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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耀疑『惑』着接起电话：“喂。”
“灵耀，是我。”魏子楚的语气这么多年都一样，带着谨慎和隐隐的克制。
“我知道，老魏。”陈灵耀笑起来，“恭喜你打入总决赛啊。”
电话那头闻言也笑道：“如果当时你跟我一起打职业的话，现在应该是恭喜我们进入总决赛。”
“昂……你知道的，我觉得打职业太累了……”
“嗯……我很怀念你的辅助……”
“嗯，等你比赛完了我带你打排位。”
“嗯……”
场面有点尴尬，这半年来，魏子楚一直在游说他加职业队，他们之前甚至还为了这个吵过架。
为避免冲突陈灵耀赶紧找别的话题：“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爸爸了？”
“想你爸也不想你！”魏子楚的情绪又高起来，“我是打电话问你要不要来看我比赛的。”
“看看看，兄弟比赛我能不看嘛，所以你给票吗？”
“不给票，我给证，你到时候跟我们队员家属坐一起。”
“行嘛，比赛在平安夜对吧？我会准时到的，你好好训练，拿个冠军奖杯回来。”
“嗯，一定。”
挂了电话，陈灵耀抱起辣条□□了两把，惹得辣少非常不爽一口咬在他手上。
他赶紧恭恭敬敬地把辣少放回床上，一边顺『毛』一边念叨着：“条条，爸爸要去看kpl总决赛了，你想不想去啊？”
辣少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没有特别的表示。
“你想去也没用，人家只邀请了我哈哈哈哈哈……”
辣条：“……”mdzz
陈灵耀原本想着趁早跟白茶请个假，又觉得离24号还有段日子，太早说显得矫情，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下来。
男人的友谊真的是种奇妙的东西，不过是连麦打了小半月游戏，双方的默契从线上到线下已然是老夫老夫既视感。
陈灵耀对白茶再也不是瑟瑟发抖不敢大声说话的态度，直播时几乎回归了原样，偶尔说说『骚』话，兴起了也会嫌白茶抠脚。
不论直播间节奏如何游戏战况如何，白茶对于陈灵耀的吐槽也好夸奖也好照单全收，临了还总觉得这人说话有种能带动他情绪的东西。
想让他多讲一句，再讲一句。
逗着逗着，自个儿话反而增多了。
灵『药』直播间粉丝数猛涨，没多久便破了五十万，经历了最初几天的喷子狂轰滥炸，正面消息渐渐多起来。
即使如此，陈灵耀还是每晚给白茶发一句“大猪蹄子”，导致后来他不再好好叫人茶神，直接改叫大猪蹄子。
作为一个大猪蹄子，白茶表示天天听『药』『药』对自己撒娇，真的！非常！开心！
两人都是在平稳安逸环境下长大的，相比于陈灵耀曾经在就职路上的挣扎，白茶的成名之路更是顺畅而平稳，行业的潜规则多多少少接触过一些，因为不喜欢在里头沉浮，加上骨子里的清高所以对人偏冷淡。
但就那么恰好，遇到了陈灵耀这么一股清流，一个人在直播圈里『摸』爬滚打，简简单单又不争抢，所以第一眼就相中了，他选他双排，一来为的是人家的技术，二来就是觉得不麻烦。
乃至后来的交流，看他矜持而礼貌的样子，白茶总忍不住想踩踩人家尾巴，对方的反应也从不让他失望，即使被叫“大猪蹄子”，他也觉得是亲昵的表现。
这样的关系……应该就是朋友了吧？
白茶把“朋友”二字在口中转了转，觉得颇为神奇，游戏里也好，线下也好，他对陈灵耀有种莫名的信任，随之而来的是消失的疏离感——仿佛前世旧交，今生相逢。
白茶的公众号一直在做英雄剖析教学，最近在做一个辅助英雄，使用的实战教学对局正好是陈灵耀和白茶的双排局，他觉得既然陈灵耀玩辅助更专业，不如让他来做讲解。
陈灵耀一听这事，没有迟疑便答应了。
“需要我做什么？”
“根据对局讲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就好了。”
“嗯，那把对局视频发给我，我明天早上录了给你。”
“……来我工作室录吧，家里收音条件不好。”
“……也行，那明天白天我来你工作室。”
“……我明天要解说kpl……”
“……那后天？”
“后天圣诞，要发视频了……要不明晚吧，我解说完带你去我工作室，你明晚有事吗？”
“我也要去看kpl，看完了之后……”看完了总得跟着魏子楚一块儿庆祝下吧？
“嗯，那等比赛结束了我来找你。”
“？？？啊？”完全不给人迟疑的时间吗！
“那就这样，挂了，晚安。”
第11章（）
kpl总决赛于12月24日在a市举行。
陈灵耀向来早睡早起，晚上十点下播便直接洗漱，折腾到十一点就睡了，第二天六点半起来晨练买早饭，回来之后慢悠悠地洗澡吃饭，做完这一切才开始接触跟游戏相关的东西。
有时候是看职业比赛复盘研习套路，有时候也剪剪视频做做教学，因为不求回报纯属兴趣而多了些纯粹，发到视频网站上倒是搏了不少关注。
24日一早，他刷微博看到独茶说要去解说kpl停一天直播，于是想起自己也要提前跟粉丝打个招呼才是，便直接转发了独茶的微博，评论道：“今晚属于kpl，鸽一天直播。
粉丝：“？？？独茶不在你就鸽直播，懒得不要太明显好吗！”
陈灵耀委屈，却愣是没把晚上的行程说出去——他总觉得去kpl赛场见白茶是件独属于自己的事，里头夹着多少期待和兴奋，一概不想被人知道。
晚上就能见到那个人了……陈灵耀想起白茶那张总显淡漠的脸，不知道看见他时会不会有别的表情，想着想着，终于发现自己跳快许多的心跳和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暗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便又咧着嘴刷起白茶的微博来。
吃过午饭，陈灵耀拿着魏子楚前两天寄过来的家属通行证赶往a市奥体中心。
他联系了比赛工作人员，一到奥体中心便在对方的引导下进入会场。
家属的位置算是vip贵宾座，陈灵耀四仰八叉地瘫坐在座位上，给魏子楚发消息过去。
【陈灵耀】：算你小子有良心，这位置坐着贼舒服
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复。
【魏子楚】：你来，我肯定给你准备最好的位置
【魏子楚】：不说了，我再去适应一下比赛机
【陈灵耀】：嗯，去吧
馆内观众渐渐增多，陈灵耀看着场馆中央的电子钟一点一点跳动，感觉心跳声清晰起来，他尽量保持着同一坐姿，克制住自己想往解说台看的冲动，偶尔看一眼，发现解说们还没上去，便带着一半庆幸一半失意地叹口气。
冠军之战前是明星赛和嘉宾表演，热热闹闹从四点进行到七点，然后才是总决赛。
陈灵耀因为来得早，无聊又紧张地在原地坐了一个小时，感觉像是过去了半天，一看时间不过三点，他实在熬不过无聊，给白茶发微信过去。
【陈灵耀】：大猪蹄子，我好无聊啊！
正在补妆的白茶放下手里的台本，拿过手机一看，忽然就笑了起来。
吓得化妆师手一抖，差点把一盒散粉糊到他脸上去。
“女朋友？”白茶隔壁的女解说秋子问道。
白茶眯起眼睛，竟觉得这称呼颇动听：“不，现在还是朋友。”
秋子一脸了然，而白茶内心：我有信心跟『药』『药』成为钢铁兄弟连！
【白茶】：那……开黑？
【陈灵耀】：吼！
两人不由分说便打开了王者荣耀，一个用妲己一个用亚瑟，强行在王者局里企图用新手英雄打开局面——结果，白茶的妲己不够猥琐，陈灵耀的亚瑟见人就砍，送人头都送出了新意，最后顺利“失败”。
一局完毕，白·小气之王·茶忿忿不平。
【白茶】：肯定是我们没连麦，所以没打好配合。
【陈灵耀】：嗯（你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白茶】：要是能听到你的声音，我肯定能翻盘
陈灵耀被他苏出一身鸡皮疙瘩，心底那点即将要见人的不安也顺势消散。
【白茶】：没事，晚上就能见到了
【陈灵耀】：嗯
【白茶】：快开始了，匿了
白茶收起手机，缓缓呼出一口气——很快，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陈灵耀四周坐的都是其他选手的家长和兄弟姐妹，自己一个二十冒头的人坐在叔叔阿姨中间委实怪异，尴尬得不行。
隔壁座的大叔见他一个人，好心过来打探：“你是谁家亲属呀？”
“魏子楚的。”陈灵耀见大叔有些『迷』茫，便报了老魏的诨号过去，“就是阿楚。”
“噢噢，小楚的亲属呀，他是你兄弟么？”
“……差不多吧……”陈灵耀心里犯嘀咕，老魏也真是，不叫叔叔阿姨来偏叫自己来，这特么尴尬的。
这时候大叔又凑过来：“小伙子，你家兄弟游戏玩得这么好，你会不会啊？”
陈灵耀不知所谓：“会一些。”有个国服称号算不算会啊？
“那咱们来玩一局吧？反正离开赛还有一会儿呢。”大叔举起手机晃了晃，逗得陈灵耀心痒痒。
“行呗。”
为了避免有差距，陈灵耀估『摸』着登了一个钻石段位的号，结果一看大叔的——荣耀黄金三——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人看。
排位是打不了了，只能跟大叔一块儿玩匹配，结果当然是陈灵耀一枝独秀凯瑞全场，躺赢的大叔十分满意，啧啧赞叹年轻人技术不错值得表扬。
尬笑中，陈灵耀瞥见解说台上已经坐了人，定睛一看，白茶的身影便直直闯进眼眶中，不肯再动。
那人穿着一身西装，因为坐着看不出身高，却也比身旁的女解说高了一大截，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跟女解说和嘉宾对台本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情绪，几乎和过去直播镜头前的他一模一样。
陈灵耀偷偷看过他俩连麦时的直播录像，就像弹幕里粉丝说的那样，跟自己说话时白茶的表情会丰富到不像本人，要不是之前看过他的直播，他会觉得白茶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一个活泼幼稚的人。
陈直男不禁沉思，究竟为什么白茶的秉『性』在一夕之间会发生剧变。
思索无果，继续吸颜。
大猪蹄子长得可真好看……
第12章（）
明星赛也好，嘉宾表演也罢，不过是图个乐子增添气氛，整个过程陈灵耀的目光都是黏在解说台上的。
他看着白茶解说明星赛，整张脸只有嘴皮子在动，完全没有情绪波动，他看着白茶喝水，修长的手指天生适合打游戏，拿水瓶时弯曲起来又让人觉得舒服，他看着白茶……突然笑了？
仔细一回想，好像是秋子说了什么好玩的话。
陈灵耀原本高涨饱满的情绪忽又低落了几分——连本人都没发觉不对劲——如果白茶有了女朋友，想必就少了许多跟自己交流的时间，到时候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事没事聊两句都能随叫随到了。
而实际上，白茶解说时看见明星赛里有一方两人同时选了貂蝉和东皇太一，忽