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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冷眼()
而凭着他的揣测,太后娘娘怕是未必会乐意还权于皇上。
就算是还,至少,也不会是近几年。
这会儿,葛福可不会天真的去想太后娘娘霸着皇权不放,于国法礼数不合的事儿,他要想的是,怎么能让皇上暂时安于现状,别和太后娘娘对着干,就算真的想揽政还朝,也要等他能积蓄起足够力量的时候。
但,绝不是现在。
因此,对皇上现下这般看热闹的心态,葛福只能好声开导道:“皇上,娘娘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娘,不管她现在做什么,奴婢觉得,娘娘都是在为皇上打基础。”
这种话,刘宪根本就不信。
或许,没把他赶出宫前,他会信,但现在
刘宪很不屑的“嗤”了一声。
葛福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到也不奇怪,每次去寿康宫,太皇太后明里暗里的惋惜,时时刻刻在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母子关系上撒盐,闹到现在,皇上心里早就把太后娘娘摆在了对立面。
葛福不敢说皇上太稚嫩,在太后娘娘面前根本连一个回合的对局都赢不了,只能好言哄着道:“不管如何,皇上只要记着一点,母子没有隔夜仇,再不济,皇上与太后娘娘才是一家人,外面那些大人,他们时不时的闹点妖娥子出来,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发脾气,无疑是对国本没好处的,真的让他们自以为是的在朝廷上独大起来,将来,就是皇上亲政了,也不好管理不是。”
要不怎么说,葛福这人不简单呢。
最后这句话,才说到了刘宪的心里。
他想的,是以后他接掌朝政挥斥方酋,指点江山的情景。
推己及人,若是到那时,有些大臣倚老卖老,欺上瞒下,他未必就能有现如今母后的手段。
这般想来,刘宪像是明白了,脸上的幸灾乐祸也收了起来,招着手,示意葛福近前。
葛福就知道自已说的话起了效果,躬着身子,颠颠的凑了过去。
刘宪就低声说道:“你去打听打听,是谁上了什么折子,惹得母后生了这么大的气。”
“奴婢这就去,皇上稍待。”
葛福乐得领这件差事,身子躬退几步,才转身,出了殿,去打听显阳殿那边的消息了。
有良姑在,那些九鬼蛇神想要打听什么,还不是她想放出什么消息,就是什么消息。
没多大会儿,寿康宫、太极殿出来打听的人都知道了,是户部一位新上任的给事中,上了一份私折给太后娘娘,检举户部官员任命买官卖官的事儿,期中,还涉及到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之间的私下往来过密。
听说,那份折子里连哪个官职多少银子,经谁的手,由谁托的,都写得明明白白。
太皇太后听了锦丫新打听来的消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是夸还是贬的道了句,“这也算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吧。”
锦丫和怜儿谁都不敢接这话。
太皇太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由的,就想起了墨姑来。
“墨姑有没有消息送进来?”
与墨姑往来的消息,都是怜儿接手,送呈给太皇太后的,所以,她最先回道:“姑姑的消息还是之前送来的,说是郡主和仪宾去了趟樊王府,闹得有点不愉快。”
对此,太皇太后脸上流露的表情,如怜儿刚念给她消息时那般无奈,用替冯昭委屈的口吻说道:“虽说樊王是皇家血脉,是哀家的孙儿,可康宁也是哀家娘家的血脉,又是打小养在哀家宫里,与哀家亲近惯了的,哀家想着康宁是女孩,在宫里的时候,养的自然就娇气些,可道理,她还是懂的,至于樊王”
比起对冯昭的亲近,提到樊王时,太皇太后的口吻就多了许多冷漠,连眼神里的温度都不一样了,“到底离宫时间久了,在外面少受约束,脾气也大了起来,不把康宁放在眼里了,难为康宁还委屈了自已,专程跑去见他。”
说得好像冯昭去见樊王,完全是碍着他皇室子孙的身份,才不得不去一般。
当然,对冯昭这样的行为,太皇太后语气里的赞扬的,而樊王对康宁郡主的态度,却让太皇太后觉得太不宽厚了。
都是宫里的贵人,一个皇亲,一个国戚,怜儿和锦丫谁也不敢接话评说,只笑着转移话题,一个说给太皇太后倒茶,一个问起了晚上的膳食,太皇太后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太皇太后又是一个没趣,整个人就蔫蔫的,表示没什么意思的样子,“你们看着安排吧,我累了,送我去歇会吧。”
“是。”
锦丫上前扶着太皇太后的一条手臂。
怜儿也放下茶碗,接了另一条,两人一左一右掺着太皇太后,回了内殿休息。
同样得到消息的太极殿那边,刘宪得知是这样的消息,气愤之情比太后娘娘还要甚,他怒目颐指的点着葛福怒道:“这帮蛀虫,老鼠,怎么敢,胆大妄为,通通该杀。”
还买官卖官,明码标价,刘宪想把那名单上的人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葛福只扫了那名单一眼,心里压根就不信。
但他却没有提醒刘宪,而是顺着他话里的意思说道:“皇上息怒,保证龙体,龙体要紧啊。”
他担忧的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一边劝导着刘宪,一边亲自动手沏茶端水,端至刘宪眼前。
刘宪还气不愤,见眼前多了个茶盏,想也没想抬手就打翻了,还怒道:“气都气饱了,还喝什么。”
“咝”
葛福实在没料到会受这样的灾祸,躲闪不及,被杯子里的茶水烫到了手腕,痛呼一声。
不过,他呼声桩极小,透着压制的感觉,想来,若不是疼狠了,他能忍着不叫出来。
刘宪到底还是听到了,瞳仁里的恼意还没消下去,目光只是瞟了一眼葛福的手,半点关切都没流露,有些烦躁道:“怎么笨手笨脚的。”
“是,奴婢手笨了,还好没烫着皇上,奴婢这就再给皇上沏杯茶来。”
这就是内侍。
刘宪似乎在葛福这儿找到了唯我独尊的优越感,趾高气昂的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好像满意葛福的态度似的。
葛福压根就像忘了手腕上的烫伤,红红的一片,浑然未觉,转身,立刻就去换了新茶送上来。
第415章 回信()
既是把消息放给了寿康宫和太极殿,良姑自然不会忽略这两边的消息采集。
所以,她交代下去的人,很快就把两宫的动静传了回来。
只是,那传话的只将消息传到了佩霞处,根本见不到良姑。
而显阳殿的正殿门口,除了佩霞和佩锦,其余的宫女都像凭空消失一般,无影无踪。
正殿里的气氛凝结成冰,陶太后眼仁充血,牙齿紧咬,十指更是攥破了手心,有少量的血水湫湫流出,还不自知。
良姑既心疼,又气愤,恨不得自已这会儿就手刃了那罪魁祸首。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连磕三个响头,埋首在地,发狠道:“娘娘,奴婢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把这仇给报了。”
像是最后一句交待,说完,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的动作太过愤怒,带起的风搅动了她的衣襟下摆。
只是,还没迈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喝止的声音,“站住。”
语气中的杀气,喝得良姑脚步陡滞,整个人立在那儿不敢再动。
陶太后脸上阴沉一片,心里的杀气比良姑还要浓,可她却比良姑还要能忍,“我曾与你说的话,忘了吗?”
语气严厉,骇得良姑心里一咯噔,人,扑通一声,又跪了回来,悲伤道:“奴婢没忘。”
“没忘就忍着。”
五个字,咬牙切齿,极其艰难的从陶太后的唇齿间溢出。
良姑听到“忍着”二字,只觉得心口像在一抽一抽的痛。
她忍不住掉泪,泣声仰头,望着陶太后阴鸷的面庞,不甘道:“娘娘,那是您的骨肉啊。”
哪怕冯昭传来的信中,还留有余地,说了也许,可能樊王并没有死,没准就是被太皇太后藏到哪儿了呢?
待她们再度确认后,重新给太后娘娘递消息。
只是,深谙宫中争权夺利厉害的良姑,岂会看不出冯昭字里行间的无力,更加上,这种手段,她和娘娘早在一步步站稳脚跟的时候就用过,现在,不过是看着别人用她们用过的手段。
可这心情,怎么会天差地别呢?
日日陪伴,再没有人比良姑更了解太后娘娘盼着樊王的心情了。
她想着郡主刚刚跟太后娘娘提这件事儿的时候,太后娘娘激动的恨不得立时就站在樊王面前,告诉樊王,她才是他的亲娘,亲生的娘。
可那会儿,就是因为要顾忌,这才生生忍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那时
良姑忍不住要去想,如果那时,娘娘不忍着呢?
只随着心意而动呢?
是不是樊王就不会出现意外?
这样的假设,连樊姑自已都给不出答案。
或者说,她心里明镜般,就算那时娘娘有动作了,怕是,樊王也已经不在了。
只是,若不知还好,人一但有了希望,每日盼着,望着,想着,渴求着,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已灰飞烟灭,这样的感受,真是扎得心疼。
良姑一句“骨肉”喊得凄惨惨。
陶太后听入耳道,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灵魂更像是被抽离般失去了意识。
良姑只见她身子晃了晃,眼睛都没闭上,人就朝着桌前栽去,登时吓得顾不上其他,趔趄着从地上爬起,张着手臂朝着陶太后跑去,“娘娘,娘娘,你醒醒,别吓奴婢啊。”
事关紧要,她不敢声张,也不敢宣太医进来,只扎着手,将陶太后从桌子上扶起来,靠回她身后的长椅里,紧张的唤道:“娘娘,娘娘,您醒醒,醒醒”
一边唤着,一边紧张的盯着陶太后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丢丢的表情。
只可惜,她唤了好几声,都没把人唤过来。
没办法,良姑就只能在心里说了句“冒犯了”,随后,伸出右手,一边托住她的腮,一边用右手的拇指按住她的仁中发力。
好在,几下过后,陶太后总算醒过来了。
陶太后是强势的,能睁开眼的时候,脑子就开始运转了。
“准备笔墨。”
开口时,气力还有些弱,可脸上的表情,却很坚决。
良姑有心阻止,可又知道她的脾气,一但决定了,就是文国公夫妇在场,也拦不住她。
萧深收到宫里的信时,特意问了一句,“郡主那里送了吗?”
胡九摇了摇头。
萧深就奇怪了,“就这一封?”
他朝着胡九晃了晃手上没拆封的书信,看到胡九点头,才算确认,果真就这一封。
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萧深拆信前,先把胡九打发出去。
胡九虽然退了出去,却守在院子里没动。
这是巡检司衙门的院子,胡九还是头趟来,要不是送这封信,只怕,一时半会,他也没机会过来。
高景和齐石现在都在巡检司里领了差事,每天忙得见头不见尾,这会儿,胡九站在院子里,见周康正打西边过来,不由就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