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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安却仍旧处于震憾之中,药居然是早准备了的,只怕他没回来之前已经有了决断。
他是怕自己被以通敌论处,连两个年幼的孩子都不能被幸免吧?所以才会那般决绝,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刘永安知道,他是怕两个孩子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不好受。
这个认知让刘永安心里一片苦涩。
有抱歉,有懊悔,又丧气。
“若是我能早两天抓到赵嫣然就好了。”刘永安叹了一口气,对王菁说道。
王菁:“换一种结局,只怕也差不多。爹只怕一看到他,就会想到赵嫣然,想到之前的流言,这永远是一根刺。”
明辉功高劳苦,却被如此误解,心里一定很难受,可为了让自己的叔父内疚,不迁就在孩子身上,才不得不以死相争。
大孩子已经十四,他怕叔父因为厌恶自己草率的定下两个孩子的亲事,两个没有祖父母,没有父母可以依靠的孩子,若是再娶个三不着两的妻子,只怕这一辈子也完了。唯有自己先去,留三年的缓冲给他们,那时候两孩子又大了一些,应该有了明辩事非的能力。
隔了一日,整个金陵都开始流传大都督陈明辉因对叔父刘成方不满,主动联络了刘成方要当叛徒的事。
有好事之人,甚至专门来刘家打听这件事。
王菁:“不,他若想跟随张志诚,早一年前就该行动才对,哪有人生了异心,自己还没去就闹得生怕别人不一样的。”
“他既然没做那些事,为什么会自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王菁一脸肃穆。
若是别人这么说自然是没人信的,可说话的是王菁,便没人敢当面反驳。
不过,背地里却被张氏教训了一通,“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说话也不想一下,谁是玉,谁是瓦?”
王菁:“自然是三哥是玉,张志诚是瓦。”
“明辉是死在金陵,张志诚远在苏州,你这般说不是让人误以为你爹对他不好?”张氏说道。
王菁:“三哥死在金陵是事实,难道我不说话,别人就会以为我爹对他好吗?他生的时候功不可没,难道死后还要泼他一身脏水吗?娘难道不怕这样做寒了家族里其他人的心,寒了天下人的心?”
让刘成方认错是不可能的,但她必须为两个孩子争取一下。
张氏气得脸色发青:“亏你爹对你这么好,你说这些话对得起他吗?”
王菁:“三哥为刘家立了汗马功劳,难道我要告诉别人他不好?他若不好,那谁又好了?难道我这个时候说三哥不好,就是为我爹好了?三哥已经死了,说他好坏他都听不到了,可刘家还有很多人活着。”这些事,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罢了。
张氏被王菁堵得无话可说,极怒之下,抹着眼泪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学给了刘成方。
刘成方怒极。
看,别人还没说什么呢,这婆娘先给他定了罪。
“菁菁的话最正确不过,明辉确实功不可没。军国大事,你个妇道人家,没事少插言。我说了当明辉是亲儿子,就是亲儿子,他的长子,将来是要封靖国公世子的。你好好待他们。”
死的人已经死了,可还有无数活人看着那。就算菁菁不提醒他,他也该表态了。
明辉家的小子做了靖国公世子,她的三个儿子怎么办?
张氏已经惊呆了。
敢情菁菁没错,明辉也没错,都是她的错?
可无论是谁错了,丈夫总是没错的。
有些问题,她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却不敢违背刘成方的话。(。)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吴王()
厚葬了刘永辉之后,刘成方把他想要让刘永辉的儿子做靖公国世子的消息专门拿了出来,和幕僚商量。
反对方的理由有两点:一,都督大人是二老爷的长子,您让他做了您的亲儿子,那二老爷岂不是没人继承香火了?二,这样做乱了血统,而且对大公子也不公平。并且还说,若不是咱们一直在打仗,没时间修撰礼法,大公子早是靖国公世子了。
所谓的大公子,自然就是刘永安了。
他在从兄弟之中行四,但国公府一系一向把他们兄弟三个单独排行。是以称呼叫得很乱。可无论是行四也好,还是行一也好。他这些年所做之事,大家还是看在眼里,也从内心里认可这个人。
此时刘永安已经年近四十,大郎二郎言行举止已经像小大人了,特别是大郎,一副威严、老诚、忠厚的样子,完全就是他爹小时候的翻版,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幕僚就寻思开了,莫非国公爷这是想逼我们在大都督之死这件事上表态吗?
可大家说完才发现靖公国的表情根本不像这以回事,他甚至擦了擦眼睛,“我对不起二哥,没完成他的嘱托。”很是一副伤心失望的样子。
另一部分人可就琢磨开了。
“想当年各方起义军,徐王被被谢王所杀,谢王因为逆天而行,不光复汉族,一心想着打压咱们,所以才受到了上天的惩罚死于江上。至于张贼,他现在已经降了朝廷,根本不配再称一声吴王,而您,则是天命所归的吴王。”这么一来,您要封二老爷之孙为靖国公世子之事也就没了异议。
这么一说,连刚刚反对的人都反应了过来,“二老爷为吴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己,都督大人劳苦功高,您将自己的封号给他,也算继承了您的衣钵,但鞑子已经不配做我中愿的主人,您这个时候不挑起这副担子,谁来挑呢?”
刘成方:“杀鞑子子方自是义不容辞,但是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困于金陵,都是我指挥不当所致,哪敢称什么吴王。”
众人心道:人家这是谦虚呢,要再加把劲才行啊。
紧接着,刘成方治下的大小官员也开始上书,自愿拥刘成方为吴王,带着他们赶走鞑子,恢复汉治。刘成方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此时小廖氏的父亲大捷而归,押了归降的谢龙回金陵。
刘成方心情一好,第二日便开始封赏百官。
人人的官职比起之前都升了不少,金陵城里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
唯有张氏,心里十分不舒服。
虽然说刘成方成了吴王,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可她一向最为愤恨的徐氏和秦氏都成了侧妃。
侧妃,就表示人家也是有品级的人了,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妾,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其实以前最任性的时候,张氏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可现在人家都升职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又有些后悔起来。
“早知道该趁着王爷去南昌的时候,把那俩卖了才好。”张氏跟张老太太牢骚道。
张老太太急得一脑门的汗,“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万一说你善妒,把你休了,回去可是要看你嫂子们的脸色过生活的哟!”
刘成方另外收了几个美人,晚晚歇在不同的美人那里,连话都没空跟她说了,却着人告诉她,吴地三个月之内不允许办喜事。
那有人可能就说了,刘成方自己不是纳了好几个美人?
“吴王勤于政事,自然需要人来照顾,不纳新人,难道什么事都要假王妃之手吗?,”
伺候张氏的人,自然是刘成方挑的,“王妃如今是一宫之主了,你们不能什么事都要她操心,要学会替主子分忧。”
伺候人的人:所谓分忧不就是拦着那些不该让王妃听到的消息,免得她生气吗?
王妃身边的人刚刚当差,一直本着小心驰得万年船的原则,兢兢业业地伺候着她。
“我的瑞哥儿,已经过了弱冠了之年,昏事也早已经订下,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在战事不断的年月里,既使是吴王的儿子,也要身先士卒,冲在前面。
特别是老三刘永瑞,他出生的时候长兄已经十八了,二兄也过了十岁了,等他长大他爹已经造反了,哥哥们每天忙着打仗,根本和他没来得及培养感情。
张氏心里就担忧了:“长安这孩子一向听菁菁的,长瑞和菁菁又不亲,万一等咱们百年之后,长安只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他,他怎么办呢?
经她这么一说,刘成方就道:“对啊,徐氏和秦氏的儿子,比大郎他们还小呢,到时候怎么办啊?”
张氏马上改口:“长安就是对下人也没得说的,何况是他的兄弟。”
张老太太得知了消息,则劝她,“你现在也别想东想西尽想些没用的。好好的拢好吴王,万一惹得他不高兴,位子传给了那两个生的,你才真的的哭的时候呢。”
张氏:“亲戚朋友邻里百官都看着哪,他敢抛弃糟糠之妻扶那狐狸精试试!”
张老太太:“兔子逼急了都咬人,何况是个大男人,你要不把他逼那份上,他能这样对你?”
别人说张氏她可能不听,但张老太太摸闺女的心思,一摸就准。
她天天抱怨长子长媳,还不就是因为人家成亲了,有自己的儿子了,不是她指哪儿去哪儿了。
“别说自己养在的孩子,就是爹娘都没这么迁就人。”张老太太说道,“我的话你别不爱听,估计我也说不了你几回了。以后你要是犯了左性,没人劝着咋办呢?照我说,你就好好的享你的福,别再找事了。”
张氏越听这话,心里越不是滋味,总是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在这一年的四月,张老太太去了,到了十月老爷子也走了。
老太太临走的时候拉着老爷子的手一直舍不得松开,老父子走的时候倒是笑容满面,“他娘,你在那边过得还不错的,还有大船来接我,这下好了,两人又有伴了。”
张老太太和张老爷子这一去,做为外孙也要守孝,刘永瑞的婚事又耽误了下来。
谁见了张氏,都说刘永辉死得不是时候,耽误了刘永瑞的昏事,唯有王菁淡淡地看了张氏一眼,“娘没事还是好好歇着,别太操劳了,来人,给王妃端盏燕窝来。”
张氏:“这是用吃的堵我的嘴呢。”
“若三弟三月成亲,只能是靖国公之子的规格;一年后成亲,不但是王爷之子,而且那时候王府也建好了,在新王府成结,多有面子的事。
下人:大奶奶连宽慰人都与众不同,威严得紧!
对,就是大奶奶。
吴王封了百官,封了妻子和小妾,没封儿子们。(。)
第二百九十三章 没眼色()
刘永辉的长子刘镇岳虽得封靖国公世子,但是他现在还未到弱冠之年,刘成方亲自将人接到了吴王府,每天带在自己身边,比对儿子们还要尽心。
张氏心中虽有不满,但不好反对丈夫的决定,当面的时候,倒比对大郎和二郎他们更亲热一些。
大郎现在已经进学了,等刘镇岳入府,晚上开家宴的时候,特意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从兄挟了一筷子野韭炒腐乳。
“大哥尝尝可合胃口?”
刘镇岳之前吃饭,都讲究食不语的,如今见小堂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只得礼貌地笑着道了个“香”字。
徐氏之子刘永祥只比大郎小不到一岁,看着俩侄子的互动,就盯着大郎撇了撇嘴,“这么爱表现,一点都不知道孝顺!”说着偷偷地望了一眼他爹。
大郎却似没看到一般,又将同一道菜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