太后现在想想,康宁离开宫里也不见得是坏事。
虽然她少了看顾的机会,显阳殿那边同样得不到便宜。
当然,康宁还颇感激她把墨姑派了过去,显阳殿那边她还听说陶氏想把良姑给康宁陪嫁过去,康宁找了理由给拒绝了。
两相一比较,太皇太后自然认为自己这边在康宁心里的分量更重,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康宁就算出嫁了,离了洛城,也不会疏远于她。
自认为该做的戏码做足了,太皇太后又拉着冯昭上演了一会儿心肝肉的戏码,唱得冯昭最后一丝耐心即将破功时,总算收了场。
冯昭从寿康宫里告辞出来,由怜儿送她到了殿门口。
趁着身后捧着太皇太后赏赐的宫女正跟琼琚交接的功夫,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