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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夫人见女儿并未沉浸在表演台上,一颗心思此刻竟能旁故,欣慰之余,却也忍不住带着点打探的意思,抚着她的手,悄声说道:“你觉得,世子和中郎将,哪个胜算大一些。”
白雅觉得母亲这话问得有差错,她不懂武,看这种比试,也就是看个热闹。
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半点偏颇都没有。
女孩子一但有了心仪之人,做事,看事,往往会在理智之上有失偏颇,白相夫人是过来人,在这点上,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会儿一听女儿的答案,竟是不偏不倚,一副谁都有可能胜,谁都有可能败的样子,也不显得对哪个多担心些。
噢,不对,好像,她哥哥上场的时候,她还跟着紧张几分。
白相夫人心里又是一声叹,觉得女儿的婚事实在有些难办,使不得,回去与相爷商量,便要请父亲出面了。
不过,这话暂时她还不能与女儿说,瞧着女儿还在看她,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接着看比试即可。
白雅虽然察觉到母亲的心思,却因是长者,不好妄猜,更可能涉及自己的婚事,她一个闺阁女孩,到底不好多说,便腼腆一笑,转了眸光。
相比起这边的含蓄,年纪小一些的闺秀们到是胆子更大许多,议论声也能让殿中耳尖的人,隐约听见。
只是冯昭的位置比过于靠前,那些大臣家的闺秀也好,王府千金也好,都比她的身份低,她虽占了个位置上的优势,却听不见那些人的议论。
不过,纵使听不见,从她们面色上的激动,还有紧张,甚至偶尔忍不住握拳担忧的模样,好像也能猜出她们的心情正随着场中此时比试一迭迭的高潮在起伏。
也是,场中两人,一个英俊挺拔,玉树临风,一个从容淡定,英气逼人,也不怪这些小姑娘们看得眼热。
冯昭分心看了会殿里殿外的热闹,墨姑便去而复返了。
她睨着墨姑的身形,见她止步在太皇太后身侧半步的距离,躬着身,小声的回禀起来。
“娘娘,是昨天那边下旨晋封的,之前领过护送郡主回武国公府的差事,后来郡主遇刺,也是他领了头功,家世不值一提,祖藉在河南,祖辈就是普通的农户,起家,说是从他父亲开始,因着朝廷征兵,他父亲抓了壮丁,后来在军营里到是会钻营,一点点的爬了上来,后被定州卫的总兵推荐进了洛城,文国公世子领着他来给太后娘娘叩过头,便在羽林卫领了差事,这身武艺,据说是打小就练得,没听说什么师傅不师傅的。”
墨姑低低的将萧深祖宗十八代能数得上来的,挑着有用的,与太皇太后说了一遍。
太皇太后每听一句,就皱了下眉。
这是小人物。
在她眼里,再小不过的人物。
可她总觉得,这么个小人物,忽然被显阳殿那边抬举,总透着点诡谲。
只是,这诡谲的点儿在哪儿,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到。
墨姑复了命,低眉敛首禀息的模样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似的,可她那双善于捕捉的眼睛,正偷偷的将太皇太后脸上微不可见的算计逮了个正着。
心中一凛,墨姑下意识的就想偏头给身后的康宁郡主提个醒,可她将将在要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猛然刹住了。
不行。
她不能回头。
不能让太皇太后察觉。
而且,太皇太后无论想做什么,都不能急在这一刻,所以,萧深的危险,不在此刻。
一想明白这一点,墨姑暗自替自己吁了口气。
而墨姑不知道的是,她这点小小的肢体动作,早就被冯昭捕捉在眼里,只是一时间,她也不明白墨姑与太皇太后说了什么,而太皇太后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只一样,她这会儿眼睛半点不离的盯着太皇太后的身影,再无心旁顾场中的情形。
第120章 突然()
琼琚不知冯昭心思,再加上场中比试确实精彩,她的目光忍不住就被吸引着,盘踞着。
“萧侍卫是萧侍卫胜了”
她忽然抓紧了手,呓语般,带着几分激动,又带着几分矛盾的喃喃着。
“你说什么?”
实在是声音太小,冯昭只觉得身后有声音,便疑惑的转过眸。
这一下,恰好看见琼琚脸上喜忧并存的神色,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奇怪道:“你怎么了?”
“啊?”
琼琚好像方才回神,一下子撞见冯昭的瞳仁,平静无波,好像场中的比试结果,她一点不关心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郡主,世子输了,萧侍卫赢了。”
“那你是抱怨世子输了呢,还是萧侍卫赢了?”
这种时候,冯昭竟然还能有心情打趣琼琚。
琼琚嗔目,“郡主”
其实,她心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种情绪居多。
可不管她怎么想,这会儿已有内侍将比试结果唱喝出来,“中郎将萧深萧大人胜。”
比试都有胜负。
冯思远打得前快淋漓,完全不在意结果的上前直冲萧深就是一拳,拍到他肩上,笑道:“真是痛快。”
都是光明磊落的人,萧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种比试,并非赢了一场,就代表自己有多厉害。
他与冯思远在冯家的演武场打过,虽然他的兵器玩得很转,但在兵器上,萧深觉得自己并不比他差,论起拳脚,他以为自己的拳脚功夫很扎实,可真跟冯思远比划起来,他才发现,冯思远的拳脚功夫与自己不遑多让,一招一式皆见名家指点的根基。
其实,刚才那一下,也是有点巧了,要不是冯思远忽然趔趄了身形,怕是自己也没这么快能赢了这场比试。
萧深不是输不起的人,可见冯思远半点不提刚才那点小意外,一副坦荡磊落的模样,自己也就不过多计较了,抱着拳,冲着冯思远一揖,“承让了。”
冯思远脸上哈哈笑着,起手托了他揖下去的身形,可心里却结结实实的受了他这一揖,心道:小子,要不是怕再打下去,出个差池,耽误了正事,我还真想再切磋三百回合。
只是他嘴上却笑着应道:“子稽过谦了。”
话落,他抬手搭着萧深的肩膀,便事着他亲自下了表演台。
两人哥俩好一般,你攀着我的肩膀,我勾着你的腰,一同向大殿中走去。
显然,殿里还等着两人比试完宣见。
而在两人所经之处,那些原本各执一词的闺秀们,此刻见两人半点不生嫌隙的模样,好像一下子连她们心中的不平都抹去了,觉得输了也好,赢了也好,只看两人这样的品性高洁,都当夸一句好儿郎。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句话同样适应好男儿。
萧深不知道,虽然他在这洛城的达官贵人面前,家世还提不起来,可自有那不计较家势,只看重子弟前程的人家,已经将他列入女婿的待考虑人选中。
不过,长了一双汇眼的人,又何止这些大臣。
殿中跪恩,太皇太后这才得以近距离的打量这位中郎将。
洛城之中公侯子弟众多,长相出众的亦不在少数,论气质才华,陶阳屈指可数,论文武风流,冯思远不遑多让,就是白相家的白楠,小小年纪,气韵风华,皆有不凡之处,还有季翰林家的季秋雨,那孩子一看就有副聪明相,会读书,将来待有所成,没准又是一个翰林苗子。
可这几个孩子,都是在洛城贵族子弟里摸爬滚打着长大,从小受名师指导,有一番成就好似顺理成章。
偏,这个叫萧深的中郎将。
明明一副泥腿子出身,可这会儿跟自自己的侄孙走在一起,竟文武风流不遑多论,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在自己侄孙身上少见的江湖气,而这份江湖气非但没把他的气韵拉低,反而还加分不少,让他行止间,更多了几分洒脱。
不止这般,明明殿中觐见该是让人胆颤心惊的事儿,若非常伴上位者的官吏,怕都止不住胆涩。
偏这个新提上来的中郎将,竟然满面笑意,目不斜视,半点不见畏惧不说,仿佛还像是逛自己的宴席,见自家的长辈,就差熟稔的逮谁就跟谁推杯换盏了。
太皇太后看得心中凛然,却又极不喜。
从心底里,她就厌恶。
好像为了给她的厌恶再加上砝码,陶太后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忽然给了萧深一个彩头,“原本,今夜比试之前,哀家便有意让良姑先把彩头说出来,可怕大家一心为了彩头,失了手上的准头,这才压到尾声,这会儿,中郎将萧深脱颖而出,想来,对于中郎将的功夫,大家也该是心服口服了。”
“臣,心服口服。”
不待别人开口,冯思远第一个抱拳称道。
太皇太后看得心中不喜,目光不满的看向冯冀元和姚氏的位置。
只冯冀元和姚氏这会儿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哪还有心关注太皇太后的举动。
太皇太后这一瞥没得到半点回应,就算是想提醒,想警告,也没谁听看得见,一时心里又是气闷不已。
可让她更加气闷的是,陶太后竟然在这会儿笑着宣布道:“既如此,哀家便把彩头说出来。”
微微停顿,陶太后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吊足了胃口的众位爱卿,缓声道:“康宁郡主自幼在本宫身边长大,其心纯良,品性敦厚,其父母虽然早逝,可临终前,却将康宁的婚事托付于本宫,不求未来仪宾位高权重,只要其一心一意待康宁即可,若康宁四十岁无所出,允仪宾纳一妾”
这是什么?
给康宁郡主指婚?
指婚给一个小小的中郎将?
呃
好吧,中郎将也是有品级的,可品级还能高得过世家子弟,罔替袭爵?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康宁郡主不该是留在宫廷的内定皇后吗?
怎么忽然间就变了风向呢?
陶太后之前可是一丝口风都没透啊。
那些回过味来的大臣,忍不住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到太皇太后,武国公府两家的脸上,当然,也有人把目光看向文国公府的位置。
但让人称奇的是,文国公府往年所在的位置,今年竟被别人取代了。
第121章 对峙()
文国公府多年不参政,夫妻俩一心只做闲散圣人,原本出不出现,都不打紧,可人家女儿是皇太后,又是掌权的皇太后,纵使文国公手上没什么实权,也不会有人敢随意冲撞,甚至碰见了,还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这样的场合,文国公府的位置从来没被谁替代过,若是这场宴会并无特例的事出现,文国公夫妻寻了理由不来,也不会让人多注意,可偏这场宴会又出了康宁郡主的事儿。
陶太后给康宁郡主指婚了。
康宁郡主可是文国公府的外孙女。
文国公的长女去世时把女儿的婚事竟然托付给了亲妹妹,这是摆明了信不着武国公府?
康宁郡主出自武国公府,是姓冯的,父亲死了,还有亲叔叔呢,再不济,宫里也有姑祖母啊。
陶太后可算是平地一声雷,炸得满室宾客目瞪口呆。
就是冯昭自己,也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而愣在当场,忘了反应。
只,怔愣的空档,陶太后已经把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