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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屋里本就是受人瞩目,如今主动开口,一句话便指向左相家的白小姐,众人的目光自然也就被她牵引着,看向白小姐,不动声色间,竟是将慎郡主给冷落了。
慎郡主眼里含了怒意,手上的帕子扭得变形。
白雅今天穿了件水蓝的短袄,下面配了一条同色的裙子,衬上她婉约身姿,更显娇艳俏丽。
这会儿被众人端看,到也不娇不羞,莞尔笑道:“郡主好记性,我头上这枝簪子正是之前进宫请安那次,太皇太后赏给我的。”
“姐姐真是好会藏拙,这么好的东西戴出来,竟不让姐妹们知道,亏得这会儿天冷,咱们姐妹都拘在屋子里,不曾打闹,若是夏天,大家在园子里嬉耍,真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岂不罪过。”
慎郡主忽然不紧不慢的挑唆一句,话落,便将目光扫向屋里的一众小姐们。
果然,有人刚刚还露出艳羡的神色,这会儿被她一道破,竟隐隐生了恼意。
白雅原也不是这个意思,可被慎郡主一曲解,她恼怒之余,偏又不能发作,只忍了气,面上不显的淡笑道:“多谢慎郡主提醒,下次出门,我不戴它便是。”
话落,便将头上的簪子拿了下来,用帕子包了,递到身后的丫环手里,“小心收好。”
这可真是
冯昭瞧着白小姐这番作派,心下忍不住想笑。
之前,姚氏为冯思远看上的闺秀,便有白雅,她以前在宫里,与白雅并无深交,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便想借此看看她的为人如何。
所以,刚刚感觉出慎郡主对她的不满,便有意将话题引到了白雅身上,便想看看,慎郡主若是借题发挥,她会如何自处。
到是没想到。
不过,这性格,这股痛快劲,到是比那些胆小慎微的好上许多。
冯昭心里暗暗做了评价,目光再是一转,落向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忽尔笑道:“方小姐身上这件衣服的绣法似是少见?”
被冯昭点名的,正是跟父回京述职的江陵太守之女,方乔。
今年十二岁,一张瓜子脸,白净粉嫩,弯弯的一双眉毛,眉尾修长,杏核双眼,带笑时水汪汪的,忽然被点名,有些错愕,便瞠得有些大,让黑眼仁愈发明显。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惊愕了,当众人都看向她时,竟然没答冯昭的话。
还是她身边坐着的,不知哪家的小姐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恍过神,白嫩的小脸顿时窘的通红,磕绊道:“是是我是小女母亲吩咐人给小女缝制的。”
可能是觉得在冯昭面前用“我”不太好,便又改成了“小女”。
话一说完,她便快速的垂下头,两只手落在身前,局促的拧着帕子。
有先前的左相小姐为样,这会儿慎郡主还没奚落她,她的表现竟也如此的差,冯昭心里不由摇了摇头,想着等回去要跟姚氏提一提,这个媳妇的人选,还是算了。
将来的世子夫人,不求家世,至少也该像白雅那样落落大方,应对得体,不卑不亢中自有气度与反击的能力。
第51章 实诚()
宫里太极殿。
刘宪勉强耐着性子练完了第十篇大字,呶着嘴示意内侍葛福近前。
葛福躬着身,笑嘻嘻的凑过来,“皇上。”
“给严阁老送去。”
刘宪用下巴点着御案上的大字,一脸的不耐烦。
葛福心知皇上巴望着出宫,半句话不多说,麻溜利索的捧起大字,转身跑出正殿,去了隔间的茶水房。
严阁老被皇上打发去喝茶水了。
葛福前脚迈过茶水房,声音就传了开来,“阁老,快看看,皇上的字练完了。”
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听得严阁老微微蹙眉,执茶杯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眼举着纸张,等他评判的葛福,隐隐头疼。
太后娘娘一大早给他传话,今天下晌前,无论用什么理由,都要把皇上掬在宫里。
他虽然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可这会儿喝了一肚子茶水,隐约也琢磨出点什么,只是一时半刻,还不敢确认。
这事,还得慢慢看一看。
他泰然自若的接了葛福手上的张,仿佛没察觉到他情绪的急迫,依然像面对第一张时,仔细看着每一个字的横锋竖直。
眼瞧着严阁老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葛福想着龙椅上迫不及待的皇上还等着他回话,这会儿,脸上顿时堆了苦笑,“唉哟哟,我的阁老啊,你就抬抬手,放了皇上吧。”
他一副求人的姿态,惹得严阁老不解蹙眉,将目光从大字上移开,看着葛福,“这是什么话?”
“淮阳侯府今儿有热闹瞧,皇上在宫里也闷了好几日了,正想着过去看看呢。”
葛福一副大家都知道的样子,央着严阁老,“你老人家好歹也体谅体谅小的呗。”
“皇上岂能随意出宫?”
严阁老非但不体谅,还板起了脸。
只是葛福并不怕他,嘟囔的反驳道:“又不是没出过,阁老府上的公子还碰到过呢。”
他的意思是说,像皇上这么大的公子,哪有天天掬在府里的。
可他忘了,皇上的身份又哪是臣子可比。
严阁老脸登时就黑了,将手上的大字往葛福怀里一拍,气道:“公公教唆皇上出宫,若是传到太后娘娘那”
葛福刚被严阁老那一拍推得踉跄,身子还没站稳,又听他抬太后娘娘抬了出来,登时心肝一颤,脸色发白,不敢再辩,放了软话道:“别,阁老可别跟太后娘娘提,算是小的求阁老了。”
葛福比刘宪还惧怕太后娘娘。
严阁老早就瞧出来了,要不是懒得跟葛福废话,他也不会把太后娘娘搬出来。
不过,既然搬出来了,又收了这么好的效果,严阁老自然没打算就这么把“神”给送回去。
他盯着葛福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说道:“早在我答应太后娘娘指导皇上功课的时候,就已经跟太后娘娘保证过,让皇上的学问不说突飞猛进,可也要在亲政前有所进益。”
“亲政?”
葛福耳尖的听到这两个字,登时眉毛都跳了起来。
他有些不确定,又不想放过这么至关重要的字眼,又怕自已表现的过于热情了,落在严阁老眼里,成了他日的话柄,
只是,他话已出口,这会儿,瞧着严阁老盯着他的模样,分明是听得一清二楚,想再收回,也不可能了。
葛福没敢破罐子破摔,只拿一眼睛睃着严阁老,一只眼睛又左右晃着,不与严阁老对视,装出一副他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严阁老瞧着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心里真是不知道骂了多少回“笨蛋”,可脸上偏还得表现的仿佛没看出来。
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对葛福说,“太后娘娘当初垂帘的时候,就有过话,皇上满了十五岁,便退出幕帘,还权于皇上,如今,翻过年,皇上都十四了,可我留给皇上的功课,连十之一、二都没做完,公公若是真心疼皇上,好歹也劝着些,莫要因小失大。”
严阁老的声音越说到后面越小,甚至不动声色的已经将嘴唇贴向了葛福的耳朵。
茶水室这会儿安静异常,原本候在这里伺候的小太监、宫女也不知道是葛福进来的时候,有眼色的出去了,还是两人说话时,有眼色的避开了。
总之,严阁老这会儿只要不大声嚷嚷,哪怕两人拉开些距离,他说出来的话,也不会传到葛福以外,别的人的耳朵里。
可葛福极受用他这样小心翼翼,掩耳盗铃的模样。
尤其他提到的事,总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这是个好消息。
比出宫还要好的消息。
葛福脸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他瞠着眸,连眨了好几下,才又小声的确认道:“阁老说的,是真的?”
到这会儿,严阁老却是笑了,抿着嘴,点了点头。
葛福得到了确认,身体里的兴奋因子登时就全部活跃起来,片刻也不多留,捧着被严阁老拍到怀里那张大字,兴高采烈的转身而去。
他脚步匆匆的出了茶水室,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了主殿。
刘宪屁股像长了草,早就按捺不住,眼睛睃着主殿正门,巴望着葛福快点回来。
“皇上”
像一尾机灵的鱼,刚搭了条门缝,葛福就钻过门坎,一步迭着一步跑向龙案。
刘宪压根就没注意到他手上还捧着自己写完的大字,只注意到他脸上的喜色,以为过关了,登时就从龙椅上蹿了起来,摩拳擦掌的催道:“快,去拿了我的斗篷,这会儿赶过去,没准还让跟阿昭一块玩玩。”
他一边说,一边绕过龙案,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还以为葛福听了他的话,会痛快的办差,哪知,他绕过龙案还没走几步,就被葛福给拦了。
刘宪登时就不高兴了,“你还磨蹭什么?”
本来就够晚了,再磨蹭,赶过去,冯昭走了怎么办?
葛福当然知道皇上不高兴了,可他有更好的消息要告诉皇上啊。
不过,葛福想着刚才严阁老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会儿,也没傻得到处嚷嚷,嘻笑着顶着皇帝一脸的不满意,学着严阁老做贼般的样子,小声兴奋道:“皇上,太后娘娘要还政给您了。”
第52章 告密()
显阳殿。
“他真那么说。”
陶太后漫不经心的撩了撩眼皮,看着下首低垂告密的人。
“是。”
她头垂得极低,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陶太后轻轻“嗯”了一声,重又垂了眼帘。
低头的宫女压根就没看见陶太后的动作,还是站在一旁的良姑,忖着太后的心思,悄声上前,拉了小宫女出了宫殿。
片刻,她重回殿内,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向陶太后看去。
陶太后还是之前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一双美眸半闭半睁的歪靠在雕刻了吉祥如意图纹的美人榻上,好像并没因宫女的告发皇帝急于掌权而影响心情。
良姑知她是习惯了,皇上的不成气,早就在三、四岁时便显了出来,如今不过是捎捎钓一钓,皇上就急不可耐了。
也是,寿康宫那位指不定平日如何教唆皇上与太后争权呢,早巴不得太后放了手上的权势,颐养天年呢。
“把香点上。”
陶太后忽然出声,打断了良姑的神思。
“唉。”
良姑应了声,两手交叠在小腹前,步下无声的走到放着香炉的案几旁,左手捏了右手的袖子,右手先是揭了香炉的盖子,放于案上,用银匙舀了勺秘制的熏香添到炉子里,待香味散出一些,才将炉盖盖好。
做好了这些,没等陶太后吩咐,良姑又从案几旁退开,去了茶水室,亲自动手,沏了壶淮阳侯带过来的新茶。
有宫女欲帮她端了托盘,被她拒绝了,自己捧着托盘,重新回了殿内。
冬日里茶香透着沁人的暖意,扑鼻而来,让闻者心旷神怡。
良姑浅笑着将托盘放到离美人榻最近的案几上,轻声说道:“娘娘,尝尝这味新茶可好?”
陶太后慢慢起了身,靠站一侧有扶手的位置坐了,抬手抚发髻的时候,目光从案几上掠过。
良姑知心的倒了杯茶,亲手捧了,送到陶太后手上。
陶太后接了,到不急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