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了,我不喝。”不待冯昭应声,萧深已经不客气的错过琼琚,坐到了临窗炕前,与冯昭隔着炕几的对面。
那一副自来熟的作派,看得琼琚瞠目。
冯昭却像是习惯了,听他说不喝,便吩咐琼琚,“我和萧大人说几句话,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
哪怕前一刻还瞠目结舌,下一刻听到主子的吩咐,琼琚马上就能摆正位置,低眉敛目的退了出去。
“你身边的人,越来越伶俐了。”
萧深大方赞赏一句。
那态度,那语气,听在冯昭耳朵里,怎么感觉,都透着奇怪。
她身边的人伶俐不伶俐,与他有什么关系?
萧深难道是想?
冯昭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甚至,她有两世的经验,前世还嫁了人,两世加起来,她对高门内院又没少道听途说,所以,她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萧深看上琼琚了。
第95章 进展()
“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刚刚还挺平静的小脸,忽然变得不客气起来,冯昭想也没想的喝斥了萧深。
落在萧深的眼里,她喝斥的语气,鼓腮的表情,不满的样子,分明就是小姑娘护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想给别人的样子。
他不由觉得好笑,他夸她身边伺候的人伶俐,不就是在变向夸她会调教人吗?
这丫头怎么听问题不听重点,而往偏了想呢?
再说,就算往偏了想,她就不能想想,他放着天鹅的主意不打,竟然去打一只大雁,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板砸了?
不过,无意将人惹毛,萧深很识时务的调整了面部表情,一副“你别想冤枉”我的模样,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问道:“这么晚,怎么忽然想起我了?”
“什么叫想起你?”
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冯昭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萧深的目光非但没因为他转移的话题变善,反而更多了不满。
可萧深压根就像初入宫庭,不会察言观色的小内侍一般,故作糊涂的说道:“这么晚,郡主忽然想起宣我进宫”
说一半,留一半,无形中将前边那句话给补足了。
这人,真是狡猾的狐狸。
明明前一句话极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偏后一句又把正题给拉回来,仿佛谁要误会前一句,那就是那人心思不正,与他无关。
冯昭真是有种磨牙的冲动,她要不是手里没人用,哪会被他这么戏耍?
可就算她暂时手里缺人用,却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戏耍的。
她盯着萧深的目光,颇有些“秋后算帐”的味道,偏,说出来的话,如平地惊雷,“太后娘娘罚了皇上去灵台,明天一早应该就会起程。”
“会不会重了些?”
灵台是个什么鬼,萧深还得打探打探,不过,听起来可能跟皇陵什么的扯上关系。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皇上这一去
他忍不住想起周行的话,萧家还需要机会,可陶太后要是交了权,萧家经营起来,就更需要力气和时间了。
看着他神色不复之前轻松,冯昭心里不无得意的哼了一声,腹诽道:“小样,别以为本郡主没人用,就敢在本郡主面前猖狂了,好歹本郡主前世也是恶心过你的人,就不信这世还能让你在本郡主手里翻了天去?”
像两个斗气的孩子,你方唱罢我登场,非要较个输赢一般。
萧深被冯昭的消息炸得眉头夹紧,不无忧虑道:“眼看就要过年了,太后娘娘的意思,皇上这年是在灵台过,还是回宫过?”
冯昭摆出一副“我又没问,怎么知道”的表情,陡然把话题转开,“皇上离宫后,我要知道寿康宫里的一切消息往来。”
萧深就像是被人喂饭,只吃了半饱,人家就把饭给撤了,改换茶水,一时上不上,下不下,偏思路还得跟上冯昭的,“秦光养在外面那个,周先生一直安排人盯着,明天我会安排人递消息给秦光,引他出宫,至于墨姑那边”
“墨姑那边,我来安排。”
冯昭直接断了萧深的话,“我会让人给她递消息,你在宫门安排几个脸生的人,她出宫的时候,跟上她,替我给她传句话。”
“什么话?”
萧深不错眼的看着冯昭嘴角渐渐翘高,浑身被自信的光芒笼罩,语速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事成后,我保她母子团圆,心愿得成。”
康宁还真是,会抓人痛脚啊。
萧深不无赞赏的看着她,眉梢眼角有笑意流转,点头道:“郡主这招打蛇在七寸,果然高妙。”
“那是。”
冯昭毫不客气的领了褒奖。
“时候不走了,你回去吧。”
这是用完就赶啊。
不过,时辰的确不早了,萧深痛快的起身,直接从内室,掀了帘子走出去。
外间,琼琚还在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觉察眼前有人影晃过时,猛然抬头,只来得及看清一件男人的袍角,连身形都没捕捉到,可见萧深离去时,走得有多急。
不过,急不急的,她到不在意,只是觉得,萧侍卫难得没有走窗户。
将手上的绣活放到一旁的绣案上,琼琚扯了扯身上的褙子,摸了摸桌上散发着温热的茶水壶,倒了一杯,亲自捧了,送进内室。
冯昭已经准备歇了。
琼琚瞧着,便笑着问了句,“郡主要不要喝口水。”
冯昭摇了摇头,自己掀了被子,上了床,“你也早点歇了吧。”
琼琚心里还有个想法,这会儿帮冯昭重新整理帐幔时说了出来,“奴婢想去看看绿衣。”
毕竟姐妹一场,这一走,怕是天涯海角,相见无日,好歹,她想送件东西,留个纪念。
冯昭了然般的点了点头,“你自己安排吧。”
“谢郡主。”
琼琚眼窝一热,放了帐幔,又检查了屋内的炭炉,瞧着里面的旺炭还熊熊燃烧着,这才出了内室,先是回了趟自己的屋子,翻箱倒柜的把自己的妆奁,还有以往郡主的赏赐找出来,将往年年节时寿康宫和显阳殿,还有其羽馆赏的金、银铬子统统拢出来,装到荷包里,又拿了自己压箱的五十两银票子,捧了两件没上过身的寝衣,用包袱包了,这才出了自己的屋,去了绿衣那屋。
如她想的一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绿衣一定也睡不着。
她屋门都没锁,一个人孤凄凄的坐在炕上,抱紧双膝,低着头,极为苍凉又彷徨的样子。
琼琚脚步登时就轻了些,小心翼翼的走到炕前,才轻声唤她,“绿衣。”
好像才听到声音,绿衣茫茫然的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琼琚才发现,她脸上满布泪痕,这会儿虽没有湿意,却泪迹仍在,还有,也不知道这丫头哭了多长时间,双眼已经红肿的没法看了。
琼琚虽然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却也替她可惜,却也知道郡主这样,又实在是为她好,终究,只能叹息一声,将自己的包袱送到她眼前,“这里面有我两件寝衣,留着换洗穿着,还有郡主给你的银票,我自己攒的五十两银子,还有一些年节时宫里赏的小玩意,你自己收好了,出了宫,赶紧找个镖局,把你送得远远的。”
“琼琚”
回过神的绿衣,再度被琼琚的触了情,伤心的抱着她哭了起来。
第96章 表白()
琼琚除了搂着她,给她短暂的安慰,实在不能做的更多了。
天将亮,宫门刚开,她便亲自送了绿衣到宫门口,看着她在寒冬清早的薄雾中,渐行渐远,到底还是红了眼睛,忍不住喃喃道:“绿衣,各万保重啊。”
比绿衣出宫,只晚了半个时辰,皇帝刘宪被陶太后谴送灵台。
虽然是昨天晚上的临时决定,可若有心人想拦,到也能阻止一二,偏,刘宪离宫的时候,大臣们还没有早朝,就算有三三两两进出宫门的马车,也没谁掀帘敢去四下张望。
早朝,如期举行,却少了坐在前面的皇帝。
幕帘后,陶太后掷地有声的将对皇帝刘宪的处罚,昭示在众朝臣面前。
“娘娘,臣以为,马上就要过年了,每年的正月初一又要祭天,与其让皇上去灵台反思,还不如留皇上在宫里,由阁老督促,反思为好。”
礼部尚书罗大人率先呈情。
随后,户部尚书也迈了出来,道:“臣以为,罗大人说得有理,灵台清冷,皇上这一去,只怕那边的人照顾不周,年下若是病了,只怕祭天要受影响。”
被礼部尚书提到的阁老们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只是有人表示支持太后娘娘的做法,有人保持中立,对皇上去留灵台,持模棱两可的态度。
陶太后任由下面的大臣阐述自己的观点,毫无打扰之意,但见几乎半数左右的人都发表了意见,而余下的半数,不是低头装作不存在,便是刚阿之流,对她的意思持奉行态度,眉梢不由动了动,暗藏算计的眸子缓缓在众大臣的脸上流转一圈,最后落到了平顺王的脸上。
“平顺王以为如何?”
“啊?”
平顺王显然被问懵了的样子,一脸没反应过来的看着帝位后的幕帘,惶惶道:“娘娘问臣什么?”
他紧张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朝中很多大臣早就见惯不怪了,平顺王若不是太皇太后的亲子,只怕连站在朝堂之上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就算是个王爷,太皇太事的亲子,站到了朝堂上,也不是个摆设,随风摇摆,但凡有事儿,他都把自己藏起来,一副我是柱子,你们谁也没看见的样子。
大家到也能体谅他,宫里两宫之间瞧着不睦,也不过是面上情,皇上一走,作为皇上的兄弟,他若太作为了,怕是太后娘娘也容不下他。
谁让皇帝还年幼呢。
只是,明白人看得懂的,予他多是同情。
还有那种逢高采低,想踩着他在太后娘娘面前讨个情面的,少不得就会时不时的言语刺他两句。
比如此刻,新晋翰林院编修,史宗朝,史大人便低眉顺目的说道:“王爷好歹也是皇上的亲叔叔,如今皇上犯了错,王爷不知情不说,太后娘娘做了决断,王爷甚至连帮着乏陈利弊的意思都没有,恕臣直言,王爷这样,实愧于先皇当年对王爷的爱护之情。”
翰林院编修是干什么的?
除了修正四书五经外,还要记录本朝各位皇帝在位时的大事小情,说起前几代皇帝做过的事,不管好的,坏的都要如数家珍。
史宗朝一生为官禄禄,再加上清贫学子出身,没有所谓的家族倚恃,直到四十多岁,才在陶太后的点拨下,进了翰林院,当起了编修。
虽说这个职务一般是新科进来的庶吉士用来磨练的职务,像他这样的老臣,有些屈就,可谁让他笔墨功夫好,又因翰林清贵,极少牵涉皇权,他就一心抱在这个位置上,乐享这位清静自在,从而在心里也渐生对陶太后识人善用的感激。
所以,对那些心里明显对陶太后不敬,可脸上还摆出一副我听话嘴脸的大臣,哪怕是王爷,也不拒对方势力,敢于得罪。
不过,也得说他得罪完人,并没有谁敢大张旗鼓的找他麻烦,又加上现任翰林院主事季翰林也是清正刚骨之流,又是陶太后一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