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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带我去看看玩斗鸡的吧。”小团子说道。
这次斗鸡坑选在卧牛石西北的斗鸡坑里,那鸡坑椭圆形,底平而凹,周围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众人的神情十分兴奋。
不光参加斗鸡的人之间会有赌注,就是看家,也私下押注。俗话说,无利不早起。一般的鸡头家除了负责主持斗鸡,更重要的是做那地下赌庄的东家。
斗鸡以烧香计时,一寸细香烧完为一局,
刘成方将王菁放在了斗鸡炕最前面的边沿上,将斗鸡从鸡罩里取出来,抱在了怀里。很多大周人“爱鸡如子”,王菁的旁边,也有好几个抱着鸡等斗的鸡主。
几场斗下来,刘成方的斗鸡有输有赢,他将斗鸡抱到一边面无其事的喂水、调理,但心中却明白,自己这只斗鸡想赢过郑庆文,只怕是有些困难。
郑家的鸡头颅高昂,两腿杆直,气势十足,这是鸡子必胜之兆。而刘家的鸡子,见到郑家的鸡只接垂了头,估计就算上场,也跟本不会递嘴和起斗。
大家都是斗鸡的老手,这些话本是不必言明的,但是一个小媳妇偏偏笑嘻嘻地向刘成方道,“刘亭长,您准备什么时候再把那二十亩地给赢回去啊?反正我哥跟我嫂子家也种不成,荒够五年,朝廷可就收回去了,怪可惜的。”
这小媳妇姓郑,是郑庆文的亲妹子。声音又尖,嗓门又大,引得周围的人全伸着脖子往这儿看。
郑氏早打算好了,刘成方再怎么着也是个亭长,众人面前总要保留几分脸面,万不会同自己吵起来,而挤在这里看斗鸡的,大多是些男人,一般都不好意思同她争辩。她这会儿就可着劲的闹,闹得那亭长做不成了才好。
她那嫂子大肖氏早跟她抱怨过了,“原来聂亭长在的时候,说要提拔你哥接他的位子的,不承想那刘家更会拍马屁,不声不响地提了他,就他家那八岁的娃,连我妹子都打了,真是惯得无法无天!”
刘成方也不是吃素的,听了郑氏这话,倒是当着大伙叹起气来,“也怪你哥心眼小,他就是不吭声,我也会把输掉的二百两银子和二十亩地契给他送去,偏他找了熊贵跟孟真这两个泼皮,银子被矮骡子劫了,田也种不成,我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听他提起熊贵和孟真,郑氏更高兴了,“人家都在传言,说孟真和熊贵是你们刘家弄死的,真以为是亭长就可以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了吗?”
刘成方知这女人想闹事,声音也大了起来,“熊贵和孟真这些年,打着讨债的名义不知玷。污了多少女人、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大家心里头都是雪亮的。他们跟外地的人贩子勾结,不知道偷了多少小孩卖掉,若是活着早该落网了,偏生是死的,真是死有余辜!没想到他的五亲六眷都不伸头替他们喊冤,你个不相干的女人倒是替他抱不平了。你若真有证据是我刘家的人弄死了他,大可去告官!若是不信刘某话的人,大可到知府衙门去查。”
此话一出,边上看热闹的人都议论起来,“哎呀,那熊贵和孟真,真是坏到骨头里去了!若真是刘家弄死了他,真是为咱们这十里八乡做好事了!”
又有人道:“咱们这亭长还是挺仗义的,给下属斗鸡,输了二话不出直接出银子,要是那不讲道理的,不仅不出银子,只怕还要给下属小鞋穿呢。”
“大老爷们儿来看斗鸡,个小媳妇也跑这里来看斗鸡,看就好好看呗,又寻趁着找碴,要是我家的婆娘这么着,老子几个耳光煽她回去了。”
郑氏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扯出那俩个讨债鬼了,没想到这位刘亭长天天斗鸡走狗,为他说话的人还挺多的!不过她既然敢来,那就是豁出去这张脸皮了。
“刘亭长,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敢继续跟我哥斗鸡吗?输不起就输不起,还罗嗦这么一大堆没用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刘成方最爱脸面,正想说“斗鸡就斗鸡,刘某人敢玩就输得起”,不想坐在他旁边的王菁先开口了,道:“你哥是哪位?他想跟我爹斗鸡怎么自己不开口,尽把你给推出来丢人现眼?”
还真是丢人现眼。哪有下属的妹妹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上司对着干的?
郑庆文差点被自己的妹子蠢哭了,不由分说,照脸就是几个耳刮子,打完吼道:“滚!”
王菁自不会这么放过他们兄妹二人,“就是你们想跟我爹斗**?三月三,记得带上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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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脸面问题()
张氏手里有了银子,就跟刘成方商量着把西边的牛棚拆了重建厢房,又打算把朝南的房子接两间起来。
她已经打算好了,新盖的朝南那两间中间不要隔墙,用来孵鸡仔;西边的厢房用来养鸡。
盖房子的匠人班子就是本庄子上的,班头叫刘成贵,是刘成方隔房的堂弟。房子早在年前上冻前就完工了,张氏自家存了一两百个鸡蛋,又从庄子上买了一些,凑够五百个,在炕上铺了麦秸,将鸡蛋放了上去,用棉被盖了起来。
说是炕,其实炕下面并没有生火,而是在建房子的时候,把屋子四周靠墙的位置挖成中空,从外面烧煤,让暖气自己灌进来。
这下就连王菁也不得不佩服起张氏来。
自己只说了可以用炕孵鸡仔,她就能想这么长远。
要知道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是没有体温计的,如果真用炕温度肯定会很不好把握,只怕把鸡蛋烤熟都有可能,但现在等于用的是“暖气”,相对来说温度要好调节得多。
为了不让张氏起疑,小团子特意请了乔朝阳出面帮忙,“表哥着人帮我打听打听是如何用炕孵小鸡的。”
乔朝阳为此特意来了刘家一趟,“没听人说过用炕孵小鸡啊,人家都说是母鸡孵小鸡。”
“哦,那估计是我听错了,倒是害得表哥白跑了这一遭。”小团子表现得十分羞涩。
“没事,表哥正巧读书累了,也想出来散散心。”乔朝阳说道。
“表哥马上就要下场了,放松一下也好。”小团子说道。
其他人都劝他多用功,唯有这小团子知道他最近太过用功,劝他休息呢,可见这几年的寿桃没有白送。
“那表哥走了,考完再来找你玩。”不能留得太久,不然他娘会有意见。
小团子送走乔朝阳,回头对张氏道:“表哥找人打听了,说那屋子里穿着单衣要感觉到有一点小热就行了,每隔六个时辰要把蛋翻一遍,还要在上面撒些水,过个十几天,把蛋放在温水里,不能浮起来的就是寡蛋,孵不出小鸡的。能浮起来的就是好的,再者可以在夜间的时候放在灯下照,有小鸡的可以看到”
张氏十分感动,“你五姑家的这个表哥,真是咱家的福星啊。”说着又盯着王菁看了好几眼,就在王菁以为自己是不是露馅的时候,她又笑道,“估计是想借你的运道一举夺魁呢。”
王菁被惊到了,好奇地问她娘:“借我的运道?”
“随口听别个说两句,就把那些斗鸡治好了,还让娘赚了钱,这不是运道好什么?一个钱一个宝,没那命得不了。”张氏说道。
在张氏看来,自家这小闺女会这么多东西,全是运气使然。因她在破庙救了这孩子,所以神佛看她心善,想要报答她,如此而己。这得多强大的自信心才成!
“不都说善有善报。”小团子笑眯眯地说道。
这话说中了张氏的心思,心里对小团子更亲近了几分。
岂料还真的被张氏言中了,乔朝阳这次果然一举成名,考了县试的三名。成了整个濠州府家喻户晓,童叟皆知的少年才子。
乔朝阳一下子成了张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就连两个平日围着刘永安转悠的表妹,也不再理会他,一心巴着吴明珠,希望借着她的关系见到乔朝阳。
刘成方却不管这些,他只记挂着三月三的赛鸡,“肥肥平时都是很懂事的,不知怎么的,这次却提出要跟郑家赛鸡。”他跟张氏说道。
“你不是一定要和郑庆文比一次吗?肥肥这样岂不是正合你意?”张氏白他一眼。
“那是以前,宏光输给了他家的乌云盖雪,我不太服气罢了。”刘成方说道,“他丈人以前是在东京**把式的。”
所谓鸡把式,就是有钱人专门请来训养斗鸡的人。
刘成方之前本以为自家也算是斗鸡界的“元老”,哪想跟郑家一比倒成了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
“那你还跟他赌!”张氏说道,“为这斗鸡,咱家的田契没了,银子也没了。”
当然,还一句她顾着丈夫的面子没往外讲,这不是明摆着被人家当了冤大头,只怕不用别人说些什么,他自己首先就不好意思了吧。
“郑庆文之前本是不玩斗鸡的,他那只鸡之前也没跟旁人斗过,又在一起共事,我职位比他高,被他缠得没办法才应了。聂亭长那时候,经常跟我们这些人斗鸡的。哪想到我一应承,他就说玩点刺激的,当时就掏了三百两银票出来,给我说‘要不亭长就拿个十几两银子出来意思意思’。”
都是在外面跑的人,脸面至关重要。男人被下属这么一激,还不一下子就把家底全赌上。张氏听到这里,才明白他这是中了别人的激将法。
“郑庆文真不是个东西!他这明明是踩着你扬名!直接把他那官给他辙了,看他还使不使坏。”张氏气愤地说道,“回来也不吭声,这下好了,三月三还要再赔些进去。”
“现在撤他,人家会以为我公报私仇。”刘成方叹了口气,“他家离聂家近,聂亭长家里的衣裳到了三九天,都是他媳妇跟妹子洗的,聂亭长后来却提拔了我,他家不服也是有的。”
刘成方越说越沮丧。
这么没面子的事,他根本不想让张氏知道,但现在王菁又替他约了郑家斗鸡,如果再斗输,只怕张氏真要发飚了。
“那怎么办?我听说好些人跟郑庆文斗鸡,都输了银子。”张氏皱眉道。
小团子从书柜拿了本书出来,翻到某处,给他爹念道:“左传昭公二十五年云:季、郈之斗鸡,季氏介其鸡,郈氏为金距。”
这话译成白话,就是说:季平子、郈昭伯在斗鸡的时候,季平子在鸡翅膀上撒了芥末,郈昭伯给鸡爪套上锐利的爪套。
这话张氏不懂,刘成方却是知道的,默了一下,才道:“为父总觉得不够光明磊落。”
张氏这会儿已经猜到小团子那句话是提醒她爹怎么去赢郑家,就冷笑起来,“郑庆文游手好闲,仗着斗鸡祸害了那么多人,你在他上头,本来就该管着他。”
第二十章 选亲择媒()
小鸡很快出炕了。出的并不理想,五百个鸡蛋,只出了八十三只小鸡。
庄子上很多人来看稀奇。
“哎呀,你要早说想要鸡苗,我让咱家拉窝的母鸡给你孵好了,浪费了这么多鸡蛋,怪可惜的。”秦氏说道。
若是用母鸡来孵鸡苗,除了家里没有公鸡的,一般来说是全部会成功的。
张氏苦笑,“你也知道,我家的田全没了,眼看着孩子们也大了,花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