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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无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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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冰俯视着下面的状况,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她见过不少,自己也经历过,大多是女生之间的矛盾,打打闹闹的也就过去了,戴冰很少放在心上,戴冰揉了揉自己疼的难受的胃部。

    戴冰转身要离开,回头去发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延安,他双手抱胸,面无表情,人在阴影里,似是已经呆了有一会儿。戴冰立马放下了肚子上的手,真不懂,为何他会这么喜欢呆在阴影里。

    此时外面的声音更是激烈:“不关我的事!”

    宁晓璐的一声喊叫在空荡荡的走廊尤为明显,延安的眉头紧紧一皱,嘴也抿的直直的,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戴冰。

    戴冰发现延安总是这样,眼神毫不掩饰,直愣愣的盯着人,似是要把人看穿。

    戴冰错开了视线,照旧不急不慢的往楼下走去,却在与延安错过身时被拉住了手,他很用力,一下子把戴冰的手腕握着手里,拉到了自己胸前,戴冰别拖着贴在延安胸前。

    延安很高,戴冰站在他身边只能抬头看着他,他的眼光是冷的,没有了平日的懒散,此时像是紧绷的弦,潜伏的鹰,目光锐利带了刺,直直的扎在戴冰身上。

    “看到了吗?”延安低着头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声音又低又沉。

    戴冰听到他的话往窗口看去,胃里却一股钻心的疼痛,戴冰咬着唇瓣又松开。

    戴冰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回过头看着延安什么也没说,一点不为所动的样子,一把甩开延安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皱着眉,揉着手腕。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如果看不过,直接过去就好,可现在拉着自己在质问什么,是的,自己这样会很无情,但是即使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无事于补,只会让她们更加嚣张。

    戴冰张了张嘴,身体的疼痛让戴冰苍白了脸庞,也出来一身虚汗,低着头,生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异状,眨了眨眼,又抬起头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延安听了视线扫过戴冰的眼睛,那是一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睛,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冰冷和不可靠近,里面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脑海里不期然想起来一些人,原来没有人是例外的,永远以傍观者的姿态看着已经痛苦不堪的人,永远感受不到被伤害的痛苦,伤害的过程中永远有两种人,傍观者和加害者,谁也逃脱不了关系。

第13章() 
下一秒,延安松开了手。

    眼神从一开始的高度聚焦变得懒散,似是什么也没有的样子,空空荡荡的,一声不响的从戴冰身边走过。

    戴冰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延安离开的背影,疼痛的胃部让戴冰有些脱力的扶着一遍的栏杆,平稳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摸了摸有绞痛的肠胃,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走。

    刚下一层就听见,窗外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呀!”接着传来女生的吼叫声,“谁啊?往下面扔东西,没看见有人吗?”

    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什么,外面的声音更乱了。

    “宁晓璐人呢?!”

    “那!”

    等戴冰下走出教学楼时,正巧撞上急匆匆跑过来的宁晓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些许红印。

    两人碰上后,宁晓璐愣了一下,侧过头似是想要遮掩什么,接着后面急匆匆的进来三个女生,看到两人时,那群人有些犹豫,宁晓璐飞快的上了楼。后面的人也没不着急了,抱着胳膊,一脸不屑的慢慢的也跟着上了楼。

    从医务室出来的戴冰刚要走进教学楼,似是想起什么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窗口,那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了,看着旁边有人不断进出,戴冰站在那里渐渐呆愣起,那个窗口似乎浮现了一个人。

    那时他就站在那里,低着头往下看没有表情,任下面乱成一团也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明明是帮了别人却一脸阴沉沉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讲台上刘瑞拿着卷子,一个一个的喊人上去拿。

    昨天考完的卷子第二天老师就改出来了,速度快的让本不抱希望的同学们一个个的鬼哭狼嚎。

    座位上的宁晓璐一脸愁思,眼睛是红肿的,一副哭过的样子,班里同学们都在紧张兮兮的听着成绩,她倒像是失了魂的假人趴在座子上愣愣的发呆,平时精致的发型此时只是乱糟糟的披着。

    “刘瑞林,98。”

    “戴冰,145。”刘瑞笑着把卷子递给了戴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戴冰身上,有羡的有叹的,连延安也从手机前转过了视线。

    戴冰本人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倒是盯着最后一道大题扣得那几分皱起了眉头,是超纲题,但是也不算太难。

    “真牛,也传授传授我啊!”刘瑞冲戴冰竖了大拇指。

    刘瑞手中的卷子没剩几份,又发了几个,低下头看着接下来的一张卷子,视线扫过卷面上老师打的成绩,人愣了一下,突然的停滞让班里剩下几个没发的更是紧张。

    “延安,嗯150。”

    班里本来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一下子全没了,静静的只有延安拉开凳子的刺啦声,只见延安慢悠悠的站起身,随意的接过卷子。

    “我靠!”刘瑞“唰”的站了起来,跑到延安桌子边,一下拽过卷子,快速扫过一遍,看见了大大的红色的150分,怔了怔,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满分。

    崇德高中的卷子一般都比一般考试的卷子要难,一般都没有150分的成绩。延安这平时从不见的学习的人,连上课都不听讲,谁也没预料到能考出满分。

    戴冰听了后也吃了一惊,看着身边的延安,他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任由别人在一边拿他的卷子看来看去,甚至还一起开玩笑,明明笑着却一点感觉不到开心什么,不是成绩更不是他们没有营养的玩笑话。

    延安似乎感到了什么,余光扫了过来,碰到了戴冰的眼神,有一瞬间戴冰感到延安眼神里一丝丝的冷意,但目光似乎又没有变,波澜不惊的扫过自己,又转头和男生们说话,还笑出来声。

    成绩出来后的晚自习,外面雷雨交加,教室里班主任在全班做了个成绩分析,拿某些人的成绩做例子,批评了一些人,也暗示大家不要骄傲,外面倾盆大雨,屋里的气氛更是低沉和压抑。

第14章() 
第二天早读,大家都早到了半个小时,老师的那席话是起作用了,班里的气氛立马就变了,崇德高中的学生不乏活跃的人,但都对学业敏感如丝。

    一声咳嗽声夹在“嗡嗡”的读书声中。

    延安似乎感冒了,不再是安逸的趴在座子上。

    此时的他弓着背,头沉沉的埋在手臂上,时不时发出闷闷的咳嗽声,有时难受的转过头,戴冰能看到他潮红的脸颊,苍白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下面是紧蹙的眉毛,戴冰明显能感受他呼吸带出来的热气。

    班主任来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人醒了过来,的确是发烧了,一双眼睛黑而亮,但是没有什么神采。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同学们如放出牢笼的小鸟一样,一涌而出,离开教室去吃午饭。

    只有戴冰和延安,一个在写着卷子,一个趴在座子上。

    中午外面太阳正好,戴冰感到旁边的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没有了咳嗽声但似乎更加难受了,刚才铃声响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着急促的呼吸声,戴冰停下了笔,推了推延安。

    仅那一秒的接触,戴冰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似乎更烫了,人有些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

    戴冰直接问道:“吃药了吗?”

    延安摇头不说话。

    戴冰打开课本有意无意的问:“你生病怎么不吃药啊?”

    “”还是不说话。

    “要帮忙吗?”

    “”

    戴冰感觉生病的延安有点奇怪。

    她不声不响重新拿起了笔,脑海里思绪过了几番,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被喊醒的延安喝完一杯水,又起身去接第二杯,他喉结缓慢地滚动,侧面轮廓在灯光的渲染下竟有些柔和细腻。

    戴冰看了一阵子,摇了摇头起身去吃饭。

    再次回到教室坐到座位上,她扭头看向延安,此时他正喝完第五杯热水,白净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嘴唇仍旧毫无血色。

    她低头瞄一眼他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说:“吃点药吧。”

    延安低头看着她,视线落在了那一袋子三盒的感冒药上,眼神闪烁,几秒后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了句谢谢,接了过去。

    戴冰看着药到了延安手里,松了一口气,今天不知怎么的路过药店想起来他,出来时手里就带了一兜药,这几天延安的态度都有些冷淡,她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不要。

    坐在座位上的两个人一个照旧埋头一心扑在书本上,一个无精打采的闭着眼休息。

    晚上回到公寓,延安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疲惫的歪在睡沙发上,延安觉得身下有什么硌着自己,或许是书包。他闭着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却先摸到一块硬物,是戴冰给他的那一袋子药。

    延安将它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女孩子买的药很多,明明是个感冒药,有药片的,也有药剂的,还有一盒胖大海润嗓的,延安一盒也没用。

    握着那枚蓝色小盒子,延安脸上渐渐失去了表情。

    刚想撂倒一边,停了下来。

    脑海里不期然回想起那天来找自己的戴冰,她倔强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最后傻呵呵的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才像是一个小女孩。

    可那张脸为什么能变得那么冷漠?

    下一秒,延安松开了手。

    蓝色的小圆盒在阳光下闪了闪,然后坠入沙发的角落里,那光芒也被蒙上了一层灰。

    延安闭上了眼,仰头躺在沙发上,头疼的厉害。

第15章() 
翻译:

    “weareallier,butsomeofusarelookingatthestars。”

    戴冰心里默读了一遍,这是奥斯卡?王尔德的一句话,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临近期末,距上次模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斗志昂扬的同学们渐渐开始浮躁,甚至有些陷入了绝望的状态。

    昨晚又熬夜的戴冰似是有不完的精力,本子上的字一行接着一行往下蔓延,教室外寒风刺骨,屋里暖气十足,却也让人昏昏欲睡,第二节下课后,本该是去吃饭的时间,班里的人还剩下很多,大多都趴在桌子上补觉。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就见到女生厕所门口,站着的一堆人。

    戴冰洗着手,往那里瞥了一眼。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延安,剩下全是女生,他站在宁晓璐和那些女生中间。

    从戴冰的角度看来,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一手抓着对面女生伸过来的手,对面的女生惊慌失措,其他的女生们一脸怒火盯着他,气氛嚣张跋扈。从身边路过的低头和身边的女生窃窃私语。

    然后延安就松开了手,双手插兜,素来没什么表情的眼睛,意外透着一股阴暗和沉郁。

    女生们凶巴巴的,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她想他应该是真的想帮宁晓璐,只不过如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还以为他是去寻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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