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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出发前,姚氏就打发了身边的婆子去白相家送信,这会儿,白相夫人闵氏已经请太医给女儿诊过了脉,正商量着中午康宁郡主若是留饭,看看这菜单该怎么拟。
白雅觉得,“康宁郡主也可能坐坐就走吧。”
“现在还不好说。”
闵氏温柔的对自己女儿笑道:“咱们家也算是康宁郡主出宫后拜访的第一家了,以现在洛城中各家对康宁郡主一行一言的观望来看,怕是康宁郡主前脚进了咱们家的门,后脚咱们家的前后院门就得被不知多少个有心人的心腹给堵上。”
“扑哧。”
白雅被闵氏夸张的形容逗笑了,嘴角弯成月牙,调皮道:“那女儿干脆就让子晴带人在各个角门摆上茶水摊子,没准,还能让她们赚点零花钱。”
子晴是白雅的贴身丫环,这会儿被她点到名,竟然学着主子的样子,凑趣道:“那奴婢这就准备好荷包,赚了零花钱,给小姐买零食吃。”
原当她只是说说,可没想到这丫头声音方落,便扭着身,唤了刚刚送了零嘴进来的小丫头,煞有介事的交待起来。
闵氏看得哭笑不得,忖着时间,笑着起身,嘱咐白雅,“太医既是说不打紧,你就收拾一番,一会儿随我亲自去迎了康宁郡主。”
以冯昭的年纪,闵氏的身份来说,闵氏完全可以坐在屋里等着冯昭过去见礼,然后她象征性的给份见面礼,便可以打发她跟女儿去女儿的院子里说话、玩耍了。
可冯昭是康宁郡主,虽然不是公主,但吃穿用度的规格俱是一般公主比不了的,更何况,本朝皇室人丁单薄,三代皇帝加起来才出了不到一个巴掌的公主数量,而这几位公主自幼所享受的荣华富贵又不及康宁一个郡主的百分之一,由此,闵氏对待康宁郡主,便不可先将自己托大。
至少,第一次不能。
白雅明白母亲的心意,笑着点头,“那母亲先去亭雅院的花厅稍坐,女儿梳洗过后便去陪您。”
亭雅院是白家一处比较清静,但内里又相对更精致的院子,轻易不会被闵氏用来招待客人,尤其还是一个小孩子。
如今用来招待冯昭,已见白家对她的重视。
当然,抛开冯昭的身份不提,还有一点,闵氏与女儿不曾言说,武国公府的世子,冯昭的堂哥,冯思远也正在选亲。
季翰林的夫人昨天与她随口说了一句,冯思远品格出众,虽出身武将世家,可文采风流样样不差,又世袭爵位,哪家女儿若是嫁了进去,数不尽的富贵荣华可享。
闵氏对冯思远印象不错,又觉得武国公府后院干净,武国公是出了名的痴情,只得国公夫人一人足矣,所以子效父,作为世子的冯思远是不是也会像他爹那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呢?
有的时候看家规如何约束一个男人,不如去看这个男人的品性。
闵氏是过来人,看人,看事,不会只局限在固有的条条框框里,也不会像有些人家,拿着儿女的婚事换丈夫的前程。
在这一点上,白相与她到有共识,夫妻俩达成一致的要为女儿找个顺心如意的人家。
只是这一文一武
闵氏心里还有些拿不定主意,再加上昨天淮阳侯府又有冯昭这一闹,到是让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还是今天见了武国公府过来传话的婆子,她才想起来。
那就等到晚上吧。
闵氏在心里拿着主意,等晚上白相回来,她先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冯昭的马车刚拐进白相家的巷子,白家探哨的下人便匆匆回府禀报,“郡主的马车进巷子口了,除了马车,还有六个侍卫,穿着羽林卫的服饰。”
“口齿到是伶俐,回头跟上面的管事说,以后这样的差事,多给你派些。”
闵氏身前的婆子笑着夸他一句,又痛快的散了赏钱,也不等小厮道谢,转身便回了花厅,与闵氏回禀。
闵氏牵了女儿的手,一道走去了二门处,又打发身边的婆子,“你去外面接了郡主进来。”
“是。”
婆子微微退后,曲膝行过礼,起身时脚下生风般越过闵氏母女,快速的往大门处走去。
时间到是掐得准,她刚站稳缓过气,冯昭的马车也到了白相府门前。
婆子看着两边护送的侍卫一字排开,并列退到马车后,自己忙捧了笑脸走上去,隔着马车帘子先见了礼,“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婆子,刘二家的,奉夫人之命,在这等候郡主,此刻,夫人携同小姐已经在二门里候着了,奴婢这就引了郡主的马车进院。”
“有劳大娘了。”
琼琚掀了马车的帘子,探出半边头,笑着递了个荷包出去,“给大娘打酒吃。”
刘二家的昨天就见过琼琚,知道这是康宁郡主身边一等一的丫环,又是宫里的,这会儿只觉得受宠若惊,却不忘双手摊开,上前接了封赏,曲膝行礼道谢,“奴婢谢郡主赏。”
琼琚收回手时,提醒她,“烦请大娘带路,免得让夫人、小姐等急了。”
“是,奴婢这就引了郡主进院。”
第64章 招待()
亭雅院有一处暖阁,早起烧了地笼,闵氏带着冯昭走进来时,帘子一掀,热气便扑面而来。
闵氏带头去了外边的厚斗篷,又褪了鞋子,回身招呼冯昭,“郡主别见怪,当时这屋里盘地笼的时候,我就想着,若是只踩在上面到失了这身暖意,如果能想躺就躺,想坐就坐,想靠就靠,再隔着窗户看外面飞舞的雪花,那一定是件很让人高兴的事。”
“如果再能迎着雪花,喝一碗凉凉的酸梅汁,才更让人高兴呢。”
白雅俏皮的冲着冯昭眨了下眼,非常不客气的将这屋子当初改成暖阁时,闵氏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冯昭被逗笑了,“扑哧”一声,点头道:“若是所有下雪的地方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百姓们也就安居乐业了。”
白雅:“”
闵氏:“”
母女俩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眸中都有错愕一闪而过,好在闵氏也是见惯场面的,到是比女儿先镇定过来,笑容不变的招呼着冯昭,“郡主也像咱们这样去了鞋子,一会儿靠在毯子上说话。”
闵氏身边的婆子和白雅身边的丫头熟门熟路的蹲下身为两人换鞋,琼琚来时虽然不曾备下了鞋子,不过马车里放着在外行走替换的硬底鞋,虽然不比屋子里穿的软底鞋舒服,可好在干净。
她侧身欲吩咐人去取,却见白雅身边伺候的丫头笑盈盈的捧了双没上过脚的软底绸面镶了小珍珠的鞋子送了过来,“这是我家小姐的,还没上过脚,暂时给郡主替脚穿。”
琼琚瞧着那双鞋的大小,心知郡主穿上可能会不合脚,便笑着拒绝了,“来时车里备了郡主替换的鞋子,只是刚才下车时郡主怕白夫人和小姐在外受冻,匆忙中,便忘在了车里,这会儿,劳你在这儿照顾下郡主,我这就去取来。”
这算是意外状况,出门时,郡主说只带她一个,她想着左右白家也有跑腿的下人,她不离郡主身,也能伺候周到。
可这会儿
琼琚说完话,并没有直接走,而是挨近冯昭身侧,歉声说道:“郡主稍候一会儿,奴婢去去就回。”
冯昭并不责怪的点了头,嘱咐她,“不用着急。”
话虽这么说,可琼琚却不想让冯昭有外间久坐,所以出了屋子,脚下就像生了风一般,快速又急切的朝着二门里停靠马车的方向跑去。
闵氏和白雅这会儿瞧着她们主仆一说一应,均都在心里掠过思量,只是现在都不是细思的时候。
白雅见冯昭没换鞋,索性自己又重新穿了鞋子,陪冯昭坐在外间等,顺便陪着她说话。
“郡主平常都喜欢什么?”
心里一但有了思量,再开口便知道保持安全的距离。
虽然冯昭从始至终都不曾表现的高高在上,可她的作派,又不能让白雅忽视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与众不同。
白雅说不上这种与众不同是她自小养成的,还是后来被接到宫里后,一点点培养出来的。
冯昭半点没感觉琼琚的举动给白雅带来的思虑,只随口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大家都一样吧。”
这等于没说。
偏冯昭自己觉得什么都说了。
本来吗,大家小姐学的无非就是礼仪规矩,再有琴棋书画能听会辨也就行了,难不成真的样样精通啊?
她身边可从来没有要求她样样精通的人。
陶太后对这些虽然精通,可也在做姑娘时,被家里管得严,再有个姐姐颇有才名,她年纪小,不服输,所以才下了一番苦功夫。
可后来嫁到皇家,这些东西一不能挡宫里妃嫔的算计,二不能帮她博得皇上的看重,索性,就彻底撒手了。
反正想听,宫里有教乐坊,若是听够了宫里的,还可以从外面请了戏面子过来。
冯昭从小就受陶太后这种理理念的熏陶,再有太皇太后的纵容,可想而知,她口中的没什么特别,是真的没什么特别。
她说了真话,可白雅听进心里,却又是一番暗自思量。
不过,这会儿所有的思量都只能压下,她仿佛信了一般,笑着说道:“那郡主一定有很讨厌的吧,比如说我。”
她抬手笑指着自己,“外祖父每次见到我,都问我功课怎么样,偏偏我在功课上又是极没天赋的,每次外祖父考我都背不下来,以至于这两年,我竟有些怕见外祖父了。”
这一次,她先说了自己的弱项。
冯昭却问到了她口中的外祖父。
“闵老先生还是那么精神矍烁吧。”
白雅被问的一怔,完全跟不上冯昭的节奏,可好在她被闵氏教导的稳重不失机敏,撑着脸上的笑说道:“外祖父除了脾气大些,身体到还好。”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他有脾气大的资本。”
随口便能说出嘉安帝在位时,对闵青韫的评价,白雅只觉得这个天,实在没法聊了。
她说的,冯昭说的,总像是两条没有交集的线,各自走在自己的轨道上,难以交汇。
不过,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好奇,冯昭是怎么长大的?
为什么她想的,和她想的,甚至和许多洛城中的官家小姐、贵女们,想的都不一样呢?
白雅疑惑非常,却只能赞时压下。
刚好琼琚去而复返,暖过身上的凉意,便蹲下身伺候冯昭换鞋。
闵氏、冯昭、白雅,三人不分尊卑、长幼的围坐在暖阁里铺着长绒毯的地上,靠了墨绿色的迎枕,说起了闲话。
有了母亲在场,白雅便不再掌握主动,看着母亲和冯昭说着四处的民风习俗。
这些话,她以前招待过许多闺秀,母亲从来不曾提起,可今天招待康宁郡主,母亲仿佛把她知道的,都像家常般讲了出来。
能看得出来,冯昭很爱听。
虽然白雅听着也挺有兴趣,可她还是纳闷不已。
冯昭前世对闵氏的印象就很好,知她是帝师闵青韫的嫡女,思想、品德、才学、修养皆受其父熏陶,虽不似陶氏双姝那样名动洛城,可也自有一份风骨与美名。
此刻再一听她随口道来的各地趣事风俗,竟忍不住讨要道:“夫人说的这些,都是在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