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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太后慢慢起了身,靠站一侧有扶手的位置坐了,抬手抚发髻的时候,目光从案几上掠过。
良姑知心的倒了杯茶,亲手捧了,送到陶太后手上。
陶太后接了,到不急着喝,先是揭了盖盅,闭眸闻了闻香气,仿佛满意了,才慢慢送至唇边,品了一口,“难为他有这分心。”
这是在夸淮阳侯。
良姑听了一笑,凑趣道:“淮阳侯记挂娘娘,每次有机会回来,都会给娘娘带些喜欢的东西。”
“嗯。”
陶太后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良姑见陶太后将茶杯拿开,有眼色的上前一手接了茶杯,一手递了帕子,等到陶太后拭了嘴,她又像变戏法似的,从托盘里捧了两碟子小点心,一一摆到了矮几上,又将矮几移到美人榻上,倾着身子道:“这是淮阳侯府今天宴客的点心,一大早淮阳侯夫人就打发了贴身的婆子送了过来,奴婢已经试过了,娘娘尝一尝。”
一般来说,若非实在亲近的人,几乎是不会给宫里送吃食的。
实在是因为吃食太容易让别人有机可乘。
好在,现今的宫里,没有皇宫嫔妃争斗,一个太皇太后,陶太后还不放在眼里,所以,时而有她看着顺眼的内、外命妇能多说上两句的,偶尔接了人家送来的吃食,她也会尝一尝。
当然,她吃之前,一定有人替她先试吃了。
陶太后仿佛懒得自己伸手,借着良姑的手,含了一块小点心入口。
“这是白云伴彩虹吧。”
咀嚼过后,陶太后竟是一下子说出了点心的名。
良姑会心一笑,“要是淮阳侯知道太后记性这么好,只怕是要高兴坏了。”
“那你就亲自去给他送点东西,算是我向他道谢了。”
“娘娘”
良姑一时没反应过来太后的意思。
陶太后到也不让她多猜,浅声道:“淮阳侯此次邀了许多家公子,借机,你也看看今儿去的各家儿郎,可有入得了眼的。”
一语惊醒,良姑豁然开朗,微微退后,曲膝笑了,“奴婢一定好好掌眼。”
原来,竟是要替康宁郡主把关。
良姑领命去了,陶太后看着她的身影走出殿门,一时也失了再躺下去的心情。
桌案上摆放了各地官员递上来的奏折,南粮北调的事进展的并不顺利,户部尚书魏珉锋到是尽职尽责,只是南北天气的原因,运输起来,并不像想象的顺利。
不过,只要人力能克服,大不了多调派些人手就是。
陶太后心里有了计较,提笔便在奏章上做了批示,扬声唤了人进来。
既是批了第一份奏章,接下来的,便也都被她一一翻阅了。
显阳殿里宫人都知道太后办公的时候,最忌被人打扰,因此,一个个都敛气禀声,除非必要,绝不让太后娘娘感觉自已的存在。
这边良姑得了吩咐,自己亲自看着准备了赏赐,带着两个宫女,拿了令牌便往宫外去,那边,寿康里,太皇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太极殿里的对话。
她不似刘宪那般好糊弄,这会儿坐在正殿的椅子上,正沉着眉思索。
墨姑小心的给怜儿打了眼色。
怜儿便是太皇太后喜欢让她捶腿的宫女。
这会儿,她悄无声息的走到太皇太后膝前,两腿一弯,跪了下去,准确的找到平时捶着被太皇太后夸着舒服的位置,轻轻的动作起来。
墨姑觑着太皇太后的神色,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往前凑一凑,与娘娘说说话。
只是,她又怕这会儿万一说得不对太皇太后的心思,指不定就要触了眉头。
如此一想,她便止步不前,想着等怜儿捶会儿腿,太皇太后的神色松下来再说。
疏不知,但凡心腹,必是这样的时刻才能显现出来。
墨姑不上前,太皇太后又习惯了每逢遇事,身边有个能说几句话的人。
也不是要让这人给她出主意,只是习惯了有这么个听她絮叨,而嘴巴又严的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唤道:“白菊。”
“娘娘,白菊姐姐已经嫁人了。”
怜儿没敢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在她听到太皇太后这一声唤,便小声的解释一句。
墨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白菊的名字,更不想让寿康宫里的宫女内侍提到她,至少,在她觉得没在太皇太后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时,白菊这个名字,还是少出现的好。
第53章 碍眼()
只是,墨姑的想法,显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就在她这般想的时候,殿门口有小宫女悄悄的走了进来,低声回禀,“娘娘,平顺王府的白夫人让人来给娘娘问安了。”
距白菊小月还没满一个月,她自己连屋子也出不得,便不可能亲自进宫来问安。
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不是曾经伺候在寿康宫的管事宫女了,出入内宫也变得不那么随便了。
不过,她到是有心,每隔几天,就会让身边的人进宫给太皇太后磕个头。
太皇太后要是心情好了,就会问来人几句,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正被别的事儿耽误,便随手把人打发了。
现下,来人也算赶得巧了。
太皇太后嘴角还压着,心情并不好,可因为刚刚她想到了白菊,而白菊虽然没在身边,却能时时想着她,让她有了些许的心意相通之感,一时间,竟也让不好的情绪缓了几分,便大发慈悲的颔了下首。
传话的宫女一见,低着头便退出去接人。
墨姑眼梢觑了眼刚刚退出去的宫女,心里默默的记下了她的名字。
淮阳侯府安置众位公子、贵女观看冰嬉的湖边,一早就搭了五、六个厚实的暖帐,帐里四角摆着火盆,一掀帘子走进去,便热气扑脸。
用过了午膳的众位贵女相携而至,掀了帘子入内,纷纷感叹,“果真是屋里屋外两重天啊。”
看出众位贵女满意,淮阳侯府的长女谢楠谦虚笑道:“到底还是差了些,这帘子挡了外面的风光,若是想看外面的冰嬉,要么就把帘子掀开,让冷风灌进来,要么就得穿得厚实些,站出去方好。”
“那还是穿得厚实些站出去好了。”
淮阳侯府的二小姐,过了年就十一岁的谢蓝,俏皮的接了一句,“那样,屋里的热乎气能圈住,到外面看会热闹,冷了,冻了,一时屋就能暖和起来。”
姐妹两各抒己见,谢蓝年纪小,比谢楠显得活泼,话一落,还不忘用胳膊撞撞身边的人,拉同盟,“严姐姐觉得呢?”
严沁,严阁老的女儿,今年十二岁,往年淮阳侯府述职,也与谢家姐妹有过往来,这会儿被谢蓝一撞,她故意歪了歪身子,恰好把挨近她的人给碰到了。
严沁碰到的是季美琳,季翰林家的二女儿,她脸上最出奇的,便是长于别人许多的睫毛,将一双乌黑的眼仁遮住,像总也睡不醒的娃娃。
这会儿被撞,因为力度不够,到也没像严沁似的,直接歪了身子,反而还能有力气的挺直身板,扶了严沁一下,“姐姐小心。”
严沁受了她这一托,重又坐直,回身探手就拧了谢蓝的耳朵,“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真是越来越顽皮了”
谢蓝好像被她捏的疼了,眦牙咧嘴道:“我又不是登徒子,就算动手动脚,姐姐还怕我不成。”
“你”严沁大抵是没料到她顽皮至此,连登徒子都说出来了,一时不知是被她气得,还是羞得,竟有些微微的脸红。
别的贵女瞧着她们玩笑得热闹,均都凑着趣笑了。
冯昭比她们晚了一步,琼琚掀帘子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笑声不断。
“康宁,你去哪儿了?”
帘子才刚掀起,冯昭还未及迈进去,就听见有人唤她,而这声音,她到也分辨出来了,分明是东都侯府的慎郡主。
冯昭虽然不大想跟她一般见识,可这位慎郡主由始至终表现出来的不友好,还是让她觉得烦心。
她不急不缓的走入帐内,挑了众人留出一处居中的位置坐了,这才漫笑的扫了一眼大家,说道:“太后娘娘派人打赏了淮阳侯,我刚刚去见良姑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欢笑的氛围顿时变得别扭,众位贵女的心思各异纷纷表露出来。
其中,尤以慎郡主为最。
她脸上的挑剔,挑衅倏然变成了幽怨,盯着冯昭的眸子,好像带了上万把刀,欲要刺她个千疮百孔。
冯昭看得好笑,半点也不为自己的故意感觉不好意思,就那么大刺刺的盯着慎郡主,看得她极不情愿,极其不甘的扭开了头。
“这里面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慎郡主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不善的从一从贵女脸上扫过。
那意思,分明有点拉帮结派的感觉。
冯昭瞧着小姑娘被她气得一肚子火气,心道,你不就是想听我在宫里如何受宠吗,那我就说给你听喽。
瞧瞧,她是多善解人意啊。
慎郡主一双带火的眼睛扫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同她一起,登时,被康宁郡主燎起的火气更旺了,脚一跺,她扬声喊了自己的丫环,“我的斗篷呢。”
哎呦,这姑娘生气归生气,可还真知道照顾自己。
冯昭乐呵呵的瞧着慎郡主的丫环吓白了脸,忙不迭的捧了慎郡主的斗篷送亲自给她穿上,又在系带子的时候,被慎郡主喝了两声,没敢反驳,压着眼泪,随着慎郡主出去了,一时觉得,帐篷里,这下好像舒服多了。
她看着众位贵女或是低头喝茶,或是两两、三三小声说话的样子,仿佛没察觉自己的故意破坏了大家之前比较和谐的气氛,笑问,“刚刚你们都说什么呢?”
唉,没朋友挺可怕的。
瞧瞧,她若不主动开口,竟是没人敢与她主动攀谈。
当然,谢楠除外。
只是,谢楠这会儿还要照顾着一众贵女的情绪,又要吩咐着丫环、婆子分管点心、茶水,一时也是分身乏术。
好在,冯昭这会儿不见碍眼的,便也随意许多。
白相的女儿白雅可能跟冯昭有所同感,因此,慎郡主一走,她到是第一个主动开口的,抬手笑指着谢家二小姐谢蓝,对冯昭道:“这丫头刚还和沁儿唠叨,说是打了帘子看冰嬉太冷,要披了厚斗篷到外面看,冷了便回来暖手暖脚呢。”
“很好啊。”
冯昭顺着白雅的手,看向谢蓝,笑点着头,“二小姐说得不错,这一屋子好容易圈得暖意融融了,打了帘子,冷风一吹,怕是咱们的斗篷还要披上,到不如真披了斗篷去外面看,还别有一番情趣。”
谢蓝不想冯昭会说到她心里去,当即就笑眯了眼,拍着手道:“那一会儿表演的时候,我陪郡主姐姐一块,好不好?”
第54章 打了()
比起她大姐谢楠,谢蓝身上的顽皮,自由,更能让人放松,甚至向往。
冯昭笑着颔了首,“那一会儿表演精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但凡表演,都有起端,高潮。
冯昭前世当了皇后,在宴请的时候,各种表演也看了不少,在她想来,无论是室内的戏班子杂耍,还是室外的冰嬉,游湖,总归是有起有落的。
平平之处看得乏味,到不如等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