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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离仁寿殿还有些距离,不过,仁寿殿没人居住,来往这边的内侍便少了许多,若有心留意,怕是一盏、两盏茶都见不到一个人。
冯昭信步走到离亭子一半的距离,鞋尖忽然撞上粒小石子,确切的说,是有人向她的鞋尖投了粒石子。
眉头倏然蹙起,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厌恶情绪瞬间蔓延,可她却没有找出投石人的意思,仿佛没察觉刚刚那一投,依旧散漫着朝着庭子走去。
啪
这次,那投石人胆子到是比之前还大了,竟然直接把石子投到了她手上,而且,打得还有些疼。
冯昭毫不掩饰的阴了脸,满目怒气的快速偏头看向石子过来的方向,想也没想的喝道:“刘”
嘴巴还张着,下一个字刚要脱口,却猝然撞见一张意料之外的脸庞,霎时收了声,可她脸上恼怒与惊愕的情绪并存,怎么看,都有点矛盾。
萧深不知何时斜倚在一棵算不得粗壮,却恰好能将他身形遮掩住的石榴树旁,晶亮着双眸,定定的瞧着冯昭脸上亦怒亦恼又亦愕然的表情,顿觉有趣,虽然没听见她脱口的那个字是什么,可瞧着她见了自己这么意外,明明之前还想发脾气,可看到是自己,竟然连脾气都不发了,一时竟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似乎在康宁郡主心里又多攻占了一席之地。
这个发现,让他情不自禁在眉眼处都流露了笑意,语气也更为熟稔,“你怎么呆得这么老实,我还想找你出来看场热闹呢。”
她难道是个多爱热闹的人?
冯昭愣愣的眨着双眸,定定的看着萧深,忘了问他怎么会出现在后宫。
萧深与她隔了十来步的距离,因为目力好,清楚的看懂了她愣神下的情绪,“扑哧”一笑,自顾道:“本来还遗憾你一回宫,想看外面的热闹怕是要隔上一阵子,可没想到,外面的人这么懂事,竟然知道把乐子送到你眼前,你没看见,还真是可惜了。”
他煞有介事的“啧啧”模样,由里到外,透着股坏。
冯昭被他牵住了鼻子,隐隐嗅到点什么,可她又觉得自己想得太过荒唐,就算那人真做了什么,萧深一个负责宫城内安全的侍卫,精力原本是放在前朝的,怎么可能牵扯到后宫里来?
后宫
冯昭这会儿好像才回过味来,“你怎么跑到后宫来了?”
还是这么偏僻的宫殿?
若不是陶太后设宴明光殿,她在宫里生活了几年,都不会无事跑到这边来玩。
她的语气颇不客气,可萧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还是心里有了臆想,竟觉得冯昭么不客气的问他话,其实是在紧张他。
他一个外男,出现在后宫的确不好。
将她一脸的打量归于“关心”,萧深耐心的给她解释,“太后娘娘设宫宴,为妨意外,便调了四十名羽林卫过来。”
不巧,太后娘娘又让他统管了这四十个羽林卫的差事安排。
所以,才有了发现“热闹”,及时汇报到他耳里,然后,他很是不厚道的把“热闹”捅到了良姑那儿。
虽然萧深没把后面的事儿说出来,可是有了前面理所应当的缘由,冯昭一点就通的倏然抬指指着萧深,“你是不是知道慎郡主做了什么?”
谁都不是傻子,慎郡主中途离席,席散未归,大家都心知肚明出了事,只是这事出在什么因由上,却是不好猜的。
冯昭这边绿衣也没打听到什么,她虽然对慎郡主不喜,但人都有好奇心,尤其你并不是很关心的事,偏偏被知情人遮遮掩掩的藏着,不让你窥探一丝一毫,这种情况下,好奇心就会犹为旺盛,把原本的一分想知道,扩大了十倍,百倍,最后变成了无论从哪个途径,也要查出个究竟来。
因猜着有事必然是良姑处理,所以,她也懒得用什么手段让身边的人去打听,想着等回头良姑忙完了,她直接问了就是。
她觉得,良姑应该不会瞒着她。
只是这会儿萧深主动跑来一副“我是知情人,你快问我,快问我”的模样,冯昭索性也不用寻良姑问了,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萧深难得没给她绕圈子,语速极快,偏又不掩轻蔑的的把事情道了出来。
“我手下的一个兄弟发现你说那人从明光殿的角门摸了出来,明明是来参加宴会的小姐,可行径瞧着偷偷摸摸,好像要做坏事似的,身边又不带一个服侍的人,只跟角门外一个接应的内侍快步跑远,便留心跟了过去,瞧着那内侍带她走了仁寿殿的角门,便没了声息,怕出什么事儿,不敢隐瞒,便通报给我。”
说到这儿,萧深眉眼间闪过一抹促狭,冲着冯昭眨了眨眼睛,又道:“我就想着,好歹太后娘娘第一次办宫宴”
“是你第一次赶上。”
冯昭不客气的揭了他话里的短。
萧深不在意的笑着点头,一副“你说得对”的模样,“我就算不露个脸,得个赏,可好歹也不能出错不是。”
这话到是对,当差的人,做事通常都先想着别出错,才能勤勤恳恳,把事情做好,若是入了上边人的眼,便能得个褒奖,赏赐什么的。
冯昭认同的模样,看得萧深忍俊不禁,觉得好像他说什么,冯昭都会相信似的。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犹为高大,好像自己就是冯昭的一片天,只要他愿意,便能让她仰望着。
又是一种自以为是,偏他又不觉得自己过于自大的情绪在心里漫延。
冯昭浑然不觉,萧深却在她面前不自禁的把手背到了身后,挺了挺胸膛。
第87章 得意()
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模样,“我听了下边人的通报,自然也不能怠慢,便亲自带了几个人,悄悄跟了过去,因为不知道那殿里住着哪位贵人,一时不敢贸然前往,便在殿外隐蔽处迟疑了一会儿,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猜,我看见了谁?”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萧深这说话总爱东拉西扯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冯昭有点没耐心的瞪着他,“谁?”
“皇上。”
“谁?”也不知道是萧深回答的太快,让冯昭猝不及防,还是她没想她刚刚觉得他又犯了老毛病,偏他又不按套路的改走坦白从宽的路线,一下子让冯昭有些意外。
当然,萧深更倾向于冯昭知道了跑来仁寿殿的是皇上,才觉得意外。
不过,他到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在营州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军营里都会设有红帐,为兵士们排解需求,不过,真正当大官的人,多数是不会进红帐的,可能是瞧不上那里的货色,他们一般都会去城里的青楼楚馆找乐子,偶尔,也会在外面养个外室什么的,当然,若是有仗打,他们也顾不上去外室那里缠绵,便有耐不住寂寞的外室,偷偷跑到军营里来,悄悄拿了银子让守卫给里面的人递话。
本来,军营是不让女子进的,可守卫通常不愿意得罪上面的大官,便会悄悄的把话递了,若是得了大官的允许,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行个方便之门,事后,大官少不得会夸奖两句,或者赏点什么东西。
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所以,他在宫里看到这样的事儿,也把慎郡主当成了兵营里,那些大官的外室一般,借着太后娘娘的宴请,跑到宫里来和皇帝偷情来了。
男人看这种事,和女人到底有着不同的出发点,像他在军营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兵士们的荤话,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虽然他哪样都没做过,可瞧着那些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向往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很多人喜欢这种快活。
他觉得,皇帝刘宪虽然是皇帝,可皇帝也是男人。
呃
好吧,皇帝还没他大,说是男人,好像还有点勉强。
可十四、五,该长的也都长全了,有那方面的需求,也不是奇怪的事儿。
至于那个慎郡主吗
他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呢,反正干的都是跟大官外室一样的事儿,骨子里肯定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既然皇帝喜欢这种不安份的,他就成全他好了。
萧深绝不会当着冯昭的面说,皇帝身边若是有了慎郡主这样不安分的人,就没心思缠整天到晚的缠着她了。
反正他在营州看到那些大官的外室,都是使尽浑身解数把大官留在自己身边,让别的女人没机可乘的。
当然,他也不是说冯昭对皇上有什么心思,可冯昭在宫里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办吗,有个人总是时不时的注意你,到底还是不方便行事吧。
他觉得自己考虑的“非常周到”。
冯昭哪里知道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脑子里竟然转了这么多心思,等她缓过来慎郡主竟然和刘宪在宫里私会,脑子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形容这两个人了。
她有种极其无语的感觉,可又好像觉得很轻松。
是什么让她觉得轻松呢?
冯昭好像有了再无顾忌,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事的痛快感,这种感觉,瞬间弥补了知道刘宪做了这种事后的愕然与无语,真正带着关心八卦的想法,问起了萧深,“是你给良姑报的信?”
萧深虽然知道冯昭不想嫁给皇帝,可想着她到底与皇帝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分,终究不至于让她乐见于皇帝出事,虽然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但他想,从良姑当时的脸色,慎郡主连脸都没露,就被捂了嘴,蒙了脸,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举动来看,太后娘娘没准会冲皇帝发些怒,冯昭出于情份,也该替皇帝担心一下吧?
可她太过轻松的语气,让萧深有种自己想多了的感觉,冯昭好像一点关心的意思,他本来还挺兴致高昂的情绪,一下子像是遇到了什么挫折,瞬间就有些索然无味起来,连话也没先前说得愉悦了,“太后娘娘之前就交待过,让我有什么事,直接回了良姑就行,我想着这事儿不能算小吧,所以就跟良姑回了,刚巧良姑也像是出来找人的样子,我便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她。”
然后,良姑就堵了个正着。
冯昭默默的点了下头,还似要说什么,身后,已传来绿衣寻她的声音,“郡主,郡主”
她的位置在主路上,绿衣方便后出来,很容易发现她。
不过,萧深靠在树干上,并没露半片衣襟,隔着距离,绿衣到是没看见他。
小跑着过来的绿衣,眼不斜,目不偏的先是冲站冯昭告了声罪,“奴婢累郡主久等了,这就伺候郡主回去。”
“不急。”
冯昭半点也没有避嫌的意思,当然,也没觉得有必要跟绿衣隐瞒什么,继续迎着萧深的目光说道:“你这算是交了差了吧。”
她指的是宫宴已经散了,萧深也该从内宫退出去了吧。
“确是这样。”
萧深含糊的点了头。
要不是惦记着给她报信,他早就该跟同僚们一道出宫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冯昭知道了该知道的,便不打算多留,冲着萧深说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出宫吧。”
绿衣直看到萧深冲着冯昭做了个揖,转身离开,才反应过来,郡主怎么跟个侍卫说起话来?
尤其这还是内宫?
可她瞧着冯昭半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