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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伙难得出来乐乐,你也别绷着了。”
萧深笑展着臂,五指刚搭到冯六的肩,便略用力,反手推了他一下,刚好,把他推向刚刚来时的位置。
冯六不妨,身体向前趔趄着,刚刚陪他的女妓到是会来事,麻溜的爬起来,迎着冯六嗔着,“爷,奴家还没喂爷喝酒呢。”
这种地方的女妓,深入骨髓的本事就是怎么把男人伺候舒服了,再加上冯六一看就不是这种地方的常客,甚至,女妓都怀疑他压根就没登过这种地方的门。
这样的恩客,在她们眼里,可是宝贝的很,真若是伺候好了,且不说以后常来常往,只说有那心眼直的,没准还把她们赎了出去,娶回家,当个正经的娘子待呢。
女妓想想都觉得乐,索性搂着冯六不撒手。
冯六哪见过这阵仗,当下脸烧得发紫,磕磕巴巴的推攘着,“你,别离我远远点”
“爷,你碰到人家了”
女妓压根就不在乎冯六的阻拦。
冯六很快就鼻尖冒汗。
女妓见此,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只留得冯六哪里还顾得上身在何处,眼里,耳里,看到的,听到的,似乎都只有这一道声音,一道倩影了。
萧深瞧得分明,眼见无人再来绊他,当下不做停留,大步出了红罗馆,直奔治觥里的宅子。
途经集市,虽值夜晚,可本就自有一番热闹的夜场,更因为年关将至显得热闹非凡,这份热闹不禁让萧深想到了冯昭。
想到她那双异常漆黑又明亮的瞳仁里,看到眼前这片繁华时,绽放的色彩。
她,很喜欢这份热闹。
“可惜了”
脚步不由自由的走入集市中,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不由喃喃道:“要不,买几件带给她?”
像是在询问,可手已经快于嘴,自动自发的拿起件好玩的物件,摆弄起来。
“两文钱。”
摆摊的手上还刻着新的花样,眼角的余光只瞭了瞭,报了价钱,便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活。
被萧深拿在手里把玩的是个木刻的小姑娘,原木的色泽,不见任何装饰,巧在刻工细腻,眉眼细致入微,仔细端详下,竟有几分与冯昭相像。
萧深瞧着喜欢,痛快的扔了块银角子在摊位上。
“多了,没零找。”
这雕刻的人眼睛还真不是一般利。
你瞧着他的心思好像都用在手上,可偏偏客人这边一放银子,他立刻就知道给的数目。
萧深并不在乎这点银子,笑着将木刻的小姑娘握进掌心,抬步时大方说道:“不用找了。”
话落,也没看那雕刻人是何表情,兴致盎然的继续朝下一个摊位走去。
直到他走出夜市,手上不知不觉竟多了七八样小玩意,件件都不值什么银子,可件件都瞧着招人稀罕。
等到了治觥里的宅子,周康一眼瞧见他手上的东西,登时就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萧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给我买这些东西玩。”
话虽这么说,可周康半点也没客气的意思,直接上手就打算接萧深手里的东西。
萧深反应快,赶在周康的手碰到他之前,整个人向旁边一闪,笑道:“不是给你的。”
“啊?”
周康当时就愣了,不信道:“那你买给谁的?”
这院子里,就他年纪最小,萧大哥捧在手里的玩意,哪一样不是给小孩子玩的?
趁着周康没想明白的功夫,萧深麻利的从他身边穿过,一边进院子,一边问他,“你爹在哪儿呢?”
周康抬手关了院门,扭回头,几步追上萧深,一边答他的话,一边不死心的拿眼睛睃着他手里的东西,“在屋呢,萧大哥要找我爹吗?”
“去跟厨娘要碗面来,我饿了。”
萧深感觉到周康靠近,下意识的将手上的东西拢进袖口,并用另一只手抓紧了袖口,一副宝贝的样子。
不给他也就算了,这会儿竟是连看都不让看了?
周康实在觉得萧大哥这番作派太奇怪了,与以前的他,大相径廷。
他有心想多问两句,可又被萧深那句“饿了”牵走了注意力,忙顿住脚步,扭开脚尖朝向厨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吃饭呢。”
抱怨中夹裹着关心,萧深瞄见他一溜烟跑向厨房的身影,站在原地,不由笑了,“臭小子。”
周行身体不好,每天用了晚饭,在院子里散会步,由胡九或是高景哪个陪着说会儿话,就要歇息了。
萧深踩的这个点,恰好是周行要歇息的点,不过,他进院子的动静传得快,周行才去了外面的衣裳,还没等放下,便听见了自家儿子的叫嚷,知他回来必然有事,索性重又披了外裳,快步走了出去。
正厅里,胡九、高景、齐石、周行各守着一把椅子坐了,萧深坐在几人的上首,到是不急于说事,先捧了周康送来的那碗面,连汤带水的吃了干净。
周康端下来的时候,瞧着碗都见了底,鼻子顿时一酸,嘟囔道,“萧大哥怎么饿成这样?”
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嘟囔,也不知道是有意说给里面的人听,还是无意的表达心里的心疼,反正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胡九几个相视一眼,由周行先开了口,“郡主回宫,少主的差事,也算是卸了吧。”
当然,这卸的只是表面上的护卫之责。
萧深唇角轻勾,呷了口茶才道:“明天太后娘娘宴请三品以上官员家眷及子女,羽林卫全体调派到宫中防护。”
“明天太后娘娘宴请三品以上官员的女眷及子女,,领了巡防的差。”
第80章 新局()
这是件不容易出错的差事,周行将这句话的重点落在“子女”二字上,会心道,“想来,宫里是准备为皇上相看小娘子了。”
这一相看,皇上大婚的事也快提上日程了,婚事一了,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只怕也要告一段落了。
对于现在的萧深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好事。
虽说太后娘娘纵使退出帘后,余威仍在,可终究比不过她始终坐在那个位置上,给萧深带来汲汲营营的机会多。
一想到此,周行忍不住沉了沉眉,目光缓缓看向萧深。
只是,萧深还没为此说上一句,高景和齐石就一人添一句的凑了热闹。
高景说,“宫里办事太啰嗦,既是相看,那就直接宣了各家小娘子岂不是省事。”
他想的简单,尤其还是皇家办事,自然更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齐石跟他的意思差不多,只是比他多考虑了一条,“还能省下不少宴请的银子呢。”
“扑哧。”
胡九大概是被齐石嘴上的“省”逗笑了,谑着二人道:“那是皇家,数之不尽的,就是银子,怎么,你们不会是拿着自己的积蓄,算计着人家宴请的银子呢吧。”
齐石咂巴两下嘴,没应。
高景虽然没这么想,可也觉得齐石说得有道理,尤其想到他们在军中当差的时候,饷银时常被拖欠,不藏话道:“银子多还不如把军饷补齐了呢。”
到现在定州那这还欠了他两个月的饷银没发呢。
“呵,臭小子,行啊,还知道记帐了。”
胡九不料他道出这么一句,一时没忍住,抬手呼了他后脑勺一下。
不算疼,可也打得高景一叫,“啊”。
当着萧深的面,他不敢跟胡九笔划,只能抬手捂着后脑勺,目光幽怨的看着他,嘟囔,“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什么啊?”
胡九半点也不理亏的摆出一副我就动手,你能咋的表情,看着高景,“你那两个月的饷银,少主早都给你了,这会我叫什么屈。”
话是这话,可高景不干道:“少主给的,那是少主的私房,凭什么便宜”朝廷。
最后两个字,在高景的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吐出口。
萧深看得一乐,抬手拦了还要堵截高景的胡九,冲着高景夸道:“进步了。”
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只能在心里说,于从来都口无遮拦的高景来说,真是不小的进步,而这进步,自然少不了周行的功劳。
萧深不再看忽然被夸,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高景,目光温和又带着些许感激的看向周行,恳切道:“先生一来,家里的事儿,我便不用操心了。”
闻音知意,周行淡淡一笑,一副本该如此的语气,“家里的事儿,少主只管安心。”
外面的事儿,才是大事。
“今儿起得早,在外面跑的累了,少主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先回去歇了。”
胡九忽然起身,抱拳待退。
他是看出萧深和周行有话说,主动给两人留空间。
萧深果然不留他,笑着冲他颔了下首。
高景还没反应过来,刚要怼他一句“你今天跑什么了,明明在外面跑的是他和齐石好不好?”
可话还没出口,胡九已经主动喊上他们,“小景,齐石,一块睡吧。”
高景:“”
齐石:“”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不过,两人好歹没傻透,总算反应过来该给少主和先生有话说,登时,不管心里别扭不别扭,纷纷站起来,跟在胡九身后,一左一右的出去了,还不忘把正厅的门给里面的人带上。
等到院外的脚步声渐消,萧深也从上首那把椅子上,挪到了周行手边的一把圈椅旁坐下,并亲自斟了两杯茶,送到周行手边一杯,自己捧了一杯,缓缓啜了两口,才将茶杯握在手心,静看周行。
周行知他心意,此刻先是一叹,“时间太短,可惜了。”
萧深知道他的可惜,可汲汲营营这种事,原就需要机会,不可急着来,因此,他到也沉得住气,缓了声音,低语道:“来之前,咱们是打着留在洛城的念头,那会儿虽说也想到了皇帝亲政的事儿,可到底是离得远,不曾想过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
谁能想到儿子会疏远生母,亲近祖母。
当然,一般人家亲近祖母到也不以为惧,可搁到皇家,搁到婆媳关系不睦上,再小的事儿,也不能当小事儿处理了。
萧深走得是陶太后的路子,这皇上真若掌了权,陶太后退出帘后,到时候能给他几分脸面,可想而知。
未一展鸿图,先得了猜忌,绝不是他想要的。
周行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好主意,不过,他却想到了康宁郡主,失意中总算有一点安慰,“目前来看,和康宁郡主站在一条线上,总归不算错的。”
这到是。
虽然这句话的出发点并不太让他欢喜,可“站到一条线上”这句话,还是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
既然提到一条线,萧深顺便就问了句,“那妇人怎么样了?”
提到那妇人,周行脸上的散漫顿时变得谨慎,“照旧天天盯着。”
萧深转了转手里的茶盏,目光也变得狠戾,“别让对方察觉。”
“放心吧,一天一张脸,胡九亲自盯着呢。”
开始还放着高景和齐石,后来知道这妇人的重要性,周行便把差使交给了胡九。
虽然胡九让人放心,不过,萧深还是提醒了一句,“必要时,可以把人藏起来。”
周行心中一动,温笑不语。
至此,正事算是告一段落。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