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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深夸人时目光灼灼,语气真诚,冯昭有种自己很厉害的感觉,顿时小身板就挺得更直一些,得意道:“这有什么难的,在宫里的时候,太皇太后听那些命妇们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都能判断出哪家跟哪家的关系好,哪家跟哪家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情分,哪家跟哪家连面上的情分都是假的,哪家又想把自家的姑娘嫁到哪家,然后套取新的利益,我这点小儿科,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那太后娘娘呢?”
萧深问的自然。
冯昭答得利落,“太后娘娘自然更厉害了。”
“也对。”
萧深赞同的点着头,“太皇太后见的顶多是命妇,宗妇,虽说不能小瞧了内宅的女人,但比起在外面扮做牛鬼蛇神的男人,这些女人还是不大够看。”
虽然是闲话,但萧深还是不敢流露出看不起女人的意思。
一来,现在当朝掌权的就是太后娘娘这个女人。
而这会儿他面前坐着的,也是他一心讨好的女人,傻子才会把女人踩得一文不值,然后让自己好不容易讨好的全无芥心的女人对自己再生出排斥来。
要不怎么说,这男人只要使足了劲去讨好女人,再舍了脸皮任由女人踩,就没有攻不下的女人呢。
这会儿,冯昭只听出萧深对太后娘娘的推崇,对他言语中“女人还是不大够看”,分析为他在变相的夸太后娘娘比太皇太后更要厉害。
毕竟太皇太后接见的命妇都是叙着家常的,而太后娘娘垂坐朝堂,面对的,可都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老狐狸,老油条们,应付的还能游刃有余,这高下自然就立竿见影了。
一想到此,她脸上的表情,得意中,缓缓释放了轻松。
萧深不曾点破,却猜到她心里对太后娘娘的担心,想来不会如昨夜那般辗转了。
果然,等到一行人赶在天黑前到了下榻的驿站,再入睡时,冯昭竟真的粘枕就着,不曾反复辗转。
萧深自然与她睡在了同一间房,同一张床。
不过,铺床的时候,萧深主动吩咐琼琚多加了一床被子,理由是越往北边,夜里越凉,怕冯昭冻醒了。
琼琚对北边的天气不了解,也是第一次出皇城,考虑到郡主的身体,自然是萧深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因此,这样的举动,竟也没引起旁人的怀疑,而萧深和冯昭晚上各自盖了一床被子,睡得相安无事。
只是,第二天起床后,冯昭发现了一件事儿,欢哥竟没来陪她一道用早膳。
她等着萧深回来的同时,交待了琼琚去看看欢哥起床没,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琼琚得了吩咐,吩咐了采颦亲自去办,等到采颦回来的时候,冯昭才得知,欢哥竟是一大早就被齐石抱出去玩了。
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问起了采颦,“那欢哥早膳用了吗?”
采颦打听的仔细,只差没见到欢哥人了,这会儿答起来极顺溜,“问了,欢哥屋里的人说,一大早上醒来就嚷着饿,喂了一碗的米糊糊,又吃了五、六个豆腐皮的饺子。”
欢哥的年纪,早上吃这些已经很多了。
但冯昭没带过孩子,对小孩子的食量自然不清楚,只疑惑的问采颦,“能吃饱吧。”
“能的。”
采颦笑道:“欢哥已经懂表达了,他若没吃饱,会再要的。”
“郡主放主吧,厨房里一会儿还要准备路上吃的零食,回头欢哥饿了,我再拿给他。”
琼琚也是个没经验的,只照着以前伺候冯昭的法子,搬了上来。
左右,短不了吃的,就像采颦说的,欢哥饿了,没赶上饭时,就用零嘴充充饥也成。
主仆三人这边说着欢哥的事儿,到也没留意门口的动静,及至,萧深都进了门,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他去给萧定坤问安了,这会儿回来,目光先是在冯昭身上看了一圈,瞧清她今日的妆扮,不由眼前一亮,“你头上戴的,是之前我在集市上买的那个吧。”
一朵绒布的绢花,很鲜艳的颜色,手工也过得去,比不得冯昭匣子里的精致,但出行赶路戴上,反而比她匣子里贵重的首饰看起来轻松不少。
更主要的是提色。
显得冯昭身上的朝气更浓一些。
萧深当时买下的时候,看重的也不是这绢花的手工,只是当外面的物件,买来给冯昭解闷的,却没想到,她还真戴到了头上。
他眼里的惊喜溢于言表,看得冯昭没来由的脸颊发烫,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摘。
萧深察觉到她的举动,忙阻拦道:“我还没吃饭呢,赶快摆饭吧,吃完了饭,咱们还得赶路呢。”
冯昭抬手的动作一滞,好像也有种饿的感觉,便忘了刚才的想法,吩咐着琼琚,“摆饭吧。”
琼琚和采颦见萧深进来只屈了一膝,请安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这下被指使,也就不用说了,手脚麻利的端来了食盒,一样一样的摆到了餐面上。
萧深就抽了把椅子,让着冯昭入座,“你坐这儿。”
自己选了一把邻近冯昭的,坐了下去,拿过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冯昭瞧着,到觉得他是真饿了。
怕他吃得急噎到,又嘱咐了琼琚,“准备茶水。”
萧深听着眼睛就笑眯到一处,吃到嘴里的食物也像夹了糖,透着浓甜。
第319章 起风()
用过了早膳,萧深指使着琼琚道:“外面有些起风,一会儿出门的时候,你给郡主准备一顶帷帽。”
“风很大吗?”
冯昭靠着圈椅喝茶消食,不解的看向萧深。
萧深便点了头,“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怎么起风,刚才从我爹那儿回来风势就显得大上一些,我怕一会儿等你出门的时候,还会再大。”
这种事儿,到是不好说得准,但准备着,总是没错的。
冯昭见琼琚已经去了放箱笼的屋子翻找,便也不再多问。
萧深瞄着她喝茶的动作,心里估算了她消食的时间,起身道:“我去看看车马,出发前,回来接你。”
虽然才离开洛城三天,但每天起程时,萧深都会提前去检查车马,主要检查的是冯昭乘坐的那辆马车,然后再回来接人。
冯昭显然是适应了这个节奏,没再说话,只冲着他颔了下首,表示自己同意了。
萧深出门之后,琼琚很快捧了帷帽回来,人一进来,眉眼间带着些许的烦恼,“这个季节怎么说刮风就刮风。”
采颦收了冯昭手里的茶碗,正准备洗过之后装箱,听了这话,脚步一顿,笑着接道:“总比雨季出门好一些。”
琼琚一想,还真是,“好在马车就停在门口,郡主也不需要走多少的路。”
冯昭听她的语气,问道:“风很大?”
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在宫里时,风大的天气,她几乎都不会出门。
一来,风大容易刮得人迷眼,二来,她也不喜欢衣衫、头饰被刮的零乱的感觉,所以,除了必要的请安,她都只会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或是写字,或是看书,或是瞧着婢女们打络子玩。
琼琚就听出她语气里的迟疑,不好做主,只能实话实说道:“坐在马车里,到也吹不着。”
潜台词就是,若是不急着赶路,停一停也好。
不过,琼琚又想到宫里的老人们常说,风三火四,一般指的是天要刮风,三天不止,林若起火,对少也要少上四天方才能休。
这要是今天耽误了,明天估计也不能息风,后天若是还刮,那就得连续耽误三、四天了。
琼琚不好拿主意,便只将帷帽摆到了冯昭眼前,等着她吩咐。
冯昭虽然不知道风三火四的俗语,但想着自己左右是坐在马车里,又不在外面走路,风刮的再大,只要马车不翻,她就跟在房间里没什么区别。
“帮我戴上吧。”
这是要准备出发的意思。
琼琚便照着她的吩咐,把帷帽的纱幔向两边撑开,高举过冯昭的头顶,缓缓落下,又把两边的纱缦摆好,伸手扶上了冯昭的手臂。
这边刚准备好,那边去看过马车的萧深便返了回来,“可以出发了。”
他看不清帷帽遮挡下冯昭的脸,有点担心她这样看不清楚路,主动凑上前去,扶住她另一边手臂,自然而然的牵着她往门口走,“小心脚下。”
冯昭又不是第一次戴帷帽,即便眼前纱幔都蔓延到了膝盖处,却不至于让她看不清路。
但见萧深如此谨慎,藏在纱缦后的眉眼忍不住带了笑意。
萧深自然看不见,只专注的扶着她迈过门槛,又朝着院门口走去。
刚出了屋子,外面刮起的大风就凶猛的卷上了冯昭的帷帽,还好,萧深早有准备,探手就抓住了她帷帽上的纱缦,安抚她,“马车就停在院门口。”
冯昭右手边还有琼琚可以支撑着,帽子被萧深这么一掌控,她眼前算是彻底看不清什么了,帽子里的眼睛垂下去,只能看到脚下的一片地。
但被两个人扶着,她就算是不看路,也不至于摔着。
就这么被左右护卫着,走到了院门口,冯昭就听见萧深指使琼琚,“我扶郡主上马车,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漏下的东西。”
驿站里从铺的到盖的,从摆设,到入口用的器具,都是冯昭专用的,这些东西都经琼琚的手,这会儿虽然交由采颦在收拾,但若不过她的目,必定不会放心。
因此,这会儿萧深支使她,反而是成全了她,琼琚就放开了冯昭的手,垂首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冯昭心里再度升起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萧深的话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同于墨姑一点点转变琼琚、采颦她们对她的看法,若说采颦、琼琚她们对墨姑更多的是信服,是同一阵营的取长补短,那对萧深,就流露出明显的服从。
把萧深当主子来服从。
“想什么呢?”
萧深忽然问了一句。
冯昭“啊”了一声,好像没弄明白萧深这没头没尾的问话从哪儿起的头。
“脚蹬放好了,你怎么不进去。”
原来是这样啊。
冯昭这回算是找到了萧深起头的原因,想来是刚才自己走神了,萧深唤自己,自己没听见。
不过,她可没打算把刚刚想到的说给萧深听,只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摆放到脚下的脚蹬,稳稳的踩了上去。
萧深也不是非要问到答案,扶着她进了马车,主动帮她去了帷帽,“我下去看看,跟欢哥说一声,今天不能骑马了。”
“这种天气,的确不适合骑马。”
冯昭也赞同萧深的意见。
萧深怕她说出让把欢哥抱过来的话,忙接道:“正好,我爹早起的时候还说欢哥这孩子招人稀罕,一会我让齐石把欢哥送我爹的马车上去,由他陪着我爹,路上也不寂寞。”
萧定坤是行武的人,又是平头百姓出身,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忽然间让他窝在马车里,别提多难受了。
萧深这么做,也算是帮他爹解解闷。
冯昭也听琼琚她们提过,说萧定坤好像很喜欢欢哥的样子,既如此,她到不介意让萧定坤只欢哥,毕竟她的精力也有限,有的时候,陪欢哥她也有点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