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院子里一团乱,偏瑶珈还跟着添乱,嘴不停的喊道:“郡主救命啊,郡主救救皇唔”
采蒿和采颦都要吓死了,脑子里一片嗡嗡声,手竟然比脑子还快的同时捂住了瑶珈的嘴。
没有提前商量,这一只手叠着另一只手,宫里的婢女有点脸面的也都像那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娇养,手指不免就长了些,这么一重叠,不小心撞上时,采颦的指甲就划了采蒿的手背,采蒿的指甲又抠了采颦的手心。
可这会儿两人哪有心思管这些,甚至都没有半点感觉,只庆幸着没让瑶珈把话喊完。
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晚上的时候,宫里的气氛隐隐紧张,她们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却不敢随便猜测,只守着其羽馆,不出不进,不惹祸上身。
刚刚瑶珈最后喊出的那“皇”字,她们俩同时想到了皇帝刘宪,几乎是出于保护郡主的本能,恨不得把瑶珈的嘴给堵上,甚至如果没人知道瑶珈跑到其羽馆来,她俩都会忍着心里的害怕,把她给毁尸灭迹了。
这不是来求郡主帮忙的,这是来害郡主的啊。
这是皇宫,郡主再如何得宠,还能高得过皇上去。
就算郡主平时在皇上面前天不怕地不怕,可那也是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真若危及皇上利益,她们就不信,太皇太后会在一旁看着,拍手叫好?
或者,太后娘娘会在一旁看着,拍手叫好?
那绝对是玩笑。
俩人不笨,这种可能压根就不去想。
所以,这会儿俩人把瑶珈恨得要死,手上的劲道比之前重了十倍不止。
瑶珈既然见不到人,就只能靠喊,这会儿又被束缚,自然不甘,少不得就拼了力气挣扎。
可采蒿采颦却下了死心不让她见到郡主。
意见相左的人都使出了横劲,一个丰腴有力,另外两个虽然不如她丰腴,可又因抱成了团,这力气也不小,三人左摇右摆,你控制着我,我挣脱着你的样子,看得人心惊胆颤之余,又不免惹来一些动静。
当然,太远的地方自然没谁无聊跑到其羽馆来凑热闹,就算是想凑,谁又不是大罗神仙,能算到几时有热闹,几时好藏身?
只是,其羽馆里除了大宫女,还有些梳着总角的小丫头,少不得就会抻头缩脑的透过门缝窗缝的往外瞧。
绿衣被守门的婆子拽起,看清这边的局势已经被采蒿、采颦控制住了,一双眼若刀锋的迅速扫了眼下人房。
几乎是眼风刚到,门窗便霎时传来木头撞击的声音。
守门的婆子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不过,比起这院子里的动静,这点撞击声,又实在不值一提。
不过,绿衣心里却记下了,想着明天一早要把这些小宫女叫到一起,规矩规矩。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唔唔”
不甘被掣肘的瑶珈还在发出唔唔的声音,采蒿、采颦两个额头都见了汗,身上只有压制瑶珈的力气,却没有拽她出院子的力气。
绿衣看得分明,忙叫了守院的婆子上前,“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人拽出去。”
说实话,这可真不是个好差事。
守院的婆子既不想得罪太极殿的人,也不敢得罪绿衣,被点到名,她躲不了,袖着手上前,便做出扎扎乎乎要帮着拉起来,又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模样。
绿衣到底是当了几年的大宫女,一看那婆子就明白这手上没下真功夫,当即脸都气绿了,抬指喝骂,“你还想不想在其羽馆当差了。”
“傻子才不想留在其羽馆呢。”守门的婆子只敢在心里腹诽这么一句,哪敢真跟绿衣顶嘴,被她一喝,连气都不敢生,忙捧着笑脸回话,“姑娘别生气,这不都是娇弱的,我一个粗使下人,手粗,怕拽了这个,伤了那个。”
这话说得,好像她油条还有理了。
绿衣被气得脑仁疼,心知这么大的动静,郡主在屋里怕是早就知道了,万一恼她办事不利,那她就真别想再郡主面前挣份脸面了。
第92章 后怕()
一想到此,绿衣也不打算指使婆子了,抬着手就准备上前帮忙。
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正屋内室的窗子忽然在此刻被人推开,紧接着,冯昭传唤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把人带进来吧。”
瑶珈登时像抽了大烟花的人,激动,兴奋,雀跃,浑身充满力气的迅速挣脱了压制她的采蒿、采颦,快速的往正房内室跑。
这会儿,什么礼仪,什么规矩,都抛到脑后了,她一门心思想的就只是快点把葛总管的话传给康宁郡主,请康宁郡主出马,去救皇上。
“真是被气死了。”
绿衣跺着脚蹬着没规没矩冲进正房,估计这会儿已经跑进内室的瑶珈背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采蒿、采颦连骂都没顾上,紧赶慢赶的跟在瑶珈身后,也进了内室。
冯昭靠坐在窗前的炕上,身上只穿了沐浴后的寝衣,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偏她身后的窗户还没关,这屋里原本有的那点热乎气,这被年下的冷风一吹,不说散了十成,可也仅有一两成了。
瑶珈一进门,恨不得抱着冯昭的大腿哭。
采蒿和采颦气得一个上前拉她,一个跑到冯昭身后,去关刚才被她推开的那扇窗。
瑶珈只要知道坐在上首的人是康宁郡主,她就没敢抬头,边哭边说:“葛总管让奴婢给郡主送个信,太后娘娘不知道因为什么,罚皇上明日一早就去灵台,说是先帝的冥诞快到了,皇上孝心可嘉,该去为先帝祈福了,可葛总管说,先帝的冥诞明明还有好几个月,这都大年下了,去岁那晚还有宫宴,皇上这么一走,到时候百官朝贺怎么办?这才悄悄让奴婢来给郡主送个信,想请郡主帮着说和说和,能不能跟太后娘娘打个商量,皇上对先皇的孝心,那是不容置疑的,去灵台,原也准备定在来年清明前后的,这会儿去,实在是不太合适。”
这是拿自己当孩子哄呢吧?
还是葛福以为,刘宪做了那样的事儿,这满宫上下能滴水不漏,她连个消息渠道都没有?
冯昭看着哭得累人一般的瑶珈,只觉得好笑。
很想让她跑回去问问葛福,难不成,她康宁长得像白痴?
还是她们都把她当白痴了?
不过,这事儿她一个宫女,能冒险来递话,也算是情深意重了,自己跟她计较,也没多大的意思。
重生后冯昭,心里虽然有恨,可因为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又多了一份悲天悯人,愿意看到好的东西,就算是坏的,除非是不可饶恕的,不然,不打算亲手去破坏。
所以,明知瑶珈这番哭诉,她无论是告到陶太后那去,还是太皇太后那去,都不得她一顿板子,她还是没做那样的打算。
可她也没打算成为瑶珈嘴里的救世主。
她淡冷的听着瑶珈说完,看着她的头顶,柔柔的说道:“我姨母总不会害他,既然发了这样的话,我怎么好劝,再说,又不是一去不回,只是给先帝祈福,住几天就回来了,你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快别哭了”
她轻飘飘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又冲着采蒿、采颦道:“你们也别站着,还不把瑶珈扶起来,好生帮她净了脸,送她回去,天黑,也不知道路上的宫灯有没有灭了的,出门时,多带两盏灯。”
“是。”
采蒿、采颦低眉顺眼的应了,照着冯昭的意思,直接去扶瑶珈了。
瑶珈没想到自己都哭成这样了,康宁郡主还一副浑不在意轻飘飘的样子,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她就这么回去,怎么跟葛总管,跟皇上交待啊?
可她又不敢像在院子里那么撒野。
好在,采蒿、采颦也没像在院子里那样不顾形象的使劲托她。
她便凭着自己的力气比那两人大,有了片刻的喘息,冲着康宁郡主磕头道:“郡主,奴婢来时,葛总管与奴婢说,这阖宫上下,只有你,才是真正关心皇上,心疼皇上,与皇上关系最好,也是最亲近的人。”
她没敢说将来你就是皇后。
可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冯昭,如果皇上出了事,你还想当皇后?
如果冯昭真有心当皇后,自然就会跟着着急,从而被她牵着鼻子走。
当然,如果冯昭真心当皇后,只要一听到风声,不需要她跑来,自然会想办法保下刘宪。
可今生,冯昭早就定了不留在宫里的想法,所以,瑶珈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过沉了脸,冷了眸,淡淡的睨着她。
虽然她在宫里一向跋扈,可像这般沉了脸,生了气的模样,还是少见的。
因为这满宫里,除了刘宪偶尔惹她生气,其余的内侍,宫女,就没有见到她不客客气气的。
但凡有一个胆子向瑶珈这样的,只怕晚上的星星都不用数,便消失了。
所以,瑶珈凭着一股希望将话说完,待鼓足了勇气对上康宁郡主淡冷凉默的眸光时,登时有种如坠深渊,抽身不及的恐惧感。
后怕,像潮水般汹涌而至。
可话都出口了,想收回,哪还来得及。
她一时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开始隐隐颤抖,额头更有细密的汗踊跃成珠,顺着鬓角滑落。
“郡郡主主”
她颤抖的连声息都仿佛融入那片深渊中。
虽然如此,冯昭却看清了她脸上的惊惧与求饶,好像生怕自己发落她似的。
当然,若是前世,她还真就一不高兴,发落了她。
可现在
冯昭唇角隐隐勾起,那模样,似笑非笑,落在紧张的盯着她的瑶珈眼里,顿时成了那些施加宫刑的嬷嬷脸上的模样。
她看过那些嬷嬷施加宫刑,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像在她们手下被施刑的,根本不是人,就是一个死物。
当然,被施过宫刑的,没几个能好好活着的。
命短的,当场就没了。
命长的,也不过多拖上几个月,能过了几年的,都是老天造化了。
一想到此,瑶珈害怕的更厉害了,身上抖得跟筛似的。
采蒿、采颦刚刚抓她还费力气呢,这会儿竟然一提便把人提了起来。
只是这人不懂得配合,你就像提一滩死物,重得很,把她俩的胳膊都要累散了,可还是咬着牙,把她提出了内室。
期间,瑶珈再也没像来时那般疯狂的挣扎过。
第93章 放行()
送走了瑶珈,绿衣扑通一声跪到冯昭脚下,领罪道:“请郡主责罚。”
她头垂得很低,冯昭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委屈。
只是这份委屈
冯昭慢慢的端了茶碗,抚着碗盖,摩挲起来。
她的目光只落在杯身,看着上面枝繁叶茂的花纹,隐约记得,这套杯子,一共六盏,是闵江总督进贡的,那时,她十岁,闵江总督的夫人带着孙女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有意留孙女在宫里陪她作伴。
其实,作伴不过是个晃子,她那时候小,并不明白,可太皇太后等着闵家人走了,笑把她搂到身前,跟她说,闵家是想近水楼台,作伴是假,有意让闵家的孩子接触皇上是真。
那时,她对刘宪并没有什么心思,可太皇太后搂着她亲昵的说,“我老了,守不了你几年,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