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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耷了嘴角往太皇太后怀里钻,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姑祖母,我梦见父亲的样子了,比挂在家里祠堂上的画像瘦了好多,我怕他在那边受委屈,想去寺里多为他点几盏长明灯。”
“那也没必要回国公府啊,明儿我跟武国公说一声就是了。”
刘宪比太皇太后更快一点的接了冯昭的话。
他其实不太想让冯昭去国公府。
尤其听了冯昭的话,觉得这一去,只怕不是一两日能回的。
这宫里本来就没趣,有冯昭在,他还有个伴,若是冯昭不在宫里了,他连个伴都没有,太孤单了。
只是,他只想到了他自己,却不妨冯昭被他轻慢的态度直接气红了眼,抬脚就踹到他小腿上。
“哎呦,你踹我干嘛?”
刘宪躲闪不及,被踹了正着,虽然不怎么疼,但也嘟着嘴抱怨起来。
冯昭压根就不理他,踹他还不解气呢。
要不是知道他的脾气,要不是知道前世他也被平顺王杀了,这会儿,她都要怀疑他是太皇太后的棋子了。
冯昭这一脚踹完虽然没跟刘宪拌嘴,可太皇太后倒似瞧出她的心意了,怕是真是定了回武国公府为她父亲上香,去寺里为她父亲点长明灯的主意了。
太皇太后瞅着她小人儿一般因为想念过世的父亲,歪在自己怀里蔫巴巴的样儿,再想到白日里宫人说她的那通大哭
“好了,明儿我把武国公夫人宣到宫里来,让她回去把你住的屋子拾掇拾掇,过两日你就回去住几天,全了这份孝心。”
“谢姑祖母。”
冯昭来之前并没算计这事儿,只能说是歪打正着,这会儿事一成,心里竟开始期待起来。
太皇太后瞧着她有了精神,便笑着吩咐白菊,“阿昭身边的伺候的几个,找时间你交待几句,虽然是住几日,可平常阿昭用惯的东西,也都带上,免得她择床,睡得不香。”
“是,太皇太后。”
白菊爽快的应了,并当场拉起琼琚就开始交待,“你是郡主屋子里最让太皇太后放心的,这趟郡主回国公府,你是一定要跟着的”
刘宪听着白菊一句一句的交待琼琚,太皇太后也不拦着不让冯昭出宫,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迸出一句,“我也去。”
冯昭:“”
她真想再踹他一脚。
太皇太后这次到也真没纵着他,“皇上别说玩笑话了,阿昭住几日也就回来了,你要是舍不得,日日打发人问问阿昭都做了什么,也就是了。”
日日打发人
刘宪是个存不住话,藏不住心思的,又雷打不动的爱赖在太皇太后这儿用晚膳,那吃饭的时候,他日日打听来的消息,是不是就丝毫不露的说给太皇太后听了呢。
如果不是重新活过来,她竟然半点没察觉过,太皇太后对她的“爱护”,竟是丝毫不漏呢。
说了半天的话,时间也不早了。
太皇太后注重养生,几时就寝,几时起床,都是极有规律的。
冯昭和刘宪齐齐告退,白菊要送,被刘宪拦了,“姑姑照顾皇祖母便好,我和阿昭自己走就行。”
出了寿康宫,刘宪显然还想再跟冯昭商量她出宫的事儿。
“阿昭,要不,你住两日就回来呗。”
这会儿态度到是软和了,只是冯昭既然找了这样的借口出宫,怎么可能两日就回。
见冯昭没搭理他,刘宪开始憋屈,“你不在宫里,就我一个人,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是还有葛福陪你玩呢。”
呃
被冯昭一语道破心思,刘宪有点赧。
可他又不擅于在冯昭面前扯谎,便实话实说道:“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玩的。”
再说,那些人有哪个敢像冯昭这样跟他说话自自在在的。
白日下过了雨,夜里便显得分外凉。
冯昭说话的时候,嘴边白雾不停,这会儿手也有些凉,便皱着眉不想跟刘宪绕着这个话题说个没完。
刚好两人走到一个分岔口,冯昭直接拧了身,“我困了,回去睡了,姨母不是让你这几日把那什么策论写出来吗,你别不当一回事。”
第7章 着急()
刘宪最怕陶太后留功课给他,被冯昭一提,登时脸色就难看起来,嘴上的话也慢了两拍,等到再开口想对冯昭说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走出视线了。
跟在刘宪身后的小内侍见惯了皇帝和康宁郡主打闹,像这样直接惹了皇上不高兴,调头就走的事儿,三天五天就要上演一回,他看得都不觉得新鲜,更不怕这会儿出声皇上拿他出气。
“皇上,大学士和太缚的文章已经递进来了,您看”
“这么快?”
刘宪脸变得极快,这会儿已经溢满笑意,忙不喋的催起内侍,“走,跟朕回太极殿。”
话没等落,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琼琚和采蒿陪着冯昭往其羽馆走,路上,免不了说到了冯昭回武国公府的事儿。
琼琚盘算着冯昭要带去的人,“奴婢把采蒿、采颦带上,再带几个常伺候的小丫头也就差不多了,宫里留了绿衣,有什么事儿也能拿个主意。”
冯昭并不反对,“就按你的意思办。”
得了冯昭的话,回到其羽馆,琼琚就开始安排起来。
这还是冯昭自进宫后,第一次出宫,还要在外面住,琼琚心里有些没底,怕冯昭用惯了其羽馆的东西,到了国公府那边,一时有不称心的,受了委屈,安排起来便越发的面面俱到,绿衣几个更是被她支使的脚不沾地。
冯昭本就有些渴盼的情绪,随着几个丫头进进出出忙碌的脚步,变得更加急切起来,只恨不得明天一睁眼睛就能到武国公府。
只是,太皇太后却一直压着日子,直到她父亲冥诞的前一日,才允她出宫。
武国公府在洛城的东阳门附近,坐马车过去,有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陶太后对她出宫的事儿并不阻拦,顾着安全,为她安排了一队侍卫,而这队侍卫的头头,就是萧深。
他骑在马上,一身羽林卫的服饰被他穿得熠熠生辉,惹来街上不少娘子爱慕的目光,而他却浑然未知般的时不时将眼睛睃向身旁护卫的马车。
那里面坐着康宁郡主。
听陶世子说,康宁郡主自打六岁进了宫,这还是第一次回武国公府,她的家。
可那个家里,除了她的叔叔、婶婶,堂兄之外,好像再没什么亲人了。
康宁郡主的父母亲在她六岁那年,双双离世了。
六岁便没了爹娘,康宁郡主那会儿,一定很难过吧?
一想到能把他盯得头皮发麻的女孩会难过,萧深心里就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说不上来。
车驾拐过跃马街,前方一骑单骑纵马而来。
有眼尖的羽林卫认出那人,打马绕到萧深身前,道:“司阶,武国公府世子过来了。”
武国公世子冯思远,少年将军,文武双修,英俊不凡,有洛城第一美男子之称。
来洛城前,萧深已经这里的人、事、物细细打听过,并列了结交的名册。
这会儿,机会送到眼前,他自是不错过,打马上前,笑着抱着亲迎,“世子爷,在下萧深,奉命护送康宁郡主前往武国公府小住。”
冯思远心思都放在冯昭身上,对萧深的话左耳进右耳冒,连人叫什么名都没记住,便胡乱挥了下握着马鞭的手,敷衍道:“有劳了。”
话落,也没给萧深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打马就从他身边穿过,停在了行进的马车窗旁,脸上带笑的隔着帘子,一点也不生疏的对着里面的人道,“阿昭,我娘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我爹这会儿还在朝上未回,你住的院子一大早上又细细的洒扫一遍,等一会儿进门,我让人带你身边的丫头过去看看,有哪里不舒服的,再重新拾掇。”
能听得出来,冯思远对冯昭的归来,打心眼儿里高兴。
哪怕只是小住。
冯昭没想到冯思远会迎她到这儿,本就渴盼的心情,这会儿更是雀跃的收不住,连规矩也不在乎了,直接拿手挑了马车窗旁的帘子,喜滋滋的冲着冯思远喊道:“大哥。”
一张灿若朝霞的小脸,毫无预兆的冯入冯思远的眼底,他只觉得有点眼花,被她脸上的笑晃的。
可他又眼尖的发现,冯昭的睫毛上有湿气。
该不会是哭的吧?
“阿昭,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呃?
冯昭被问得一愣,带着水气的眸子多了几分不明白。
见她不答,冯思远脑回路一下子就转开了。
那日他听父亲从宫里回来对母亲说,冯昭在显阳殿前哭得不能自已,瞧那样,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没处诉,看见他,想说又不能说,只能咬着嘴唇哭,真是可怜极了。
可碍着那是宫里,他没办法问东问西,只能回家跟母亲商量,过两天递个请安折子进去,想办法见见冯昭,问问她怎么回事儿。
可这请安的折子还没等递呢,宫里就有话传来,康宁郡主要回武国公府小住,因为二叔冥诞快到了。
这不是二叔过逝后的第一个冥诞,可往年也没见冯昭回府上香,冯思远忍不住想得就多了些。
不只他,就连武国公和其妻姚氏,心里也止不住的猜测着。
冯昭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冯思远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感动,又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看着他刚要解释,马车却已经到了武国公府的侧门,话,压了回去。
冯思远陪着冯昭的马车进了侧门,直接往后院走。
萧深等一众羽林卫被外院的管家接待,并安置了住处。
武国公夫人姚氏早早的等在月亮门外,看见冯昭从马车上下来,没等冯昭过来给她请安,自己便先走了过去。
脚步有些急。
冯昭听着动静,目光看过来,一眼便认出了姚氏,当下提着裙摆,更快一步的朝着姚氏迎了过来。
娘俩个碰了面,冯昭曲膝见礼,“婶婶。”
“快起来,好孩子,婶婶太想你,着急了。”
姚氏的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的迫切,渴盼,殷殷的望着这张离家几载,已经从稚童出落成娉婷少女的面孔。
冯昭有感于姚氏的热情,站在那里,纺丝不动的任由她打量着。
还是冯思远,这会儿甩了马,步行走到这娘俩身旁,瞧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笑着催促,“娘,阿昭行了一路,这会儿还没喝上口水呢。”
第8章 福气()
“哎呦,瞧我,只顾着高兴了。”姚氏边说边笑的拉着冯昭往月亮门里走。
进了月亮门,就是姚氏的院子。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啊,最喜欢偷吃这院子里新下来的葡萄。”
姚氏的院子里的抄手游廊两侧葡萄枝,每到葡萄成熟的季节,就显得果实累累。
冯昭已经不大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可听姚氏说起,又因她现在心境不同,便分外觉得这院子也透着亲切。
一行人进了姚氏的屋子,分主次入了坐,小丫头们上了茶退了出去,只留了姚氏跟前的大丫环翡翠和冯昭带来的琼琚伺候。
冯昭捧了茶盏呷了两口茶,放下杯子的时候,忽然侧身看着琼琚说道,“采蒿和采颦收拾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