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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刘家拿来的聘礼一共是一万零一两银票,暗喻“万里挑一”之意。王卫平夫妇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了两万两,一共是三万两,更不要说金银玉器之类。
王菁连连摆手,“这太多了,我过来之前我娘和我爹已经给了我一万两了,这几年年成又不好,万一被御史盯上,又惹出许多是非来。”她已经习惯性的称张氏为娘,称刘成方为爹。
文氏道:“我们这边主要是老太太和先头太太的陪嫁占了大头,至于刘家我相信知府大人自有分寸。我猜可能是要你们自己打点差事的意思。物价涨得这么厉害,两万两在京城连个象样的宅子都买不到,再少别人要笑话我跟你哥苛待你了。”
王菁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自打王卫平考中了状元,来家里拜访的人突然多了许多,加上王菁婚期在即,又有许多滁州那边的亲戚借着箱添的名义结交。
王家的亲戚多在滁州,为了让大伙不车马劳顿,只有他们自己回去一次。
另外,中了状元是光宗耀祖的事,必须回乡祭祖。
本朝规定中进士者由礼部发给牌银三十两,一甲前三名还要另赠五十两,用来在宗祠竖牌坊,包括鹿鸣书院里也要多立一座石碑,刻上本次大比之时中进士学子的名字,以流芳千古,激励后人。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连滁州知府何定真也特意来了王家恭贺王卫平,其夫人邢氏也专程为王菁添箱。
要说王卫平的书本丢了这么多年,其实学问在众考生中间也只是中上而己,礼部拟出的第一本是江西秀才孙曰恭,岂料那时的试卷全是竖行书写,至元帝一下子读成了“孙暴”,结果孙曰恭怕犯上欺君之罪没敢答应。
直到宣布到第三名,孙曰恭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臣名曰恭,非敢暴也。”
皇帝金口玉言,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改口,更不能当着新科进士的面言而无信,“朕怒者曰恭,爱者暴。”
孙曰恭从此更名孙暴,由第一名状元变成了第三名探花。
至元帝对“孙暴”这个名字不喜,于是继续往下翻,这时候的人对对子有一种本能的敏感,皇帝也不例外,他一下看中了“卫平”二字。于是王卫平就成了至元帝钦点的头名状元,得知他是王三保的侄子,心里愈加欢喜。
“那你应该是王宝林的兄长吧?”至元帝问道。他十三岁大婚,除了元后于皇后外,后宫嫔妃不多,高品阶的几乎没有,于是对这位六品的宝林颇有印像,更难得的是这位刚被诊断出来怀有龙胎。
“皇上好记性,王宝林正是家妹。”王卫平答道。
王宝林,闺名王卫媛,王卫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王卫平同父兄母的继妹,可不就是家妹?
至元帝又问了许多问题,王卫平毕应对得体,深得皇帝赏识。
当晚,于家就命人进宫见了皇后娘娘,建议由她进言提升王宝林的份位。
隔了几天,果然传出消息,王宝林晋位宝华夫人。
于家特意在第一时间将这这消息告诉了王卫平,王卫平托王家的另一位嫁到于家的姑奶奶给王宝华送了三千两银子。
王家嫁到于家的另一位姑奶奶是王卫平的姑母,嫁的是于承相的堂弟于同佥。
于同佥任职于枢密院,掌天下兵甲机密之务,凡宫禁宿卫,边庭军翼,征讨戍守,简阅差遣,举功转官,节制调度,无不由之。这个职务接近于王菁后世的军。委。副。主。席。
于家权倾朝野,地位无人能撼。
再诸如,此次负责主考的礼部侍郎,乃于承相的门生。
凡及第的考生,皆主考的门生。
于承相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若不是因为这种姻亲关系,余氏在想着检举赵家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子就想到了于承相的儿子于正昌,也不会那么有把握于家会提拔王正川。
要不然王正川也不会在雪中被饿狼吃掉。
余氏更不会被活活气死。
万事有因才有果。
然而,有些人是不相信因果的,比如王卫川的遗霜姜氏。
她根本没调查过事情的真相,直接把事情扣在了王卫平夫妇的头上。
“若不是那边,你们的祖母和父亲跟本不会和我们阴阳永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姜氏每天都要这么嘱咐自己的儿女们。
王家的姑娘耳闻目染,恨极了王卫平夫妇,不过她们更恨王菁。本来他们一家人好好的,若不是这个野种想入王家的族谱,她们根本就不会变成了没有祖母、没有父亲的孩子。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们称她“菁菁”,可这一次那野丫头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她们的姑姑!更可气的是这野丫头马上就要和知府家的儿子今科的进士成亲了,而她们三个亲事完全没有着落!
若不是这个野丫头来了王家,父亲根本就不会丧命于荒野,祖母也不会被气死,凭着祖母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名头,她们肯定早觅得良人嫁做人妇成亲生子了。
可父亲去世,祖母去世,漫长的孝期一过,和王菁同龄的王大姑娘就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本朝姑娘大多在及笄嫁人,十七岁还没订亲的人不是有隐疾就是奇丑无比!这样一向心比天高的王家姑娘们如何忍受得住?
更要命的是本朝规定十八岁不嫁人要由官媒自行相配!
况且,随着王家老太太余氏的去世,王家大姑娘曾和她爹红果果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事也变成了滁州大户家里不是密秘的密秘,如此一来谁还敢求娶?
王家的姑娘们得知王菁将要和王卫平夫妇一起来滁州,个个都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报仇敌!
王家的姑娘们异口同声的开口道:“王菁啊王菁!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至于身败名裂的办法,王姑娘们已经想好了。
“伯娘,后天就是端午了,我好像记得菁菁是端午出生的吧?不如到时候我们为她举办个生辰宴?”王大姑娘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恨极()
文氏虽然不稀罕二房的姑娘们替王菁办什么生辰宴,却考虑到这将是王菁做姑娘的最后一次生辰了,这生辰宴不仅要办还要大办。
“这事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只管请你们想请的人。”二房虽然可恶,但无论说到哪儿去都是王卫平的侄女,办个宴会让她们多认得几个人,万一得了善缘成就一桩亲事也算功德一件了。
当然,文氏也不可能把这宴会交给二房的姑娘们办,毕竟王菁属于初来乍到,万一被这几个欺负了呢?所以她觉得还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
王家的姑娘们虽然急着想让王菁出丑,但是姜氏却告诫她们不可因小失大,得罪了文氏。要知道二房这几年已经是日落西山、每况愈下,王家的姑娘们若想找到一门好亲事,必须借足于新科状元的身份才能成功。为此他们还真不敢和文氏夫妇撕破脸。
“伯娘出面是最好了。若有什么事情我们姐妹能帮上忙,必定会尽力而为。”王大姑娘说道。
文氏道:“你们都是我王家的小姐,有事也该让丫鬟婆子们干才好,你们只管招呼好客人,尽情的吃好、喝好、玩好。”
王大姑娘道:“谢谢伯娘,论理菁姑姑回来了,我们几个也该过去看看她才对。”这是在征求文氏的意见了。
“你们想去就去。不过她喜欢安静,只怕你们玩不到一起去。”文氏婉转地拒绝道。
“那没事,我们只去打个招乎就好。到底是个长辈,总要请安才是,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家这么没规矩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文氏这个伯娘不讲规矩了。
文氏怕二房的姑娘们给王菁找麻烦,要的就是这句了,闻言不由掩嘴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姑娘,放心的很。”年纪相当,王菁却是她们的长辈,凭文氏对王菁的了解,只要王家的姑娘们还记得规矩,她就不会吃亏。“你们赶紧去吧,她还给你们准备了不少礼物呢。”
晚辈和长辈第一次见面,长辈一般要送晚辈见面礼的。王家的姑娘们如今出的多进的少,能捞一些是一些。她们这次去见王菁,还真是奔着想要礼物的目的去的。
王菁还真给她们准备了礼物,每人一支金簪子。
王三姑娘当时就掩嘴笑了起来,“今非昔比,变化真大,弄得咱们快认不出来了。”说话间盯着王菁身上的衣裳首饰看不停。
十七岁的王菁眉眼已经长开,娇柔漂亮得就像一支亭亭玉立的荷花一般。她穿着最兴时的天青色带牡丹花样的香云纱,娴雅贞静,笑容明亮,就连来“寻仇”的王家姑娘们也觉得她美极了。
可王家的姑娘们也知道天青色要想染好十分困难,不是染深就是染浅,一般来说一百匹布料也不一定染出一匹这样的颜色来。当时滁州刚时兴这样的布料的时候,她们也曾问过市价,听到要一百一十两银票一匹,早歇了那心思了,哪想这样的布料却很轻易地穿在王菁的身上。
若非记入王家族谱,她怎么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去年发生水灾,今年发生旱灾,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姑娘都把银钱捐了出去,整天吃糠咽菜、荆钗布衣呢,没想到竟然穿着百两银子一匹的香云纱!若不是你这会儿站在王家的院子里,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王大姑娘说道。
“去年的水灾,我捐了一万石大米,今年的旱灾我又捐了一万石大米,若还不能让各位满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还是古言说得好‘升米恩,斗米仇’看来我捐得越多某些不劳而获的人就觉得我要捐着更多才行!我捐了粮倒也罢了,若是惹得吃到肚子里的人怨恨倒不如不捐了,穿在自己身上。至于想穿什么样的衣裳,全是我自己的事,怎敢劳大侄女费心?”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还大侄女!我呸!王家的姑娘们皱眉。
王大姑娘讨了个没趣,只好闭了嘴。
“听说你要嫁给自己的哥哥?”王二姑娘一脸无辜的问王菁道。
“我父母把我托付给刘家,我自然要跟着叫哥哥,但又不是同姓,连律法都管不了,二侄女怎么想着管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回去把女诫抄上两遍。
王二姑娘气得杏眼圆睁!
若是王菁罚她们抄得多,自可以说她找碴,很轻易地就可以扣上大帽子,可现在她就罚她抄两遍女诫,出去告状都没人相信。
可偏偏又被她抓住了把柄,就算抄了女诫,也会在下人眼里落一个她不敬的名声。
看来她们姊妹今天是占不到便宜了。王大姑娘这么一想,只有拉着两个妹妹告辞了。
“姐姐真是,咱们怕她干什么?”王三姑娘不服地说道。
“我们不是怕她,是远着她,她不要名声但我们要名声呢。”万一她撕破脸把这些事宣扬出去,吃亏的还是她们,反正她马上就要成亲了。
想到成亲,王三姑娘双眼马上亮起来,“一个人身败名裂了之后,就没办法成亲了。”这么一想,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罢了,还想嫁给两榜进士!”
王大姑娘和王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