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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觉得小团子带这花环挺好看的,但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马上就想到必定是被这花环给弄成这样的,不由分说将那花环取下来,就要往地上扔。
王菁忙去夺:“别扔了呀,我哥哥费了好大功夫才编的。”
乔朝阳本来心情挺好的,被她一夺花环,发起少爷脾气来,使劲将花环扔到了猪圈里,“看看你脖子,红了好大一块,估计都是这破东西害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要它干嘛!”
“这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呢,东西好不好是另一回事,毕竟是一番心意,对不对?”小团子试图跟他讲道理。
刘永安听乔朝阳这么一说,忙也凑过来,也看到她脖子红了一大块,似乎还有些肿了,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妹妹带了不好就别要了。”
乔朝阳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还未拉走的马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走,我带你找大夫去。”
刘永安本是想给妹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惊喜变成了惊吓,远看着那白马绝尘而去,恨不着跟去看看才好。
青姐儿一脸向往状,“乔家表哥真是会关心人。”若那共乘一骑的是我就更好了!
丹姐儿更是后悔,早知道小团子把花环给她的时候,她就该接着才对,要不这会儿坐在那马上的人岂不是她了。
都怪这个野丫头!
害得她们好容易盼到人来了,还没看上一眼就又走了。
若是因为有急事走了也算了,偏偏是因为那小各方面都不如她们的野丫头!
她脖子红得太不是时侯了!
丹姐儿瞪刘永安一眼,“表哥要是把花环给我,不就没这么多事了?”真是活该。
刘永安冷哼,“就算我把花环给你,下次我给她什么东西,你也一样会想着把它夺过去,表妹在女学里没学过孔融让梨吗?”
被他这么一问,丹姐儿又想起王菁三岁就会背三百千的事情来,越发认为他在嘲笑她们不如表妹懂礼、懂谦让。
“我今天到表哥家里来是客人,菁姐儿难道不应该好好招待我吗?怎么还想着跟我抢东西?”丹姐儿一脸不服。
若说她有多喜欢刘永安,也不尽然。十一岁的小姑娘,懂什么?不过是沈氏常常耳提面命,“看看人家菁姐儿,多讨人喜欢!连知府家的公子年年都为她庆生!”
“乔朝阳他娘姓刘!那野丫头跟着姑母占便宜罢了。”丹姐儿气鼓鼓地说道。
沈氏听了这话,冷笑起来,“你呀,半点不长心,吴明珠是不是乔朝阳的正经表妹?怎么不见他给她庆生?弄的吴家的人见到咱们,眼里恨不得飞出刀子来!若咱们得了好处也罢了,偏什么也没捞到,白白的落了不是。”
丹姐儿听在了心里,不服气地撇嘴道:“一个臭胖子而己,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就等着我把表哥给抢过来,只对我好;那知府家的公子以后也围着我打转吧!
哪想事情并没有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吉云见张家的姑娘们要闹起来,忙偷偷地告辞。她还未从上次相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知府家的公子对她来说可望而不可及,不如回家帮自己娘老子一点忙是正经。
丹姐儿自打见了乔朝阳,一心想把他从王菁那边抢过来,对于吉云是走是留跟本不关心。
倒是红霞松了口气,她本是想借着乔朝阳来试徐清的真心的,没想到他一知道,直接住到了四叔家里,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担心。
担心她娘不肯同意她跟徐清的事,又担心徐清知道她的意图不喜欢她,还有些担心菁姐儿,也不知她脖子上严不严重。
乔朝阳脸上的担心她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刘永安比她更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在大门口张望。
好在刘张湾离兴隆街只有一里多路,又是骑马,乔朝阳很快又把小团子给送回来了。
姑娘们都围了上去,“表哥,妹妹怎样了?”
“大夫开了些煎服的药,又给些涂在上面的膏药,以后小心一点,别人她在接触到那些花呀、草呀的。”乔朝阳说道,末了,又抱怨一句:“你们这么多人,居然照顾不好她一个。”
谁在家里不是当宝一样疼着?反要照顾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丹姐儿当时就急了,“她这么大,还要我们照顾?那花原来我要了半天,她偏不给我,怪不得别人。”她为王菁同刘永安斗嘴斗习惯了的,时此根本没想过要忍。
“那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专门来抢她东西的吗?这么大的人,抢个小女娃的东西,你羞不羞?”乔朝阳说道。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冷冰冰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丹姐儿,竟给他问得哑口无言,接下来做什么都觉得不自在。
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男女不同席,她并没有再见到乔朝阳,不然估计她更难受。
好容易等到吃完饭,张家兄妹就向张氏告辞了。
第三十五章 绯闻(一)()
老话说“五黄六月去种田,一天一夜错一拳”。
这话虽有些夸张,却描绘出了炎炎夏日抢收、播种时庄稼人的那种争分夺秒的紧张心理。
这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麦子要割,要拉到麦场上去,要晒,要耕田种秋庄稼,要插秧。
特别是小麦,成熟期只有那么长,如果遇到下雨,割了之后会焐出芽,若是不割,熟过了麦穗会断掉在地里。秋庄稼种得迟,耽误了时令,会出苗不齐、长势不好、成熟晚,影响下一季的播种、收成。
忙,忙,忙
忙得不可开交。
麦场上清晨就摊好了刚从地里拉回来的麦子,晒到中午,开始由牛把式赶着牛,拉着石滚,在上面轧,要轧得均匀,还得有人拿着桑叉翻叉。轧过之后,麦秸要挑开堆起来,接着就是扬场,把里面的渣子扬出来,这是个技术活,弄不好扬得不干净不说,还会灰头灰脸。
麦场是共用的,上面从早到晚,都有人在忙乎。
麦子扬好,晒干,就可以装仓了。
没有收割机的时代,一切都靠人工。劳力劳时不说,关键是里面灰尘多,土坷垃多。
要吃之前得先淘干净,晒干,送到磨坊磨出粉,过了箩,这才是我们吃的面粉。
麦皮叫麸子,这个喂猪、喂牛、喂鸡都好,也比较有营养,家畜家禽都爱吃。
不过一般人家不会单独喂麸子,会搀上糠。
糠是稻子的皮,要粗糙多的,也没有麸子那么受欢迎。
张氏养的鸡子目前喂的就是麸子和糠的混合物。
养到一个半月的时候,问题来了,小鸡互相啄毛啄肛,有好几只鸡后面被啄得鲜血淋淋的,张氏又开始发愁起来。
“这么多鸡子在一起,除了主食,还得吃点零食才行啊。”王菁说道。
张氏被逗得笑了起来,“你当它们跟你一样,每天还得吃点心。”
王菁煞有其事的点头,“就该这样,不然这么多鸡,万一生病就麻烦了,要让它们吃一点增强免疫力的草药。没事干点别的,也免得攻击同类。”其实是饲料太单一,缺少微量元素,但不好这么跟她娘解释啊,只能说些童言童语。
张氏深觉有理,但又摇头道,“没听说谁喂鸡还跑到药铺去拿药啊。”
王菁道:“要把啄伤的小鸡分开。不能再炕了,房子太小了,挤在一起了容易生病,等真生病再治就来不及了,要不喂点青篙吧。”
张氏摇头:“我只见人家喂鸡吃过青菜,从来没见过鸡会吃青蒿,闻所未闻。”
王菁一脸自信,“我也是从乔家表哥送的书上看到的,成不成,娘割点回来,剁碎了,放在鸡棚里不就知道了吗?”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团子在刘家越来越有发言权,张氏也确实看到这次庆生的时候,乔朝阳给她送了好高一摞子书过来。她口中说着不信,心中却是信了大半,真跑出去割了一抱子青篙出来,剁了扔到鸡棚里。
那些仔鸡已经有小拳头那么大了,平时吃惯了张氏配好的饲料,看到青篙,看一眼就躲到一边去了。
张氏直笑,“你这方法不灵。”
小团子也笑,“娘何不多等一会儿。”
过了一个时辰,张氏又过去看,鸡棚里干干净净,一点青篙也看不到了。
“真的吃了!”张氏说道,“吃这个真有用吗?”
她还是有些怀疑,比竟之前闻所未闻。
“就算没用,还不是可以省些粮食。”小团子安慰道。
你别说,还真有用。那些小鸡有了青蒿,果然不再互啄了。
家里平时来串门的人也多,任谁看到张氏拿青蒿喂鸡,都觉得好笑。
“这个方法挺好用的,我炕出来一共两千四百八十五只小鸡,养了两个多月,还是这么多,一个都没有少。”张氏的语气十分自豪,“这方法还是菁姐儿从书上看到的呢。”
王菁只笑不语。
当然有用了,她前世的父母就是搞养殖的,她曾亲眼看着他们这样做过。
听了的人收起嘻笑的心思,回家也割了捆青蒿,无论怎么弄,家里的鸡就是不肯吃。
当然了,这些鸡都是放养的,有昆蝗活物吃,要吃这些菁蒿才是怪事。
张氏为此洋洋自得了好多天。
秦氏忽然来串门。
自打上次相亲的事以后,这还是她头一次来刘家。
“张姐,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秦氏斟酌着说道。
难道是有什么事想要求着自家?不过上次隔壁的辛氏偷桃子的事,秦氏是出了大力的,她俩又有一起长大,嫁到了一处,情分远分其他人可比。
“有啥事,你直管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张氏十分爽快地应了。
“其实,并不是我家的事。”秦氏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我也是听说的,你知道,我前些时候回娘家了,听到有人说李家已经在外面养了一个,说是窑姐儿。”
张氏愣了一下,才道:“那天我就觉得有些不对,李家在咱这一带,名气也不小,他家那儿子一不憨,二不傻,怎么可能会想着跟我们家老。二结亲。”
这个时代结亲,门户比人品更重要,李家怎么可能随便遇上个姑娘,站那里聊几句,就愿意上门提亲了,这中间肯定会有隐秘。
如果李长河没问题,根本不可能会想着跟秦氏结亲。刘家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刘成方是亭长,官虽不大,认得人总要多一些,路子要广得多,何况周氏是自己找上去的,就算以后闹起来,李家也有说场。
“话是由吴举人家传出来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秦氏说道,“毕竟吴家跟李家不对付。”
吴老爷拿钱捐了县令,没捞到钱不说,还把家产全变卖了,接手的就是李记,吴家中伤李家也有可能。
张氏摇头,“这种事,经不起打听的,一问一个准,就是不知道那边听不听得进去了。”
只是这种事,不管周氏听不听得进去,张氏都决定要说,红云的亲事结得不好,不仅二房会沦为别人的笑柄,就连刘成方出去,也要受人指点。
说归说,不过张氏却不打算自己出头,等晚上刘成方回来,她就提了一句,“我听人说,李家那小的在外面养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