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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昭显然听出了陶阳的另一层意思,无非是想盘问她。
不过,只要不是当着萧深的面,再加上又隔着一晚上,她想编借口,总能编圆吧。
点了点头,“那你明天是上午进宫,还是下午进宫?”
“下午吧。”
“行,那我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约定好,几人分道扬镖。
萧深跟着陶阳朝着出后宫的方向走,可能是好奇心作祟,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看这位横行后宫的郡主,背影是什么样的。
嗯,这会儿,也只能看个背影了。
就是背影,其实也有些远了。
不过,萧深自幼习武,眼力不错,隔得远,到也看出这位康宁郡主不胖。
因为那件宫装,穿在她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也不知道正脸长什么样?
刚刚在显阳殿里回头那一瞬间,匆匆一瞥,实在没敢细看。
从显阳殿出来,他有意慢了几步,做出一副恭敬守礼的样子。
一想到恭敬守礼,萧深心里又是一堵。
被一个女子盯得头皮发麻,生平还是头一次,到现在那种感觉还存在着。
以前总听说贵女典范,好嘛,要都像康宁郡主这样,这天下的男子,岂不是都要低头做人了。
哎,也许是康宁郡主见过的男子太少了。
要是冯昭知道萧深这样的想法,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怼他一句,“所以拿你当稀有物种了?”
走出后宫,到了前殿,陶阳便慢下了脚步,不再急于赶路的模样。
萧深随着他一起放慢脚步,嘴上利落的说道:“今儿多谢世子引我进宫面见太后。”
其实就请了个安,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送出来了,可这谢,还是得谢。
陶阳到是有些赧然,忙摇头,“你这会儿别谢我,你的事儿,姑母还没来得及交代,等我明儿进宫,再去姑母那儿给你讨个口信。”
绝口不提被冯昭搅局的事儿。
萧深也是明白人,听出陶阳对康宁郡主的维护,抱着拳又嘻哈着道谢,“那就麻烦世子了。”
见萧深如此识趣,陶阳投桃取李,“你这次来洛城,姑母想必是要重用你的,只是,你年岁尚轻,资历也浅,家里根基也弱了些,少不得要历练几年。”
“谢世子提醒。”
萧深一扫之前的郁结,这会儿只觉得眼明心亮,浑身生力,竟想要找个对手,好好比一场,痛快痛快。
不过,他又反应过来,陶世子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康宁郡主在显阳殿那番倒打一耙的言论,不就不攻自破了?
陶世子这锅背得到是顺溜,可见平常没少干这样的事儿,那太后娘娘如此精明,肯定也识破了康宁郡主的言论,可又谁都没戳破。
有意思,有意思。
萧深明亮的眼神渐渐生了笑意。
第5章 慎言()
其羽馆,冯昭回来后便借口乏了,屋里只留下琼琚和绿衣伺候。
琼琚铺了床,绿衣伺候着冯昭去了外衣,扶她躺在床上,起身去放帐幔。
“先别放,你们俩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冯昭指着床前的脚踏。
琼琚见冯昭又靠着迎枕侧坐起来,忙又从临窗的榻上拿了攒枝千叶海棠图案的靠枕过来,倚在了她的身后,见稳妥了,才挨着绿衣在脚踏上坐了半边身子。
冯昭看着脚踏上的两人,问,“我哭那会儿,你们俩是不是吓着了?”
岂止是吓啊。
绿衣想着自己那一路飞奔到医署,跑丢的鞋,跳出来的胸口,好像这会儿喘气都变得吃力了。
可她没敢说,只眼巴巴的点头,“郡主现在没事儿了吧?”
冯昭假装没看出她的后怕,没心没肺的笑道,“没事。”
能这么笑,可见是真没事了,琼琚也放心了,“没事就好。”
可那会儿哭的也太吓人了?
绿衣这句话到了嘴边,见琼琚已经起身帮冯昭放帐幔,而冯昭没阻止,便没敢多问。
两人候着帐幔里冯昭呼吸渐稳,绿衣便迫切的扯了琼琚走出里间。
刚到外间,绿衣便忍不住低声问琼琚,“姐姐是不是知道郡主为什么哭?”
言下之意,不知道就该问,不然,这么大的动静,太皇太后那儿少不得问起,到时候没原没由的,她们就等着挨罚吧。
宫里都羡慕她们能在康宁郡主屋里伺候,可也都知道康宁郡主屋里的差事容不得半分差错。
绿衣心里的不安表现的很明显,琼琚素来心软,不忍她这样惶惶,便握着她的手道:“你怎么忘了,过两日是郡主先父的冥诞,郡主怕是心里早就难过着,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是这样。”
绿衣一下子恍然了。
听说,武国公与过世的兄长长得有七、八分像,郡主这是见了叔叔,想到过世的生父了。
“郡主真可怜。”
“绿衣,慎言。”
琼琚没想到绿衣会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一时吓得脸都白了,轻喝她一声后,忙回身轻手轻脚的掀了帘子,往内室的帐幔里看了一眼。
帐幔平整,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景像,可以康宁郡主往常睡下午觉的习惯,没有一个时辰,是不会醒的。
轻轻吁了口气,琼琚重又放下帘子,转过脸,盯着绿衣,狠狠的嘱咐起来,“平时你性子虽急了些,可说话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这会儿怎么就不知好歹了?”
绿衣也知道说错了话,这会儿被琼琚教训,老实求饶,“我知道错了,姐姐饶我这一回。”
琼琚瞧着她是真心知错,语气也跟着松了一些,“好在这会儿屋子里没旁人,郡主也还睡着,不然,若是听进郡主耳朵里,纵使她常日里厚待咱们,可自己心里必是要难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好姐姐,求你别再说了。”
绿衣一想到郡主显阳殿前那场哭,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见她知道心疼郡主,琼琚的声音又缓了缓,“可你也得想想,这话若传到两宫主子耳朵里,打杀了你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这次轮到绿衣脸白了。
冯昭如琼琚所想,下午觉歇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天都暗了。
绿衣大概被琼琚那番话吓着了,伺候着冯昭梳洗完毕,便推了采蒿出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和琼琚姐姐陪着郡主去太皇太后那儿用晚膳吧。”
采蒿不明所以,但以前也领过这样的差使,便笑着应了。
寿康宫的晚膳向来热闹。
冯昭和刘宪分坐太皇太后的左右手。
刘宪像冯昭记忆里的前世那样,泼皮耍赖的跟她抢菜吃,抢到了会笑得一脸得意,抢不到,就会表现出愤愤不平。
太皇太后也像前世一般,瞧着被刘宪从宫人手里抢走的那一碟酸瓜,笑骂他:“你表妹昨晚积了食,这会儿胃口不开,你快把这碟子酸瓜分她两条。”
“阿昭怎么会积食?”
刘宪直接将酸瓜碟子放到了冯昭的手边,盯着她的脸问。
太皇太后面前,她和刘宪从来就没个忌讳,像这样你盯着我脸看,我盯着你脸看的时候,几只巴掌都数不过来。
只是以往,冯昭盯着这张脸想到的都是笑闹打趣,从没想过,这张脸,竟然和姨母一点也不像。
他竟然不是姨母的儿子?
平顺王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是姨母的儿子的?
太皇太后现在是不是就知道了?
还有姨母,姨母知不知道刘宪不是她儿子?
上一世,姨母死的时候,她根本没在场,连姨母最后的样子都没见着,更别提从姨母口中确认这件事。
“阿昭,想什么呢?”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的刘宪,再次向冯昭发问。
冯昭一下子恍过神,发现刘宪的筷子已经伸到她眼前,顿时不高兴起来,“你拿个筷子乱晃什么?”
刘宪被训,一下子就委屈了,“谁让你不理我。”
“扑哧。”
一声笑,从两人正中间传来。
太皇太后放下筷子,先接了茶漱口,放下时,眉舒眼慈的指着她们俩打趣,“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个饭还要拌嘴玩。”
“那是皇上和郡主感情好,越吵越分不开。”
白菊见缝插针的凑了趣。
刘宪最喜欢别人说他和冯昭分不开,每次白菊这么说,他都会高兴的夸两句,“白菊姑姑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刘宪夸人很直接。
冯昭前世跟刘宪在一起过日子,习惯了他说话直白,还觉得跟他说话挺轻松的,不用咬文嚼字。
可现在想想,刘宪不只跟她说话那样直白,他几乎跟任何人说话都那么直白,直白到你只要听他说的,便不用去猜他这话里藏了什么,掖了什么,留了什么,算计了什么。
这样的人,若是养在平民之家,自然没什么,可养在皇家,屁股底下还坐着那把龙椅
冯昭脊背再次生了寒。
若不是她控制着自己不露出异样,让太皇太后有所觉,怕是这会儿都要忍不住盯着太皇太后去看了。
第6章 理由()
总算吃完了这顿饭,冯昭想回自己的院子透透气,便欲起身告退。
只是,太皇太后却先一步拉住她的手,搂过她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她的面色,问道:“今儿见到武国公,可是想起你父亲了?”
“为什么见到武国公,会想起阿昭的父亲呢?”
刘宪一脸不明白的插了话。
太皇太后转过脸,给他解释,“武国公和他兄长长得有七、八分像,过几日是阿昭父亲的冥诞,阿昭今儿见到武国公,大哭了一场。”
“大哭?”刘宪才知道这件事儿,顿时神色紧张的看着被太皇太后抱在怀里的冯昭,关切道:“阿昭,你怎么哭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一个伤心,多难受啊?”
刘宪那副恨不得能分担冯昭痛意的模样,看得太皇太后满意至极,微微点着头,将目光收回,重又落到冯昭脸上,怜惜道:“你这孩子,想念父亲、母亲是人之常情,虽说这会儿在宫里,可姑祖母和皇上都不是听不得你真心话的人,想要悼念你父亲,在你那其羽馆里设几日香案也就是了,哪至于你把自己为难成那样。”
冯昭想到了太皇太后会问她那通哭,以此来表达对她的关心,可没想到太皇太后直接给她找到了理由。
她父亲的冥诞。
天啊,重新活过来这几日,她脑子里缠绕最多的都是前世今生那些关乎生死的事儿,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我想回武国公府一趟。”
冯昭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话。
太皇太后显然没预料到,微微瞠了下眸,看着她问,“你有孝心,你父亲泉下有知,便已欣慰,在宫里和在国公府,是一样的。”
言外之意,好像不大想让冯昭回国公府。
冯昭竟然听懂了。
听懂之后,她忍不住去想,太皇太后为什么不愿意她回国公府呢?
甚至允她在宫里设香案?
前世,她跟叔叔的关系好像也不怎么密切,来往国公府,大概,也就是备嫁的时候吧。
冯昭意外的发现这一点,刚才本是无心脱口的话,竟让她想要努力实现了。
她耷了嘴角往太皇太后怀里钻,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