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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哪里是来贺生,想让王菁出丑才差不多。
她们本就以华锦、黄淑媛马首是瞻,闻言就有了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姑娘们正当妙龄,见了眼前这两位出色的少年,就算没有王菁也要找个由头出来好好表现一番才行。
“我不过一个庄子上的丫头,怎敢在众位姑娘们面前称才女呢?”王菁淡淡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偏她表现出来的气度半点跟身为庄子上丫头自觉也没有,让众人都猜不出她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装模做样。
但在座的都知道,这姑娘不过是父母双亡寄养在刘家罢了,自小一直在刘张湾这这种小地方长大,连县城都没去过,说是庄子上的丫头还真不为过。
可这个庄子上的丫头偏偏运气好得不得了,不仅有一个才华横溢、俊美无双的探花表哥年年来为她庆生,更有一个年纪轻轻就中了小三元的“哥哥”!让她们不羡慕妒忌都不行。
这么粗鄙无知的野丫头,怎配呆在长相俊美的才子身边?何况还是两个!
姑娘们对她不满,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们要比什么,不如跟我比好了。”乔朝阳说道。
他这几年一直没来刘家,虽然知道刘成方在三年前特意给她请了个先生,却不知道这先生水平到底如何,见这么多姑娘们一起为难她,忙站了出来,想替她解围。
“我们可不敢跟乔探花比,就算您赢了我们,也胜之不武啊。”黄东媛柔声道。
前有华锦在身边虎视眈眈,后有嫂嫂乔氏临行前的千叮万嘱,若不把这野丫头给弄的灰头灰脸的,实在太对不起她濠州第一才女的名头了。
“要不,就选个最简单的吧。”华锦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似乎已经料定了王菁会输一般。
“王姑娘平常应该会饮茶吧?”赵嫣然问道。
她是个乡绅的女儿,相貌平常,最讨厌王菁这种外表好看脑袋空空的姑娘了。
“我不喝茶,只喝白水。”王菁很光棍地说道。
黄淑媛娇笑道:“王姑娘说笑了,白开水也是饮品,称之为茶也不为过,不知探花郎以为如何?”
乔朝阳瞥了黄淑媛一眼,“我认为菁姐儿对,她的目的是‘喝’水而非‘品’茶。”
赵嫣然见乔朝阳帮王菁说话,越发不喜,“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不如我们就比沏茶吧。有客自远方来,姑娘难道连热茶也不奉上一杯吗?”
黄淑媛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她不过是谦虚罢了,或者是觉得没有彩头,比起来不能尽兴呢?”说着从皓腕上取了手镯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的托盘里。
一见她往里面放东西,屋里的姑娘们都开始取了首饰往里放。
华锦道:“看来在场的各位都非常希望王姑娘今日能够大展伸手呢?你要是不答应,也太不给大家面子了。
王菁笑眯眯地看着,也不说话。
赵嫣然则直接咐咐跟着的丫鬟,“把那套兔毫盏拿过来。”
“赵姑娘真是雅人,居然珍藏的有兔毫盏。”王菁大大咧咧地道:“给我拿个平时吃饭的碗,用热水烫一烫就好了。”
别人用珍藏的名品茶具,她用饭碗!
这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换个姑娘,早羞愤欲死了,偏她还像没事人一般。
不过好歹总算是逼她接下赵嫣然的挑战了,华锦正想再讥讽她两句,看到刘永安那锐利的眼神,又忍住了。
大家忙把桌子收拾干净,挪到了正中。
好在刘家后面这一进院子又翻新了一次,不仅扩大了一倍不止,还将后面山坡一直到桃园那里,建了个花园。
至于隔壁的曹家,男人曹大根这几年跟着刘成贵的工匠班上活计做得很好,手里有了不少盈余,不仅新买了几亩地,还重建了新房。
知道他想重新建房,他哥曹大松就出主意,“你婆娘把刘四给得罪狠了,听说他家又要扩建房子,不如你让里正重新给你划块地,旧老宅的地直接送刘四个人情算了,就当弥补你婆娘之前的过失。”
曹大根也觉得跟刘四家做邻居不自在,就同意了。
他把想法给张氏说了之后,张氏向他道了谢,倒也没说别的,不过上梁的时候亲自送了个十两银子的红包过来。
知道曹大根是给刘成方腾地方,里正本身就没收他的钱,再拿了张氏这么大的红包,似乎就有些烫手了。曹大根又去跟他哥商量,“蠢婆娘不懂事接了,我要不要退回去呢?”
曹大松就告诉他,“给你你就留着吧,就当是卖那块地了。十两银子他家随手就打发人了,你要起早贪黑的干一两年。要是过意不去,等他家有活计需要人帮忙,你就去帮着干了,也算还了人情。”
刘成方将曹家那块地做了个偏院,曰:稻花香。如今正是王菁住着。
好在建房子之前刘成方就考虑到她每年生辰来的姑娘多,特意吩咐了刘成贵,和堂屋相连的两间没用隔墙,做了个敞厅。
就算如此,今年端午敞厅里面也坐了半屋子人,花枝招展的好不热闹。
除了本地乡绅的亲眷,刘永安的表姐表妹,堂姐堂妹们也来了不少。嫁了人的红云、红霞、吉云都来了,一起帮着王菁招待客人。
“赵家能跟黄知府结交,就是因为赵嫣然的茶艺好,妹妹跟她换个比法吧。”红云说道。
第五十六章 拒绝()
赵嫣然看了王菁一眼,“哦,你也知道兔毫盏?”
王菁笑道:“兔毫盏釉色黑青,盏底有放射状的条纹,银光闪闪,异常华美。以此盏点茶,黑白相映,易于观察茶面白色泡沫汤花,故名重一时。”
自前朝起,茶道就非常流行,上至皇室,下至民间,无不好于此道。清明一过,新茶初出,最适宜参与斗茶。能斗茶的,都是些名流雅士,或三五成群,或十几人聚会,引得众人争相围观,跟现代的球迷看球有得一拼。
见王菁知道兔毫盏的来历,赵嫣然的脸色总算是缓了些,不然对方用个饭碗跟她的名具来斗,传出去胜之不武啊。再怎么着,刘成方也是县尉,赵家却没有官职,就算巴结黄知府,也犯不着把刘家给得罪死了。
好在黄淑媛开口了,“王姑娘没有乘手的茶具也不要紧,要不咱们就比分茶?”
王菁淡淡地道了声“行”。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在本朝称为人生八雅,分茶在本朝实则是流行于文人墨客之间一种很时尚的活动。
像赵嫣然这种姑娘,平时一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仅有的社交活动也不过是女孩之间的相聚罢了。如今有乔朝阳和刘永安这样的珠玉在侧,自然想着好好表现一番。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由我先来,还请王姑娘多多指教。”赵嫣然说道。
别看赵嫣然嘴上客套,心中却想着:那位说不定是不懂装懂,不如让我在前面做了示范,也免得轮到她的时候,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王菁:“好。”
听到这个“好”字,赵嫣然浅笑着吩吩丫鬟们拿茶具出来。
除了兔毫盏,还有茶鼎、茶瓯、茶磨、茶碾、茶臼、茶笼、茶筐、茶板、茶挟、茶罗、茶囊、茶瓢、茶匙
连烧茶的水,都是赵嫣然自己带来的。
足见赵家在赵嫣然身上下足了功夫。
赵嫣然长相普通,但确实是个雅人。且看她先将茶饼拿了出来,磨碎,用茶罗细细地筛过,用茶匙舀于茶盏内,取了烧好的水,左手执壶,将水注于茶盏,右手却拿了茶筅旋转击打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
末了朝黄淑媛笑了笑。
黄淑媛便品评道:“赵妹妹的茶研碾得十分细腻,点茶、点汤、击拂都恰到好处,汤花均细,紧咬茶盏,确实是茶道中的高手。”说着深深地看了华锦一眼。
华锦怔了下,忙端了一盏,双手奉给了乔朝阳,“请乔公子品评。”
黄淑媛见华锦笑盈盈地将茶奉给了乔朝阳,便有学有样的也取了一盏,奉给了刘永安,“刘公子也帮着评评看。”
这么一来,赵嫣然就成了专门帮黄淑媛和华锦泡茶的人。
谁让自己的父亲没别人的父亲有本事呢?赵嫣然无奈地苦笑,抬头却发现王菁朝她挑了挑眉。
她在看她笑话!
赵嫣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汤花在盏内飘动,盏底的兔毫纹被拉得很有趣,这套茶盏确实不负盛名。至于说得对不对,不如大家自己过来看看。”乔朝阳说着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我所知道的斗茶,是根据汤花咬盏的时间来定胜负的,难道最近又出了新玩法?”若真要公平,应该两人同时进行。
这话哪里是在夸奖赵嫣然,不过是指出来她这样就算赢了王菁,也赢的是茶具,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起兔毫盏的,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少人围过来看。
刘永安却没接那茶,笑道:“我是个武夫,根本就不会品茶,还请姑娘换个人罢。”
黄淑媛十分失落,却故做无所谓地笑笑,“借花献佛罢了,公子若是武夫,只怕这天底下没多少人敢称为文人了。”
华锦却不想这么放过他,“至于是不是真武夫,还要切磋过才知道。”
黄淑媛怕她将话扯开,忙道:“现在该王姑娘了。”
“那我也借花献佛好了。”王菁说着,取了茶匙将赵嫣然筛好的茶末拔了一点到白瓷碗里,提起赵嫣然刚用过的水壶,也像她那样右手往碗里倒水,左手拿着茶筅快速在里面搅动、击拂。
赵嫣然暗道:她倒是学得快,眨眼功夫就有模有样了,早知如此就两人同时开始了。
像她这么想的姑娘还不在少数,更有想讨好黄淑媛看王菁出丑的,不由挤眉弄眼起来,“赵姑娘倒是个好师傅,现场收了个徒弟。
赵嫣然听了,像个刚下过蛋的母鸡一样,咯咯地笑。
却听乔朝阳道:“分茶何似煮茶好,煮茶不如分茶巧。蒸云老禅弄泉手,隆兴元春新玉爪。二者相遇兔瓯面,怪怪奇奇真善幻。纷如劈絮行太空,影落寒江能万变。银瓶首下仍尻高,注汤作势字嫖姚。人说分茶又名水丹青,我总是不相信,今个儿妹妹总算让我长了见识。”
说着,竟对王菁施了一礼。
黄淑媛一下子后悔起来,早知道乔朝阳这么看重王菁,自己就不该拿她挑起争斗,一定要想个方法补救才行。
姑娘们一起围过来睢那碗茶。
这下别说赵嫣然,就是刘永安也露出不敢信置的表情。
唯有赵嫣然,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只见那雪白的瓷碗里,赫然一个由茶末聚成清晰异常的“王”字。
再看王菁,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不,不可能!就是我师傅练了几十年,也不可能达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赵嫣然说道。
“刚才不是你自己跳出来的吗?”黄淑媛冷笑道,“也不知是谁天天自吹自擂,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不如她。”
她这话是对赵嫣然说的,却不停的细瞄着乔朝阳。目的很简单,就是把赵嫣然推出去摘清自己而己。
“我妹妹三岁就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了,要说我见过的人,还真没有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